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名捕斗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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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名捕斗将军- 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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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这几条虫,使追命生了疑,且有了破案的线索。
  追命曾跟过温约红学过“解毒法”。
  ──要知道解毒之法前,一定要知道“毒”是什么。
  其中一种毒,是用狐不食草、没羽药、婆娘蝎制成的。这三种药都极希罕,不易采得,且都是救人治病的药物。不过,三种良药混在一起,取其适量的药汁,就变成了剧毒,这种厉毒,发作极快,如直接攻入血脉之中,便决难以抢救,而且,中毒之人似心悸、血栓而死,看去不似中毒,也毫无中毒迹象。
  这种毒的特征不多,牙龈紧咬、棒棒勃起,一般而言,都未必可断为中毒,反而会给人疑及是“马上风”。
  ──幸好,这三种中的两种,珍罕无比,找得着而会用的人。更是难逢难遇。
  事实上,温门制毒好手也称这种毒为:“落马车”。
  唯一比较明显的特征是:
  虫喜欢聚集于有这几种药味之处。
  ──大概是因为那三种药用的叶茎,原来就是毛虫所嗜食的事物之故吧!
  于是,追命就生了疑。
  他解剖尸首、遍寻疑点,连脚趾甲里也不放过。
  胃部:无毒。鼻孔,无毒。咽喉,无毒。在他几乎要绝望放弃之际,终于教他发现了陈七富的阴囊上一个特别的“毛孔”。
  ──那不是毛孔。
  那是结了血痂子的小小伤口。
  ──那是针孔。
  找到了。
  ──“落马车”的毒力就是从这儿刺进去的。
  这不是“马上风”。
  而是谋杀。
  追命立即追查那夜跟陈七富在一起的女人。
  没有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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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点线索也没有。
  在人人都放弃的时候,追命却还不绝望:他从药物下手,但终于发现,此路不通:婆娘蝎早已缺货多年,狐不食草只有“老字号”有少量珍藏,至于没羽药,则很普遍,任何药局,均可购得,甚至在山上亦易采得。
  从人物下手:那艳丽的女子,好像是跟另一高瘦男子一起出没,那男子一双眉总是蹩着的,像不胜忧虑的样子,看来,便是他介绍那女子给陈七富的。
  但这两人却似完全消失在空气中了。
  过了大半年,一对江湖卖艺的男女,在表演完毕、俯在地上收拾赏钱之余,忽然看见跟前站着一对芒鞋。
  他们两夫妇缓缓抬头,就看见了一个落拓、不羁各写在脸上和眼神里的年青人;这人,也就是他们命途上的煞星。
  从这人的服饰可知:他是公差。
  “案发了,”那看似潦倒而自在的“公差”道:“陈七富在死前说了你们的名字,跟我回去吧。”
  “胡说,陈七富早已毒发──”
  那两夫妇抵死不从。
  “‘毒胆公子’温亮郁,你和尊夫人‘擒心娘子’,十个月前在‘老虎客栈’以淬有‘落马车’毒力的针刺杀陈七富,追命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们逃不了了。”
  温亮郁大怒,他力护夫人边战边逃。
  可是逃不了。
  追命的武功,尤其是轻功与腿功,比起昔日,更有大进,一日何止千里。
  温夫人恨声叱道:“你何苦迫人于甚!”
  温夫人眉目姣好,温雅贤淑,眼神里自透露出一股英气,而神态间又闪过一种落寞──不知怎的,追命却觉得有点亲切、有些儿眼熟。
  追命能够破案,是紧紧攫住了一条线索不放:能知道“落马车”这种毒药的人,武林中也决不多;能配制这种毒力的人,更少之又少;他研究过陈七富的尸身,知他也是会家子,胆敢暗算他且暗杀得手的人,必然是高手;能够获得那两种秘药的人,恐怕更属罕见。
  他从藏有狐不食草的“老字号”温家中下功夫,再从专门配制毒药的“小字号”下手,苦苦追查,终于给他查到:
  大约一年前,“毒胆公子”温亮郁的确遽然离开了“老字号”,之前,他与一女子双宿双栖,因与“毒胆公子”匹配之故,江湖人皆称之为“擒心娘子”;听说这女子要讨好人、只不过三言两语,赚人很有一套。
  温亮郁此后不知何故,脱离了温家,“老字号”的人已不认他为温家成员。
  追命便根据这线索追查了下去:有了目标,好办多了。
  当他得悉这对小夫妻在冰城一带卖艺之后,一上来,便用话兑住了对方。
  “毒胆”“擒心”见案发败露,只好力战到底。
  温亮郁虽只擅于制毒,但跟他娘子一样,手底下功夫也很高明。
  可惜。
  可惜他们遇上的是追命。
  追命的腿法,这时已进入崭新境界,似风般无相、如云般无常,像雾般无向,像火般无定。
  他像一块飘浮在空中的大石,在无从发力处有莫大的力量!
  ──他竟用一双腿子,把眼前这两大高手点倒,而不伤任何一人!
  给点倒的温夫人,还恨恨的用唾星子啐他,怒骂:“狗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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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要供辞作证,追命也在公堂上听判。
  到了这个地步,温亮郁这对小夫妻也直认不讳,坦然承罪。
  “擒心娘子”力言此事与其夫婿无关,是她以美色相诱,以“如果要娶我,必定要替我毒杀一仇人”为条件,温亮郁只好替她研药,她以色诱陈七富,在重要关头时以毒针刺杀了他。温亮郁供词虽一力维护,在罪名都往自己头上栽,但显然此事非他所策动主使。
  县官问她姓名籍贯,何以杀人。
  “我姓崔,叫妙花,排行第三,霹雳县味螺镇人。”“擒心娘子”语音坚清,句句犹把追命震落万丈崖底,“我杀的原为‘更衣帮’凶徒,外号‘七层虎’朱麦,现在化名为陈七富,以为可以逃避仇家。当年,他打伤了我酒醉的爹爹,又伤了我那将临盆的娘亲,还使我那久已失踪的弟弟,饱受‘七苦神拳’之苦,并向‘太平门’告密,以致梁坚乍分别杀害了我苦命的爹爹和娘,害得我家散人亡!而今他换姓改名,仍在这儿享福玩女人,我自是非报这个仇不可,非杀他不可!”
  追命只觉天旋地转、星移斗换。
  ──那是……
  ──那原来是他的三姊!
  ──他抓的原来是他的三姊和三姊夫!
  (而三姐夫妇为的是替爹娘手刃大仇!)
  “不管这样那样都一样,杀人的人总有一大堆理由!”收了“更衣帮”送来的“黑钱”而心满意足的县太爷万士兴这般结案:“杀人填命,欠债……这个嘛,拿钱便是!来人啊,带下去,把这对男女押牢候斩!”
  少年追命 … 第七章 期待更大的石头
  很多人做了不对的事,都说自己没有选择、身不由己,其实,在他们身可由己、大可选择的时候,他们也不一定做对的事。这样,到头来,自然就变得身不由己,无可抉择了。
  追命大可不必追查此案。   他大可以不必捉拿凶手:   ──可是他错了吗?
  ──如果他知道凶手是好人,还会抓拿他吗?   ──如果他知道凶手是自己的亲人,还会秉公行事吗?   ──如果他知道凶手杀人是为了替自己报仇,还会追缉元凶吗?   你呢!   ──世间的事,是不是换一个角度来想,判断便会全然不同?   如果不是,为何自己的一只大牙在疼,总比对岸那儿的屠杀更令你关心?如果是,那么世上还有什么法理可以依据?还有什么情义不能乱法?
  追命私下向万士兴求情。   “不可以。我是依法下判,杀人偿命。你身为公人,万万不得徇私。”   再过三天,温亮郁和崔妙花便要当街处斩。   追命再次求情:“陈七富是个恶霸无赖,杀过不少无辜,死有余辜,温氏夫妻也算是为民除害、为亲报仇,可否请大人轻判。”   “令已经下了;”一向昏庸的万士兴难得这般断然,“岂可朝令夕改!”   追命无法可施。   这时候,他心里一定在反覆思虑:该怎么办呢?怎么办是好呢?  ──你说呢?
  追命却似没多加考虑。   他义无反顾的做了一件事:   他劫狱。
  他仗着对牢中一切的熟悉,还有凭着绝顶的轻功,把三姊和三姊夫都救了出来。   他的行动使温亮郁和崔妙花震愕莫已。   他护送这对小夫妻直至村口。送了些盘缠(那是他这几年来克尽职守所储蓄的钱──虽然只那么一丁点,少得可怜),但却不敢表露自己原就是她的弟弟;生怕崔妙花一旦得悉,必然不肯让她失散多年的弟弟这样做。   温亮郁和崔妙花为之愕然无已:这人做什么了?为啥干冒奇险,前来劫狱?既然如此,那先前又为何千方百计、苦追不舍,把他俩逮入牢里?   “壮士,你……”   “你们走吧。”   “崔捕头,你这样做,还留在这里,恐怕很危险哪……”温亮郁觉得自己两人虽然得脱,但一定会连累这人的。   “我没事的,”追命喝了一口酒,“你们快走。”   崔妙花一双妙目,端凝打量了这年轻捕头一阵,道:“我好像在那儿见过你……我一定曾经见过你!”   追命苦笑。   他心头一热。   ──三姊,我还有的哥哥姊姊,他们都在那里?你们都受苦了……   可是他并没有问出口来。
  温氏夫妇去后,追命仍在镇口喝酒。   远处渐火光冲天,马鸣人叱之声渐近。   忽然,长空里一条火红色的人影,像一只风筝般滑翔了过来,那是飞天蜈蚣──“下三滥”何家的轻功,一向都不是快,而且诡。   “你还不快走?”   “我为什么要走?”追命懒洋洋的反问。   “你劫了狱,”何炮丹为他着急,“大队人马要来抓你了。”   “我是捕头,我犯了法,我放了犯人,”追命说,“我理应就逮。”   “你真是,”飞天蜈蚣跺足道,“你知道现在是谁领一众凶徒来抓你吗?”   “谁?”   “雷家兄弟的人!”飞天蜈蚣急道,“他们要公报私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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