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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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在上-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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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多了异性的刺激,大家的表现欲似乎也被重新激活,争先恐后地吵嚷着要陪女孩们下水。因为我一直保持着当天的潜水纪录,便理所当然地被当成了现场的技术顾问。而冯宽则坚持靠指出我讲解中的漏洞,来维持着自己“老大”的地位……

  那个下午似乎每个人都过得非常快乐。除了一种完全不同的新鲜体验,异性间有意无意的身体接触也搞得大家都有些意乱情迷。我想,这也许就是人们常说的天性——虽然有些时侯教育会让我们觉得自己非常高尚,可是最终真正使人感到愉悦的,却永远都是那些最原始的快感。
发哥的狗9
当天晚上,发嫂为大家准备了许多鱼、肉和一些山野菜。虽然都是些家常的做法,吃起来却是别有滋味。应朋友们的要求,发哥还专门杀了一只肥肥的鸭子,以供我们饭后的烧烤。

  吃过晚饭,大家便迫不及待地在岸边找了一块平展开阔的石头,七手八脚地拢起了一堆篝火。因为上山时早已带齐了足够的饮料和小吃,朋友们只是略微劳动手脚把它们搬到河边,然后便各自找了合适的位置,坐下来吃吃喝喝地说笑起来。只有文涛依然矢志不渝地坚持在他那自制的简易支架上,笨手笨脚地侍弄着那只时运不济的鸭子。

  兴许是因为人多的关系,发哥家的狗这一天一直都显得十分兴奋。每次有人从它身边经过,都会引得它兴高采烈地来回奔跑一阵,拉扯得那条拴住它的铁链一直都在“哗哗”地乱响。因为早前就曾听到发哥说起:出于安全方面的考虑,库区里的人家都会在入夜后放开家里的狗。因此我并没有征求发哥的意见,就擅自跑过去解开了狗脖子上的铁链。

  这狗象是颇通人性,虽然终于得到了自由,却也并没有四处乱跑,而是一直左右不离地跟在我的身边。由于早已混得熟了,狗的出现似乎丝毫也没有引起朋友们恐慌。冯宽和王漫甚至还涨着胆子过来跟它打了个招呼。而让人感到吃惊的是,这次于若云虽然也象征性地抱怨了两句,却并没有象前几次那样张牙舞爪地尖叫着跑开。

  不知是不是对“胃疼事件”的报复,自从上岸之后于若云似乎就一直在有意冷落冯宽。即使是冯宽主动搭讪,她也总是显得怠答不理。由于这两个人的搅局,整个晚饭的气氛都显得有些别别扭扭。而在篝火升起来之后,于若云更是开始变本加厉——她一会儿凑过去为小马倒酒;一会儿又跑过来给文涛擦汗;把原本出惯了风头的冯宽一直晾在了一边。最后为了扩大战果,她甚至还拉来了发哥,甜言蜜语地好一阵恭维夸耀。直惹得发哥面红耳赤、热汗淋漓,不住地回头看他屋里的女人……

  为了躲避于若云的表演,我便拿了罐啤酒独自踱到岸边,信马由缰地登上了发哥家那条歪歪扭扭的栈桥。发哥的狗因为一直守在我身边,此时见我离开了人群,便也毫不犹豫地跟了过来。

  库区的夜晚如水底般漆黑而又幽远。沾着些水气的微风偶尔送来远处“嗒嗒、嗒嗒”的鱼船声,越发衬托出这夜色的空灵与静逸。仅仅是在几年以前,我的生命里其实并不缺少这样安静的夜晚。而事到如今,这份安静却显得这样弥足珍贵。我坐在栈桥的尽头,开始一点一点地细细品味这份难得宁静与逍遥。而发哥的狗竟也趴在我的身边,煞有介事地和我一起赏起了夜色。我忍不住抬手拍了拍它的肩膀,由衷地感念它整个晚上这种有情有义地紧紧伴随……

  不知什么时候,王漫居然也悄悄地踏上了栈桥,“吱吱呀呀”地走到了我的身后。出于礼貌,我便回头和她打了个招呼。而她也象是十分随意地递给我一罐啤酒,然后便蹲下身来为狗梳了梳脖颈上的毛发说:“这狗也真怪了,怎么就一直跟着你呢?”

  通过最近的接触,我对这个性格细致的女孩其实并不反感。只是因为她一直跟于若云在一起,也就连带得对她比较疏远。此时见她的问题如此真切单纯,我便十分细致地为她讲解了许多与狗交往的门道和秘诀。王漫一直听得十分认真,时不时还会恰如其分地发表一些感慨或者对我的夸赞。加上她讲话时始终保持着那种自然亲切的语气,因此没用多久就已经引得我开始滔滔不绝起来……

  大约是因为天气的原因,那天晚上一直都没有月亮。除了岸边的一堆篝火和远处发哥家那几点灯光外,周围几乎看不到任何光亮。在我眼中,王漫不过是个散发着浅浅香味的剪影。由于彼此都看不到对方的表情,说起话来反倒显得更加轻松随意。

  王漫是个极聪明的女孩,似乎从一开始就很清楚怎样的表现才会使男人更感慰藉。而且她对我的品性似乎也颇为了解,沟通起来自然也就显得十分顺畅。有些时候她甚至会让我觉得,如果我们早几年相识,说不定还真的会是一对难得的知己……
发哥的狗10
由于大家的兴致都很高,那天的篝火便一直烧了很久。直到于若云拿捏够了、冯宽又一次得到了她的宠幸,他才终于心满意足地提醒大家还是应该尽早休息。直到此时,朋友们才刚刚注意到了一个十分实际的问题——在发哥家的两间“客房”里,只有四张简易狭窄的木板床。而在我们一行人中,却有四男两女足足六个人。因此如何分配房间和铺位便成了一个十分棘手的问题。

  出于对“男女平等”这一基本原则的尊重,冯宽坚决反对按照性别分配房间;然而如果彻底抛开性别,完全按照身型和体重分配铺位,于若云便只能和小马睡在一起——这显然也并不符合冯宽的意愿。因此大家虽然吵吵嚷嚷地讨论了很久,却一直没有达成统一的意见。最终还是小马参透了冯宽的用意,提出干脆按照每个房间三个人的标准公平分配。在我们四位男士中选一位“德高望重、又有着顽强自制力和牺牲精神”的长者和两位女士同住。只有这样,才能既体现出“男女平等”的原则,又不至于把关系搞得过于混乱。

  这个方案一经提出,便即刻得到了同志们的“一致”拥护——因为在我们四个男士中,只有冯宽的年龄最大,因此这个“受苦受累”的重任也就自然而然地落到了他的肩上。对于这样一个善解人意的安排,冯宽和于若云当然不会有什么意见。而王漫似乎也早就猜到了这个命中注定的结局,一直躲在一边没有吱声……

  一个看似艰难的问题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迎刃而解。弟兄们这才分别跟冯宽道过珍重后,转身走进了我们自己的房间。

  由于文涛的身型过于狭长,他躺在发哥家的小床上就象一条带鱼住在鞋盒里,身边并没有留出什么多余的空间。因此小马和我就不得不挤在了同一张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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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马因为晚上又被于若云灌了许多酒,躺下之后便酣然睡去。而我却无论如何也不能找到睡觉的感觉——也许是在潜意识作用下的一种自我补偿吧,小马在睡觉时明显要比白天活泼开朗了很多。不仅动不动就挤眉弄眼地有说有笑,还时常毛手毛脚地对我进行一些人身骚扰。而且更要命的是,他的嘴巴里还总是会飘散出一股我生命中无法承受之臭……

  面对一个技术如此全面的同床好友,我也只能躲在一边不停地怨天尤人。坦白讲,对于小马本人,我并没有什么刻骨铭心的仇恨。而真正让我不能释怀的是,为什么上天总是这样对我。如果他真的和我有仇,我宁愿他直接用雷劈我、用火烧我;或者干脆派个刚拿了“本儿”的司机开车来撞我;实在不行还可以安排我去现场参与那些神经失常的女人主持的综艺节目。我想,这总会好过遇到一个喜欢爬到你身上睡觉的男人……

  大约凌晨两点四十分,事情突然有了转机——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王漫突然来敲我们的房门。我急忙趁机推醒了正抱着枕头谈情说爱的小马,提醒他把那些不该露出来的部位暂时遮掩一下。

  等到大家都掩盖妥当,文涛才起身打开了房门。

  还没等文涛开口,王漫便用手撑住门框说:“我能到你们屋来吗?”

  “你这……这不是起哄嘛!看我们这儿哪儿还住得下呀?!”文涛摊开细长的手臂,一脸愁苦地环顾着四周。

  “你们随便谁去那屋睡吧!我实在受不了他们俩了……”王漫理了理头发坚决地说。

  “怎么啦?”文涛又画蛇添足地问了一句。

  “你说怎么啦?”说完,王漫便蹲在门口,开始和一直守在那里狗聊天。

  看到王漫如此的表现,大家其实早已心知肚明,于是便都大瞪着眼睛互相观望起来。

  “看什么看?你过去吧!就你住着单人床呢!”我对文涛扬了扬眉毛说。

  文涛立时醒悟过来,马上以前所未有的迅捷身手跳到床上说:“呸!打死我也不去!我怕受刺激!”

  “那怎么办?我们这床……又、又不方便……”我偷眼瞥了瞥依然蹲在门外的王漫。

  “我无所谓!反正我是肯定不回去了!”王漫象是有意在排除我的顾虑,只是眼睛却一直看着文涛。

  “那你去吧?!”文涛投桃报李地对我挤了挤眼。

  “我去?我倒无所谓,就怕那俩人受不了!”我使劲把身体舒展开,做出一副誓死不屈的样子。

  大家又相对着眨了一阵眼,然后,便一起把目光转向了一直缩在一边装聋做哑的小马……
发哥的狗11
大约凌晨三点钟以后,窗外开始稀稀落落地下起了小雨。这也把这个原本应该波澜不惊的夜晚,变得越发缠绵悱恻起来。

  本以为摆脱了小马的纠缠,我就可以轻而易举地睡过去。然而我却没有想到,有些时候一个散发着香味的女人其实远远要比一个爱讲梦话的大男孩更加令人心神不宁——自从王漫取代了小马的位置,我便一直竭力命令自己不要去注意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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