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各样的菊花,迎风而立,傲霜盛开。
我摘了其中一朵紫色小菊花,兴致勃勃插在发鬓上。然后我很搞笑的摆了一个pose,骚姿弄首地问:“春梅,我漂亮不?”
春梅说:“漂亮。”
我又再问:“是我漂亮还是花漂亮?”
春梅说:“娘娘漂亮。”
我嘻嘻笑,跑到不远处的一个荷花池旁,看着水影中的我。我看到我的头发乌黑明亮,皮肤紧绷,肤色莹润洁白,柳叶眉,樱桃口,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微微的眯起,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风情。
我对着水影中的自己,很风骚地抛了一个媚眼。
“春梅,我像不像狐狸精?”
“娘娘,什么是狐狸精?”
“就是专门去勾引男人,很迷人的女子。”
“娘娘不是狐狸精,但娘娘是一个迷人的女子。”
“切!迷人的女子,就是狐狸精!”
我一边看,一边走。不知不觉便走到“玲珑水榭”附近。我来得真不巧,玲珑水榭内已有了人,而且不止一个人,是N多个人。
N多个人中,有一个是武大郎。
坐着的是武大郎和谢希大,他们在下棋,武大郎的左手臂估计还没好,包裹着白纱布,绷带绑着吊在胸口。
第7卷 第189章:狭路相逢(2)
武三郎则站在旁边观看,武大郎的新欢宋惠莲也在那儿,她在为众人沏茶,愣头青谢希小大概对棋没兴趣,他捧了一个杯子,很无聊地逗着笼子里的鹦鹉玩,有几个太监,远远地垂首站立着。
看到武大郎,我脸上一僵。
靠啊,怕什么人,就会遇到什么人。难怪刚才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我的眼皮突然就不停地跳,还是右眼眼皮跳了,左眼眼皮没跳。
俗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我以前是不信牛鬼蛇神的,但莫名其妙的被老天爷安排穿越到这个莫明其妙的古代,我便变得十三点兮兮,二百五起来。我很八婆地客串了一回半仙,未卜先知地断定:一定有事情发生了,而且还是很倒霉很倒霉的事!
果然,我倒霉了,遇到最不想看到的人——武大郎。
“娘娘,皇上在——”春梅也看到武大郎他们了。
我吓得连忙把手指竖在嘴唇上,拚命地:“嘘!嘘——”发出像把小屁孩尿尿那样的声音,然后鬼鬼祟祟的拼命摇头,示意春梅噤声。春梅噤声了,愣住看着我。我则转过身子,蹑手蹑脚,要趁他们没发觉我,神不知鬼不觉的偷偷离开。
不想武三郎那小子眼尖,竟然给他看到了,远远的就吹了一声很响亮的口哨,然后大声地嚷嚷:“皇嫂,来了就来了,干嘛要偷偷摸摸走?”
我心里直骂娘,恨不得把武三郎那小子千刀万剐,妈的,最好是把他的舌头割下来拿去喂狗。不得已,我只好哭丧着脸,不情不愿停下脚步,转过身子,面对着他们,然后,我就接触到武大郎朝我看过来的一双眼睛,黑森森,幽磷磷。
我只好行了个礼:“臣妾拜见皇上。”
众人也向我行礼:“拜见淑妃娘娘。”
我紧紧咬着嘴巴,苦着脸,像木头人那样站在那儿。一时之间,我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无比的尴尬。我心里犹豫着,我到底是硬着头皮上前去和他们搭讪,还是溜之大吉,来个很没风度的逃之夭夭?
我决定溜之大吉。
第7卷 第190章:狭路相逢(3)
我的身子慢慢的,一步步的,偷偷摸摸地往后退,一边脸上挤着笑容,仿佛在干瘪的空牙膏壳上挤牙膏那样:“我,我,我——没事,你们玩你们的。我,我,我——嗯,不好意思,我,我先走一步,不扫你们的雅兴。”
拔脚就想逃。
武三郎那小子拚命地憋着笑,他故意问:“皇嫂,你要去哪儿?”
我支支吾吾:“没,没去哪儿,周围走走。”
武大郎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我的脸上,眼神深不可测。真服了他,他脸上的表情要么就是冷若冰霜,要么就是面无表情。此刻他是面无表情,却忽然开了口,声音淡淡,没带任何感情色彩:“下雨了,进来避一下吧。要不淋湿了,回去又病了。”
我抬头一看,可不是?刚刚还是云淡风清的,转眼便飘起毛毛小雨来,雨丝细细密密的,悄无声息,就像无数蚕娘吐出来的银丝,千丝百缕,在半空中荡漾着,给周围的景物披上了蝉翼般的白沙那样。
我想说,我就是喜欢淋湿,我病了关你鸟事——不过不敢说。因为武大郎的目光还停留在我脸上,虽然没表情,可有着一种不容人抗拒的威严。人家是皇上,权力至高无上。他说的话就是圣旨,如果我不听,就是抗旨,抗旨就是要斩头。
靠,很没天理很悲催的人生。
我没辙,也不敢多废话了,只得悻悻走进水榭里去。有太监赶紧走过来,给我搬来一张椅子,我像赌气似的,一点也不淑女,一屁股就重重坐下去。
谢希大看着我,微笑:“淑妃娘娘,这些日子没见到,你清瘦了不少。”
我仰起了小小而精致的下巴:“女人最喜欢的话,就是你瘦了。嘿嘿,本娘娘我,是属于天生瘦子难自弃。”
一直逗着鹦鹉玩的谢希小回过头来,咧着嘴巴,插了一句:“淑妃娘娘再瘦下去,就瘦成骷髅了。”
我耸耸肩:“迟早有一天,我会成骷髅的。”
谢希小着急了,跺着脚:“哎呀淑妃娘娘,微臣可不是这个意思!淑妃娘娘可别歪曲了去。微臣只是说淑妃娘娘很瘦,瘦得像骷髅——老天,我到底说些什么,越说越糊涂。不说了不说了,我这个人就是口笨,不会说话,说多错多!”
第7卷 第191章:狭路相逢(4)
笼子里的那个鹦鹉,突然学舌:“口笨!不会说话,说多错多!”
谢希小又是气又是笑,瞪了鹦鹉骂:“刚刚教了你大半日,让你叫谢小公子好,可你就是不吭声!我以为你是哑巴来着。谁知你不是哑巴,偏偏这句话,学得挺快。”
鹦鹉还在说:“口笨!不会说话,说多错多!”鹦鹉拍拍翅膀,意犹未尽,又再继续学舌:“学得挺快!学得挺快!”
众人笑了起来。
我心情再不好,也不禁咧开嘴,笑了个前仰后合。同样笑得前仰后合的还有武三郎。那么多的人,就我和他笑得最肆无忌惮,一会儿是我的笑声压过他,一会儿又是他的笑声压过我,两人的笑声此起彼落,传得远远的。
宋惠莲这个“小家碧玉”,比我这个“大家闺秀”笑得斯文得多了,也笑得淑女得多了,她只是抿了抿嘴,轻轻一笑,只露出酒窝没露出牙齿。
宋惠莲在沏茶。
只见她提着一个锃亮的紫铜水壶,将茶叶放到茶盏,左手扣茶盏盖贴住茶盏,右手提水壶往茶盏倒去,水壶里的水顿时滴水不漏地注满茶盏,然后把茶盏盖勾过来盖住茶盏。她的动作,熟练老到,一气呵成,干净利落。
随后,宋惠莲捧起那只盛满茶水呈五瓣莲花状的盏,放在呈四片卷边荷叶状的盏托上,盏和盏托是配套,通体一色青釉,放在一起,犹如一朵盛开的荷花。
“淑妃娘娘请喝茶。”宋惠莲把茶捧给我,声音清脆。
我接过:“谢谢。”
外面的雨,还在纷纷地抖落,一时三刻的还停不了。
我无所事事,于是便凑过去看武大郎和谢希大下棋。他们下的是围棋。武大郎执黑棋子,谢希大执白棋子。显然是武大郎的棋艺略胜一筹,武大郎的白棋子把谢希大的黑棋子困死了一大半,冲不出来。
围棋在古代叫“弈”,据说是所有棋类中的鼻祖,相传已有4000多年的历史,还相传是尧发明的东东。这个尧,是传说中的人物,不知道世界上是否曾有这么一个人存在,也不知道真是他发明还是假是他发明,虽然是道听途说,却足以证明围棋在中国历史悠久。
第7卷 第192章:狭路相逢(5)
我看了好一会儿,发现古代的围棋和现代围棋的下法不大相同。
古代围棋有还棋头,没有贴目,围棋是座子制,最大限度限制先手优势。不过规矩那玩儿,是人定出来的,也不难弄懂。一盘棋下来,我已明白了其中大要。
看到我看得专心致志,谢希大问:“淑妃娘娘会下棋?”
我理所当然回答:“会。”
谢希大抬头望了一下武大郎,又看看我,向想说些什么,抿抿嘴,没说,但眼睛嘴角都是笑意——我知道这小子想些什么。估计谢希大,联想到我当初跟他学吹笛子的事。当初他问我懂不懂乐器,我说懂,他又问我会些什么乐器,我厚颜无耻说,如果现在你教我吹笛,那我就会笛子。
我白了谢希大一眼,没好气:“你不相信我是不是?喂,你是不是男人?气量那么小,屁大的事,也记仇。”我又再说:“你放心好了,我是真的会下棋!这次不诓你。”
谢希大还是笑,却是一副不相信的神态。
别说谢希大,就是武三郎也不相信,这小子飞起一双眼睛,吊儿郎当的上下扫了我一眼,像不认识我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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