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神- 第220部分

双眸缓缓闭合，东方天轻语道：“如果你我真的有情，你就不会出现来干扰我的心志。”

“我从没有想过来干扰你什么，你可知道，你那所谓的等待，对我而言，是多么痛苦的事情，是多么痛苦的煎熬？渐渐的，我开始醒悟过来，我所等待的并不是什么幸福，那是苦痛，那是对我的折磨。”虚影西门莹终于开口了。

东方天在心里告诉自己别睁眼看她，这一切都是假的，但是，他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在这番言语下，他还是忍不住睁开了双眼。望着西门莹那雾气朦胧的双眸，东方天顿时感觉到自己的心似被一剑洞穿般，碎了。

“我想通了，所以这一次出现，是来跟你告别的。你别阻拦我，你我的年纪过于悬殊，况且，你还拥有蓝雪儿，有她在你的身边照顾你，我也就放心了。”

说完，西门莹转身便要离去。

不——

东方天尖叫起来，他想要冲过去，抱住西门莹，阻止她，她应该听自己的解释。可同一时刻，他的心里却同样在告诫自己，这是虚幻的，这是在考验自己。

真真假假，难以辨清。

东方天狠狠地抓住自己的脑袋，大声的嘶喊着，到了此时此刻，他终于难以理清这到底是真是假，如果是假的，自己当然不能依她所想，但是若这一切都是真的呢？那他就这样放弃她吗？

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做。这是对西门莹的折磨，可东方天何曾好受过？

“呵，可笑的等待，可笑的幸福……”西门莹自嘲的摇了摇头。

“呵，可笑的幻影，也许你真的很了解我的内心，但你，却始终都不可能真正的了解她！她是你难以理解的，她对我，也是你难以理解的。可笑的幻影，可笑的东方天，哈哈！”东方天突然松开双手，望着西门莹笑了起来。

西门莹不由转过身去，幽幽地望着东方天，问道：“什么意思？”

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随后东方天淡漠道：“我与她的感情，你一个虚影能懂几分？一直以来，我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喜欢她，她便喜欢自己，可这个想法是在我什么年纪存留下来的？三年了，三年能改变的东西实在太多太多。虽然我明白了她对我不一定存在着感情，但我一直就未曾朝这方面深度的想过，而这一切却造就出了如今的你，哪里来你就哪里去吧，她对我若有情，也不会如你这般，再者，她对我可能一丝情感都不存在，所以，我才说，我是可笑的！”

长袖一拂，幻影随之而灭。

东方天瘫坐在地，长吁出一口气后，却又不由摇头苦笑起来，庆幸的是这片空间所产生的幻象不过是他内心的想法罢了，与现实还是存在着一些背离，只要清醒一些，就不难辨出。

“小姐，你看他如何了？是否能安然度过？真不知道这小子脑子里都装着些什么东西，怎么尽出现一些女人　？＇…＇还个个都长得如花似玉的，就连自己的姐姐，居然还有不寻常的情感，我老人家还能说什么？服气！”威尔显得有些郁闷。

笛儿被威尔逗的噗嗤一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随即说道：“这都是凝神曲的效果，如果不是凝神曲，他也不会置身到幻境之中，不过，这样也好，倒可以让我多了解了解这个少年。”

“呵呵！”威尔干笑几声，“如果不是小姐的凝神曲，恐怕他的处境会更加艰难。不过，从他这些时日昏睡的情况来看，这小子的身体还真不同寻常，那火红的晶体在他的体内居然不会造成他元素紊乱，这倒也怪了，最奇怪的是这东西居然还救了这小子一命，怪事，怪事……”

笛儿余光看了一眼威尔，她点点头，火水本不相容，他修炼的乃是水系魔法，本该与火相克，现如今居然两者共存在他体内。这在沧浮史上，闻所未闻。

“恩？”威尔眉头一皱，“小姐人出现了，靠，这小子，居然又是个女人，他爷爷的，怎么又是一个美女？”

笛儿没有再理会威尔，她的目光全都聚集到了那个在东方天脑海中出现的女子身上。

“怎么是你？”东方天惊诧道，自己交往甚密的朋友、亲人几乎都出现过了，本以为该结束的时候，却又突兀的出现了一位，她，自己虽然相识，但要真正的说起来，交集却并不是很深。东方天轻然一笑，没想到这幻影会是越来越简单。

“孩子——”

“滚——”东方天目露凶光，对她，东方天可没有太多的感情因素困扰，再者，幻影而已，无虚当真。

泪眼朦胧，那女子也如西门莹般静静的凝望着东方天。

“呵！”东方天不禁冷笑，“又来这一套？千万别告诉我，你也爱上我了？我东方天有那么风流吗？”

来人是谁？

那个身影越来越清晰，是她，居然是她，一袭紫衣紧裹着那曼妙的娇躯。赫然出现在东方天眼前的居然是云水阁的主人——楚紫菡。开始认清来人真容的时候，东方天也很纳闷，为什么与自己没太过交集的楚紫菡会突然出现？随后一想，他才明白过来，也许又是自己的内心作祟，她该是要把自己说成是自己的小姑姑吧！

如此一来，东方天更加轻松惬意，因为他知道，楚紫菡根本就不可能是自己的小姑姑，早年间，他也曾打听过，云水阁在帝都成立了有几十年之久，而小姑姑东方雪的离开却是在十几年前。

“别这么含情脉脉的看着我，烦不烦？”东方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很不耐烦的朝楚紫菡的虚影挥了下手。

“孩子——”楚紫菡又开口道，“我是你的妈妈啊！”

“放你娘的狗屁！”东方天大骂着蹦了起来，若是有龙吟在手，他恐怕早就刺了过去。

“滚。”东方天目光冽冽。

泪珠从脸庞悄然划落。

见楚紫菡泣不成声，东方天也不禁有些动容，虽然她是幻影，但自己也不能破例动粗口不是？

微微一叹，东方天不由苦笑道：“行了，别在我面前装了，如果你说你是我小姑姑，我倒还有几分相信，这倒也是迷惑我的一个要点，可你居然说你是我的母亲，那真是可笑至极。我父乃东方雄，母亲是西门雅琴，他们在之前就出现过了，也许也是你所幻化而成吧？怎么就不知要领呢？”东方天居然教导起一个幻影。

“小姐，你看？”威尔望着这一幕也是目瞪口呆，他是清楚见过东方天父母亲在幻境中出现过的，而如今，却又突然闪现出一个曼妙女子说她是东方天的母亲，这……让人难以捉摸。

笛儿轻蹙眉，却道：“不似有假，在幻境中所显现的人或事，都是他内心深处所隐藏的最真实的事情。但奇怪的是他好象不清楚那女人的身份似的，耐人寻味。”

东方天自然不知道他现在所经历的事情，正被人窥视着。

“呵呵！”楚紫菡凄迷一笑，笑语中似饱含了人间沧桑，“孩子，你错了，我是你的生母，难道你这么大了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吗？我为什么要欺骗你呢？来吧，我亲爱的孩子。”

“不知悔改！”东方天冷哼一声，干脆闭眼养神。

“哎——”楚紫菡长叹一声，“事到如今，妈妈还有什么话可说呢？你摸摸你的臀部，是否有些异样？难道这么多年你都不曾发现你的身体与常人不同吗？”

东方天猛然一惊，他不愿去信她的话，但他的手还是不由自主的朝自己的屁股那摸去。

待他的手摸到屁股上的时候，东方天突然睁开了双目，这……是什么东西？

柔柔的，软软的。

只得再探到衣物内。

尾巴——

一丝冷汗从他的脸庞划落，“我怎么会有条毛茸茸的尾巴？”

静，这片空间内突然安静了下来，没有任何的声响。

突然间，东方天似乎明白了，湛蓝的眸子陡然一缩，一抹寒光掠过，“是你对不对？这东西是你幻化出来的，对不对？哼，招想的倒是挺秒，差点就上了你的当了。”

闻言，楚紫菡不禁接连摇头，“孩子，你说的很对，我确实是你内心虚幻而成，但是你可曾想过，如果你的内心没有我，我这个母亲又从何而来呢？尾巴，别惊讶你有尾巴，因为你并不是人类的子孙，你的父亲也不是那东方雄，你可曾想过，为什么他当初要那么冷遇你？你可曾想过，为什么他们都能修炼斗气而你不能？就因为你遗传了太多你亲生父亲的基因……”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东方天捂住耳朵，猛烈地甩着脑袋，“我不信，我不信！”

如果不信，就不会这样。

楚紫菡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你可以不信，但这却是摆在你面前的事实，你的鼻子比常人灵敏吧？为什么？你有想过没有？东方家谁的鼻子会有这样灵敏的嗅觉？连杀气都能闻到。孩回到母亲的怀抱，你要知道，你的身世终有一天会被所有人都知晓的，到了那时，人类世界还会容忍你存留下去吗？”

东方天终于松开了双手，他狰狞着面孔望向楚紫菡，“你倒是说说我的父亲是什么人　？＇…＇”

“他是个兽人！”

“那他叫什么？”

“孩子，到时候你便知道了！”楚紫菡叹息道。

“你既然是我的母亲，那你告诉我，我的父亲叫什么？只要你告诉我，我便随你去找父亲。”东方天坚持道。

“这……”楚紫菡黛眉紧蹙。

“滚——”东方天猛喝道，“给我滚，给我滚，可笑，连自己的爱人都不知道叫什么，还口声声的说是我的生母？不过，我确实该感谢你，让我明白了这世间的骗子是何其多，骗人的手段又是多么的巧妙！但是，谎言终究还是谎言，在完美的骗局也会有百密一疏的时候，不过，我倒是挺佩服的，你们居然能从我的内心挖掘出这么多的东西……”

过心门，同样也是过生死关。这心门的含义极大，并不是仅仅让东方天提炼自己心的境界，同时，它这也是让东方天更加的了解自己，了解自己的一切，朋友、亲人、爱人，还有那诸多的感情，以及那繁杂的奇招异术。

轰——

支离破碎。

像是那破碎的镜子，化成零零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