《妖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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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刀- 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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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那个猎户头领一下子就惊呆了,张大了口愣愣地站在那里。

我赶紧将妖刀收起来,有些心慌地招呼他。

那天,那个猎户头领心不在焉地恭喜了几句,就匆匆离去了,而到后来,不知如何,你身上随身带着一柄神奇的妖刀之事,就传到了长老阁之中。”

周路仿佛意识到什么,一下子将双拳攥紧。

呼儿勒苦笑,用力摇头:

“都怪我,都怪我,那时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也不知谨慎,那时,族长和太上长老突然夜里造访,直接说要看看妖刀是什么样子,两个道蛮境强者啊,他们身上的威压让我莫名地恐怖,我不知要如何才能拒绝,最终,只能不情不愿地将妖刀取了出来。”

太上长老拿着妖刀试验,啧啧称奇,说这简直是一件不可思议的宝物。那时,我就从太上长老的眼中,看到了他的贪心。

太上长老其实年龄并不大,那一年,他方才不到三十,只是因为他的修为太高了,比族长还高,才被封为太上长老的,那时他突然说,他在莫名山学习了十年,最终没有成功进入内门,失去了在莫名山继续修行的机会,这柄刀如此神奇,他要借去炼化,将来好再寻机会重回莫名山参加测试,一到成为内门弟子,再将妖刀奉还。

我听到这些,心都在颤抖着。

周路,这可是你父母留给你的,留给你以后护身的,留给你寻找他们的,太上长老借去了怎么行,况且,我怎能看不出来,他怎么是借,他分明是想强取。

我当时苦苦哀求说不可,那时,族长深明大义,他终于站了出来为我说话了。

族长说,这枚妖刀如此神奇,这个孩子的身世一定不简单,不是你我能够揣测的,如果将来被孩子父母知道你取走他们的妖刀,孩子的父母一定会愤怒追究,恐怕,以你道蛮境的实力,绝对无法抵挡。

但是,那时太上长老已经猪油蒙心,见财起意了,什么话也听不进去,一把将妖刀夺去收了起来。

族长愤怒,准备强行阻止,但是,太上长老的修为比族长还要强许多,他几招之间,就将族长打伤,自己一个人扬长而去,甚至都不回长老阁了,后来听说,太上长老径直去了圣妖联盟,觅地修行,千辛万苦地炼化妖刀,准备重回莫名山呢。

大族长这么些年,他一直隐居在后山的洞中闭关,不知暗伤是否养好,而这么多年过去,太上长老现在是究竟在圣妖联盟还是已经去了莫名山,我就一点也没有消息啦。”

周路都听的痴了。

他这才知道,原来关于他的身世这么神秘这么复杂,还有这么多不为人知的内情。

怪不得大族长见到他那么亲切和蔼,原来在他小的时候,大族长就已经认识他了。

可是,妖刀,父母留给自己的最重要的东西,却被别人抢去了……

周路心中隐隐的愤怒,让他额头的青筋突突跳动,他狠狠地将双拳攥紧,眼睛都是红的。这一刻,他的酒意早就清醒,只不过头脑里一阵一阵疼痛,不知是宿酒留下的后遗症,还是因为被方才的故事刺激到。

“妖刀,妖刀,若是想找出自己的身世,寻到自己的父母,恐怕那柄妖刀非要寻到不可。”

呼儿勒再次长叹了一口气。

“周路,爷爷老了,不中用了,连你的东西都没有保管住,这么多年,这一直是爷爷心头之恨。以后的路,就需要你自己去走,不要顾忌爷爷,走出去吧,去外面的世界闯荡吧,希望你能在圣妖联盟再遇机缘,早日修到道蛮境,早日有实力将自己的东西取回来。”

“爷爷……”

周路借着酒劲,突然伏在爷爷的腿上无声地啜泣起来。

爷爷将自己养大了,爷爷也老了,自己却要离开,圣妖联盟那么远,自己将一去经年没有消息,爷爷谁来照顾?

蒙恬走了,自己也终究要走了,以后想被爷爷打屁股都没有机会了,周路啜泣了半晌,缓缓地站起身,走到帐边默默地收拾自己的衣物,不远处,呼儿勒的心一下子揪紧般的疼痛。

远处广场上的欢乐还能隐隐传过来,帐外夜冷露重,繁星漫天,起伏的群山在夜色中向远方无尽地绵延,前方的路到底有多远,谁能完全清楚呢?



第119章入玄级阵纹师

沙砾粗硕,热浪滚滚,放眼向前望去,一片昏黄的沙丘绵延到天边无有尽头,头顶上烈日暴晒,脚下的沙砾热的烫脚。

周路一身宽大的麻布粗服,半敞着怀,赤着脚,独自一人走在这片沙海上。

任热风抚过身体,任毒日晒进血肉。

周路发现,光着脚,可以让他更清晰地感应大地的脉动,脚踏大地,心也如大地一样沉稳。

蒸腾的热浪在身边滚沸,周路也变成了热浪的一部分。

半年多了,周路已经在这片荒芜的大地上行走半年多了。

半年前,周路悄悄地打点行装,告别了天妖族一个人悄然上路,从冬走到春,又走到盛夏,周路将这一路也当做了一种修行。

有时看到一条河流,他会心血来潮,弄一只小船泛舟河上,轻抚流波感悟悠悠水蕴,有时看到雷夜,他会突然从帐篷里钻出来发疯地跑到山顶,痴痴地望着天空中蜿蜒的电蛇,感叹造物的雄奇浩瀚,再闭上眼将灵台映下的雷电静静体悟。

还有时看到喷薄的火山,周路会跑到最近的山峰上,坐在那里如痴如呆,一坐就是几天几夜。

周路的心前所未有地贴近自然。

眼前这片沙海,如蒸笼一般的温度让旅者叫苦不迭,周路这时却默默地在滚烫的沙砾上盘膝坐了下来,双手结成一束如火焰般的定印。

灵台清明,感应漫天飞舞的火之精灵,他要借助蒸腾的温度来感应火之心。

临行时,周路去告别,大族长又给他讲了许多修行的道理,周路也从懵懂到渐渐悟得一些修行之道。

弱者看功力,强者看道心。

若想种道,就需领悟天地,领悟自然。

临行时,大族长给周路留了一个问题让他自己去琢磨,大族长问他:什么是自然?

是啊,什么是自然?

这半年中,周路用身体去亲近天地万物,用苦修去感应生灵呼唤,这半年中,周路有过收获,有过迷惘,有过欣喜有过彷徨,他用一种朝圣的心态去接近天地,他用坚忍的苦修来体悟道心。

热浪滚滚,黄沙漫漫。

周路坚毅地坐在滚烫的黄沙上,从天空中望去,无尽的沙海将他已经融入漫天昏黄。

就在这时,黄沙远处,传来细碎的车辙声,还有马踏黄沙车夫吆喝銮铃轻震的各种杂音。

是护路的车队?

周路一下子睁开眼睛,扭动脖子向斜后方看去,那边车队已经转过沙丘,可以看到车队在黄沙中投下细长的影子,渐渐的车队越行越近,十多辆带篷的马车,车篷上朴素雅质的花纹都看的清清楚楚。

烈日太毒辣,车队的人几乎都龟缩在车篷中,将帘布挂紧抵挡炎浪,只有两匹马上坐着两个高壮的猎人游弋在外,负责着警戒。

这样的车队一般负责从一地到另一地运送货物。

“车队?”

周路两眼放光,一抹晒的干裂的嘴唇,连滚带爬地从沙地上爬了起来,就如溺水之人终于看到船只一样,又狼狈又狂喜地站在路边向车队拼命挥着手。

车队终于行到近前了,一个骑着马的猎人两腿在马肚子上一夹,那匹马疾行几步奔到周路面前,猎人脸上有一道明显的刀疤,看起来又凶狠又狰狞,冲周路大声吆喝:

“什么人?”

周路知道,一般这样的护路车队都有顶阶猎人坐镇的,否则荒路难行,凭什么别人的货物敢让你们护送。

周路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这位大哥,我就一个人赶路,这一路上又晒又累,实在走不动了,捎我一程吧。”

那个狰狞的猎人抬头看了看天,天上白花花的毒日,又低头看向这个狼狈邋遢的胖子,没好气地喝骂道:“滚开!”

他们的车队这次护送着一位脾气古怪的老头,那老头脾气又臭又犟,让他们一路上憋气又窝火,偏又不敢得罪,再加上毒日当头闷热难当,只想早点将这一程走完就轻快了,半路上突然冒出来一个诡异的傻胖子要捎上一程,这么大的荒野,谁知道这样一个胖子是什么路数。

他们哪有那心思管这闲事。

周路陪着笑:“大哥,就捎个脚而以,行个方便吧……”

“我说滚开,不行,别挡我们行路……”

那个猎人的耐心早被毒日给消磨没了,不耐烦地喝骂着。

车队头两辆车已经从周路身边过去了,第三辆车的车篷中,一阵让人心烦的孩子哭闹声,以及一个妇人“哦哦”地哄着却哄不好的声音,那辆车一挑车帘,一个穿着淡绿色布袍的明艳妇人,抱着一个两、三岁大小的孩子从车中跳了下来。

妇人头上松松地挽个发髻,显得慵懒却极妩媚,胸口被那孩子的小手扯开,露出白白的一片脖颈。

“老七,什么事?”

妇人喝问着。

可能是旅途太过孤寂,也许是天气太过闷热,孩子哭闹不休让人心焦,实在哄不好了,抱下车吹吹风看看能不能让孩子不再哭闹。

马上猎人拨转马头:“沙姐,路上突然冒出个胖子,说让咱们捎他一程,这荒山野岭的,谁知道他是什么路子,我正撵他呢……”

“哦?”

孩子还在哭着,妇人抱着孩子走过来,眼前这个胖子憨憨的,脸都被烈日晒暴皮了,敞着胸赤着脚,也不知走了多远的路才走进这片荒漠。

妇人怀中的孩子一身粉嘟嘟的布衫,头上核着个冲天锤,显得可爱极了,周路憨憨笑着,冲孩子招着手:“看这里,看叔叔这里……”

周路“啪”地打了个响指,手指上突兀地冒出一篷火焰,那妇人与马上的猎人同时一愣,周路假做烧手一样慌乱地摇着手吹着,火焰噗地熄灭了。

那个孩子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把脑袋完全转过来看向周路,也不再哭闹了,咯咯笑着,手向前一抓一抓的。

周路笑呵呵地哄道:“来、宝贝,看这是什么,”一翻手,不知从哪里取出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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