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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楼帝依旧僵硬的站在那里，就连阒黑的瞳仁也是僵硬的，偶尔划出来的只有尖利的眼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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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分：乱君心 第二章·真相是什么（二）＇12/02＇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娶我是因为想要报复我对吗？”凉薇蠕动的红唇，幽幽的问，带有唇彩的娇艳红唇和她惨白的脸颊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凉薇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忽然心痛得连呼吸都困难起来，喉咙里被涌堵着，仿佛说出一句话，都仿佛耗尽了几十年囤积起来的力气。
“没错。”楼帝冷冷的站在那里，深邃瞳眸中浮现幽蓝色的冷光。
“怪不得，怪不得……你之前所表露出来的一切不过是想让我爱上你，进而狠狠的报复我，是不是？”凉薇失落地笑了笑，月光在她的身后静静地萦绕着，仿佛她的周身有着淡淡的白雾笼罩着。
“……你很聪明。”楼帝沉稳出声，镌刻的俊容上不显喜怒。。
虽然知道楼帝的答案会是如此，凉薇的心头仍旧被刺痛了，她怔怔地望着他，然后勉强露出笑容，“可惜……我知道真相的时间是不是太早了一些？”
“什么意思。”楼帝冷冷的声音扬起，ying侹的浓眉微扬着，眸色变的冷冽。
“我没有爱上你，楼帝，我一点都没有爱上你，哪怕一丝一毫的爱意都没有。”凉薇缓缓闭上眼睛，她强自僵硬地站着，不敢将心底的疼痛和颤抖泄漏出去一分一毫。
她在努力命令自己抽痛紧缩的心脏变得麻木起来。
她不爱他，没错，她从来没有爱上他！
“你！”楼帝忽然觉得胸腔内慢慢的堆积起来一股无名的怒火，甚至要将他整个人点燃，而从凉薇口中吐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像根尖尖的小针，扎在他的心头。
凉薇颤动的眸子盯了楼帝半晌，随即自失地扯动嘴角，如花般柔柔的笑开，轻声道：“我说错了吗？我们俩之间的婚姻原本就是一场不公平的交易，现在我终于知道你为何要娶我了，为了你那可笑的报复心理！”
声音的最后，难以克制的侵入了清冷。
是彩和复。沉默了数秒后，楼帝再次缓缓的开口，凌厉的语言如尖刀一样，“沈凉薇，既然你知道我也就不隐瞒你，没错，你若不是沈家的女儿，我怎么会娶你？当年若不是你父亲，楼音怎么可能会死！我就是要将一切都从你的身上找回来！”
他可以清楚的看到她眼底一点一点涌上来的恨意，从星星点点，一点一点的汇成汪洋大河。
也好也好，既然不爱，那就恨好了。
反正他们两个之间，根本就不应该涉及到爱，就算她没有爱上他，无法以情感折磨她，但是他也同样不会放过她，害死他姐姐，仇人的女儿。
“哈……”凉薇忽然觉得想笑，下一秒，清脆的笑声也逸出红唇，她笑的异常娇媚，异常灿烂，将周遭的空气都冻结住了，将眼底萦绕的雾气也都笑了开来。
楼帝猛地向前，一把将凉薇拽到了自己的身边，她如同银铃一般的笑声几乎要划开他的头颅，扰的他耳膜轰轰作响。
“你笑什么？该死的，这个时候你竟然还可以笑得出来！”楼帝攥着她的手非常用力，狠狠的，像是恨不得将她捏碎在他的手心里。
这么近的距离下，他才发现，她眼里闪闪发亮的晶莹，这一瞬间，他忽然觉得更想止住她的笑声。
“我为什么不笑？我觉得你简直是太可笑了！你觉得楼音死的冤，我还觉得我父亲更冤！你以为你失去了楼音，我就没有失去父亲吗？”凉薇强忍着自己手心的疼痛，眉目如画的面孔依然保持着清冷的笑容。
仿佛这是一场她与他的角逐，若是她失去笑意或是他松下手，他们就会是先输的那方。
“呵，你父亲那是罪有应得。”楼帝冷冷地嗤笑，刚毅的面容上有着紧绷的怒意，幽深的黑眸故意避开那双如同侵泡在冰水中水晶一样的眸子。
“你！”凉薇的双手紧紧的攥在一起，觉得胸腔内所有的呼吸都快被涌上来的怒气所遮掩，“你凭什么一口咬定就是我父亲开车撞上楼音的车子，警方最后得知出来的结果是意外，意外你知道吗！”
“意外？那也只是对你们家里片面的说法，非要我将当年的调查结果拿给你看吗？”楼帝镌刻的俊脸瞬间变得沉冷到了极点，额头上隐约有着青筋曝出。
“是你父亲疯狂的撞上了楼音的车子，而楼音那时候并非想死，虽然她打电话那么告诉我，可是没想到你父亲的车子就是那时候冲过来的！以至于楼音踩刹车不及时，车子坠毁山崖！”
“你父亲害死了楼音，害死了我姐姐！”
最后一句话，楼帝的声音几乎可以将整栋别墅给掀翻，一双黑眸也变得异常嗜血，胸口因为激动的情绪而剧烈的上下起伏着。
“就算我父亲是故意的，也是你逼的！”凉薇胸口急促的起伏着，唇边的笑容却更加的绚烂，笑意凝结在唇角犹如锐利的刀刃，发出幽寒的光。
“噢？”楼帝单挑着斜飞的剑眉，冷长的双眸微微眯起，眼里不时有冷冽的寒芒迸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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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分：乱君心 第三章·蹂躏至死（一）＇12/02＇
“噢？”楼帝单挑着斜飞的剑眉，冷长的双眸微微眯起，眼里不时有冷冽的寒芒迸射而出。
“当初若不是你收购了沈氏，让我父亲一无所有，他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举动？”凉薇唇边的笑意渐渐变淡，最后化为唇角那一抹似弯非弯的清冷。
楼帝先是微微蹙眉，探究似的看着凉薇，随即薄唇边的岑冷笑意和凉薇相反，在变得愈来愈深，“是吗？如果我知道是那样的话，我一定当场就会逼死你父亲，而不是赔上楼音这条命！”
他的鼻息吹拂在凉薇的面颊上，冰冷的像是即将凝固。
“楼帝，你好狠！”凉薇挣脱开楼帝桎梏在自己手上的大手，踉跄的向后退了两步，仔仔细细的盯着楼帝，像是从前不认识他一样。
楼帝的眼神阴鸷，清冷月光的掩映之下，黑眸上蒙上一层令人惊惧的光，“狠吗？还有更狠的不是吗？这辈子我都不会离婚，你永远要背负着楼太太的称谓过一辈子，知道我娶你要做什么吗？仇人的女儿，当然不会只是禁锢一生那么简单。”
“先让你爱上我，然后——蹂躏至死。”一抹阴冷的戏谑凝于唇角，楼帝背在身后的双手却因为说出的这句话而僵硬的紧握着。
原本打算在摊牌的这一刻，他应该会有报复的块感的。
可是，为何不但没有那种畅快，反而心中像是被重大的磐石压迫一样，呼吸都有些困难？
凉薇双唇颤抖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睛干涩的要命，却不愿留下一地眼泪，心底有把尖锐的刀，在一刀一刀地剜绞着。
仇人的女儿，当然不会只是禁锢一生那么简单……
先让你爱上我，然后——
蹂躏至死……
四周的空气似乎渐渐地凝固起来，耳边依然回荡着楼帝最后的那两句话，鼻尖依然荡漾着他身上浓烈的男性气息，可是偏偏眼前模糊，像是浮上了一层蒸汽，渐渐迷茫住了她人生以后的路。
在这昂长没有止境的黑暗里，凉薇忽然静静地笑了……
笑得如此的惨淡……
散发着逃离不掉的落寞气息……
冷出若起。也不知道两人就这样僵持了多久，凉薇慢慢的转身看着落地窗上折射出来的影像，露肩的长礼服将她的身材玲珑有致的展现出来，长发慵懒的盘在脑后，长长的银蕾丝静静的垂落，钻石在月光下，冷冷的泛着奢华的光泽。
忽然觉得那银色的蕾丝看起来极其的让人厌恶，凉薇伸出双手用力扯着头上的银蕾丝，试图想要将它从自己的发丝间扯下来……。
不管不顾的，狠狠的拉扯着，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想将头上他给予的东西拽下来，她不要，她不要！
可是越是想拽它下来，它却偏偏执拗的缠绕在发丝间。
楼帝看着眼前的凉薇，想要上前制止住她越来越疯狂的举动，可是却在看到她惨白的脸色和眼底的冰冷，竟不敢向前一步。
倏地，凉薇突兀的旋身，疾步朝着楼梯的方向行走着，脚步仓促得仿佛身后有猛兽追赶。
凉薇越走越急，像是受了魔怔一样，中途甚至因为自己的执念绊倒过好几次。
她走得太过入神，没有发现，站在客厅内注视着她身影的楼帝，眼里渐渐生出了一丝丝紧张。
下一秒，楼帝不敢多想，快步的跟了上去。
凉薇拼命的走着，径直的奔入卧室，然后径直的走向更衣室。
假的……
假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她一直就怀疑，他娶她的目的不会简单，但是经没想到如此不堪……
什么楼氏总裁最宠爱妻子……
什么生日亲手下厨……
什么偶尔的柔情温存……
都只不过是他演的一场戏，为得就是让她爱上他，进而肆无忌惮的伤害吗？
凉薇依旧走的很急，她在寻找，慌乱的眼睛不停的在更衣室的角落里寻找着，她现在只是不想要那个银蕾丝了！
她想让它在她的头上、身上消失！
凉薇的目光散乱的彻底，此时她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听不见，只是寻找着，寻找着……
忽然，闪着光亮的物体映入她的眼帘，凉薇发了疯一般的冲向那里，那个静躺在桌面上泛着像是月光一样银色光亮的剪子。
“沈凉薇，你要做什么！”楼帝惊怔的看着凉薇，当她看到她目光的方向时，心中陡然一沉，连低哑的嗓音都开始颤抖了。
“不要了……不要了……我不要了……”凉薇像是在自言自语，纤细如葱般的手指终于抓起那把锋利的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