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人,年轻的笑容,所以年轻的生命也该好好保护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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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素离开素园的时候,楚衍正在吩咐段亚楠准备晚宴,地点设在总统府国宴厅。
白素当时站在书房门口,正好听到段亚楠根据他的指示,重复宴请名单,众多人员中媒体记者放在了首位。
和别人相处,楚衍的目光似乎一直都很淡漠,有很多人畏惧他的目光,只因那样的目光好比深渊悬崖,充满了平静下的危险,却又宛如广阔的天空,只要他愿意,随时都可以延伸出无垠的疆域。
他原本坐在办公桌后面,双手撑着两侧太阳穴闭目休息,段亚楠讲话的时候,甚至不确定他有没有在听,但所有人都不敢质疑,他有在听的事实。
最先发现站在门口的人是段亚楠,止了话锋,唤了一声:“夫人——”
办公桌后面的男人放下双手,抬眸看向她,眼神漆黑,然后微笑。
那样的笑容,哪怕他疲惫不堪,却依然带着浑然天成的潇洒。
示意段亚楠离开,他缓缓站直身体,白色衬衫上因为刚起床不久隐带褶皱,但却轮廓优美。
“我要出去一趟。”她对咫尺之遥的他开口说道。
脚步微滞,他轻轻开口,声音暗哑,却又无比华丽:“外面在下雨,况且你还在生病。”
关心,任谁都能听出他话语中的关心。
她开口,语气平静:“我来跟你报告行程,不是征求你同意的。”
“……不会有人跟踪你。”他的嘴角溢出一声幽幽的叹息。
她的心思,他又怎会猜不透?
“谢谢你的尊重。”转身,离开。
“让司机送你。”身后传来他略显淡漠的声音。
“不用,秦川会来接我。”
如今,书房门口,有淡淡的光线从房间里流泻而出。
吴为轻轻敲了一下门,听里面没有任何反应,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年轻总统仍然维持着原来的姿势,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雨雾失神不已,从白素离开后,他就一直如此,姿势连动都没有动过。
“阁下,夫人回来了。”
“……嗯。”
主卧室里,白素躺在沙发上似是睡着了,海藻般的长发披散在抱枕上,他的妻子宛如误入尘世的精灵。
无声笑了笑,担心她着凉,将她抱起的时候,她睫毛颤动了一下,然后慢慢睁开。
凝视,楚衍的眸子由最初的浅淡转为深浓。
“要补眠吗?”他问。
“不问我去哪里了吗?”
“去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回来了。”他看着她,眼神直接而明朗。
她敛下双眸,问道:“离晚宴还有多长时间?”
“三个小时左右。”
总统府,置之死地而后生
白墨五点半放学,回到素园,就看到白素窝在更衣室沙发里,似乎对几个小时候后的晚宴一点兴趣都没有。
触目尽是晚礼服,足有上百件,都是全新为她量体定制的,每一件都由名师设计,价值不菲,但这些衣服在白素的眼中,也许连风景都称不上。
“怎么不换衣服?”白墨在她身旁坐下,依偎在她怀里,仰脸看她:“是不是衣服太多,挑花眼了?”
白素低眸看着女儿,伸手抚了抚她的发丝,将她搂在怀里,问她:“对新学校还适应吗?”
吴为送她去的学校,有吴为在,白素自然很放心榻。
“对我来说,在哪学习都一样,首都的学校无非比连城大一些,孩子穿的衣服漂亮一些,攀比心重一些而已。”
白素失笑,这还叫而已吗?
白素语重心长道:“我们不比这些。一个人不是因为出色而有用,而是因为有用而出色。憋”
白墨笑了笑:“这话好,我记住了。你放心,月考的时候我拿成绩单给你看。”
“耳朵需要助听器吗?”白素比较担心白墨的听力。
“现在听声音可能会比别人听到的小一些,但并不碍事。”
想了想,白素说:“今天就算了,明天我带你去看耳科医生。”
“天生的,我从来都不敢抱任何希望。”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白素凝声道:“墨墨,我不放弃你。”
“我真怕你出事。”白墨搂着白素的腰,半趴在她的怀里:“你今天早晨说有人要杀你,那个人是谁?”
“正在追查。”顿了顿,白素若有所思道:“或许,我不该把你带回来。”
学校那个地方安全吗?
相较于白素的担心,白墨反倒不在意的笑了笑:“你是我母亲,我不死皮赖脸的跟着你,还能跟着谁?再危险,我也不怕,所以休想甩掉我。”
母亲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她都要跟母亲一起度过。
家人,不就应该如此吗?
白墨忘了还有一个家人,比如说……她的“父亲”。
她不确定自己该不该唤总统阁下一声父亲,但自从她来到素园后,不能否认的是,他对她很好。
虽然只是一个称谓,但在事情没有明朗之前,她并不想让母亲伤心。
走出更衣间的时候,楚衍正在翻看文件,因为感冒的缘故,脸色有些不太好,但对待她还算温和。
楚衍问白墨:“新学校怎么样?”
白墨笑了,虽然楚衍问法不同,但跟母亲却有异曲同工之妙。
“很好,谢谢。”
如果白墨前半句会人让人觉得很客套的话,那么后半句就显得很真诚了。
没有排斥她的存在,并且能够给她良好的教育,这让她觉得无比感激和庆幸。
“不客气。”楚衍低下头一边在文件上签字,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有需要可以直接来找我,这是家里,不必感到拘束。”
“好。”离开时,白墨嘴角扬起灿烂的笑容。
家,她喜欢这个字。
这个养父,虽然太过深沉,不过深沉的很有魅力。
白墨离开后,楚衍看了一眼更衣室的房间,并没有催促白素的意思,她……总会出来的。
晚上七点,白素从更衣室走出来,仍是今天出门前的打扮,海藻般的长发披散在肩,一身黑色风衣,洒脱率性中带着英朗帅气。
没有晚礼服裹身,没有精致的面容,但灯光照在她脸上,仿佛整个人都在发光。
楚衍站起身,恍若梦中,那种心旌神摇的感觉,数十年如一日。
“这样穿,可能会比较合适。”她看着他,语声轻淡。
确实比较好。
细雨绵绵,雨不大,所以出行在外,完全可以不必撑伞遮雨。
晚上七点十分,总统车队共计十二辆,开车前往总统府,预计七点半能够抵达。
晚宴八点举行,提前半小时到,免得造成不必要的拥堵和麻烦。
楚衍和白素可能因为都生着病,所以一路上很沉默。
抵达总统府的时候,已经有记者守候多时,看到总统车队驶进总统府内院,就算想采访,但因为重重警卫护航,最终无计可施。
在此之前,有人因为和素园佣人相熟,从佣人口中获知白素还活着的事实,一直觉得不可信,但看今日这么大的阵势,有关于白素还活着的消息难免悄悄在记者媒体间流传而出。
毕竟没有见到白素本人,所以再多的猜测也是猜测,况且白素当年离世,死法太过残忍,如果消息不属实,真的对死者太过不敬了。
如今,所有人的胃口都被吊的很高,几乎首都各家媒体报社都齐聚在此,试图挖掘出令人意想不到的震撼消息。
花园很寂静,经过警卫巡逻,不存在任何安全隐患。
古树斜握在池塘里,仿佛美女梳妆,因为下雨,空气里带着黏潮的湿意,秋风夹杂着花香,很怡人。
楚衍走在前面,苍郁的树木层层叠叠的倒映在他的身上,人影修长挺拔。
白素在后面,默默的跟着。
“来。”他停下脚步,朝她伸出手,语气很淡,但却没有丝毫命令。
迟疑片刻,走上前,正欲把手放上去,耳边忽然想起一道寒冽的声音来:“跟我来一趟。”
白素心一惊,蓦然收回手,朝声音来源望去,跟她一起望向声音主人的还有楚衍。
廊角拐角处,楚修文的身影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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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修文的怒气在楚衍的意料之中,所以他才能如此平静。
楚修文声音严厉:“马上取消晚宴。”
“抱歉,开弓没有回头箭。”
“我看你是中了她的毒。”楚修文紧紧盯着他,眼睛似乎能把楚衍吞噬进去。
爱上一个人,可不就是中了毒吗?轻者遍体鳞伤,重者毒发身亡。
“这样不好吗?我遇到了她,被她折服,痴迷到无以复加,我在乎她每一个情绪,每一个眼神,我连看她一眼,心里都会溢满欢喜。我心甘情愿为她放下所有的骄傲,放低自己的位置,前提是她还在我身边,她还好好的活着……”
楚修文眼神犀利如刀:“冷静下来,你完全丧失了理智。”
楚衍唇角有着清浅的弧度,“你为什么不说我疯了?”
楚修文怒道:“你现如今跟疯子有什么两样?”
“为一个人,发一场疯,没什么不好的。如果能彻底疯,内心绝对畅快淋漓,但就怕疯的不够彻底,这辈子只能生活在无望的痛苦里。”
“谁先动心,谁就满盘皆输。你看看现在的她,她还有心吗?别以为你在连城把消息封锁,我就什么都不知道,她在连城海边开车想杀你,如果没有徐泽,你现在早就死了。”楚修文很淡然,但那样的淡然却让他的眸光里生出了尖锐的刺:“楚衍,我拜托你醒醒好不好?”
楚衍脸色阴暗,灯光在他脸上打下阴影,宛如刀子,将他冷峻的面容衬得越加可怕起来:“你要明白,纵使我和素素到最后鱼死网破,两败俱伤,那也是我和她的事情,跟别人无关。”
“别人 ?'…'我是别人吗?我是你父亲。”楚修文声音突然升高。
楚衍看着他,墨黑的眸子淡然无波,“你现在连情绪都控制不了,还有为人父的认知吗?”
“放肆——”蓦然扬起的巴掌被楚衍单手握住,楚衍声音一下子变得很冷:“这一巴掌下去,到时候我脸上带伤,你希望我怎么跟国民解释?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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