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名捕斗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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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名捕斗将军- 第2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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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这才发现,衣里衿内,都是破碎的石屑,原来这正是刚才钟碎捏碎撒向铁手的泥菩萨,却都不知怎的,给铁手全塞入他们衣襟之内,而他们两人恍然未觉。
  ──要是铁手刚才要取他们性命,焉有命在?
  两人惊魂甫定,便急告知仍留在野店一带布署的老大柴义。
  柴义说:“你们怎么决定?”
  钟碎道:“什么怎么决定?”
  载断道:“如果张三爸好捉,你们就真得了手也不为功,如今要抓他不易,杀他更难,又有铁手插手,要是能得张三爸,便是功上功了。”
  载断问:“为什么有铁手在,反而功大?他是少年名捕,听说京城里还有靠山,武功又高,内力又好,我们岂惹得他?”
  柴义反问:“你可知道铁游夏在京里的靠山是谁?”
  载断道:“好像是诸葛──那个诸葛什么的。”
  “诸葛先生原名诸葛小花。”柴义道,“你可知道诸葛在朝中的政敌又是谁?”
  载断苦笑道:“不知,朝中政事,就只有老大知悉玄虚,我们这些武夫,江湖上山头里打的杀的水里火里去得,就是上不了朝廷阵仗。”
  钟碎忙补了一句:“所以老大是老大,我们只能当老二、老三。”
  柴义觉得满意,于是把话说明了:“诸葛的政敌,正是蔡相爷。恩相则是我们的明主。诸葛暗藏祸心,招兵买马,赏识任职在沧州的铁游夏,利用他年少无知,教他非凡内力,收服了他,为他效命。而今如果我们毁了铁手,杀了张三爸,呈报上去,剿灭匪首是一功,格杀铁手是一功,打击相爷之宿敌又是一功,合记三大功,你们说,这功该不该拱手让人?”
  载断和钟碎自然都说不该,且跃跃欲试。
  载断仍有隐忧:“而今张三爸已然脱逃,这老狐狸一旦躲了起来,只怕不易找得。”
  柴义笑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张三爸自命侠义,我们专找他要害:‘侠’字上下手,他必自投罗网、束手就擒无疑。”
  钟碎也有点迟疑:“可是铁手武功厉害,一旦他出手阻挠,我俩恐怕寡不敌众。”
  载断忙道:“这必须要老大亲自出马才行。”
  钟碎也道:“这大功无大哥不能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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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柴义哈哈大笑,“我们三人,共建此功,届时不愁相爷不擢掖封赏!”
  于是,在柴义的计划下,“暴行族”探着张三爸自七蠢碑入蝈蝈村,于是与官兵恣意藉故打家劫舍,只要“天机”有人出手阻止,就可挟持其一,迫引张三爸现身。
  张三爸终于现身。
  少年铁手 … 第二章 愚勇
  张三爸果然现身。
  蔡老择叱道:“放了她!”
  载断笑道:“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张三爸听四处都有弟子遇伏遭敌的唿哨暗号,向蔡老择叱道:“叫他们在这儿速聚!”
  蔡老择即刻撮唇发出尖啸。
  他的尖啸声不够响亮。
  ──人家放两指在嘴里就可以发出的尖啸,他偏偏做不到,就算撮唇吹口哨,他也只像蛇喷气的死死作声,怎么努力也就是办不到,没法。
  但这已够了。
  他的暗号一发出,梁小悲、陈笑、何大愤全都赶了回来。
  “天机”的暗号,毕竟是武林一绝。
  陈、何、梁三人都挂了彩。
  可是他们的眼光仍充满了神采。
  一种行侠仗义的人才有的风采。
  ──看样子,他们虽然中了伏、负了伤,但已铲除了他们所深恶痛绝的奸邪。而且已经救了人。
  当他们发现:“小师妹”已受歹人所制,眼里的光采转为惊惶。
  张三爸忽沉声道:“三军易得,一将难求。”
  张一女虽然受制,闻言仍挣扎道:“五路火起,独夫当关。”
  张三爸点头,负手,看月下自己的影子。
  钟碎不知这对父女在说什么,有些心虚,便道:“张三爸,要我不杀你的宝贝女儿,快跪下求我!”
  张三爸忽然抬头,目光如电,反问:“我为什么要求你?”
  钟碎窒了一窒,讶然道:“你女儿在我手上啊。”
  张三爸上前一步,道:“你杀了她吧。”
  钟碎诧然:“什么?!”
  张三爸又徒走前一步:“快杀了她!”
  钟碎反而退了一步:“你疯了!”
  张三爸举起了右手,四指齐屈,拇指却在中指与无名指间突出了一截,那是“封神指”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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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碎看了心中一寒。
  载断连忙上前一步,与张三爸对峙:“你连自己的女儿都不──”
  张三爸沉声疾道:“你不杀她,我来杀。”
  “嗤”地一指,射向张一女。
  这刹那间,钟碎和载断,可谓惊讶至极。
  两人的反应也不同已极。
  载断只觉心寒,所以疾退了开去,生怕张三爸猝然向自己攻袭。
  钟碎贪花好色,只怕张三爸真不惜杀了女儿,他可没了玩头了,所以护在张一女身前,要挡那一指。
  可是那一指来得好快,指劲破空而至,钟碎本想迎抗,但心想:虎毒不伤儿,还是提防张三爸声东击西、留意别着了道儿的好,所以凝劲不发,蓄势以待。
  没料那一指果真射向张一女。
  而且真的射着张一女。
  “嗤”的一声,张一女着指。
  指劲射中张一女左肩。
  张一女双臂本已为钟碎所制,突然之间,却气力陡增,一肘回撞,嘭地撞断钟碎左胸两条肋骨。
  张一女趁机挣脱。
  蔡老择、梁小悲已早有准备:适才张三爸跟女儿说:“三军易得,一将难求”,便是暗语,其实是说:“我假意舍你,对付的是敌人”,张一女回答说:“五路火起,独夫当关”,其实说的是“请尽力杀敌,不必理我”,是以张三爸一动手,他们也马上配合行动。
  钟碎一时大意,为张一女所伤,负伤而退,大怒欲击,梁小悲大喝一声,一个九尺大耙就锄了下去。
  钟碎吃痛之余,振起神威,竟以空手执住,往回力扯。
  梁小悲怎遂他意,也发力猛扯。
  “波”的一声,钢耙竟震裂为三截,一执在钟碎手中,一留在梁小悲手里,中间一截,成了受力之处,竟落下二尺来长的一段,铿然落地。
  钟碎、梁小悲手中那一截耙头耙尾,竟碎成片。
  同一时间,钟碎大喊一声,右肋波波二声,又断二肋。
  原来钟碎发力碎耙,但梁小悲本身也素有勇力:“太平门”梁家子弟长于轻功,他却兼修内力,自有过人之长,钟碎虽碎了他手上的耙,但吃他内功反侵,他左肋已负伤在先,无法平衡,是以右肋又折二骨。
  这下他痛得蹲了下来,脸蓝转白,喘息不已。
  载断乍见张一女挣脱,正要来捉,蔡老择已至,载断拔刀砍去,蔡老择信手间已把刀拆为七八段,忽然闷哼一声,血光暴现,蔡老择虽已截下载断的攻袭,但已吃了他的一刀。
  原来蔡老择的“小解鬼手”,虽然迅速折解白刃,但载断的施技,正是刀断招施,蔡老择登时挂了彩;不过载断是断刀施法,而刀已给蔡老择在瞬息间拆成碎片,他以碎刀发招,便只能伤人,不能致命了。
  这一刹间交手,钟碎伤,蔡老择亦伤,但钟、载二人给截了下来,张一女已逃出虎口。陈笑与何大愤,却同时截下了围拢上来的官兵和“暴行族”的弟子。
  载断见失了人质,而钟碎已伤难动武,心中有点惊怯,当先骂道:“张三爸,你还想拒捕!”
  张三爸冷哂道:“你才是盗贼,凭什么捕我!”
  忽听一个声音道:“他不能抓你,我抓你就名正言顺了吧?”


  张三爸一看,只见一个白衣短发的头陀,不徐不疾,飘然而至,此人缺了左耳,只右耳甚长,自眉侧上起直及下颏,貌甚瞿然,张三爸长吸了一口气,道:“单耳神僧?”
  单耳白衣人左手托钵,右手持方便铲,左右分步,平肩而立,落寞地道:“你要是束手就擒,我就放了你的徒弟不杀;他们是否能逃生我不管,我只管抓你。”
  张三爸惨笑道:“要换作是你,现在你是降是战?”
  单耳神僧摇摇首:“我不是你,我永远不是你。每次有人失败的时候,我都留意他们是怎么致败的,我永警惕谨慎地决不步入他们的后尘,我追捕逃犯的时候,一定会先弄清楚,他们本来好好的,怎会变成了犯人?我便引以为鉴,不重蹈他们的覆辙,所以迄今我仍是捕快,仍然是我在缉捕罪犯。”
  张三爸道:“只不过,得势者永远说自己是捕,失势者成了犯,而不分是非黑白,公理情义。”
  单耳神僧道:“我却是讲情义的。”
  张三爸一哂。
  单耳神僧即道:“你不信是不是?我要不念情义,在野屁店时我就可以动手了,那姓铁的小捕头为你们说情,我顺手推舟,就给了你三天时间。但三天后你却仍是落在我手上!我的人情只做到利人不害己为止,再下去,恐怕就得要连累自己了,这种救火自焚的好人我不当。”
  张三爸道:“你本就没欠我的情,既然这样,就尽请动手好了。”
  单耳神僧却肃然道:“其实是有的。我有欠你的情。”
  张三爸道:“我们今晚才算通名首会。”
  单耳神僧道:“我有一个师弟,叫单眼道人,因暗恋上一位美丽女子,百般不得近身,见她家人迷信,只好诡说符咒驱妖之法,得以接近,并诓骗了她的身子,这事为大侠韦青青青所知,要杀单眼师弟,是你为他说情:单眼道人虽德行有亏,但爱那女子之心确凿无疑,而且得偿心愿之后,也与那女子双宿双栖,并无辜负,你以此力劝韦大侠,我的师弟才保住了性命。这是我欠你的情。”
  张三爸道:“我不知道单目道人是你的师弟。”
  单耳神僧道:“只怕是你不想提出来居功而已。你不知道单眼道人是我师弟,也总会知道独臂二娘是荆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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