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爱新欢,总统请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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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爱新欢,总统请离婚-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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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素在楼梯转角处被一只有力的手抓住了手臂,声音虽然一如之前冷定,但却透着一抹忧色。

“慌慌张张的,怎么了?”

一张俊雅出色的脸庞出现在白素面前,光影隐晦间,关切之态不言而喻。

白素忽然觉得被楚衍抓住的手腕滚烫异常,就连手心都在向外迫不及待的冒着汗。

稳了稳情绪,她没看楚衍,淡淡开口:“能不能借用一下你的书房?”

楚衍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失笑:“素园里的一切,都是你的,你想用就用,不必跟我报备。”

楚衍说这话可谓无心,但白素这时候听起来却有意了。

素园里的一切,都是她的?那是不是包括他……也是她的。

如果楚衍知道白素去书房真正目的是什么的话,他可能会提前阻止她。当他站在书房门口,看到白素径直朝他的办公桌走去时,皱了眉。当他看到白素拉开办公桌抽屉,似乎在寻找什么时,脸色终于沉了起来,那双眸子转瞬间凝聚了太多的东西,但他始终没有上前阻止。

素素是一个做事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别说不能阻止,就算能够阻止,可这样的阻止有意义吗?

于是,当白素将一个玻璃容器从抽屉里拿出来的时候,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忽然间心事落定了,所有的情绪仿佛被一块巨大无比的海绵悉数吸收殆尽,留下的只有无尽的平静。

白素身体在微微颤抖着,握着玻璃容器的左手,刹那间宛如她的右手,丧失了全部力气。

汹涌的泪水沿着她的脸庞缓缓滑落,手一松,眼看玻璃容器要砸落在地,连忙弯腰牢牢接住,双膝重重的落在地毯上。

察觉楚衍把手放在了她的肩上,她浑身抖得更厉害了,她说话,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川里蹦出来一样。

“楚衍,你这个疯子。”

楚衍的手下意识紧了紧,然后清清淡淡的笑道:“对,我是个疯子,这辈子只为一个女人疯。”

白素浑身抖得厉害,她一直觉得她有当魔鬼的潜质,可是此刻,她才深深的意识到,真正的魔鬼不是她,而是……他。

“你在发抖。”轻轻柔柔的话入耳,他从身后抱着她,将她搂在了怀里,温温的说道:“我这样抱着你,你还冷吗?”

白素还是很冷,玻璃容器似是一块散发着无尽寒气的冰块,有丝丝缕缕的冷意一点点的浸入到她的骨血之中。

良久之后,白素痛苦的呢喃出声:“你让我感到恐惧。”

楚衍心里不可自欺的划过刺痛感,他扳着白素的脸,蓦然擒住了她的唇,宛如暴风雨,密密匝匝,激烈不说,带着无尽的窒息,透着毁灭和狠冽。

楚衍从不会这样,他克制严谨,高贵冷漠,现如今这么失常,陌生的让人感到可怕。

因为他的吻,白素身体开始发颤。

他感受到,深吻开始变得温柔,轻缓,唇与唇相贴,他轻声叹道:“傻瓜,我爱你,怎么会让你感到恐惧呢?”

白素闭上眼睛,但握着玻璃容器的手指却在一点点的缩紧,因为太用力,指节泛白,透着凄惶。

玻璃容器里,装着一个胎儿胚胎和一颗经过特别处理过的牙齿。各自独处一隅,互不干扰。

那是白素怀孕两个月,无意中流产,保不住的胎儿胚胎。

两个月,胚胎看起来已经像个宝宝了,手指和脚趾已经成型,所有主要的身体器官和系统都有了,可以看到眼睛,眼睑闭合着,耳朵和鼻尖都能看到……

而那颗牙齿,随着轮船爆炸,曾经遗落在了大海深处……

楚衍眼神汇变成醉人的浓黑,他伸手跟她一起握着玻璃容器,微微含笑:“一家三口在一起,多好。”

白素在他的怀抱里,周身彻寒,这样一个楚衍,她怎会不被他吓到?

楚衍,知道我有多恨你吗?

白素对楚衍说,她想一个人静一静。4

楚衍没有阻止,双手握着她的肩膀,很紧,很紧……

良久后,所有的复杂均是化为一抹温柔的笑容,双手捧着她的脸,然后在她唇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那是属于楚衍的吻,那么温柔,仿佛很轻易就能击垮白素修筑的心防,但又隐隐透出如许霸道,让人难以拒绝。

白素脑子一片混乱,短短一个小时,对她来讲,她看到了另一个楚衍,那个楚衍对她来说,有些陌生,但却陌生的令人心思绞痛,溃不成军。

白素迈步离开的时候,他站在她身后,对她说:“素素,别怕我。”

步伐僵滞,身后有一道视线如影随从。

白素在想,那道视线的主人,英俊的容颜上一定溢满了神祗般的傲气和冷漠,也许还有浅淡的哀伤和孤寂曳。

她想起多年前漆黑的海边,他一个人在沙滩上散步,背影孤傲,昏黄的路灯把他的身影拉成一道长长的暗影……

那时候,她坐在车里,靠着车座椅背,耳朵里塞着耳机,里面正在单曲循环播放着一首略显感伤的钢琴曲。

圣田康子的《古城之涟漪》。

在那种情况下,她忘了她的身份,忘了他的身份,视线也像今天的他一样,盯着他的背影失神发呆。

那样的放空思绪,只是围绕一个男人的背影无意识打转,还是第一次。

很多年后,白墨问她:“你第一次心动是什么时候?”

她听了淡淡的笑,她第一次心动,是在酒吧,因为一道声音,因为一个怀抱,因为一份心安,所以她心动了。

但那种心动是虚幻,是不真实的,后来她在海边看到了楚衍,心里开始有了莫名的疼痛感。

而这份疼痛感,来的莫名其妙,仅仅是因为一道背影。

今天的此刻,白素不确定,当楚衍看到她的背影时,心里是否也会跟当年的她一样,涌起不可遏止的淡淡疼痛。

主卧室里,白素拿着特制的玻璃容器,此刻她的孩子就在她的手心里,那么安静,安静的几乎让人察觉不到他/她的存在。4

也许,两个月的胚胎根本就不能称之为孩子,哪怕他/她看起来已经有了婴儿的模样,如果他/她能顺利出生的话,会像她多一些,还是会像……他多一些?

她永远都不可能知道了。

一个胚胎,一颗牙齿。他把它们放在容器里永远的保存着,只因这些东西曾经是她身体的一部分。

胚胎,她不惊讶,她惊讶的是牙齿。

当年轮船爆炸,炸弹威力惊人,白荷被炸得尸骨无存,听闻当时腐肉碎骨查找起来特别不易。

白素几个月后把当时的报纸搜集整齐,这才获知,有些大鱼鱼腹中,甚至还有白荷的……

她永远都忘不了,那天,她把自己蒙在小旅馆被子里,哭的撕心裂肺,后来小旅馆老板娘大概听到了声音,过来敲门。

她擦干眼泪,然后打开门,平静的对老板娘说:“抱歉,我妹妹被人找到了,我为她感到高兴。”

报纸上说,经过长时搜寻,上万名潜水者入海大规模查找,终于在一块大珊瑚底下找到了一颗牙齿,寥寥几根发丝,经过化验,最终确定,牙齿和头发隶属第一夫人白素,事已至此,第一夫人遇难得到最终证实。

如今,有一行泪顺着白素的脸庞缓缓滑落,砸在玻璃容器上,“啪嗒”一声,声息缠绵入骨。

爱情对她来说,早已是沧海桑田,海市蜃楼。她也一直认为她和楚衍之间错失了似水流年,挽不回的却是如花美眷。

但现在,这个胚胎提醒她,他和她之间的过往云烟,曾经那么鲜明深刻的存在过。有些东西,不是她想忘就能忘得了的……

爱,在现实中经历和沉淀,所以它让人失望的时候多,满足的时候少。

虽说一个人的爱恨,与他人无关,但自行了断的同时,那些看不见的伤口却都是难以示人的。

这一刻,白素承认,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疼痛开始从她的心脏阴暗处一点点的流淌而出……

是为她的恨,还是为楚衍的“病”,她已经分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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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墨晚上回来,并没有看到白素,而是在餐厅里看到了楚衍。

俊雅高贵的男人一边吃饭,一边跟身旁的秘书长段亚楠淡淡的交代着工作细节。

“要留下来吃饭吗?”在文件上签上名字,交给段亚楠的时候,楚衍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很礼貌的问话,但却透着惯常的冷漠和疏离。

“不用了,我和国务卿阁下已经约好了见面时间,需要商谈一下工作进展。”段亚楠把文件装好,一言一行,一丝不苟,看的出来,是个做事很有条理性的女人。

楚衍点点头,并没多加挽留,对她说道:“让易笙送你过去。”

“多谢阁下。”

段亚楠就是在这个时候看到白墨的,白墨刚走进餐厅,见到段亚楠,倒是一个极有礼貌的孩子,朝她弯腰致礼:“段秘书好。”

段亚楠忍不住笑了笑,摸了摸白墨的头,“下次如果把称呼改一改,小公主叫我阿姨的话,我想我会更高兴。”

这声小公主说出口,白墨瞬间红了脸。

在餐厅里没有看到白素,白墨有些意外。

“妈妈没在吗?”这话问的自然是楚衍。

“在睡觉。”适才,他下楼前去卧室看她,发现她躺在床上睡着了,所幸还知道盖被子,玻璃容器放在她的胸前,睡颜沉静,脸上有哭过的痕迹。

看到这个孩子,让她心里很难过吗?她在乎这个孩子,在乎他们曾经共同拥有的小生命,这让他很宽慰……

“身体还不舒服吗?”白墨有些担心。

“不要多想,先吃饭。”楚衍夹菜放在她面前的小碟子里。

对于楚衍来说,他和白墨之前没有共同生活过,自打白墨来到素园,大多时候,他处理工作的间隙,会关注一下她的学习进展,在她遇到学业难题时提供帮助。像如今只有两人这么安静的坐在一起吃饭,这种情况很少。

素素教出来的孩子,难免性情偏向她多一些。白墨平时话语也不多,不是一个聒噪的孩子,很多时候也不喜欢向人倾诉。有关于这一点,楚衍觉得没什么不好,无心倾诉,有心隐瞒,孩子有心,终究是一件好事。'

晚餐结束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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