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的真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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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的真谛-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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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橡树。路的尽头有一幢用石块和木头建成的小屋。

“到了。”她说。

他们朝屋子走去。蝉声在树林里发出可怕的叫声。邦德感到自己仿佛来到了世外桃源。

“你一定听过它们在夏天的叫声,”曼妮拉说。“事实上,它们现在已经叫得很轻了。”

通往屋子前厅的台阶上已经建起了一条供轮椅上下的斜坡。梅妮打开了门,让邦德进去。“你好!”她说。“你在哪儿,亲爱的?”

“在这儿!”这是个熟悉的声音,邦德微笑了。

“把行李放下吧,费里克斯在他自己的窝里。”

一条成年的达尔马提亚狗猛地从过道角落里跳出来,立即冲着邦德龇牙咧嘴地叫起来。

“爱丝美拉达!”曼妮拉命令道,“别叫。这是我们的朋友詹姆斯。”

邦德蹲下来,手掌朝上伸出手去。“达尔马提亚”嗅了嗅他的手,然后给了他一个干吻。

“哦,它早已喜欢上你了。”曼妮拉说道。

邦德摸摸它的头和耳背。它的尾巴开始摇摆。他已经交上了一个朋友。

邦德和狗跟着曼妮拉穿过长长的过道、一个就餐室和厨房,来到了一间由木板镶嵌隔成的大房间,房间里摆放着很多家具和高级装置。房间两头是两扇巨大的窗户,朝向屋后茂密的森林。窗户敞开着,但纱窗挡住了外面的飞虫。这里的环境实在好得惊人。

费里克斯。莱特纳从电脑终端上转过身来,朝邦德咧嘴一笑。他坐在一张“行动之箭”牌半自动轮椅上,它能在手掌的控制下悄无声息地转动轮于。费里克斯仍然很清瘦,从他突出在轮椅上的双膝可以看出,他还跟从前一样的高大。他那麦秆色的头发已经变得有些灰白了,而他的下颌和脸颊仍然显得有些瘦削。没有任何变化的是他的双眼,它们有着猫科动物般的瞳孔,会随着开心的大笑而增大。右臂已被假肢所取代,但看上去很像一只真的手,而且好像行动自如。他伸出了左手。

“詹姆斯。邦德,你这老家伙!”他说话的声音充满了热烈而真挚的情感。“欢迎到得克萨斯来,你这该死的英国佬!”

邦德握住了他的手。他们坚定而又热烈地握手。“英国借这个词不显得过时了吗,费里克斯?”

“管他妈的,我们是老派人物,”莱特纳说。“你可以叫我该死的美国佬,要是你愿意的话。”

“很高兴见到你,费里克斯。”

“我也一样,老朋友。坐,坐!曼妮拉会给我们准备些喝的东西。你已见过我可爱的曼妮拉了?”

“是的。”

“手脚干净些,詹姆斯。她是我的,对我无比忠诚。”

“这只是他的想法!”曼妮拉从另一个房间里说。

邦德大笑道:“别担心,她不会做得比你更出格。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两年了。她真了不起,我老实告诉你,也比我精明。她是个很好的调查员。她是联邦调查局的实地调查队员。我们是在我帮她调查一个案子时好上的。从那时起我们就呆在一起了。我们是一对很好的搭档。她去干那些脏活,而我呆在家里玩周围这些玩具。”

“真高兴听你讲这些。我猜想你已经收到我的传真了?”

“是的,我早已为你准备了一些信息。不过喝酒要紧!”

邦德微笑了。看来最持久的友谊还是在一块儿喝酒中培养起来的。他永远不会忘记他们在纽约城、拉斯维加斯、巴哈马从一家酒店喝到另一家酒店的那些往事。除了来自两个不同的国度却操着同一种语言这一事实外,邦德与莱特纳还彼此理解对方。他俩是由同一种材料组成的。他们都是生活在边缘的男人,饱经人世沧桑。尽管已经残肢,莱特纳从不承认自己无能或已经退休。

“爱斯美拉达”蹲坐在邦德的脚背上,把他宣布为自己势力范围的一部分。曼妮拉端来了一只托盘,上面有三只小玻璃杯,一瓶约瑟。屠夫金牌龙舌兰酒、一些切成片的酸橙和一只食盐调拌器。她把盘子放在小咖啡桌上。

“这是什么玩意儿?”邦德问。

“现在你是在得克萨斯,詹姆斯,”莱特纳说。“你要像一个得克萨斯人一样干!”

“哦,看在上帝份上,”邦德喃喃自语,摇了摇头。

“你知道该怎么干,不是吗?”莱特纳大笑着问。“曼妮拉,让他看看我们是怎么干的,”莱特纳把龙舌兰酒倒进一只玻璃杯里。

曼妮拉把左手举到脸上,在大拇指与食指之间的手背上舔了舔,然后拿起食盐调拌器,在刚才舔湿的手背上撒了点盐,以便让盐粒粘在她的皮肤上。她冲着邦德狡猾地微笑着,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她有滋有味地舔了舔手背,这一次是将盐粒舔光。她迅速地举起玻璃杯,一口就把龙舌兰酒吞了下去,接着,她抓起一片酸橙大嚼起来,一面吮吸着它的水汁,一面细细地品尝着。她闭上了眼睛,浑身颤抖着。

“现在,轮到你了,”她说,拿出食盐调拌器,往一只玻璃杯里倒满了龙舌兰酒。

“你是当真的吗?”邦德问。

“我们可以打赌,”莱特纳说。“过会儿我们还要出门去吃点儿真正的得克萨斯一墨西哥菜,再喝点儿冰冻玛格丽塔鸡尾酒!”

“玛格丽塔!你一定在开玩笑!”

莱特纳大笑。“来吧,詹姆斯,你会喜欢它们的。你了解我……我是个老酒鬼,跟你一样……只喝波旁威士忌酒、威士忌或是伏特加……可我一移居此地,我的得克萨斯血统就占了上风。我们得克萨斯人都喝玛格丽塔酒。”

“而且冰冻的更好喝。”曼妮拉补充道。

“很好。”邦德带着讥讽说。他如法炮制地将盐粒撒在自己手背上,喝下龙舌兰酒,然后嚼着酸橙。这当然不是他第一次这样做,但他觉得自己有些笨手笨脚的。他不得不承认龙舌兰酒非常好而硬,而酸橙带来的震颤则平添了一种特别的滋味,而这种滋味他已经久违了。

“见鬼,你于这个像个老手。”莱特纳说,拿起酒瓶替自己倒了一杯。

“我可不是个毛孩子。”邦德说。

“我也不是,我的朋友,我也不是。”他说着,开始了舔盐以及此后的一系列程序。

三个人一边喝酒,一边聊天。邦德和莱特纳回忆着过去一起经历过的种种遇险,话题终干回到了莱特纳身上。

“一年前我买了这辆轮椅,詹姆斯,”莱特纳说。“它帮了大忙。尽管比不上曼妮拉。”

曼妮拉脸一红,低下头去。她感觉到了酒力已经发作,脸上已出现红晕。

“这种轮椅是最好的,”莱特纳说。“它的控制系统的敏感性真令人惊讶。看这个。”

莱特纳的轮椅突然向前移动,撞到了咖啡桌,把龙舌兰酒瓶和玻璃杯撞得老远。“爱斯美拉达”跳起来就逃开了。

“费里克斯!”曼妮拉大叫道。所幸她已在半空中接到了酒瓶。

莱特纳歇斯底里地大笑着,把轮椅移到屋子中间,快速地转动了三次,然后猛地停住。他拍拍轮椅,重重地坐了几次,以显示它的牢固程度。他转过身,又转了三圈,然后开始在房间里追逐起狗来。这时候,屋子里所有的人都被逗得大笑了。

莱特纳停住轮椅,挪到他原先呆着的位置。“我每小时可以走七英里多。这已经很快了,不是吗?而且我还给它安装了一些新家伙。”

他打开右扶手,露出一台携带式移动电话。接着他迅速打开左扶手,在邦德未来得及眨一下眼之前,一把ASP9毫米口径手枪已显示在他面前。

“很好,费里克斯,”邦德说。“我曾用过这种家伙。”

“这家伙相当好。你现在已经不用它们了吗?”

“不用了。我回过头来用‘威慑’了。”

“那种老家伙?跟新家伙相比,那玩意儿没有威力。”

“我也用新式的P99。这家伙不错。”

“是的,我见过的,它是个小美人。我座位底下还有根警棍。”莱特纳弯下身去,倏地抽出一根ASP 折叠式警棍。“如果他们胆敢靠得太近,我就顺手给他们的脑袋两下子。”

邦德笑出声来。“只要你高兴,费里克斯,”他说。“这才是最重要的。”

“你怎么样?这些日子以来你又搞了多少女人?”

“一个也没有。”邦德说着,点上了一支烟。他递了一支给莱特纳,他接受了。曼妮拉则谢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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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在抽这种玩意儿?”莱特纳问。“你总爱抽那种精美的香烟。什么时候给我一包切斯特费尔德或万宝路。我想要感受一下焦油和尼古丁是如何毒害我的身体的。”

“费里克斯,你一点也没变,”邦德说,“见到你我有说不出来的高兴。”

“欢乐常伴我心中,詹姆斯。噢……让我想想……”他挪到桌子跟前,抓起了一只手提电话。

“拿着这个,”他说,把它递给了邦德。这是一只爱立信移动电话,又轻又小。“也许你在这里用得着。我的号码已输入快速拨号键。只要摁一下,我就会立刻出现……那么……现在我们能帮你什么呢?”

“你发现查尔斯。哈钦森的线索没有?”

“是的。我们接到你的传真以后,曼妮拉做了些查找工作。看起来这孩子好像已经失踪几天了。他也许是出差去了。他替奥斯丁的一家做大生意的不育症诊所工作,干精子库之类的事情。我们发现他在全世界到处旅行,替这家诊所干活。这家诊所名叫列普罗凯亚(意为‘生育指南’)。很显然他们在整个欧洲和远东做生意。它隶属于欧洲一家名为生物链有限公司的制药公司。”

“这真是个巧合。我们当中有个人在雅典被谋杀了。他查获了一箱以冰冻精子掩饰的走私化学武器。”

莱特纳和曼妮拉面面相觑。“我们不知道这个,”莱特纳说。“这正好跟我们推测相吻合。这家不育症诊所与某个当地人称为‘供给者’的地下军火商之间有着某种神秘的联系。在这个案子上我们已经工作了两年。”

“‘供给者’?”邦德问。这个名字当然十分熟悉。这是某个恐怖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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