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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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 第4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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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落在她如白瓷一般的脸上,睡得惺忪的眼睛半睁着,微微有些怒容。
“郡主,有jian细混入城中,还请郡主一路注意安全。来人,你们保护好郡主,一直护送到泗水城。”侍卫长一挥手,令二十侍卫围在马车边,护送她前行。
“本郡主会禀明太后和王,厚赏你。”许雪樱眼中光芒轻轻闪过,掩上了马车门。
“恭送郡主。”侍卫长跳下马,恭敬地低头垂眸,让人让开大路,放马车前行。
“你快去忙吧,早日抓到jian细,也能早早加官进爵。大元有尔等忠勇之人,将来一定一统天下。”
许雪樱清冷孤傲的声音从马车里传来,让侍卫长隐隐有些不安,但也说不出哪里不对。
“继续搜。”侍卫长一挥手,带着人往回走。没几步,只见冲天
的大火正从路边的一家驿站里烧了起来,店里的小厮和住客惊叫着往店外飞奔。
“快去看看出了什么事。”侍卫长带着侍卫冲向客栈,大伙儿抄起水桶,打了水直奔起火的后院。
木板一块块地倒下来,廊柱砸中了命背的人,哭爹喊娘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大家忙碌了许久,才将大火扑灭,一片狼籍之中,六具烧成焦炭一样尸骨被抬到了空地上。逃生的人惊魂未定地挤在一边,仍在颤抖不停。
“怎么会失火。”冷啸带着人匆匆进来,环顾四周,目光落在那几具尸骨之上。
“好像是烛台倒了,引着了帐子。”侍卫长指着烧得最厉害的一间屋子说。
“里面住着什么人?”冷啸踩过一地杂乱,走到断木之间四处察看。
店掌柜顶着漆黑的脸,拖着哭腔说:“是一个抱着琵琶的女戏子,长得挺美的,在这里住了一晚,好像也没能跑出来。”
他说着,指向那几具尸骨正中,那具尸骨最为纤细,像是女子。
“戏子?”冷啸眉头紧锁,手指勾了勾,低声说:“让杵作好好验验,去把戏班子里的人叫来,辨认一下人。你带人彻底搜查这里,这里的人都仔细盘查清楚。”
“是。”侍卫飞快地跑开。
冷啸从断木里找到了烧得只剩半截的琵琶,扭头看向焦炭一样的女子,心中隐隐生疑,这真是四姑娘吗?
过了一柱香的工夫,冷潭带着戏班的人匆匆赶到了,来不及擦汗,直奔院中。
一见院中的尸骨,几名女子吓得连声尖叫,有胆小的甚至晕了过去。班主的脸色也不好看,双腿哆嗦着,迈不开步子。
“认认,这可是四姑娘的琵琶。”冷啸把琵琶递到班主的手中,盯着他问。
班主捧着琵琶看了半晌,迟疑地点着头,“这琵琶确实像。因为四姑娘的琵琶是当年那负心汉给她的订情信物,也算有些价值。她视若珍宝,平常都不许别人碰。她还请工匠在琵尾处雕了一双燕子,意喻为能双宿双飞。雕的时候出了点错,于是把这地方改成了一朵桃花。大人您看,就是这里……”
班主指着琵琶上烧得模糊的燕子,给冷啸和冷潭看。
冷啸用帕子抹去了上面的黑灰,仔细看了半晌,转头看向那具尸骨,低声问杵作,“这可是女子?”
“回大人的话,确实是女子,年纪约摸二十左右。”
“年纪倒对得上。”冷潭点点头,看着班主说:“你去辩认一下。”
“都烧成这样了……这、这如何认得出?”
班主打了个激灵,压根不敢朝那狰狞的面孔望上半眼,满头大汗,瘦弱的身子仿佛随时会瘫倒在地上。
“她身上有何特征?”冷啸只好问道。
“这、这草民也不知道呀,她是女子,投靠我们戏班之前一直在别的戏班子里混饭吃。”班主苦笑着说。
“你们呢?可知道她身上有何特征。”冷啸看向一同前来的女子们,大声质问。
“烧成这样,怎么认啊?”有稍微胆大的女子往那边张望了一眼,哭着说:“大人放过我们吧,这里太可怕了,这事与民女无关哪。”
眼看问不出什么,冷啸有些心烦,用力挥挥手,让人把一众人带下去。
“若真是她,只怕是被杀人灭口了,也不知道她跑来到底是干什么,难道就是为了放几条蛇,咬死小公主?”冷潭不解地问。
冷啸沉吟半晌,摇了摇头,低声说:“你回去复命吧,我再仔细查查这里。”
“还是我在这里吧,你的腿不方便。”冷潭拍拍他的肩,低声说:“交给我,你放心好了。”
冷啸笑笑,低声说:“我还没老成那样,这是王后交给我的事,你去忙你的就好。”
“这样,那你小心。”冷潭和他击了一下拳,带着人先行离开。
侍卫们已将每个屋里住的人都清理了出来,画师正按着掌柜和店小二的描述,把各屋的人像画出来。
最先画的就是四姑娘,白纸泼墨,盈盈一美人渐渐出现在众人眼中。
“还真是四姑娘,你主子抛弃你了?你到底来的目的是什么?”冷啸拧眉,慢步踱到了院中,弯腰看向那张焦黑的脸。死相如此难看,只怕这女子怎么也不会想到吧?
女子的手指烧得蜷曲,死死握着。
他犹豫了一下,用力扳开了她的手指,里面抓着半块青玉!他举着青玉迎向太阳,青玉只剩下半字:午。
“许?”他沉吟了一下,低眼看女子,许天杰难道还在作崇?
“来人,把这里围起来,所有人暂时押送回城。将这几具尸骨送回衙门,再仔细验明。”他紧握青玉,拿着琵琶和四姑娘的画像,大步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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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鸢得知消息,匆匆赶到了御书房。
四姑娘的画像摊开,琵琶和青玉放在桌上,焱殇他们正在细看。
“许?”青鸢看着半块玉,疑惑不解地问:“许家人还有什么理由要作乱?当时他们被君耀然收买,在军中散布谣言,企图助纣为虐。到最后,卫长风还是以仁为上,放过了他们,只让他们迁出京去,大事化小,计往不究,替你们焱家还尽他们最后一份情。他们若还不醒悟,那不是自找苦吃吗?”
“也有可能受人胁迫。”焱殇吹去琵琶上的焦灰,淡淡地说。
“自古人心最难测,谁知道他们想什么呢。”冷啸叹道。
“那几间屋子的人画像都画出来了?这屋子又住着什么人?”青鸢看着客栈后院的全图,指着四姑娘对面的屋子问。
“哦,据掌柜的说,就是几个跑江湖的商贩,三个男子,画像在此。”冷啸指另一幅图,低声说。
“咦,听左营的侍卫长说,在那里遇上了雪樱郡主,好像也是从那客栈出来的。”此时冷衫走进来,低声说。
“是吗?雪樱?难道这三人是她们乔装改扮?她不是早去泗水城了吗?为何还在城外逗留?”青鸢惊讶地问。
“或者没打定主意,一直在犹豫?属下立刻带人去追她们回来,问个究竟。”冷潭立刻说道。
“去吧。”焱殇点头,看着四姑娘的画像,眉头渐渐锁紧。
四处找这女子,她偏就死了,带着一身的疑云,让人不安。她来得奇怪,死得奇怪。若单为放几条蛇而来,那真就如同青鸢所说,不像高陵熠的作风。
“王,高陵熠又派信使来了。”冷暮一脸怒容地进来,双手捧上了一幅画。
焱殇接过画,轻轻一抖,画卷展开,众人一瞧,都有些不自在了。
青鸢的脸涨得通红,夺过画用力撕扯。
“哎,外面还有三十多幅,一幅比一幅大。”冷暮指着院中,不自在地说。
“不要脸的东西,他到底要干什么?”青鸢的脸更红了,拎着裙摆往外奔。
院中果然摆着三十多卷画轴,高陵熠画的全是她,在海边,在宫殿里,无一例外的都是他和她在一起,作出无数格外亲昵的动作。
最大的一幅足有两人高,画中宫殿重重,月儿温柔,她躺在渔网上,绸衣半敞,袖子垂到地上,脖子下面,大片雪肤浸泡在莹莹的月光中,如一片美玉,吸引人的视线。而他紫袍大敞,手执一壶酒,正往她嘴里喂。晶莹的酒从她的唇角溢出来,顺着她的下巴和脸颊往下,她眼眸微眯,醉态朦胧,媚惑众生。而他神情惬意,唇角一抹蛊惑的笑。
这场面……实在是让人难堪!
“这都是假的,我和他才没有这样。”青鸢气得快哭了,这高陵熠阴魂不散,到底要干什么?
“都烧了。”冷啸黑着脸,让人把画收起来,要抱去烧掉。
“烧了干什么,这几幅很好看啊。”焱殇捡起一幅,镇定自若地说。
这里画的只有她一个人,正站在海边,仰头望月。海浪没过了她的裙摆,她面如皎月,眸如星辰,确实美不胜收。
“不好看,一点都不好看,丑死了。”青鸢脸涨得像猪肝,飞快夺过来,用力地撕。
这是上好的绸,撕不烂!
她怒了,夺了弯刀,往画上一顿乱砍。
“高陵熠这王
八龟
儿子,安的什么心?王,这事可不能忍,先杀了来使,再挥兵去云罗。”冷青忍不住破口大骂。
“他不是正想激怒我们吗?”焱殇平静地看了他一眼,执意把青鸢望月的那幅抢了下来,展在眼前欣赏,“你们看,王后这张画像,比我们宫里所有画师都画得好,神韵入木三分。这高陵熠还真是动了真情了,如今只怕也只能望月相思而已。”
“也对,气死他。”冷衫击掌,忿忿地说。
“都不许看了。”青鸢气得急喘,夺了画像又要砍,不砍得稀巴烂,她都不能解气。
众人眼睁睁看着她把画剁成了一地烂布,举着弯刀,气喘吁
吁地瞪向众人。
“信使在何处?”
“在外面。”冷暮指外面,有些胆战心惊,青鸢凶起来的样子,挺可怕的。
“宰了他去。”青鸢拖着弯刀往外跑。
“喂。”焱殇赶紧追上来,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好笑地说:“我还没上当,你怎么就怒了。”
“我此地无银三百两,行了吗?”青鸢委屈地说:“这么多男的在,就看我这些画?”
“他不正是想激怒你吗?何必上当。”焱殇的手顺着她的手臂往下,夺过了她手中的弯刀,柔声说:“你还没这刀重呢,能砍谁去。”
“你才没刀重,名节是大,他这样毁我,我非杀了他。”青鸢满脸怒容。
“你舍得?”焱殇笑着问完,马上知道说错了话,立刻沉下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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