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之力的感应敏锐百倍。
所以她心里还微微窃喜，看来这个空间缝隙虽然不像安米拉通过的那个一样安全，无需任何防护，但危险性似乎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大。
但很快，她的窃喜就被“卧槽”取而代之了。
这个出口的确如林安所想，是一个空间裂缝，呈喇叭口状，悬浮在一片河岩上。
因为不怎么原因，大部分空间裂缝或传送门都是竖直的，这个也并没有例外，像一只竖立的黑色独眼，宽度可容马车从里面通过，漩涡形的空间波纹环绕周围，离地约三四丈高。
缝隙下方的河岩顶部，已经完全被削平。
林安细看之下，发觉这些岩石早已不是一个整体，空间漩涡边缘的空间碎片将石岩切割开来，边缘有什么东西一闪一闪。
原来是一些细小的半透明魔蚁。
空间漩涡周围辐射出的恐怖裂纹，仿佛对这些魔蚁毫无影响，林安看到那些浮动的空间碎片边缘那些一闪一闪的微粒，正是这些魔蚁在碎片间的裂纹上爬动，就犹如蜘蛛在蛛网上——
原来，这个空间裂缝，竟然已经变为一个蚁巢。
“难怪空间裂缝这么大，辐射的空间之力却一点都不狂暴，这些魔蚁，根本是以空间之力为食吧！”
林安苦笑不已。
怪不得安格斯根本不设置任何禁制防护了。
有这些魔蚁在，不管魔界那一边的出口开在什么地方，魔族都别想穿过这个空间裂缝。
别看这些魔蚁对林安的到来毫无反应，从空间裂缝附近没有一只魔兽出没看，这些魔蚁绝不是吃素的。
而且这些魔蚁将空间裂缝作为蚁巢，空间裂缝恰好是魔界和这个次位面的交界，这些魔蚁之所以对林安没有反应，原因恐怕不是因为位面眷顾，而是她身上的空间法则气息。
空间法则虽然难以领悟，但林安不会认为魔界那边一个走这条路的魔族都没有，既然安格斯将避难所修筑在这个次位面，显然这个次位面仍未被魔族发觉——
是什么阻挡了魔族？
这个答案已经摆在眼前，毋庸置疑。
空间缝隙附近危险性极高，哪怕没有这些魔蚁，那些浮动的空间裂纹也可以媲美千百道空间切割，只是范围并不大，经林安几十次投掷石块测试，空间裂纹造成的碎片边缘，没有超过空间漩涡的三丈半径范围。
而那些魔蚁的领地范围比空间碎片范围更大一些，林安原本停驻在七八丈外投掷石块，明确空间碎片范围后，返回谷口，抓了两窝地鼠。
但那些魔蚁的排外天性比林安想象的要强烈得多。
被林安法术控制的一只公地鼠刚刚挖通地表，在林安原本所在的位置，也即是距离河岩八丈范围的位置冒出头，地鼠已经叽一声，变成一坨肉泥。
而如果不是林安发觉那些在空间碎片边缘的细小亮点微微亮了一些，空间缝隙附近，看上起和之前根本没有不同。
林安额头微微沁出冷汗。
随后她兴奋起来，激动无比。
空间切割对魔力的消耗，林安最有体会，这么大的能量，毫无疑问是不可能由那些不到米粒大、根本没有独立思维能力的魔蚁提供的。
但那只地鼠的确是死在空间切割之下——在种群意识的指挥下，空间碎片边缘的千百只魔蚁同时发出千百道极微型的空间切割，瞬间将地鼠变成了肉泥。
显然，这是那些魔蚁的天赋能力。
这些魔蚁虽然小，但天赋能力中蕴含的空间法则，未必比林安浅薄。
林安无法拒绝这样的诱惑。
对空中那只独眼看了良久，林安终于下定决心。
她返回了密所，直接去见了安格斯。
“安格斯，你恐怕早就预料到了吧！”
灰蓝的眼眸闪过一丝恍惚，脑海中明白林安的意思，安格斯露出微笑，“……是。无论你打不打算通过那个空间裂缝，你都一定会对那里感兴趣。”
林安增大了神术阵对精神力的抽取。
在晕过去之前，安格斯眼中闪过一丝松弛，低语了一声，“谢谢。”
他毕竟仍未成神，以他的心灵自控能力，在无光无声的黑暗中支撑这么多天，也濒临极限。
林安之所以时不时来报到，绝不是什么好意——同样是被囚禁，对他现在的处境而言，昏迷比保持清醒更好，可惜林安不给他这个机会。
除非林安转移在他身上的关注力，他没成神，就会先变为一个真正的疯子。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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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八十章 濒临晋级
虽然心知安格斯的用心，近两个月以来的心理压迫在最后时期宣告功亏一篑，但林安不得不这么做。
她不能让清醒的安格斯，在她时常不在时，独自留研究所中。
在对魔蚁的研究和修炼冥想中，时间一晃而过。
通过对这种以空间之力为食的魔源的研究，林安的法则领悟速度突飞猛进。
这种魔蚁，是一种典型的变异进化的魔法生物样本。
林安后来探索整个人字形山谷，在人字头出口靠近谷口的位置，发现了另一窝噬石蚁，才明白自己之前想错了。
那些变异魔蚁虽然已经以空间缝隙为巢穴，但林安捕捉到的几只样本，特征与后来发现的普通噬石蚁异常相似，林安根据河滩的环境和噬石蚁习性推测：
空间缝隙那些魔蚁，原本很可能也是靠近河滩的一窝噬石蚁；
它们由于种群迁移，将巢穴搬到了空间裂缝附近——很可能就是在空间裂缝下方的岩石上——然后在空间缝隙辐射的力量下，发生了变异，令噬石蚁变异为魔蚁，并经过多代变异魔蚁的淘汰自然进化，最终成为林安所见的、拥有天赋能力的魔蚁。
林安也曾怀疑过，这些魔蚁是被安格斯放在空间裂缝的，但这个发现否定了她的猜想。
众所周知，魔兽的变异方向难以控制，哪怕是数以千亿计的蚂蚁，在自然进化中，成功变异出空间属性且可以繁殖的种群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而这个过程耗费的时间，则难以计算。
研究魔蚁的天赋能力需要样本，捕捉魔蚁，对林安而言，并非难事。
虽然已经变异。魔蚁的个体智慧已经无法与魔兽相比，空间之力对魔蚁有无可抗拒的吸引力，林安施法放了个空间眼，将被吸引过来的魔蚁裹进去。快速转移后，用特制附着神术的水晶瓶将它们裹起来。
她没法用法术和精神力，魔蚁虽然意识微小，没有智慧，却也意味着驱使魔兽的精神法术它们基本免疫。
但自然神术则出乎意料的好。
进入附着神术的水晶瓶的魔蚁安分地趴在里面，懒洋洋地晃动触角，不像另一只做对照组的魔蚁，直接用天赋能力，把没有附着神术的水晶瓶破开缺口，立即爬了出去。
因为偷取的样本数量。连蚁巢零头都不到，所以林安的行为没有引起蚁巢的反应。
林安还将另一窝噬石蚁搬迁到了空间裂缝附近。
但第二次去的时候，那个巢穴就消失了，空间缝隙中的魔蚁依旧忙忙碌碌，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显然。魔蚁并不会容许另一窝同源同族进入它们的地盘。
林安也不过尝试一下，确定失败后，便放弃了这个研究方向，专心研究魔蚁的天赋能力。
她起名无能，直接将这种魔蚁命名为裂缝蚁。
反正只是记忆方便。
通过不同的实验方案和对照组，林安实验出，裂缝蚁的种群社会构成和噬石蚁基本相同。都是蚁后为首，由上而下控制不同工种的种群构成。
这些变异魔蚁的天赋能力，除了她所见发现的空间切割和吞噬空间之力，还有好几种天赋。
而同一窝魔蚁中，不同分工的魔蚁所进化出的天赋能力，也是不同的。
其中吞噬空间之力的天赋。是蚁群共通的；
除此之外，不同分工的魔蚁共通的天赋能力，还有另一种——就是在空间裂纹中行走而不受伤害的能力。
体型较小的工蚁，进化出的独有天赋，就是存储空间之力的天赋。
它们将吞噬的空间之力大部分转化。存储在体内，形成一种结晶微粒，返回空间裂缝后，将结晶微粒排出，用于供给蚁后和幼虫。
兵蚁所进化出的独有天赋能力，则是林安之前最感兴趣的空间切割——当然，是极微型。
雄蚁的活动能力很强，在空间裂纹中行走的速度很快，不过就进化方向看，进化出空间瞬移的可能性很小，但即使是这种长于在空间裂纹中穿行的天赋，也很值得林安研究了。
空间天赋的魔法生物无比罕见，有这么多特征明显的标本，林安先是狂喜，然后是走火入魔的疯狂实验。
和预想中有些不同，林安原以为，与自己领悟的法则方向最密切相关的空间切割天赋，对领悟空间吞噬法则的效果，并没有她预想的那么大。
自然进化出的变异魔兽，它们的天赋能力与精神力没有什么关联，往往都印刻在躯体上，形成特殊的花纹。
自古以来，法师们就是借鉴自然界魔兽躯体表面花纹，提取和实验出对应的魔法符号，从而创造或改良出新的法术。
将魔蚁标本扩大，林安从兵蚁表壳上得到一种重复出现、并且和其他工种魔蚁都不相同的特殊花纹，形似扭曲的“毋”字形。
经过多方实验尝试，化为魔纹符号后，林安将这种魔纹符号加入施法时的魔纹序列中。
她得到的不是将空间切割微小化的效果，而是增大了空间波动的振幅。
通过实验，林安发觉，兵蚁正是通过这种魔纹增大空间波动的振幅，从而以微小的消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