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相如也瞧见易小川了，说：“咦，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回来好，这就是你的家。”
易小川谎称他自从离开，便四处漂泊，听说主人回长安了，所以才硬着头皮来投奔，希望能收留。
卓文君半信半疑，以为他没法回到现代了。
司马相如倒很怜悯。
这夫妻二人便收留了易小川。
易小川好奇地问：“听说大人官复原职了，是真是假？”
卓文君说：“可不是真的，不然，我夫妻说什么也不回京城了。”
司马相如说：“张骞通西域，细君、解忧二公主嫁乌苏，主父偃建议圣上实行推恩令，匈奴又被平定了，如今四海升平，董仲舒上书建议圣上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设太学，皇上关照贾谊的两个儿子做了郡守，也想起了我，于是，就把我召回京城了。”
东方朔恰巧来拜访，司马相如便对他说：“吃一堑长一智，我以后不与公卿谈论国家之事，不图升迁，我就称病在家，乐得做个清闲散人。”
东方朔说：“相如兄切不可如此，食国家俸禄，当思国家之事。”
司马相如忙道：“东方兄所言极是，相如惭愧。”
第二天，司马相如随同皇帝到长杨游猎。
当时天子喜好上了和野猪、熊搏斗，驰逐野兽，乐此不疲。
相如便谏道：“臣闻物有同类而殊能者，故力称乌获，捷言庆忌，勇其贲、育。臣之愚，窃以为人诚有之，兽亦宜然。今陛下好陵阻险，射猛兽，卒然遇逸材之兽，骇不存之地，犯属车之清尘，舆不及还辕，人不暇施巧，虽有乌获、逢蒙之技不能用，枯木朽株尽为难矣。是胡越起于毂下，而羌夷接轸也，岂不殆哉！虽万全而无患，然本非天子之所宜近也。
且夫清道而后行，中路而驰，犹时有衔橛之变。况乎涉丰草，骋丘虚，前有利兽之乐，而内无存变之意，其为害也不亦难矣！夫轻万乘之重不以为安，乐出万有一危之涂以为娱，臣窃为陛下不取。
盖明者远见于未萌，而知者避危于无形，祸固多藏于隐微而发于人之所忽者也。故鄙谚曰：‘累千金，坐不垂堂。’此言虽小，可以谕大。臣愿陛下留意幸察。”
皇帝采纳了司马相如的建议。
皇帝驱车回宫，经过宜春宫的时候，司马相如奏赋以哀二世行失道：“登陂陁之长阪兮，坌入曾宫之嵯峨。。。。。。弭节容与兮，历吊二世。持身不谨兮，亡国失势；信谗不寤兮，宗庙灭绝。”
皇帝很高兴，便拜相如为孝文园令，且道：“爱卿的《子虚赋》写的实在太好了。”
司马相如见皇帝喜欢神仙之事，便道：“上林之事未足美也，尚有靡者。臣尝为《大人赋》，未就，请具而奏之。”念道：“遍览八纮而观四海兮，朅度九江越五河。。。。。。下峥嵘而无地兮，上嵺廓而无天。”
天子听了，龙颜大悦，飘飘有陵云气游天地之间意。
随侍的扬雄赞叹道：“长卿赋不似从人间来，其神化所至邪！”
太史令司马迁也称道：“《春秋》推见至隐，《易本》隐以之显，《大雅》言王公大人，而德逮黎庶，《小雅》讥小己之得失，其流及上。所言虽殊，其合德一也。相如虽多虚辞滥说，然要其归引之于节俭，此亦《诗》之风谏何异？”
司马相如得意不已，回府后，讲给夫人听，说：“文君，你嫁我，没有看走眼，选对人了。”
卓文君笑道：“我听说了一个笑话，说的是一对夫妇的事，丈夫叫克林顿，是那国的最高统治者，妻子叫希拉里，是他的夫人。”
司马相如说：“这是哪国的名字？怎么怪怪的？”
卓文君接着说：“这对夫妇的车坏了，一个车夫过来帮他们修车，希拉里悄悄指着车夫对克林顿说：‘父母曾想将我许配给他。’克林顿说：‘幸好你没嫁给他，否则你就成不了第一夫人了。’希拉里说：‘不，要是我嫁给他，他就是最高统治者了。’”
司马相如听了说：“一点也不好笑。”
卓文君说：“夫君能有今天，不是也有我的功劳吗？”
司马相如显得有些不大自在。
易小川想这下可糟了，卓文君的现代思想会给她带来麻烦的，但愿他的担忧是多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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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白头吟
更新时间2010…4…26 12：37：59 字数：8435
易小川的担心不是没有理由的，那司马相如是熟读孔孟之书的人，深谙“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的道理，岂不知糟糠之妻不下堂之理，无奈司马相如用尽手段骗得卓文君，既得卓家财产，又得绝色佳人，原本就算不得什么正人君子，能共苦不能同甘，饱暖思淫欲。
卓文君哪知道司马相如的心思，她还以为司马相如是个值得托付终身之人，与她是真心相爱。她见司马相如在京城已无大碍，便带着易小川折回成都，经营父亲卓王孙给她的产业。
卓文君在成都的家里忙得风风火火，不亦乐乎。
易小川却无精打采。
卓文君说：“你不是说我是富二代，在现代的话，就是白骨精吗？我做的很好啊。”
易小川说：“我根本就不赞成卓文君离开京城回成都，俗语说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人，司马相如在京城，你却在成都，这在我的时代就叫做两地分居，容易出大问题，比如婚外恋。”
“什么叫婚外恋？”
“就是出轨。”
“什么是出轨？”
“就是背叛你，司马相如心血来潮，想纳个小妾什么的。”
一句话，说得卓文君胆战心惊的，她强笑道：“相如很爱我，我和他患难与共，能走到今天，很不容易，他不会这么做的。”
司马相如官做得稳当，家中富有，每日里逍遥自在，清闲无比，就把家搬到茂陵。卓文君如果在临邛，那倒算得上是一等一的美人，司马相如如对她当然是死心塌地，如获珍宝。可是司马相如到了京城，一出门，美女如云，因此他就想纳个年轻貌美的小妾。
司马相如这时候根本就不理会卓文君的感受了，他写了一封信信给妻子：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百千万。
少了亿。
与君长别离，不相偎相依来不相思相忆！
卓文君看罢信，失声痛哭。
卓文君强忍住内心的悲愤，回信骂道：一别之后，二地相思。只说是三四月，又谁知五六年。七弦琴无心弹，八行书无可传，九曲连环从中折断，十里长亭望眼欲穿。百思想，千系念，万般无奈把君怨。万语千言说不完，百无聊赖十倚栏。重九登高看孤雁，八月仲秋月圆人不圆。七月半，秉烛烧香问苍天。六月伏天人人摇扇我心寒。五月石榴似火红，偏遭阵阵冷雨浇花端。四月枇杷未黄，我欲对镜心意乱。急匆匆，三月桃花随水转；飘零零，二月风筝线儿断。噫，郎呀郎，恨不得下一世，你为女来我做男。
当下，卓文君也没心事打理产业了，哭得昏天黑地。
易小川说：“你看，是不是，我没说错吧。”
卓文君睁着一双泪眼道：“小川，你救救我，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易小川说：“你没那么脆弱好不好，你忘了，你还有财产。当初，司马相如不就是冲着你家的钱来的吗？主动权在你手上，你们分了好，财产都是你自己的了，他司马相如一文钱都得不到。”
卓文君说：“我还以为他是真的爱我呢。”所以，就作《白头吟》以绝：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竹竿何袅袅，鱼尾何蓰蓰。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
司马相如一看信，马上就明白什么意思了，当即闭口不提纳妾之事，道歉不迭。
易小川对卓文君说：“如今他这样，是心虚了，咱们越发要硬一些。”
卓文君便又写了两封诀别信：春华竞芳，五色凌素，琴尚在御，而新声代故。锦水有鸳，汉宫有水，彼物而新，嗟世之人兮，瞀于淫而不悟！
朱弦断，明镜缺，朝露晞，芳时歇；《白头吟》，伤离别，努力加餐毋念妾。井水汤汤，与君长决！
司马相如看罢，万分惭愧，忙邀卓文君进京与他团聚。
卓文君到底心软，急忙赶往京城。
夫妻二人经过这次风波，彼此都小心经营着婚姻，很快，两人便生下一个女儿，名琴心。因为是正月初一出生的，所以皇后赐名元春。
再说，皇后卫子夫如今日子也不好过，她自从生下皇长子之后，便因年长色衰而逐渐失宠了。
皇帝不仅好女色，而且有龙阳之好。
皇帝宠幸金日磾的长子，想纳金日石单的女儿为妃，金日石单不答应。金日石单看到他的长子在宫里与宫女们戏耍，便杀了他。皇帝将宫女赏赐给金日石单，金日石单不敢与之亲近。
皇帝为胶东王时，和弓高侯的孙子韩嫣一起上课，极为相爱。皇帝当太子后，两人更加亲密。皇帝即位后，韩嫣经常陪伴左右。皇帝诏江都王陪猎上林，天子车驾未发，让韩嫣乘副车先行。韩嫣带着百十骑，骛驰视兽。江都王看见了，以为是天子，忙喝令侍从们跪在道边山呼万岁。韩嫣长驱而过，看也不看。江都王很生气，跑去向皇太后哭诉：“请得归国入宿卫，比韩嫣。”皇太后从此嫌恶韩嫣。韩嫣乱于永巷，被皇太后知晓。皇太后怒，赐韩嫣死。皇帝为之求情，终不能得，韩嫣遂死。皇帝又转而宠幸韩嫣弟案道侯韩说，韩说也是佞幸之人。
倡者李延年善歌，和韩嫣一样，与皇帝卧起，甚得宠，佩二千石印。李延年侍奉皇帝，边歌边舞道：“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皇帝叹息道：“善！世岂有此人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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