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即是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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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即是妖-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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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她低头,不说话。

不想对这个男人撒谎,骗他。

德医师无疑是个很宽容的人,见司南不答,也不多言,只让司南多来几次,好巩固巩固,免得复发。

“你说的不对,替父报仇,天经地义,怎能为此受罚??”

“家有家法,门有门规!犯了门规就要受罚!天医门素来以治病救人为己任,照你说,为了报仇,就可以至门规于不顾,可以随便以医术杀人?逐出门墙,算是轻的了!找我说,应该杀一儆百。”

药童红了眼,“那你说,为父报仇是错的了?如果是你,你能用这双手,去救治自己的杀父仇人?你做得到?”

“两码事,别混淆。早说我爹早死了。”

“胡说,分明是你也做不到!却去苛求别人!”

药奴和药童的“每日一吵”,司南觉得有意思。

她从病榻上下来,倚着门静静的听。不一会儿,就弄明白了事情始末。一个医门弟子,为了替父亲报仇,用医术杀人。关于医门的惩罚,引起争论不止。

如果是她那个时代,不管为了什么杀人,只怕早被抓起来了。呃,这个世界,似乎鼓励报仇?还对血腥报仇大加赞赏?所以,对医门的惩罚,许多人觉得不能接受。

“我觉得你们说的都对。”

司南顶着满脸小针,样子挺可笑的。不过她这幅模样,药奴、药童司空见惯,也不惊异。

“那你说,那个更对一些?”药奴蹙蹙眉,随口问道。

“我觉得,应该问那个人。报仇的方法有千千万万,为什么要用医术害人?若是每个人都如此,那么医宗立宗千年的声誉就毁了。以后谁敢相信医宗的弟子呢?”

药奴眼睛一亮,“对头!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长此以往,我们医宗弟子凭什么受人尊重?只怕人家找我们看病,先要看看有仇没仇!”

药童皱着眉,“可是为父报仇,天经地义!”

司南颔首,“的确。不过医术只能用来救人!用医术害人,违背了医门的宗旨。我觉得应该问问这个人,他学医术是为了治病救人,还是杀人报仇?若只为了报仇,那么他的目的达成,以后就不能行医了,因为他不配。如果他还想继续行医,做一名医门弟子,就要接受医门的惩罚!因为他违背了医门的门规!”

一番话说的药童、药奴频频点头,齐齐说,“说到我心坎里去了。”

药奴更是放下手中之物,连忙跑到医师德哪里。不到一天,司南就得知,药奴向德医师请假,离开了天玄山。

一个人的命运,因为司南不经意的一句话改变。而司南也因为药奴的离开,药舍人手不够,光明正大的留了下来。

夕阳西下,司南窃喜的回到从药舍出来,只觉得从未有过的神清气爽。

学医也是一个不错的出路,她以前年纪小,不知道。现在她明白了,知晓自己灵根资质并不好,好在天无绝人之路,错过了天医药弭,却遇到了德医师!

飞升不是只有一条路,条条大路通罗马,她那里会抱着一棵树吊死?青阳宗看来不是留人之处,她要早早做打算。至于好姐妹小环,她也要像个好办法带走。原本想给小环洗脑,挺直腰杆做人,但是小环根深蒂固的自卑心理太重了,她的计划遥遥无亮啊!

“站住。”

司南愣了愣,慢慢的转过头来。这一声大提琴“do”的一声,低沉又好听,司南忍不住想要回头看声音的主人长什么样子?

大东。

她见过的,青阳六大弟子之一。

“你,找我?”司南试探的说。

“不错。”大东抱着胸,居高临下的打量司南,吩咐道,“以后你换个名字吧。”

虽然语气不怎么锋利,司南还是听出了一丝不耐,和厌烦。

“凭什么啊?”

“就凭我是东,所以你不准叫南,听到了吗?”

就为这个原因?司南简直要晕倒。

她改名叫什么都无所谓,司南只是她对前世的一种纪念。可对上大东炯炯有神的目光,和他无礼的要求,她小声嘀咕一句,“偏不。我叫什么,你管得着吗?”

大东远远看过司南,一直以为她性子温顺,准备警告一句就完了,闻言,沉沉的转过头,一句话就让司南面色发白,“你从东陈岛逃出来的吧?”

“你以前是谁,怎么逃出来,我不管,总之,不准叫司南了。”

“为什么?”

“就为我——我叫司东!”

大东压低声音,大提琴的声音经过胸腔扩散到空气中,引起耳鸣的震动,“我就是司家未来家主。司鼎。”

司南颤巍巍的指着眼前的人,睁大了眼睛,脱口而出,“大哥?”

“你不是在圣山吗,怎会跑到仙门来了?”

一声大哥,把大东叫懵了。

他瞳孔放大,抓住司南胳膊,急切的问,

“你是谁?”

“我是……你妹妹,司雨。”

神说,你羊皮披太久了 三十、天上掉下个哥哥来

落日的火红侵染了天玄山的半边天空,青山远远的轮廓,似美人的纤眉清远动人。{炫}而另一半的天空,{书}则是迥然不同的湛蓝,{网}似用色深沉的大画师调和的最沉静、最浓郁的蓝色,把半边天都渲染成使人无法言喻的愁绪。

大东就是带着这种被调和后的蓝,伴随着斜风飒飒,肢体僵硬的走回来。他失神的眉眼,面目还保持着不可置信的神色,都说明了司南短短几句话,对他造成多大的冲击。

“大东?”

“啊?你怎么了?傻乎乎的?”

管稷与司东同属于翼舒峰弟子,性格合拍,两人关系甚好,平时也爱开开玩笑。此时他见司东呆呆的模样,不由伸出五根指头,恶作剧似的晃了晃。

“她是我妹妹……我妹妹……”司东喃喃的说,说话中还带着一丝游移不定。

“谁?”管稷掏掏耳朵。

“司……”

“司南啊?”管稷点点头,并不惊奇,

“我早就奇怪了。一东一南,还都是姓司,若说没点关系,谁信啊?话说回来,你们两个长得真不像。”

司东顿时有些恼怒,好像一个大秘密,自己一直守着,却被人骤然拆穿!

“你早就猜到了?不告诉我?”

“你总不说自己的家事,若不是上次喝了酒,无意中吐出你姓司,我哪知道你的名字?就是猜,也要有个蛛丝马迹。你今天要是不说,我还以为真是巧合。”

司东燃烧了一刻的怒火,化为颓然一叹,怎能怪人家?自己的妹妹,自己都不认得,还指望别人告诉?那成什么人了!

“她……真是我妹妹。”

司东的表情不知道是喜是怒,是悲伤,还是喜悦。总之酸甜苦辣咸,乱糟糟说不出父母滋味管稷知晓大东自小离开家,一直独自在外,除了父亲,和早死的母亲,对家里其他亲人的印象极为模糊。再说他有好几个妹妹,都在东陈岛上呢,突然跳出来一个,叫他接受不了,也是常情。

“对了,大东,你妹妹怎么会来天玄山?你们东陈岛的人,除了你,有灵根者不都是去霁雪山么?她怎么出来的?”

“对呀?”大东忽然一愣,有被提醒后的灵光一闪,“霁雪山防备严密,她一个小女孩,无依无靠,怎的逃出来?我刚刚……忘记问了。”

管稷摇摇头,无奈的说,“你怎的不问清楚。她可是你妹妹!哦,是你亲妹妹吧?”

司东沉郁的一点头。“不是堂妹、表妹。同父异母。”

“那是很亲了。”

管稷竟然流露出一点羡慕,他是个孤儿,无父无母,也无兄弟姐妹。

“多好啊!要是我有个妹妹就好了。你多年不肯回家,兄妹对面不相识,真是!”

随即他想到一件事,“你妹妹前几天差点被冻死,你知不知?”

“什么!”司东猛然一惊。

他素来不爱八卦,对门中这些弯弯曲曲的关系、事情,从不关心,也至于若非有人告知有个女孩叫“司南”,与他的名字对称,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他才不会理呢。

“就是那只灵窟妖作乱,打破了护山大阵。所有师兄弟都有师长带领,去了龙首峰避难。你妹妹可怜,被人抛下,险些活活冻死。”

天上掉下妹妹来。

司东第一次见面,说过两句话而已,哪可能对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妹妹有什么感情!此刻听闻她险些遭遇不幸,也不禁大怒,“怎么回事!你快给我说清楚!”

司南回到静梧院,表面还是平静的。

不是她老谋深算到可以隐藏任何情绪,而是修炼六年的——《清心诀》又突破了!几幅简单的描画了红线的图画,寥寥的讲解,司南从来没有指望会是什么奇功异诀,坚持练习的缘由,也是怀念当初那个喝着小酒,爱讲故事的西席。没有想到,竟然真的有奇妙效用。

不过,目前看来,只是一种辅助功法,没有任何杀伤力。而且这种辅助,除了掩饰情绪,还能做什么呢?司南嗅着晚风中一丝植物的清香,长长的叹息一声。

天下掉下个哥哥来,把她所有的计划全部打乱了。

这个哥哥,看起来不像是好说话的样子,只因为自己叫“司南”,便堵着必经之路,逼人改名。凶蛮、霸道、不讲理。

况且和他虽是兄妹,从小儿也没见过几面,连亲情也没甚好讲的。两个人刚刚讲明身份,便大眼瞪小眼,没有话可说了。

和陌生人一样嘛!

知人知面不知心,他会不会一转头,告诉东陈岛人来抓自己?

司南只略微担忧了一会儿,急速转动的神经,冷静的分析,暂时把这种可能性压下。目前,没有这种危 3ǔωω。cōm险。

且不说司东也许不会这么做。就是他有这个心,为了司家的声誉,一定会悄悄的,暗地里进行。最主要的是,她现在背靠龙首峰的铁掌峰……邵亦雨,至少要取得这两个人的同意,否则把她拉走,怎么交代?

还有缓冲的机会。

司南皱着眉头,想不到还要靠着可恶的亦雨来挽救自己的小命。即使他不在现在她有两条出路。一是立刻想办法,让德医师收自己为徒。那么不管回不回东陈岛,都有了说话的份量。医门弟子极受人尊重。就好比姚依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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