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霉女西游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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霉女西游记-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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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镇元子修长的手指抚上唐唐的脸,拭去未干的泪痕。被泪水洗过的眼格外纯净:“我又怎么舍得……”
  再次吻上她的脸侧,这次是轻轻的,温柔的,用唇来抚摸他最珍惜的瓷器:“我很后悔,答应了玉帝那场赌约,若不是如此,未免也不用遮遮掩掩的假装是路人,更不用提心吊胆的猜测,已经被彼此忘记……蝉……这样的日子,我知道你很痛苦,因为我也一样……”
  唐唐叹了口气,拉起镇元子淡淡手,舔着他指尖上的咸味,这咸味混合了两个人,再也分不出谁是谁。
  再摊开他的掌心,将自己的侧脸蹭上,用他掌心的温度温暖她的侧脸。像冬日午后晒着阳光的猫咪,发出安心而满足的叹息。

  十八回 人归来 (4)

  “不要再想这些了,既然天庭和佛庭选中了你我,答应还是不答应结果是一样的。人人都说,镇元子三界傲物,金蝉子纯然洒脱,在旁人眼里,我们都是纵性自在,没有任何规矩框得住。可是谁又会知道,我们是三界之中最害怕天命的人。”
  听到这里,听到这无可辩驳事实,镇元搂着唐唐的手就紧了紧:“只怪我还不够强大,要是我拥有足够的力量,定要和这所谓天命斗上一斗!”
  “千万不要!”唐唐的声音就有了颤抖,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涌出:“猴子和李伯阳的力量也不小,可是结果怎么样呢?猪儿也是,曾经多么淡泊的一个人,如今就混在金钱场里……我们已经等了这么多年,做了那么多努力,只为光明正大地改命。我不怕承受逆天的后果,但是我怕失去你!”
  “傻瓜……”镇元子说着,不知道是说唐唐,还是说他自己。在没有遇上这个女人以前,他或许还有斗上一斗的勇气,因为孑然一身,无牵无挂。但是他现在有了弱点,而他又太清楚玉皇大帝为了达到目的,可以做出什么事情来。
  一瞬间感到自己的无力和懦弱,眼前挑染成红色,在别的男人眼里看起来诱惑,在他眼里却觉得刺眼。赌气般地吻上,嘴唇触及之处,卸去所有人工色彩,吻遍她的每一寸头发,三千烦恼丝,黑亮柔顺如昔。
  他知道,她从来就不是一个贪心的人,一件小小的事就可以让她心满意足,唯独对他的那份心思,就是那样自私而霸道,只想要独占,容不得他人分半杯羹。
  是的,他一直知道,从见到她的第一眼,他就知道,这小妮子对他“心怀不轨”。
  那是佛庭的燃香大典,如来及座下弟子都参与讲经,三界神圣贤人,皆得邀请。地点,每年都是如来的大雄宝殿。

  十九回 缠郎 (1)

  十九回缠郎
  你说公款吃喝旅游也好,学术交流研究也好,每年一度的所谓三界学术盛会自然带动了天竺的旅游和经济发展,来此投资的人越来越多,由此,天竺成不毛的边疆一跃成为经济和文化重镇,多亏了燃香大典。
  这种事情,镇元子一向是能推则推,实在推不了,掐着时间到会场,做完报告,等那些高级神仙大佛离席,赶紧闪人。
  比起那些虚无的论道谈经,讲究所谓的领悟,他更愿意研究法术。一届又一届,他都应付了事,所做报告和听到的经文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不过他很清楚地记得,那天给他送帖子的那个不同寻常的女孩。
  当时他还在研究新的阵法,全入定,浑然忘我。当一个阶段结束,抬起头来,发现身边已经多了一个穿着白绸衣裳的女孩子,个子有些矮,按照镇元子身高打造出啦的试验台,在她坐下来之后只露出不长的一截。
  不过她很不客气地找了最舒服的姿势趴着,白嫩的小脸搁在胳膊之上,澄澈的眼睛充满着浓浓的好奇。
  镇元子很肯定这个女人好奇的东西不是试验台上的法阵,而是他的脸。为什么这么确定呢?因为目光一对上,那眼睛就立刻闪亮,粉嫩的小口就冒出了这样一句:“你好帅啊!”
  跳出轮回多年,因为自己的容貌而被众多雌性生物觊觎,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但是就这么直勾勾不害臊地盯着他,还有这么露骨的花痴,他还是头一回碰上。
  于是,一时晃神,就没注意那小丫头已经将他的手抢在手中,用他的掌心摩挲着自己的侧脸,一边蹭一边啧啧赞叹:“好长的手指,又软又暖和……”
  镇元子这才回过神来,抽回了自己的手,在道袍上擦了擦,却像是错觉,感觉那小姑娘脸上细腻的触感已经残留在上面,擦也擦不去。
  该死!他堂堂镇元大仙竟然让一个小姑娘吃了嫩豆腐,要是传了出去,三界估计都要笑塌了!
  只见那个小姑娘因为他的粗暴和拒绝有些失望。镇元子就觉得,相较起那些欲求不满的女人,她更像是早上赖床,被扯走了被子的小孩。
  镇元大仙一时间因为那小脸上的失望和沮丧的神情萌生了一种负罪感——他就是那个欺负小孩的无赖。不过这种负罪感转瞬即逝,他又变成了拒人千里之外的镇元大仙。
  因为他看到,那个刚才还撇着嘴准备哭出来的小丫头,就像打不死的蟑螂,仰面朝天挣扎一挥后,又生命力极强地咸鱼翻身,恢复了精神。
  真不知道该说她是抗打击力极强还是脸皮太厚,镇元大仙清咳了一声:“你是怎么进来的?”

  十九回 缠郎 (2)

  “门开着,也没人守着,我就进来了。”那小丫头绕着试验台转了半周,以便取得最佳的“观赏角度”。
  镇元大仙别开脸,不知为何,就不想让她称心如意地花痴,心中甚至有了收观赏费这种荒谬的想法。他念了段定神咒,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的确,五庄观人少,大门也从来不上锁,出了本身严密的结界体系之外,也吃定了蟊贼还有妖怪不敢惹他镇元大仙。
  “我知道门没锁,但是我五庄观也不见得是想来就来的地方。”
  那小丫头恍然大悟:“哦,原来你想问的是这个。你们五庄观的结界,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不过呀,难不倒我。何况,我有这个。”
  说着,她掏出了一块牌牌,金制的莲花,他给佛庭贵客的特殊通行证,整个三界也没有几块。
  “你代替观音大士来的?”
  小丫头点了点头,笑起来,眼睛弯的像是月牙:“师兄没有空,我给你送今天燃香典的帖子。”
  师兄?她也是如来的弟子?好久没有出五庄观,这佛庭筛选人才的标尺怎么低了这么多?不过他们佛庭好像没有天庭那么讲究的,一个扫地的和尚也可以管观音燃灯什么的叫师傅。
  看着那张一如往年制式的请柬,他接过,扔在一边,客气地说道:“客房在右边,出了门有人会招呼你的。”
  这是让她赶快滚的婉转的说法,那小丫头再迟钝也该知道,她笑语盈盈:“的确呢,天色已晚,你我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的,对我的名节不好。”
  镇元大仙顿时有翻白眼的冲动,不过碍于他大仙的身份只好忍下来。什么对她的名节不好,从头到尾,都是她在用眼神剥他的衣裳好不好!他甚至觉得,他若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面书生,早就被她一边狞笑,一边强行扑倒,辣手摧草了。
  “既然天色已晚,还请姑娘下去休息。”维持着最后的礼貌,镇元大仙就想着,她若是还不走,他就准备一脚把她踢出书房。
  “不对。”她就停在了那里,表情有些古怪。
  虽然镇元子一再警告自己不要搭理她,但是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怎么不对?”
  “你应该说,敢问姑娘芳名,然后我就答,我是如来弟子金蝉,镇元先生如果不嫌弃,可以叫我小蝉,蝉儿,小金蝉……”
  “金蝉姑娘!”镇元子忍无可忍,真的就提起金蝉的衣领,很不客气地拖着她往门外走。“天色不早了,赶紧上路吧,
  “你不能把我扔出去,这不符合待客之道,不符合你大仙的身份,更不符合天庭和佛庭世代的传统友谊……你不会扔我出去的……你不会……啊!你还真的扔!”

  十九回 缠郎 (3)

  重物落地,身后的门合上,落闸,关得严严实实,镇元大仙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心里是久违的自在和快意,就像是恶作剧得逞。听着门外那一声接一声的一点都不淑女的咒骂,镇元大仙原本心里有的一点歉疚都烟消云散了。
  “喂!”一个脑袋就这样凭空地从关紧的门缝中出现,差点把他吓一跳,原来金蝉应是用穿墙术伸了个脑袋进来:“看你脸上那高兴的样子,把我扔出门就这有意思吗?告诉你啊,就没有我通不过的墙!”
  镇元子眼睛微眯,默默念咒,形成的白色光束就径直填满了门窗之间所有的缝隙。
  金蝉就大叫起来:“唉,我开玩笑的,我是晚辈啊!长辈不可以跟晚辈动手的!你知不知道什么叫谦让啊?”
  镇元子觉得自己的嘴角在抽筋,用上了八成的法力,把那聒噪的声音顺便也屏蔽掉了。在那些喊声消失之前,他似乎听到金蝉喊着:“镇元,你根本就不想去燃香典对不对?”
  这话让他一怔,就像内心坦诚于众人之前的不自在。但是那声音已经因他的结界起效而变得像蚊子的嗡嗡声一般,不知是不是他听错了。
  算了,不去理会她,反正世界清静了。镇元子想着,倦意涌了上来,想起自己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睡觉了。
  “那么,天色不早了。”他对自己说,和着衣裳往塌上一趟,沉沉睡去。
  头挨着枕头,思绪不知为何,沉甸甸的,觉得怎么睡也睡不好。干脆起身,推开了门。依稀,看到树下有个练剑的男孩,有些眼熟,却没认出是谁。他刚想开口,就看到一个穿着道袍的妇人,手执拂尘,一言不发,就朝那男孩的胳膊上打去。
  镇元子似乎可以感到那男孩的疼痛,像是火燎似的难以忍受。但那男孩咬着牙,倔强地不吭声。
  “你究竟有没有用心在练?”那妇人的声音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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