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芳不自赏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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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芳不自赏3-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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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生死都由我,荣辱都由我吗?”他低沉地问。 

  霸道的吻,如他率领的东林雄狮一样强猛,坚定不移地,攻了进来。 

  拦不住如斯霸气,恰如柔花离枝头,任凭东风碾。 

  白娉婷娇喘吁吁。 

  无力的纤纤细指抵在楚北捷衣襟上,蜷缩着,不知是要推开,还是要抓得更紧一些。 

  窗外寒雪逾尺,娉婷脸上昏沉沉地热。 

  努力张大眼睛,看清楚楚北捷眸中的精光。 

   

  “王爷,热汤来了……” 

  来的不止热汤,四层的木食盒沉沉的,盈满热气。 

  红蔷和醉菊眼角偷窥了春光,两朵红云飘到耳边,轻轻咬着下唇,七手八脚布置开来。 

  厨房也真了得,一会功夫便做出这些来。 

  两荤两素放在桌中央,各色小菜放四旁,若星儿伴着明月,红橙黄紫,色彩鲜艳。 

  莲子火腿汤上漂着翠绿的葱花,寒冬季节,难为他们找得来。 

  醉菊端着汤碗过来,细心地低头吹了吹,汤勺送到娉婷面前。 

  “白姑娘,王爷已经来了,你就吃点吧。” 

  “吃吧。” 

  娉婷不肯张口,不作声。 

  清香的汤,在她面前彷佛没有任何诱惑力。 

  强吻过后,楚北捷激情稍得舒缓,不解地放开怀中佳人,皱眉:“你还要谈什么条件?”娉婷抿唇,眸中藏着清冷,幽幽看向楚北捷。 

  楚北捷坐在榻前,被她如此一看,只觉五脏六腑都被她的目光绕上了,一层又一层,不疼也不累,却如此难以招架。 

  但得寸进尺,怎可容她胡来?楚北捷力聚双眼,不动声色地对视。 

  眸光渐渐凌厉。 

  他越强一分,她便越弱一分,越楚楚可怜十分,那楚楚可怜中,却又透出十二分的倔强。 

  越倔强,越是惹人怜爱。 

  楚北捷心肠骤软,不得不叹。 

  两方对阵,原来不是强者必胜。 

  难怪温柔乡,往往成英雄冢。 

  “张嘴。”楚北捷无可奈何,从醉菊手中接过汤碗。 

  两个字刚响起,娉婷哀怨之色渐显的脸上,立即露出笑盈盈的欣喜,唇角微翘处,刹那聚满了无限风情。楚北捷被她笑颜所撼,拿惯了重剑的手竟然一时不稳,两滴热汤,溅在深紫厚毯上。 

  “好好的喝。”楚北捷沉声叮嘱。 

  娉婷眼底藏着笑意,乖乖张唇,咽了一口热汤。莲子清甜,火腿醇香。 

  “要吹一吹。”她忽道。 

  “嗯?” 

  “要吹一吹。”笑意更深了,两个酒窝羞涩地露出来:“会烫。” 

  统军百万的楚北捷,从不曾料得自己会有这般无力的一天。莺声燕语,片言只字,叫他丢盔弃甲,让她得寸进尺。 

  他僵硬地低头,嘘气,吹冷勺中的汤,笨拙地伸到她唇边。 

  娉婷听话地张口,喝下好喝的莲子火腿汤,倚在枕上,轻笑:“这是我喝过的最好喝的汤,王爷说是吗?” 

  楚北捷悻悻:“本王怎会知道?” 

  娉婷见他冷着脸,却越发想笑起来,忍不住笑出声,见楚北捷眸中掠过一丝恼怒,葱白玉指取过他手中的汤勺,勺了满满一勺子,小心翼翼送到楚北捷唇边。 

  楚北捷看她。 

  她眼中清澈一片,可比山间清泉,无一丝杂质,瞅得他心中又痒又酸,彷佛不张开口,应了这勺汤,便是负了天下,辜负了最不应辜负的。 

  可恨,可恼! 

  他将唇抿得紧紧,却似忽然改了主意,虎目掠过如沙场前决战般的毅然,蓦地大口一开,整勺汤含进嘴里。上身不容抵抗地前倾,一手稳稳持着汤碗,一手按着娉婷肩膀,唇对上唇。 

  传过来的,除了汤,还有属于楚北捷的刚强、决断、霸道和不可一世。 

  怎能不甘之如饴? 

  娉婷颤抖着睫毛,闭上双目,细瘦的双臂搂上楚北捷宽厚的肩膀,咬着牙低声道:“从今日开始,王爷对娉婷有一分不好,娉婷便对自己一百分的不好。横竖就这么一条命,糟蹋掉也好,一了百了。” 

  楚北捷暖玉在怀,闻言浑身僵硬,怒道:“你还要威胁本王多少次?” 

  “一百次也不够,一千次也不够。”极低声、毫无怯意地回答。 

  怒气顿升两丈,楚北捷直起上身,却被两根细弱的手臂死死缠着,低头看去,怀里人早已泪湿满面,泪珠挂在寒玉般细致的肌肤上,似坠不坠,洁白贝齿紧咬下唇,不肯让人听见泣声。 

  氤氲明眸不惧他的犀利视线,凄凄切切,欲语还休中,一丝决然若隐若现。 

  怒火滔天,就于那么一瞬间,百炼精钢化成绕指柔。 

  “可恨!可恶!”楚北捷狠狠搂紧她,恨不得将她勒进自己的肋骨中:“可恨的白娉婷,可恶的白娉婷……” 

  太阳躲到云后,细雪纷纷扬扬来了。 

  无妨,屋中暖意正浓,虽是冬,却有春的旖旎。 

  红蔷在帘后偷窥一眼,羞红了脸,又蹙起眉:“闹到现在,连汤都没有喝完呢,这可怎么好?” 

  醉菊淡淡一笑:“白姑娘的身子,自有人担惊受怕,我们操什么心?来来,趁着好雪,我们快到院子堆个雪人。” 

  不再顾那屋内的卿卿我我,爱恨交织,目光投向院外满山遍野的纯白。 

  师傅啊师傅,王爷爱上了一个,那么叫人头疼的女子呀。 

  第三章 

  沙场上的无敌猛将,堂堂东林镇北王,对上一个生死无惧的白娉婷,败下阵来。 

  既不甘心,又不服气。 

  只是凝视她的双眸,一切不甘心不服气就烟消云散。 

  谁叫他硬不起心肠,谁叫他狠不出手段? 

  谁叫娉婷一见他的脸,便露出喜不自禁的笑靥,便如鸟儿般欢畅天真,便眉头眼角都是欣然,便让人觉得,他对她的一丝儿好,能得到如此之多的回报,真是世上最值得的事。 

  白娉婷像遇了春风的柳条一样舒展和自由。风流佳人,明白了委曲求全的无用,转而主动出手,似乎打算讨回八个月苦难的公道。 

  才可以下床,便要赏雪。 

  唤红蔷打扫草亭,命漠然取来古琴,再取来美酒。 

  楚北捷未进小院,便听见琴声越墙而过。 

  他驻足,眯起眼睛,细听。 

  清淡悠远,从容逍遥。 

  由得浮云自飘,由得月转星移。沧海桑田,懒看。 

  只有高山不动,静静矗立,挺直不屈。山上小兽众多,不惧风雪,一遇雪停,就倾巢而去,打雪仗,挖雪洞,采摘树上最后几只松果,你争我抢,不亦乐乎。 

  楚北捷情不自禁,想靠这琴声更近一点。举步,转入院门中,一片纯白上有小亭一座,古琴、美酒、小婢,还有说不尽风流、道不出慵懒的心上人。 

  “叮!”异声传来,琴声忽然断了。 

  楚北捷大惊失色,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人已经飞扑进亭:“怎么了?” 

  白娉婷低头,捧着自己的右手。食指上被忽然崩断的琴弦划过,赫然一道细细的血口。 

  “怎么这么不小心?”楚北捷浓眉皱得紧紧,抓过柔软的柔荑:“疼吗?” 

  红蔷在楚北捷身后探头,连忙道:“奴婢去拿药。” 

  殷红的血从指尖缓缓逸出,蜿蜒一条细流,看得楚北捷心脏阵阵抽搐,又气又恼:“这么冷的天,还弹什么琴?”狠狠吼了一句,仍觉得那道血红刺眼,抓起彷佛白玉铸就的纤指,一口含入唇中。血的味道,从舌间化开。 

  娉婷伤口被楚北捷火热湿润的舌头一舔,忍不住露出两道弯月似的秀眉,笑出来。 

  “还笑?”楚北捷黑着脸,大将军气势压制着周围蠢蠢欲动的空气:“下次不许这样不小心。”松开已经止住出血的指头,抓住娉婷的手腕:“进屋去。” 

  娉婷不肯动弹。 

  楚北捷回头来看:“嗯?”挑眉。 

  “王爷,”娉婷灵活的眸子转动,懒洋洋竖起另一只完好无损的食指:“这个也要王爷亲一亲。” 

  真是得陇望蜀,长久下去,堂堂镇北王岂不成了听从妇人的无能汉? 

  楚北捷黑下脸:“不要胡闹。快点进屋……” 

  话音未落,清冷表情在娉婷脸上一问即过,指头蓦然放入齿间,毫不犹豫狠狠咬下。 

  “你……”楚北捷猛把她的手扯过来,已经太晚,左手刚刚还圆润漂亮的食指糟了无妄之灾,被自己的主人狠心咬出两三个深深的齿印。 

  鲜血从齿印中缓缓渗出。 

  “你这是干什么?”楚北捷怕她再做傻事,把她两只手都紧紧握住,锁紧了眉心,狠狠磨牙。 

  娉婷两手被制,毫不在意,顺理成章地倚入楚北捷怀中,想了想,竟“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笑过后,脸上渐渐恢复常色,抬头,痴痴看着楚北捷,柔声道:“有王爷为娉婷心疼,就算两手尽废,从此不能弹琴,又有何妨?” 

  话语笃定从容,听不出一丝虚假。 

  楚北捷心胆俱震,一把将她狠狠抱紧,沉声下令:“你的生死荣辱都是我的,不许你再随意糟蹋。从今日起,你不许饿着自己,不许冷着自己,不许伤着自己。若有违背,我定用军法狠狠惩治。” 

  娉婷眼眶发热,在楚北捷怀中深吸一口气,看入楚北捷亮眸深处,应道:“王爷军法威严,娉婷投降了。” 

  靠着楚北捷的胸膛,感觉结实的肌肉传递过来,属于楚北捷的强大力量。 

  娉婷闭上双眸,轻轻启唇。“故飞燕,方惹多情,故多情,方害相思;一望成欢,一望成欢……” 

  楚北捷彷佛搂着世界上最易碎,又最容易消失得无影无踪的珍宝,侧耳倾听。 

  刚毅的脸上,逸出一丝甜蜜的笑意。 

  那是当年在镇北王府,娉婷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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