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不语之仙墩鬼泣 作者:天下霸唱 (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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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不语之仙墩鬼泣 作者:天下霸唱 (全本)-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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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人以傩婆为首,他们得知天宝元年七月十三,将有黑狗吃月发生,到时村子下边的大门就会打开,为了阻止傩王把土龙子打入万劫不复之地,当天下午,趁着大傩仪式举行到一半,傩婆带领三百余人一同举事造反,先去傩庙毁掉神像,又分头到村子里去杀傩王,有一个捧着神禽纹古镜的女童,在乱中躲进了庙后石室,虽然当时免于血光之灾,终因力弱,不能再推开石室的门出来,竟被活活困死。
  随同傩婆造反的人为数不多,又是临时起事,布置多有疏露,怎做得下如此大事?最后半数被杀,半数被俘,傩王大怒,按教规叛教之人必当处死,俘虏们全部遭受了肢解酷刑,为首的傩婆也被捉住,连同她全家十余口,不分男女老幼,一同绑在木架上,当着全村人的面剥去衣衫,用锋利的蚌壳从身上剜肉,这一天,千古异底村里血流成河,惨呼哀嚎之声,触动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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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得心生寒意,想那蚌壳虽然锋利,到底不比刀子,用来割尽全身的肉是什么感觉?
  不过傩教自古以来拜傩神,反教之人胆敢毁掉傩庙,事败被擒当然不会有好结果,教门里用蚌壳剜去全身血肉处死,等于是王法中千刀万剐的磔刑。
  田慕青说那天将傩婆在村中碎剐,割得全身血肉模糊,一时不得就死,她受刑不住,苦苦哀求速死,村民们却要让她多受些苦,直割了两个时辰,仅留下首级,连同那些被肢解处死的人,全部扔进村东坟前土沟,暴尸不埋,留给乌鸦野狗任意啄食。
  由于这个变故,到了黑狗吃月之刻,村子掉进了鬼方,所有的村民都成了祭品,然而抛在土沟中的残尸堆成了山,怨念不消,变为一座会动的“肉丘”,无手无足,只有一张大口,它伸出舌头,将这些年走进村子的人,诱到口中一个个吃掉,刚才被剑削掉了头,那股怨气从肉丘中散出,化成了血雾。
  田慕青一点点想起的事情,已勾勒出这村子灾祸的大致情形,让我感到奇怪的是,她为何那么害怕傩婆?
  我有一肚子话想问,话到嘴边,田慕青却快步往前走,我叫她她也恍如不闻,脸上神色古怪,此刻她走到了村子西边的神道,陵寝和祭坛前边铺着石板,两边有辟邪石兽的道路,通常称为神道,我们背着大烟碟儿紧随其后,只见雾中虬枝错落,怪影参差,残缺不全的螭龙瑞兽辟邪犀牛等各种石兽,在乱草间东倒西歪,也有在侧面浮雕恶兽的石碑,碑上的文字已经漫漶不清,尸臭从村中古墓方向传过来。
  我和厚脸皮轮流背着大烟碟儿,神困体乏,眼前一阵阵发黑,心里明白快要撑不住了。
  厚脸皮指着走在前边的田慕青,低声对我说:“你发现没发现,她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
  我说:“你什么眼神儿,才看出来。”
  厚脸皮说:“你我这样的都快累死了,她怎么打了鸡血似的走这么快,是让人头灯笼吓的?”
  我说:“不是,可能是她见了傩婆的脸,把之前忘掉的事全记起来了。”
  厚脸皮说:“她说她前世死在这村子里,我是不大相信,真能有那种事?她是傩婆转世?”
  我说:“你就不会用脑袋想想,如果傩婆死后转世,怎么还会在阴魂不散在村子里出没?”
  厚脸皮说:“你乌鸦掉在猪身上,光瞧见别人黑了,你那个脑瓜壳子如果没有白长,倒是说说看,她……她究竟是个什么人?”
  我说:“六道轮回那些事,实属难言,不是咱们的见识所及,但你要问我她是谁,我现在已经猜出个八九不离十了,我看她以前一定在这个被诅咒的村子里住过。”
  厚脸皮道:“在村子里住过?用不着你说,这种事傻子也看得出来,我就问你她是人是鬼?”
  我说:“她是人是鬼?你这句话算是问到点子上了,我认为不会是鬼,我又不是没带眼,让鬼跟咱们走了一路到现在还没发觉,可是我觉得她也不会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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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厚脸皮说:“你这话简直跟没说一样,要不就是胡说八道不走脑子,你正常一会儿不行吗?”
  我说:“你先听我把话说完了,这村子消失了上千年,人才能活多久?她也不过二十二三岁,怎么可能知道那么久以前发生的事情?”
  厚脸皮说:“明白了,咱们上了她的当!我这人吃亏就吃亏在太实诚,太容易相信别人了,一腔肺腑,迎来的却全是戳心窝子的冷箭,你看她心在哪里意在何方?”
  我说:“我相信她所言均是实情,只是其中有咱们想不到,或者说不敢想的事。”
  厚脸皮道:“那么她还是千古异底村的人?也吃了土龙子长生不死,变成了冯异人那样的尸怪?”
  我说:“决计不是,所以说你那脑袋白长了,你想想她跟咱们进了千古异底村古墓,这一路上都出了什么事?”
  厚脸皮说:“出了什么事?还不是撞上黄佛爷那伙盗匪,险些死在古墓地宫之中,也不知是倒霉还是走运,没死在地宫里,却困在这个村子里出不去了,这些事跟她有关系吗?我说你能不能别卖关子了,快说究竟看出了什么名堂?”
  我说:“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知其二又不知其三,其实你稍稍留心,就该想到了。”
  厚脸皮说:“难不成是傩婆惨死之后,人头留在村里变做人头灯笼,没头的尸身从千古异底村逃出去,不知在哪找了个脑袋,此刻又回到这个村子?她这是要做什么?”
  我说:“她不是傩婆,也不是傩王,甚至不是村子里的任何一个人,不过有一句你蒙对了,她是在灭村那一天逃到了外边。我原本想不到她是谁,直到在傩庙里发现了一些端倪,你记不记得那面铜镜中的幽灵,那个女童见了她跪拜不起……”
  厚脸皮说:“是有这么回事,你是想说铜镜中的小鬼儿,在没死之前是侍候她的?”
  我说:“你怎么还没搞清楚,铜镜里没有鬼,只是一个女童在屠村之前,躲进庙堂石室中避祸,结果死在里面没出来,死尸一直在古镜前照着,上千年没动过,那青铜古镜是件宝物,镜中本有灵气,但不成形,有了女童死尸的身影,它积影成形,变成了幽灵,那个想掐死咱俩的女童,其实就是这面古铜镜本身,与困死在石室里的那个女童没半点关系,这么说你能明白?”
  厚脸皮挠头道:“大概是明白了,不是……你想让我明白什么?”
  我说:“你真是榆木疙瘩脑袋,我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居然还发蒙?我问你,铜镜幽灵为什么见到她便跪拜不起,随后消失不见?”
  厚脸皮道:“那是……为什么?我还真没想过,为什么怕了她?可我看她说话挺和气,通情达理又不矫情,遇上咱俩这种杠头而不矫情的人,天底下倒也不多,这样的人有什么可怕?”
  我说:“你还不明白,因为她是铜镜的主子,奴才见了主子,那还有不跪的吗?”
  厚脸皮说:“闹半天是这么一出,她会不会把咱这铜镜抢回去?这可比摘我肋骨条还疼,我是八百个不愿意,我看她也未必抢得过我,到时候你帮谁?以你以往的所作所为,我怀疑你不但不会袖手旁观,反倒见色忘义胳膊肘往外拐掉炮往里揍。”
  我说:“都到了什么时候了,你还惦记那些不相干的事,你想想铜镜的主子是谁?那根本不是人啊!”
  厚脸皮说:“不是人还是鬼不成?你之前又说她不是鬼,这不等于自己把自己绕进去了?”
  我说:“村子里住的可不只是人,根据傩王殿宝库的壁画记载,神禽纹铜镜一直供在傩庙之中,那是住人的地方吗?所以我看她是这个村子里的……”我说到这自己都有些紧张,将声音压得更低:“她是这个村子里的傩神!”

第十九章 转生活神

  我用鼻子一嗅,阴森的祭祀坑里是多了一股血气,可周围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到,瞅见石梁尽头的宰牲台上有几只巨烛,便用火把一一点上,这才看到祭祀坑中出现了血雾,之前在村子里砍掉了肉丘上的傩婆人头,散不掉化不开的怨气变成了血雾,那时我们只看得心里发毛,没想到会跟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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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厚脸皮想起在过鱼哭洞时,我们说到过鸿均老祖是条大蚯蚓成精,可见不现原形是神,现了原形便是老怪,全在你怎么看了,千古异底村里的神,也有真身吗?她的真身会是什么?
  厚脸皮说:“她把咱们引到这地方,一定是没安好心,等到祭祀坑里现出原形,那就要吃人了!”
  我说我看田慕青也不是有意相瞒,我想不明白她是怎么逃出村子,又为什么看上去和常人一样,她回到这来是为了将村子送进鬼方?
  我想趁着还有一口气在,当面问个清楚,可田慕青走得极快,转眼走到了浓雾深处,石兽相夹的神道不断向前延伸,人却不见了踪影。
  厚脸皮说:“你还想跟过去?她要真是这村子里的牛鬼蛇神,那又该如何是好?”
  我说:“在山洞里说过的话没错是没错,可我后来一想,鸿钧老祖是条大蚯蚓变的,那又怎么样?别忘了人也是猴变的,在这件事上,谁都别说谁。”
  厚脸皮说:“听着倒也是个理儿,你看她有何居心?”
  我说:“我看她是要把村子送进鬼方,那一来咱们谁也别想活,必须让她悬崖勒马。”
  我们打点精神往前追赶,可是神困体乏,还得轮流背着大烟碟儿,两条腿沉重异常,村西这条神道并不长,但荒草齐膝,路面崎岖,想走快些也不容易,又走了一阵子,面前出现了一座压在夯土山上的须弥殿,须弥是佛教传说中的山,过去形容形山丘上的宫殿常说是须弥殿,不过傩教中没有这种名称,只是形势近似须弥殿,面宽约是九间,老时年间说到面积,习惯用几间屋子大小来形容,按礼制,殿堂面宽是九间,一间屋子是一丈,九间就是九丈,规模极大。
  这座大殿四壁同样是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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