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即是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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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即是妖- 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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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舒峰掌峰远钟、莲华峰掌峰御岚,分左右坐于掌门下手。

远钟面色沉重,同样在眉心打了一个结,似乎与掌门有同样的不安心。

而作为门派长老过于年轻的御岚,则是微微闭着眼,浓墨般的黑发垂至胸口,一副不管己事不开口的模样。

首座弟子隗峰凌长身玉立,腰间挂一个小小的玉麒麟,他面色苍白,将一双薄唇抿得同样发白,只是配上他冷冽的面孔,显得十分意志坚定,有万夫不催的信念。

而三彩眉毛经琇皓,动了动唇角,面带微笑,似乎不为这严肃的气氛所影响,手中折扇一叶一叶的展开,又一叶一叶的合上。

他旁边,是始信峰大弟子*轩夏。他看似平静,只是眸子略微扫过众人面色,手心隐隐的汗渍,显出了他的真实心情。

始信峰掌峰锋旗,和玉屏峰关门弟子雷宇,都外出未归,因而缺席这次大比。

“师傅,翼舒峰已然准备好,五个擂台摆下,下个月初五就可以正式大比了。一共有二十九位师兄弟,通过天门、溶心洞考验,参加这次大比。”

“唔。”

青槐闭目养神,闻言,只是轻叹一声,似乎听了,也似乎没有听见。

隗峰凌把他应说的说完,便退回原先位置,不再说话,嘴唇抿的更紧了。

青阳宗的大比,与别的门派门中弟子相互较量,略有不同。

每隔两三年,道门中都会有新秀崛起,大比不仅可以锻炼后代弟子们比试诀窍,还能比试中互相学习,结下情谊。

九阳仙门中,唯有碧阳宗可以推荐几个名额参加天下道门“新秀大比”,这是在正式场合露面,一举扬名的大好机会,许多弟子摩拳擦掌,就为等这一天光耀门楣。

青阳宗的大比,有两个含义在内。

一是选拔优秀弟子,推荐去碧阳宗,等参加天下道门的大比。

其次,就是……青阳绝学《大道明昰学》!

作为一个千年大派,就是现在流落到九流小仙门的窘迫地位,它的一些影响,还是不容忽视。

仙缘城是天下仙门的群英荟萃之处,许多掌权的大门派,如旋朱剑门,天水静一门,清河世家,都承青阳宗的祖师扶植过、照顾过,总有些香火情谊。再加上一部大乘道法《大道明旼学》,让无数人期待、又鄙视。

历史总结出来经验,一旦青阳宗有人修炼《大道明旼学》有成,势必会——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的亲戚、朋友,所有并肩战斗过的伙伴,都能得到莫大好处,届时飞升,不是一个一个的飞,而是一群人共同飞升天外天。

那场景

对仙道来说,这种浩大的盛事,是值得一两百年啧啧称叹,议论不休的。

可惜,修炼《大道明旼学》有太多风险。一个不好,从天资绝佳,变成普普通通。被毁在这部古怪绝学的惊才绝艳之辈,太多了。

几百年来,除了青阳宗还在孜孜不倦,或者说“毁人不倦”,挑选弟子修行《大道明旼学》之外,几乎没有什么人会修习这传说中的绝学。

毕竟,谁肯拿自己的才干,和一辈子的前途做赌注?而小乘道门也百花争艳,五花八门,飞升的,比比皆是。

对青阳宗来说,选择这一个特殊弟子也是十分难办的事情。

这个人,要非常聪明,否则,根本摸不到深奥《大道明旼学》的边。

这个人,还要意志坚定,能抗得住外界风风雨雨,坚持不懈,即使失败,也要坚强面对,不能出现自杀什么的丑闻这个人,还要对宗门十分忠诚,哪怕明知道宗门最后可能放弃他。

既寄托着门派的希望,又可能是第一个被宗门抛弃的青槐犹豫不定。

修行《大道明旼学》的弟子,只要能稳住境界,不至于下降的太厉害,导致心神崩溃,还会成为青阳宗未来的掌门。有鉴于此,只有六大弟子有这种资格。

李修真已然离去;阿萝是女流之辈,不能传承衣钵;而司东是东陈岛人,早晚要回去继承他的家业。

所以,只有在隗峰凌、经琇皓、宫轩夏,以及筑基不久的邵亦雨身上了。

究竟选择谁好呢?

青槐一一扫过场中之人。

神说,你羊皮披太久了 五十七、东祁的醒悟

五十七、东祁的醒悟

开了春便是yin雨霏霏。碧草轻盈吐芯,树枝上嫩绿的青芽代替了陈旧的墨绿,被新雨一淋,整个院子都显得绿意盎然,勃勃生机。

空气中弥漫着的,是草木的清新,和混杂着泥土的腥味。然而这种土味,闻起来不仅不难过,反而使人头脑清醒,一扫浑身的疲惫倦怠。

东丰侧着身子,两只手高高举着伞,不让自家主子淋到半点细细扬扬的雨滴。虽然这点子小雨根本不算什么,可是他作为一个下人,对主人周到服务是必须的,不是?

东祁满目阔沉,负手而立在迎春花前,看着断了线的珍珠寺的小雨,淡漠的瞳孔里,有无尽的云絮,像是此刻的天空,晦暗不明。

他头戴紫金冠。发梢垂着璎珞珊瑚珠,海底明月锦袍上绣着五爪金龙,脚踏一双挖云绣金皮靴,整个人既富贵清高,又俊逸非凡。随意的伸伸懒腰,无事般在自家的后花园里溜达。

东丰抽了空,偷看了东祁靠在背后的信笺上,心中好奇,自进了院门东大少就一直捉在手里,不知道写着什么。

两张交叉的信纸被雨滴淋模糊了,只依稀可辨认“司雨”二字。

在脑袋里转了好半天,身为东祁贴身小厮的他,方在记忆的犄角里找到对应的人。

司雨,那不是东大少的前任未婚妻?如今病怏怏,谣传已经被偷换的司家五小姐么?

“这雨,下的真好。”

许久,东祁发出一声赞叹,转过身,伞骨汇集的雨正好滴落他手中的信笺,染成一团黑墨。即便这样,他仍然没有丢掉这张已经无用的废纸。凝视着右手大拇指上透绿的扳指,四根修长的手指轮番一按,漫不经心的说,“桃夭的事情,解决了么?”

东丰心里立刻咯噔一声,腰也弯了三分,

“小人。小人……”

“紧张什么?公子我吩咐你做的事情,只要你用心……学学你爹。”

东丰的心跳更加急速了,心想我爹忠心耿耿五十年,伺候完爷爷伺候孙子,那样的人,真是难寻。

东丰是东家老仆人姬叔的第六个儿子,就和主人的孩子一出生就是主子一样,东丰一出生就是奴才。只不过他这个奴才毕竟特殊,不仅上学念书,还学了很多本事,就为了长大成人,好方便主子使用。这两年来,东祁的城府越来越深,连他这个自小长大、日日相见的人,也看不透了。

他一点儿不明白,两个姬妾,明明桃夭比林箬漂亮百倍、聪明百倍,东大少却宠着林箬,打击桃夭,更是让自己去做那种事“桃家,不足为虑。你别顾忌什么。胆子大一点。”

东祁貌似鼓励,却让东丰更加心跳如擂鼓,结结巴巴的表示忠心,“小人,小人,一定不,不辜负公子厚望……”

东祁笑了笑,他的笑容更加魅惑了,狭长的丹凤眼微微上挑,晶莹的眸光流转无碍,有股扣人心弦,惊险又紧张的错觉。

“好好做。公子我但有所成,必不会负你一家。”

这相当于变相的承诺了。于他,这就是对姬叔一家最好的报答。

轻轻的拍了拍东丰的肩膀,把这个比他还大两岁的人刺激的如若雕塑,东祁一展前臂,轻轻迈步,脱离的雨伞的保护,将已经化成一团的信纸烧了,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低喃着说,“没有想到,她去了仙门,会那样……”

想到那个怒气冲冲,恨不能同归于尽的眼神,无论嗔怒、哀怜,都生动可爱的小人儿,东祁的心中,莫名柔软起来。

小丫头。你的日子不好过吧?早知道今天,还会千辛万苦的逃出岛去么?

世事难料。

当东祁看见这团诡异的蓝,如流动的蓝色海水,蓝的纯粹又澄净,他终于忍不住勾起唇角,带上一丝掩不去的笑。

“你还笑?”

东茗怒火上来,恨不能一掌拍死某个人。

某人已经离开东陈岛了,所以,她把自己无处可泄的怨恨都发作在一个妙龄少女身上。

“都是你,都是你!叫你诱惑祁儿!不是你吹枕头风,祁儿会糊涂的做了蠢事,把一个灵窟妖送走么?传了出去,叫东家的名声往哪里摆!”

被挨打的姑娘,肤若凝脂,色如春花,穿着嫣红fen碟对襟短襦,一身石榴红的长裙,挽着发髻,插两根蜜蜡金钗,站在东家最高决策者东老太君的身后,主非主,仆非仆的。

她自然是司南误以为遭遇不幸的马荔了。

马荔低着头,屈膝跪了。任凭打骂,不发一言,也不求情,也不认罪。

在东茗眼里,自己弟弟当然是好的,做了错事,也是坏人勾引的,所以她只骂马荔,发泄怒火,却根本不想事情真相是否和她想象一样。所以,也没看到东祁眼中飞快闪过一缕不渝之色。

“好了!”

东老太君一敲龙头拐杖。拿出自己做长辈的威严,瞧了瞧东祁,见东祁的脸色丝毫没变,并没有任何怨愤、不满之意,这让她有些怀疑,当初司雨离岛,是否真是马荔在其中起了作用?不然自己强自把马荔带走,怎会平平静静?

一个古怪的念头浮上心头,该不是司南那丫头吧?不可能!凭她的容貌东老太君对自己儿子、孙子,以及这个重孙子都极为了解,东家的男儿自视甚高,普通女人根本瞧不上眼,对女人也从不假辞色。除非那人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遍寻天下也寻不到两个出来的绝世美女。司南?绝不可能。

这么一想,她稍微放了心,喜新厌旧是常情,祁儿只怕是厌了,对马荔一时贪新鲜罢了。既然这样,有何不能放心的?

“祁儿,你打算怎么办?这天辰净水,可以净化一切污浊。司南的这根头发,是马荔收着的,确证无疑。能使天辰净水变色,那她灵窟妖的身份也明摆着。哼,原本以为她有神族血脉,才迎进门来。却没料到,竟是妖,妖……”

东祁沉默着,他的思绪莫名回到那一夜,用“他心通”神通去感应司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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