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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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祭- 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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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美国读llm的事我还没有最后决定,但田卫已经明确与我谈过,明年就升任合伙人,这层金是必须要镀的。

    离开校园多年,说实在的,我也有些向往回归那样的生活。

    可如今毕竟不是一个人,有他,有孩子,有家庭,要考虑的事情有很多。

    窗外夜色迷蒙,他渐渐有了睡意,我靠在他臂弯里,小声道:“一劳永逸不好吗?读完书回去……我也许不会有以前那么忙了。”

    他含糊地应:“嗯。”

    “孩子也喜欢这里,咱们不如在这儿多待一些时间。”

    “嗯。”

    “干脆你申请过来陪读啊,这样咱们一家人不用分开,你也正好给自己放个假。”

    “唔……”

    他好像确实困了,紧了紧手臂,“先睡觉,我好累。”

    他身体缠住我,不让我再继续唠叨。

    啧,越洋电话里总像有说不完的话,见了面又是这个样子。我偏过头看他,不知什么时候两个人的姿态已经悄然发生变化,变成他在我怀里,脑袋抵着我的肩窝。

    热腾腾的呼吸平静熟悉,深邃好看的轮廓,因习以为常的不苟言笑而在眉间和鼻梁以下留下了淡淡的纹路,褪去了年轻时那种飞扬的英俊,多了些成熟男人的魅力。

    池睿依旧管他叫老男人,被思思听去了,有次公然问他到底比池叔叔大几岁,怎么总被叫成老男人,把他生生气得够呛。

    想起来有些好笑,池睿心性也是孩子似的,童言无忌,他还犯得着为这个生气吗?

    不过这一瞥,又惊见他发间的一丝白,不忍心生生□□,只伸手轻轻碰了碰。

    华发早生,仔细想想,从我们初见到现在竟然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

    这世间,愿无岁月可回头。

    …

    晋北和念眉过得好,我们就放心了。小静瑜十分可爱娇俏,跟思思小时候又有些不同,我总是恋恋不舍,抱起来就舍不得放下,穆家的老人们看见了还不知该如何高兴。

    但他们或因身体状况或因特殊身份无法长途跋涉到大洋彼岸来,只能等孩子再大一点抱回去给他们瞧。

    晋北和念眉这回做了一个十分大胆的决定,我们被迫保密,暂时不能与家里通气。

    他们在洛杉矶注册结婚,没有花哨的仪式和奢华的宴请,仅有我们两个见证人。

    当然,还有打扮成天使模样的小静瑜,眨巴着水亮的大眼睛,看着爸爸把指环套进妈妈的无名指并且郑重热情地接吻。

    两人相拥,喜极而泣。

    我百感交集,悄悄抹泪,穆皖南在身边默然揽紧我的肩膀。

    我知道他也深受触动。

    我们在美国一起待了十二天,小静瑜成了实验品,穆皖南靠她熟练掌握了各种花式包尿布,并且get了新技能——为婴儿把屎把尿,并且留下了一个传家的笑话,可谓收获颇丰。

    我对达勒姆之行也十分满意,心下已经默默做了决定。

    我们回国之后才把晋北他们结婚的消息告诉家里,可想而知几位老人家的反应,穆伯伯更是拍着桌子说这婚结得不算!

    不算也得算了,这段佳话已受法律承认,同行世界无阻。

    鞭长莫及,眼看对晋北小俩口是没办法了,矛盾的焦点又转移到我们身上——你们到底什么时候复婚?

    已经是老生常谈的话题了,本来是没什么,我和他都已经习惯应付,四两拨千斤就能搪塞过去,这种事只要双方当事人达成共识其实外来压力都不算什么。

    可穆皖南的反应跟以往有些不同,不仅如此,我还察觉了他好像有心事,回国后的这段日子总是若有所思。

    感觉不太妙,我尤其敏感,这样的感觉像什么时候呢……有点像思思刚出生不久那段特殊的时期。

    同床共枕的人,不知对方在想什么,突然变得无法靠近是件很可怕的事。

    不管我们经历过什么,这段感情都经不起再折腾一次了。

    何薰拿芊芊玉指点着我的脑袋,“你呀你呀,怎么到现在还没领会精神呢?维护两人感情最要紧是沟通啊,你又不是不知道穆皖南闷骚,他的嘴巴你得撬开啊,难道你还指望他跟你交心啊?”

    那得什么极端情况下才有可能,我们都很清楚。

    我叹口气,其实她说得没错,可是他最近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我还来不及跟他谈呢,心里的不舒坦就反应到身体上了。

    我去了趟医院,回来更难受了,抱着被子滚到床上,大半天都没再动弹。

    晚上穆皖南回来了,好像没看出来什么,只是郑重其事地对我说:“乐言,有件事我要跟你谈谈。”  



第93章 番外:我和你(3)

    穆皖南

    我跟乐言正襟危坐,其实怪我,一心斟酌该怎么向她开口,没太留意她的不寻常。

    “……乌克兰的光伏项目,我必须得亲自去。这一年,应该是会有些日子要待在那边的。”

    话说了一堆,要表达的中心思想就是这两句。国家刚跟那边签下的建设协议,南华一旦中标前途不可限量。

    青海的项目已经并网发电,我们都还记得那样的艰苦的过程成就了我们的爱情,光伏项目对我们都有特殊意义,所以我以为这次她也一定会理解。

    可能要委屈她推迟到美国留学的计划了,总要有人顾着家里,我和她至少得有一个陪着思思。

    她一时没说话,神色有点不太对劲。这段日子我们俩都忙,交流好像不如之前多。我看她累,睡得早,也不想再拿工作上的事情来烦她,自己做好决策才来知会她,说实在的,我也不知她是不是会生气。

    “你要去多久?那么大的项目……应该不止一年吧?两年,三年?还是五年十年?”她抬起头来,眼睛里氤氲着泪水,“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为了项目要出国,还是仅仅不想见到我?”

    我愣了,这从何说起?先前我想过她的反应,可能会生气,要据理力争先去美国,毕竟她这计划在先;也可能只是温柔平和地一笑,表达她的不舍和依恋。可我怎么能想到她会哭呢,说什么……我不想见到她?她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

    我再也坐不住,赶紧走到她声旁坐下,把她抱进怀里:“你这说什么呢……好好的怎么还哭了?”

    我的安慰没起一点作用,她哭得更凶了,眼泪全都抹在我胸口:“你要走了是不是,你始终觉得我不再全心全意对你,不想在我这儿浪费时间了是吗?穆皖南,你对我的耐心就这么一点儿,还不到四年……你的痴情从来就没用在我这儿!既然这样,当初为什么要回头,谁稀罕你回头呢!……你不是要走吗,现在就走,用不着跟我商量!”

    她拽着我把我推到门口,这女人这两年玩健身,我都没料到她力气这么大,门一开我没防备被推得一个踉跄,反手扒住门框才没跌出去。

    我震惊极了,“你到底说什么呀,着三不着两的!我什么时候……”

    她哭得凶,好像完全听不进我的话,一个劲儿把我往外掀:“你走,去陪你的小情儿去!我一个人带着孩子过,再也不想见到你了!呜呜……”

    我一手扒着门框,一手扶额,好好的怎么又提起这茬儿了。我哪有什么小情儿,这些年,名分也没一个,我拿她当老婆,宜室宜家,外界却说我金屋藏娇,小情儿老婆不都是她么?

    女人闹起来真是不可理喻,不管多温柔贤惠的人儿都是一样。

    我火气也上来了,“这是我的家,你凭什么赶我走!”

    她愣了一下,眼泪还在啪啪往下掉。我心疼得不行,刚想说两句软话,她已经转身进了屋子,她出差用的小行李箱就放在门后的储物橱内,顺手就拎过来打开,噼里啪啦开始收拾东西,边收边吸着鼻子说:“你不走……好,我走!你以为我带着两个孩子就没处去了是吗?你别小瞧人!”

    又到我傻眼了,“什么两个孩子?”

    她不理,箱子里已经扔了一堆衣服,开始抱起床头柜上的东西往里扔,连我们一家三口的照片也没落下。

    我急了,攥住她的肩头把她拉过来面向我:“俞乐言,你到底什么意思?”

    她又哭了,一手抚着小腹,“我什么意思……是我问你什么意思才对!天底下哪有你这样不负责任的爸爸,宝宝还没出生你就不想要他!”

    我简直头晕目眩,用仅有的一丝理智问她:“你……你怀孕了?是我的?”

    她终于崩溃,坐在地上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我这才意识到,这都问的什么鬼。

    我高兴疯了,扑过去半跪在地上抱住她,捧着她的脸用力地吻,俩人不知谁的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我赶紧拿袖子去擦。

    平时这样闹一场我就剥了她的衣服把她就地阵法了,可眼下不行,她肚子里有脆弱的小豆芽。

    我打横抱她到床上,拍着她的背,“什么时候的事啊,你怎么不告诉我?”

    她哭得打嗝,“我也今天才知道!告诉你有什么用,你反正要放弃……”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放弃!”

    吼完这一嗓子,我心想算了,跟个孕妇叫什么劲儿啊!难怪她情绪失控呢,都怨她体内作怪的荷尔蒙啊!

    不管这是个小子还是个丫头,刚在妈妈肚子里成型就给老爸吃挂落儿,不是个省心的主儿。

    可我还是高兴,高兴得不知该用什么方式来表达。

    但头一桩,我知道乌克兰去不成了。

    这机会让给别人不要紧,钱是赚不完的,南华有今日我愿意守成,愿意守着老婆和孩子。

    乐言大概也知道是误会一场,孕妇性子拧,软话是没有的,还故意撇撇嘴:“我说真的,你要反悔还来得及。”

    我把食指放嘴边儿,“嘘,什么反悔不反悔的,别让孩子听见。”

    我倒是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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