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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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牌书生- 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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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清兵数量实在是太多了,火枪手和弓箭手还是不能全歼冲上来的清兵,不久,七八百名清兵就冲出了一个缺口,冲进了西边的火枪手人群中,收割起火枪手的头颅,眼看就要攻破我们的防线。

    没有步兵,没有长矛阵,此时只能靠骑兵去挽救了。“火枪手分散,骑兵上。”我果断地发出了命令。

    被冲开缺口附近的火枪手迅速分散开来,近五千名李家军骑兵迅速地迎了上去,保护火枪手逃命,同时围攻起冲过来的那七八百名清兵。这两股骑兵象海浪拍击在一起一样,发出惊天动地的响声,嘶杀声、惨叫声、怒吼声、叫喊声此起彼伏、声声入耳。

    清兵的战斗力很强,但李家军将士们经过一个多月的刻苦驯练,身手已颇强,再加上人数上占了绝对优势,不久,就把清兵完全包围起来,被困在了核心的清兵左冲右突,无法突围。

    火枪手们稳住了阵脚,丢开冲过来的骑兵,又和炮兵一起,对继续冲过来的清兵实施“一个萝卜一个坑”的有效打击,渐渐地,战场上死伤的清兵越来越多,大约达到了上万人。而我们死伤的将士只有二千余人,而且剩下的士兵正从十八盘的出口处源源不断地涌出,加入到战斗队伍中来,迅速汇集成近五万人的队伍。

    狙击手们也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只要是有穿着清军将领衣服的人冲上来,不久就会被狙击手们一一干掉,失去了发号施令的将领,剩下的清兵也就慌了神,见我们枪坚炮利,冲锋的势头已慢慢放缓了。

    清兵见势不妙,潮水般地退却了,但我们怎肯就此放过这个天纵良机,李自成带着二万多骑兵尾随着追了上去,收割起清兵的头颅。我们的大炮调高炮口,继续向远方的清兵尽情地赠送霹雳之吻。我们的火枪队和随后赶来的骑兵、步兵也呐喊着,跟在骑兵后向前冲去。

    胜利就在眼前了,我们终于突破了清兵的围追堵截,我和洪承畴相视一眼,都轻松地笑出声来。

    清兵退却了三里多路,忽然一声响亮的唿哨响过,号角声四处鸣起,清兵们纷纷拨转马头,与我们追赶的骑兵们碰到一起,捉对厮杀起来。

    战场形势瞬息万变,刹那间,清兵和李家军的队伍已纠缠在一起。随着清军一**的人马冲上前来,李家军在人数上明显处于劣势,砍杀了一阵,渐渐抵敌不住。

    如果骑兵败退回来,就会非常麻烦了,我们后方的是火枪手和弓箭手,但前面是我们的骑兵,火枪手们不敢开枪,骑兵势必会把我们的阵形完全冲垮,会被清兵冲杀得一败涂地,而十八盘里的士兵们也还只出来一小半,形势十分严峻。

    在这关键时刻,随着一声三长二短的长号声,李自成的兵变了阵形,丢开正在厮杀的对手,纷纷向号角声处跑去,不一会,二万骑兵就迅速集结在李自成附近,组成一个前窄后宽的锥形战阵,略为整一整阵型后,就势不可挡地向清兵冲杀过去。由于不是分散厮杀,效率立即高了很多,李自成的骑兵所到之处,清军象被风吹开的稻浪一样,纷纷避让开来,李自成的队伍不一会就冲到了清兵的尾部,虽然损失了一些人马,但总比被六七万清兵围杀堵截的好。

    李自成虽然一直是统帅,但对手下的人很好,每每嘘寒问暖。在兵发塔山之前,一个士兵被刚冬眠醒来的蛇给咬伤了大腿,李自成闻讯赶到,用布条扎紧那士兵的大腿根部,派人去请老神仙。同时李自成当机立断,用口吮吸那士兵的伤口,将毒液尽行吸出。这是大冒风险的事,那蛇如是五步倒之类的毒蛇,同时李自成若口腔中有细小血管破裂,李自成也会立即也会中毒身亡。但所幸最后李自成和那名士兵都安然无恙,此事一传开,李家军将士对李自成更是佩服不已,也肯为他卖命。

    此刻大军虽陷险境,但大伙儿齐心,并未乱了阵脚。眼看已冲至清军北部尾端,在李自成带领下,又返身向清军南部冲杀过来。清军见李自成冲杀出阵,刚松了一口气,又见李自成带兵杀回来,一时间阵脚有些乱,双方斗了个势均力敌。

    “锥阵,厉害。”我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心内暗暗庆幸,“咱们也布阵吧。”清兵莫明其妙地就跟丢了围杀对象,下一个目标除了李自成,自然还有咱们这一处没有骑兵保护的火枪手,还有十八盘里尚未出来的士兵。

    洪承畴点了点头,我于是让号兵吹响了长号,二万多火枪手和弓箭手迅速地集结成三才阵。这时从十八盘山路上陆续冲出了一些骑兵和长矛兵,但只有三千人,显然还不够布成别的阵法,只能先布一个以防守为主的三才阵。

    三才阵是从戚继光创立的鸳鸯阵中演化而来的一种阵形,适合骑兵较少时使用。这种阵法小而疏散,且前后重叠,以天、地、人“三才”冠名。三才阵既能发扬火力,又能减少损害,是在火器用于战场后,密集的方阵已不能适应战场需要的情况下产生的。每阵由百余人组成,其阵形由前到后依次为游骑(警戒分队)、战锋队(火器队)、跳荡队(突击队)和驻队(第二梯队或预备队)。与敌交战时,先由游骑与敌保持接触,迟滞敌行动和防敌突然袭击,以掩护主力展开和完成攻击准备;而后战锋队以火力杀伤敌人;跳荡队利用火力成果,向敌发起冲锋,与敌进行肉搏和白刃格斗;驻队视情况从正面增强突击力量或从敌侧背实施迂回包围,夹击敌人。

    现在我们的骑兵少,骑兵只能充为游骑,却不能作为追击敌人的第二梯队,只是我们有一个优势,后续的兵源还在源源不断地从十八盘山路上冲出来。家中有粮,心中不慌,只要后面的兵能顺利出来,而我们的阵型短时间内不被完全冲垮,就还有扭转乾坤的机会。

    。。



第三卷惊涛拍岸第一百零三章残阳如血     没有了大炮的挡路,再加上我的传令,李家军的行军速度提高了不少,他们从十八盘山路中源源不断地冲出来后,立即参与到布阵中来,一个个小小的三才阵结成了,缓缓向前推进着,给后面出来的士兵让开地方。

    果然,冲至前面的清兵见李自成率众脱网,便齐声呐喊着,向我们全力冲来。一排排清兵在马背上起伏着,马刀雪亮,势若奔雷,齐齐奔杀了过来。

    敌众我寡,李自成的骑兵们已冲出我们的视线,没有了骑兵的保护,如果我们的战阵被冲开缺口,结果将是致命的惨败。我们的士兵见到这种情形,都面面相觑,脸上颇有些惧色,握紧手中的弓箭和火枪,默默地等待着敌军的到来。有的士兵的步子,已开始往后挪动

    我见了这情形,心内暗暗叫苦,于是拨马上前,运起内力,在大军面前高声叫道:“脑袋掉了碗大的疤,你们退什么,慌什么,怕什么?还记得我们被惨杀的辽东父老吗?还记得芸娘吗?芸娘的尸体,就葬在宁远的高山顶上,她正默默地看着你们,看你们这些河南的爷儿们,到底是不是男人。你们还记得自己的誓言吗?你们有种吗?”

    芸娘的尸体,按她生前的遗愿,葬在了辽东。这一路北来辽东,芸娘的尸体一直和她死前所讲的故事一起,陪着我们,激励着我们。直到三万多将士长眠在宁远的黄顶山上,宋献策才作主,把她葬在了黄顶山上。将士们都对芸娘的故事很熟悉,听我说出了这番话,沉默的将士们心潮澎湃,没有谁再后退,反而缓缓地前进起来。

    马刀的亮光越来越逼近了,李家军们沉默地瞄准,然后按我的命令开火,一排排清军栽下马来。

    每一排枪都带出弥漫的硝烟,甚为迷眼,幸好我们处在南方的方位,清军在北方,而这时刮的又是南风,枪响后,一排硝烟向着清军漫卷而去。

    第二排枪又响了。李家军的士气被提振起来后,抱着必死的决心,反而打得更准了。他们手中的火枪就是清兵的噩梦,那些清兵还没来得及射出手中的箭矢,就被火枪击穿了身躯。

    站在火枪手身后的弓箭手也没闲着,他们的箭,只瞄向火枪施放完毕后未倒下的清兵,弦响箭发,顿穿了清兵的咽喉。

    后面的清兵见前排的清兵吃了大亏,学聪明了,见我们举枪欲射,纷纷来了个镫里藏身,让火枪不易击中他们。但我们的火枪手也不是吃素的,见清兵藏头露尾,索性对准清军的马匹发射。一批批的清兵马匹哀鸣着跪倒在地,将背上的清兵压在身下,或甩飞在地;那些掉下地来的清兵,有一些摔得半死不活的,挣扎着爬起来后,由于没有马匹,都惊慌失措地往回跑,一些成了我们火枪和弓箭的活靶子,另一些被他们的自已人的马蹄所践踏,死相很难看。

    一批批倒下的清兵也阻住了后面清军的步伐,他们不得不小心地绕开那些倒地的死马和尸体,尸骨累累,一层层地叠了起来,连续纵马跃过已成为奢望。而清军绕行时的速度放缓,又使得火枪手和弓箭手有更多的时间去瞄准他们。渐渐地,这成为一个恶性循环,清兵的速度越慢,就越不可能推进到我们身边。

    此时不断蜂涌而出的骑兵逐渐增多,已有五六千人,勒马跑至弓箭手后面集结,火枪手和弓箭手听到自己人的马蹄声,心中大定,射击精度更高了。

    清军又是一阵骚乱,原来李自成又带着他的锥形战阵冲杀回来了,在接近我们时又是一个大盘旋,绕了个弯,斜斜里往西北方向冲杀而去。此时大多数清兵见与我们的火枪手对峙伤亡太大,都不愿再冒这个风险,转而围攻起李自成的队阵,李自成冲不过来,同时此时也不能冲过来,否则清军尾随着追过来,火枪手不好向清军开火,这三才阵就算被破了。

    我看见李自成的那个锥型战阵已瘦了很多,似乎减少了一半,这就意味着,李自成的二万多骑兵,大约只剩下一万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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