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在说谎 作者:莫瑾之- 第7部分

、第二章　019

顾之航看了我一会儿，没有开口说话，我从他那欲言又止的表情中猜到了肯定答案。我走下顾之航的TT，径直来到了锦逸幼儿园大门口。看门的老头凶神恶煞的表情让我心生胆怯，但还是勉强开了口，让他去帮我叫下韩子轩。老头狐疑的看了看我，我知道我精神有问题的这个消息早已是不径而传闹的是沸沸扬扬了，所以我原谅了他看我时那狐疑的眼光。韩子轩小跑着向我奔来，我从他那兴奋的脸蛋上看到了阳光的色彩，让我温暖。
“怎么了？”
“你愿意当我男朋友吗？”
“啊？？？”
“愿意吗？”
“当……当然，当然愿意。你说真的吗？”
“你介意我是个神经病吗？”
“如果你是，我照顾你一辈子，如果你不是，我还是愿意照顾你一辈子。这和是不是没关系。”
“晚上我烧好饭等你回来吃。”
我转头向菜市的方向走去，此刻我的心情是非常非常灿烂的，我想一定是韩子轩周身的色彩感染到了我。一句“你愿意
吗”换来一句“我愿意”，这是多么的难得啊！我想晚上应该好好烧一桌菜，等候着我的爱情降临，只有把爱情喂的饱饱的，它才不会因为饥饿而离我远去。
何美美站在我门口，甜甜的叫我“阿姨”。稚嫩的脸上一片绯红，我开着门让她进了屋来。格子相间的蓝色卫衣映衬着*的
脸颊，竟生出不一样的可爱。外面下起了大雨，我在想等韩子轩下班的时候会不会还在下雨。
“阿姨，辰恩什么时候回来啊？”
“阿姨也不知道哦。可能得放暑假吧！”
“哦。”
“你怎么一个人跑　来了呢？今天没上课吗？”
“我妈妈和奶奶吵架了，她们都没送我去上课。我想来找辰恩玩，走到这才想起来辰恩被爸爸妈妈接走了。”
“你妈妈和奶奶怎么吵起来呢？”
“不知道。妈妈骂奶奶是老不死。”
我看了下时间，离幼儿园放学还有两个小时。我撑了把伞，拉着美美便往她家走去。何小冰的家在12栋，走路五分钟就
到了。给我开门的是美美的奶奶。满脸褶皱，却一脸愤怒。不等我开口便骂了起来。
“你这个死丫头，怎么带个神经病来？我看你就和你妈一个货色，就喜欢和神经病交朋友。”
“奶奶，阿姨不是神经病。她和美美说话可正常了。”
“叫你这小嘴在乱说。在乱说。”
我看着这个满身戾气的老太太，扯着皱巴巴的手掌，不停的掴着美美那小小的嘴巴，直到见到了血液，我才后知后觉的
去阻拦，美美的哭声早已撕心裂肺的回荡在那还算宽敞的客厅里。

、第二章　020

“阿姨，您怎么可以打她呢？”
“我打我孙女关你什么事？你这神经病快给我出去。”
“我找小冰。”
“你找她到我家来做什么？不到她情夫那去找吗？一个个都是贱骨头。大也是小也是。”
“阿姨，您先……”
“滚，快出去，快出去。”
看起来瘦弱不堪的老妪竟也有这么大的力气，我没有任何准备便被她推出了门外，一个踉跄，跌坐到楼梯边。我看着美美那无辜可怜的眼神在门缝中愈变愈小，终于“砰”的一声，我被关在了门外，门内响起了美美嚎啕大哭的声音，肝肠寸断。我拿起手机，翻找着何小冰的电话，却发现，我根本就没有何小冰的电话。我慌乱的敲着防盗门，在楼道里嘶声的吼了起来。可是门内和门外此刻却是两个天地，门内悄无声息，门外嘶吼不断。
我快速的奔下楼，跑到小区的保卫科处。我对着门卫说何小冰家里被盗了，你们快去开门看看。门卫怎么可能会有钥匙
呢？只是他们有权力开任何一家业主的门，当业主的利益受到危害的时候。门卫看着我。不屑的说了句“神经病”后就把我推出门外，我捶打着门，所有不堪污秽的词语从我的口中喷涌而出，从来我都没有这么激动过，没有因为别人的一句“神经病”而如此激动过。
“我不是神经病，你快给我开门，快开门。。。”
当双手变的红肿的时候，我才彻底的死心，这是怎样的一种绝望，怎样的一种万念俱灰，原来我不在意的“神经病”，此
刻成了阻拦我辩解的绊脚石，我仰望着天空，眼泪顺着眼角滑了下来，苦涩的味道在口腔中散开。人类的冷血和淡漠正血淋淋的栓释在我面前，我无力改变什么，只能默认着这社会的残酷。我喃喃自语着“不是神经病不是神经病”，转头看到了正朝我这边走来的顾之航。
“颜熙？”
“快，快找何小冰，快找　她去。”
“怎么了颜熙？”
“不知道，你快去找何小冰啊……”
顾之航莫名其妙的看着几近疯狂的我，而我亦是没有一丝精力去给他解释这说不清的感觉。美美那双绝望的眼神始终在
我脑海中挥之不去，我总觉得若我在找不到何小冰，在打不开那扇门，那么我们都将再也见不到美美了。那个有着可爱酒窝的女孩，她会甜甜的叫我阿姨，她不会介意我是不是有神经病，她会安静的被我牵着，我想再也不会有第二个美美了，那种强烈的失去感在我心中油然而生。我抓着顾之航的手，泪眼婆裟，顾之航定是心痛了，因为我被他横抱起，钻进车里，快速的的行驶在车水马龙中。

、第三章　021

顾之航没有带我去找何小冰，而是去了张彬的住处，那个隐藏在高楼大厦后面的一处低矮民房前。还不等我敲门，顾之航就一脚踢开了简易门，果真，何小冰在那个20来平的房间里，和张彬正赤身*的纠缠在一起，汗水早已浸湿了张彬那所剩无几的发，看到我和顾之航，竟一时没反应过来，我盯着他们，许久，俩人才开始慌乱的抓着被子裹住了那对*的身体。
“一分钟，速度点儿。”
顾之航拽着我往外走，脸色早已黑线不已。我不知道何小冰和她婆婆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但我想，身为一位母亲，难道自己孩子的安危都不顾及了吗？这所谓的情欲真的就比孩子还重要吗？
“你们怎么来了？”
何小冰绯红的脸蛋还没有褪去，穿戴整齐的身体此刻还散发着欲望的气息，张彬低着个脑袋站在何小冰后面，一副受气小媳妇模样。
“快，快回去，你婆婆把美美不知道怎么样了。”
“啊？什么？”
“别问了，快回去啊！”
何小冰撒开腿便往回跑，半路又折了回来，拉着还在呆滞中的张彬，匆忙从我身边飞过，风过，俩人早已没了身影。我和顾之航也跟在其后。
何小冰家的门被反锁着，何小冰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慌乱，如我刚才一般疯狂的拍打着，一声声，撕心裂肺。
“美美，美美，老太婆你快给我开门……”
也许是声音过于响动，保卫科终于来了。不紧不慢的询问着情况，当要去实施破门的时候，门竟然开了。何小冰的婆婆
一脸不高兴的看着我们一干等人。
“你们这是干嘛？这是我家，还轮不到你们来破门。全都给我滚。”
保卫科的人瞪了我们一眼，低骂一声“神经病”，悻悻离去。何小冰早已没有精力去和那些人理论，推开婆婆冲到屋子里
寻找着美美的身影，一圈下来，任何角落都找遍，一个影子都没。
“老太婆，你把我女儿呢？”
“你女儿你不带，来问我？我怎么知道。”
“你把我女儿到底藏哪儿了？”
“我藏她干嘛？一个野种，亏我还细心照顾她这么多年。”
“到底藏哪儿了？”
“仍了，仍回你娘家了。野种。”
何小冰朝着她婆婆声嘶力竭的吼叫着，而我终于明了，原来美美不是方浩的孩子。这可能就是何小冰和她婆婆吵架的原
因吧。我也理解了她婆婆在打美美的时候脸上那种愤怒是来自哪里了。一切都是有因才有果的，谁都逃脱不了这种命运。
何小冰颤抖着拨打着电话，半响，又是一脸狰狞的来到婆婆的面前，凶狠的瞪着老太婆，似要吃了她那把老骨头。
“你把美美藏哪儿了？”
何小冰一步一步的逼近她婆婆身边，只见这个花甲老人淡定自若的站在那里，毫无惧色。
“我说我把她送出去了，就是送出去了。”
“你这个老巫婆。我杀了你。”

、第三章　022

何小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倒她的婆婆，骑在她的腿上，张开双手就往那具干枯的身体上挥打，这是何等的架势？老太婆当然也不是吃素的，俩人就这样滚打在一起。明明昨天还是婆媳关系，这如今便成了仇人，变化之快让你根本目不应暇。俩人撕扯辱骂，十八代祖宗都从俩人的口中蹦了出来，何等的激烈，何等的壮观。当血腥味冲击到我们的鼻腔时，我们这些站在一旁　的人才后知后觉的拉开俩人，何小冰的婆婆仍旧不停歇的骂着何小冰，额头出了血也没心情去擦，两只红透了的双眼正在喷着炙热的火焰，燃烧着何小冰。再看何小冰，早已没有先前的斗志了，整个人都蔫了下去，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没有让它们流出来，身上虽没有大的伤痕，但也凌乱不堪，这足以证明何小冰的婆婆也是老当益壮。
我看着何小冰颓败不已的样子，心竟跟着难过的一塌糊涂。我们一行人把何小冰的家翻了个遍，始终没有找到美美，床底，衣柜就连厨房放的米缸都没有错过，美美，就如人间蒸发了一样，东南西北的大门门卫都说没有看到美美出去。我环顾着何小冰的家，能藏人的地方不多，除了衣柜床底，几乎没有什么地方可以放下一个人了，那么美美到底被藏到哪里了呢？
“求求你，把美美还给我好吗？我带着她走，绝不打扰你。我给你钱，好吗？”
“你这个贱人，快给我滚出去，等小浩回来你就等着离婚吧！”
“把美美还我，把美美还我。离婚，答应离婚。求求你，求求你了……”
“给我滚出去，孩子不在我这儿。你不是也找了吗？”
老当益壮的婆婆把我们一干人等都推出了门外，我从何小冰的脸上看到了与我先前一样的绝望，只是她的要比我来的更深入骨髓，那种失去骨肉时的绝望和后悔，如果她不丢下美美去和张彬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