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恐怖的是，滚滚浓烟中，巨人们疾驰而出！
冲刺的队伍速度没有减慢，看起来反而更快了。大地在他们整齐的步伐下微微颤抖。
李察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
在队伍的正前方，娇小的雅典娜撑开双臂高速飞行，悬浮的金发好像定住了一样在空中维持着飘散。而在她的身前，一颗小小的晶石悬浮着。
“埃吉斯……神盾……？”
埃吉斯神盾，奥林匹斯山最强者雅典娜的最终神术。如果说宙斯的霹雳是奥林匹斯山的“矛”，那么雅典娜的埃吉斯神盾，就是奥林匹斯山的“盾”——巨人族的最强防御，就连身为“矛”的宙斯霹雳也无法刺穿……
雅典娜，直接用自己的身体，用自己最强的防御顶住了大不列颠舰队的攻势。在她的面前，不管是粒子炮还是导弹，都没有丝毫的用处。
此时，有了雅典娜协助的巨人族西欧军团中，数名战士已经将重盾放下来甩到身后，掏出巨弓。
“刷刷刷——”
一眨眼的功夫，飞得太近的几架大不列颠战机直接在空中炸开了花——巨人族的弓箭，就算是冷兵器，也绝不是好惹的——重达数十吨的箭搭配巨人族的怪力，任何的钢板都耐不住它们的撞击——这是绝对的力量！
“全军……散开！自由攻击！”单向攻击已经没用了，李察几乎是咬着牙喊出的话。
在雅典娜的埃吉斯神盾面前，再多的攻击也是白搭，他们必须从后方突破！
天空中，成百千的飞行器四散开来，或升高空，或转向俯冲，迅速朝着巨人族冲刺的后方而去。
至于手持三叉戟的波塞冬，他与亚当近在咫尺，那不是大不列颠舰队打得了主意的。雅典之战的录像，李察可是看过。
粒子炮纷纷开始充能，准备下一轮的袭击。导弹架开始填装新的导弹，随时准备发射。整个大不列颠舰队在短暂的惊骇之后，训练有素的士兵们又开始运转了起来。
不过，大不列颠舰队的第一轮攻击过去了，现在轮到亚当了。
只见他伸手一招，汹涌的海面顿时炸开了一朵又一朵的水花，无数的血族好像飞鱼一样跃出。几架低空飞行的飞行器直接被三五个高阶血族联手拖下水，一声闷响，从此消失。
更多的血族则直接追了飞行器，伸出指甲，破坏中央控制系统或者引擎——来之前，亚当已经大概交代过，遇到这些钢铁怪物应该首先攻击什么部位，看到好像内置摄像头已经的地方就抓过去，看到喷洒着蓝色火焰的矢量引擎就直接撕一块下来。
所以他们打起来轻松无比。
一转眼，数十架战斗飞行器已经拖着浓烟淹没在奔腾的海水中。
很快，反应过来的战斗飞行器亮出了近距离激射炮，因为预想了要对付血族，所以里面装的都是大口径银质弹头。
“哒哒哒！哒哒哒！”
疯狂的火舌迅速在整个海面咆哮了起来，银弹四处挥洒，整个海面溅起的水花无处不在。
不过，局势并未扭转。
这是一场极其混乱的战斗，没有阵线，血族与大不列颠战斗飞行器在海面互相追逐、混战。
严格来讲，血族的速度要比战斗飞行器稍慢一点。但血族在空中的活动极其灵活，加战斗飞行器都是无人驾驶的状态。
一个照面下来，除了几个血族不小心受伤，大体整个局势都是血族一方占优——飞行器的反应速度不够快，就算有专门针对血族的银弹，也少有击中。更多的血族都是被流弹打中。
望着满天飞舞的火花，李察简直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最强的巨人族军团……最强的血族军团……”他咬着牙，紧握的双拳攥出了汗：“‘猎魔人’部队，推进！”
第十八章：莫斯科行动了！
巨人族疯狂地冲刺，血族在空中来回盘旋，大不列颠战斗飞行器四处逃窜。
机炮狂扫，冰冷的空气中夹杂着火药味与无处不在的流弹。
数十公里的距离，最后的冲刺，大不列颠舰队命悬一线！
黄静峰冷冷地看着这一切，他身穿防护铠甲，手持钢盔，一身戎装。
嘴角微微扬，年过古稀的他伸手关掉了肩膀一直在不断发出沙沙响声的通讯器——那是他的盟陈向东在向他呼救。
陈向东遭遇了兵变，最后的救命稻草，就是这个他从未信任过的盟黄静峰。而对黄静峰来说，一个已经失去兵权的陈向东，又有什么价值吗？那不过是一颗碍眼的石头。
反正，现在大不列颠舰队已经和亚当纠缠到了一起，就算和陈向东翻脸，他又能怎么样呢？
转过身，在他的身后，是巨大的广场。
广场冰雪飘扬，皑皑雪地，无数的士兵武装到了牙齿，他们排成一个个的方阵，立在雪中默默地等待。
巨大的广场中，他们的个体渺小得好像不存在一样。不过，他们的人数多得无法计算，以至于从高空中望下去，当黑色的盔甲连成一片，整个广场就好像一个巨大的棋盘，黑白相间。
他们都是真实的人。
这个数目的士兵，即使是动员整个第一城市所有的适龄青年都无法达到！
亚当，与大不列颠舰队已经全面开打，一时半会是脱不开身了。时机已经成熟！
“出发——！”黄静峰苍老的声音透过扩音器传遍了广场的每一个角落。
“是——！”没有扩音，没有神力，单纯的呼喊，千万股声音汇成的激流，竟也惊天动地。
下一刻，士兵们好像无数的蚂蚁一样四散开来。
黄静峰望着天空嗤笑：“就让你看看，夏娃！”
数万米的高空，两颗间谍卫星的信号灯来回闪烁，将不间断的画面传送到遥远的斯堪的纳维亚第一城市。
夏娃目瞪口呆的看着全息屏幕的一切。
“这些人……他都是哪里来的？”莫斯科最强的是工业基础，最缺的是兵员，所以一直以来夏娃的目光都是紧盯着掌握了最强舰队的大不列颠。
可是，这一映像今天要打破了。
“这不可能！整个第一城市，所有的兵员加起来都没这么多！”
“也许……他启动了‘复制人计划’！”一位军官颤抖着说。
“‘复制人……计划’？”夏娃睁大了眼睛：“这个疯子！”
此时，冰天雪地的莫斯科，士兵们奔跑着登了各自所属的战舰。
这些都是中小型两千到一万吨级的空母战舰，莫斯科虽然拥有强大的工业基础，但一时半会要造出好像大不列颠舰队旗舰那样的主力战舰也是不可能的——那都是耗费了数年光阴才完成的东西。
但只要有工业基础在，这些中小型战舰、机甲、飞行器，对工业强盛的莫斯科基地来说，就好像第一城市生产罐头那么简单！
士兵们开始列装，战舰的舱门纷纷打开，无数的机甲排着队伍一架一架地走进去。乘着低空飞行器的士兵来回盘旋，手中挥舞着散发刺眼红光的指挥棒。
甲板打开了，机场密密麻麻的飞行器、战机拖着长长的气焰缓缓降落到战舰内部的仓库里。舰载编队的士兵不断忙碌，将它们一一固定到钢铁架构里。
不断来回的运输车辆穿梭在战舰之间，有固体运输的，它们装满了弹药。按着指挥，缓缓后退到预定的位置，整个车舱直接被机械臂从运输车拖了下来，送进战舰里。
有运输液体的，它们将与机械臂捆绑在一起的管道直接插进相应的接口里，疯狂地灌入液体。
这是一支庞大的军队，庞大到就连间接创造它的第一城市也膛目结舌。
他们看起来训练有素，整齐划一到了让人不可思议的地步。每一个士兵的动作，习惯都完全相同。
他们举止标准，就好像从军事教材里面走出来的一样。裸露在头盔外的下巴轮廓完全一样，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
这是一支速成的复制人部队，他们没有父母、没有兄弟姐妹、没有过往，也不会有感情，他们只为战斗而生。机械、完全一致的思维模式，单调的语言，枯竭的词汇。
从某种角度来说，他们不能被称之为“人”，他们甚至连什么是“我”都不知道。在他们的脑海中，时常浮现的关键词是：“战斗”、“胜利”、“服从”、“任务”、“敌人”……
本来要针对周帝国的计划，最终被用到了亚当身。
这是一份被第一城市永久封存的计划，在计划的最末尾，计划的编写者留下了这么一段话：“所有的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完美，一旦这个计划得以实施，第一城市将无需为每年不断攀升的阵亡数字而苦恼，新闻中心也将无需每天表彰那些已经魂归天国的烈士。这些都是消耗品，正如没有人在意一杆在南非损坏的枪械，这种事情没有任何的报道价值。最重要的是，第一城市的军力将得到几何数字的提升，世界将变得无比完美。唯独一点，在实施这个计划之前，我们必须先搞清楚当一个复制人懂得什么是‘我’的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
复制人比机械人更加完美，他们能做到人类所能做到的所有事情，甚至包括操控机械人。他们没有过往，没有亲，政府无需为他们的阵亡而担忧，不需要支付高昂的抚恤金，不会引发各种社会问题。
唯一的问题是，假设，这些复制人懂得了什么是“我”，那么在他们心中，原本的操控者将被置于何地？
结论，是没有结论。那个实验的结果，比这个计划更加残酷。
只是，就连计划的编写者也没想到，它还有重见天日的一天。在这个混乱的世界，混乱的局势，没有人会在乎明天要承担的风险。
熙熙攘攘的广场，震耳欲聋的声响中，运输的车辆缓缓退开。
一架飞行器停到了黄静峰的面前，打开舱门，里面出来了三个全副武装的士兵。
转过身，黄静峰最后看了被钢铁所占据的广场一眼。
将头盔戴，跨入舱门。
此时，遥远的英吉利海峡，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