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抗，定会惨死在刀下，连个全尸都没有。
“哼！果然是心狠手辣的老妖妇，今天我就斩掉你这些爪牙，看你如何害人。”说着便打起来。柳浣知道这些人都是宫中高手，崔湜是为了救她才会陷入危险，而她却不能求情。低头看着脚尖，耳边的打斗声越来越清晰。
“浣儿，他是你的人 ？http：//。”
“不是。”柳浣如实禀告。
“如此，甚好。”说着看了一眼赵邦国，赵邦国会意，从怀里取出一把匕首放在桌上“只要你杀了他，今日之事，就当什么都没发生。你可以回去陪着你的女儿。”她的声音，如同鬼魅，惊得柳浣下意识后退摇头。
一命换一命，她做不到。她宁愿死的是自己，也不要苟且偷生。
见柳浣不动，抬了抬眼帘“你要知道，本宫想要谁死，就绝不会让他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奴婢做不到。”柳浣退了一步，却被赵邦国攥住双肩不让她动弹。
“做不到？呵呵…”武则天站起来，看着倒下的侍卫，竟然毫不在意“难道你想死？”
“娘娘不是已经有了计较，就算我杀了他，你也不会放过我，因为李哲，因为皇上，你又怎么会让我活在这世上。”
“终于说出你心中的想法了。上官浣儿，这才是在本宫身边几年的浣儿。本宫以为你会继续装下去。”武则天走近，捏着柳浣的下巴靠近，在她耳边低语“你说的没错，她要死，你要死，这个人也要死。”扭着柳浣的脸看着崔湜，笑着的声音让人浑身冰凉。
“本宫改变主意了。你在乎的人，一个都不能留。这就是对你的惩罚。”看着柳浣变了脸色，抚了抚她的脸，漫不经心道“害怕了，嗯？”
害怕？柳浣笑了一下，看了一眼崔湜，然后看着武则天，语气平常“如果这样就能解决一切，是我，也会选择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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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零章 人生自是有情痴 追随
对上武则天凌厉的目光，柳浣竟然毫不畏惧，连死都不怕了，她还怕她的眼神吗？那种豁出去的语气让她气势凌人，如同漫天飞雪，冰冷凌人。武则天看着她这样，嘴角勾着一抹冷笑“你就不怕连累上官家，还有你的姐姐？”
“想要处置一个家族，娘娘有这个本事，就像当初，上官家败落，如今，上官家的繁荣，乃至以后，上官家的兴盛，都只是皇太后娘娘的一句话。”柳浣说的无意，轻松的语气让武则天微微皱了皱眉，柳浣看得仔细，拢在袖子里的手松了松，脸上依然挂着淡淡的笑。余光看着已经被解决得只剩下护着武则天的几位侍卫，神色不变。
“你真的很聪明，当年之事在上官家被本宫一手从你们姐妹身上兴盛起来就已经做了决定，上官家的兴盛，皆由本宫一手而起，可你忘了，聪明反被聪明误。”走近几步，看着目光不避的柳浣，突然沉声“本宫决不能让你祸害整个大唐。”顿了顿，退后一步，赵邦国迎了上来，于此同时，守在她身边的侍卫围了过来“杀了她！”
早已料到，柳浣并不惊慌，而是看着武则天，整个大唐，不过是一个借口，真正想要得到那个位子的，恐怕是她吧！“娘娘想成为掌握整个大唐，不一定要控制着一个傀儡皇帝。”大概是疯了吧！柳浣口不择言，看着赵邦国，以及身边的目瞪可呆的侍卫，以及武则天不可置信的神情，她那，大逆不道的话，最后还是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在武则天心里不敢做，不敢承认，不被点破的隐秘里，因着她的一句话，全都暴露出来。
“放肆！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足以让上官家株连九族。”赵邦国厉声呵斥。
对于赵邦国的呵斥，柳浣浅笑的回了一句“公公莫不是完了，上官浣儿的九族中，似乎有娘娘。”她是武三思的侍妾，而武三思是武则天的侄子，还不到九族之外。
“贱婢。”赵邦国震了一下，回味过来，竟然说要连武则天一齐诛灭，那不是以下犯上。想明白这一点，赵邦国顿时变了脸色，面目狰狞尖着嗓音辱骂。
“还愣着做什么，把这个以下犯上的贱蹄子当场诛灭。”赵邦国指着柳浣对着不知何为的侍卫怒斥。侍卫回过神来，举到砍向柳浣。
柳浣闭上眼，预期的疼痛并没有落下，兵器既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睁开眼，腰上被人揽着，看着满脸怒容的崔湜并不在意“为什么救我？你应该知道，我必死无疑，只要…”只要我死了，一切都会恢复原状。而她，也不用在痛苦中挣扎。
“丑女，想死还不容易，把你丢下去，肯定死得很惨！”顺着他的视线，柳浣被那一声丑女气得无法可说。脚下是一片湖水，莲花还未盛开，幽绿的莲叶如绿色波浪，层层叠叠，在风中，一波一波。
他不知道，其实她会游泳，否则也不会在太液池把李哲救上来。想着，心里一片苦涩，手紧紧的揪着，他已经不是李哲，他已经是一国之君，而且，他叫李显，尊贵不凡的真龙天子李显，她的李哲，在那日，她从他们的家，一字不留的离开，就已经不复存在。
那年的事，她太冲动，她太鲁莽，甚至，太过绝对，因为听信婉儿的一面之词，再加上自己的猜想，不找他当面质问就定了他不真不忠的罪名，带着破碎的心离开。那时的她，太过完美，以为自己的爱情，不能有半点欺骗，现在，她的后悔，早已失去效用。她已经失去了他，永永远远的失去了。
崔湜皱了皱眉，看着攥着手臂指节发白的手，再看看柳浣，那样悲伤，悔恨的神情让他怔了一下，没一会，嘴角牵着一抹难以察觉的苦笑打趣“不过是说你丑女，用得着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吗？”察觉到身后追上来的人，把柳浣安顿在湖对面的假山上，转身提剑迎上去，长袖从柳浣脸上飞过，柳浣回过神来看着崔湜，神色哀伤。
双眼紧紧的追随着崔湜，若不是他，她真的做了傻事，她不愿死，怎么会那么傻，历史已经存在，为什么要把一切过错都加在自己身上，就算死了，事情就能得到解决吗？死，不过是懦夫的表现。想通这一点，手脚并用的爬下下假山，抱着一块石头打倒绑着绿茵的侍卫。
绿茵看到柳浣，激动得直掉眼泪。
趁他们没发现，柳浣拉着绿茵就要逃走，崔湜没了她们成为负累，一定不会有事。湖心亭的人一直关注着崔湜，根本没有留意到柳浣的动静，她顺利的走出后院，却在看见急色匆匆走来的身影时，几乎是一瞬间，拉着绿茵躲进了月门后面。
“皇…”绿茵也看到了李哲，想要出声，被柳浣一把捂住嘴，诧异的看着柳浣，柳浣摇摇头，她不敢见他，也不知道用何脸面见他。
崔湜一直留意着柳浣，看着她利索的爬下假山，看着她抱着石头打晕侍卫，看着她拉着丫头离开，现在，也看见月门处进来的人，长剑一收，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武则天，踏着莲叶，越过院墙，在院墙上停了一下，看着迎面进来的李哲又或者是看着他身后的人，没有看到那道身影，便飞身离开。
目光在四周扫了一片，身后的侍卫已经去追崔湜，没看到柳浣却看见一脸从容丝毫不惊慌的武则天。李哲走了过去询问“母后没事吧！”
武则天收敛好一切心态，也知道李哲的来意，端坐在亭子里笑得嘲讽“拖皇上的洪福，本宫很好！大可不必担心。”扶着赵邦国的手站起来，走过李哲身边的时候，用足以李哲听见的声音说道“你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只要你答应母后立婉儿为妃，母后绝不伤害她。”
她，李哲知道指的是谁。她没事就好，心里涌出这样的叹息，是那个男人救了她吗？揪着的心松了下来，对于武则天的提议置之不理，而是同样看着他的母后，唇角一勾“李家的天下，母后想要，拿去便是。”
“你…”一口气没提上来，武则天看了李哲一眼，两眼一翻，软倒在赵邦国身上。一阵兵荒马乱，李哲没想到他的话竟然能够让她如此气愤。连忙上前抱着武则天离开，路过月门时，目光在树荫后面顿了一下，最后还是离开。
见李哲看过来，驼鸟似的埋着头生怕被看见，却错过了李哲那一顿的目光。等她抬头时，那一行人已经匆忙离开。绿茵看着柳浣，心里难受起来“小姐，皇上一直把你放在心上。小姐，不要让自己后悔。”
绿茵看得出来，他们在互相折磨又互相爱恋，痴男怨女也不过如此，就算是天上牛郎织女，他们一年还能在七月七相会吐露心里的相思。而他们，相思，相恋，却也相怨。
柳浣也知道，李哲不会平白无故的出现在这，一定是得到了什么消息，或者，是为了她而来。可是…若是她没有前世的记忆，她会爱的毫无顾忌，她会为所欲为的追随着他，甚至，愿意成为他众多女人中的一员，在哀怨的悲伤期盼中容颜老去，花木凋零。也无怨无悔吗？
站起来，看着蔚蓝的天空，空气中的花香也治愈不了心里的烦恼，她的心，在这一年，沉睡老去。
扭头看着站在院墙上的崔湜，收敛着一切情绪，朝他福了福身便无声离开。她想，她应该明白了崔湜的心意。只是，她已经没有心情理会这些。
对于柳浣的外出，武三思并未多说什么。柳浣表现得很好，她回到浣居的时候武三思还未回来，她知道，一定有人向武三思禀告她去了哪里，他不问，她也不说。武三思照样宿在柳浣房里的，对他的靠近，柳浣再也不能心平气和的接受。耳边，全都是绿茵的声音。
“小姐，皇上一直把你放在心上，不要让自己后悔。”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
柳浣的冷淡武三思也知道，他不愿让自己碰，他也没强求，同床异梦的凄凉，他早有心里准备，只是再给了他希望之后，却又狠狠的将她抛弃，他知道那天她去了哪里，也知道皇宫中乱成一团。
皇太后病了，整个太医署忧心忡忡，只是因为皇太后从那天之后再也没醒过来。
那天，在那个别院里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