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娘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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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娘囍事- 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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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会儿天气热,夫人娘子们都懒怠出门,所以店里很冷清,只有环儿一个人呆坐在梳妆台钱打盹儿,往后屋一看,账房先生也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着瞌睡。环儿注意到有人进来,忙站起来迎接,一看是近香,立刻笑得跟朵花儿似的,“夫人怎么来了?”
    近香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也不理她,只笑道:“外面真热,府里也热,我没事可干,所以过来看看。”
    说话间账房先生也走了过来,对着近香道了声万福。帐房先生是位女先生,长得颇为清秀,也不知道张敞是打哪里找来这么一位会算账的女先生。
    近香笑道:“你们困了就去旁边的屋里歇一会儿吧,反正这会儿也没人,我看着就行了。”
    账房先生受宠若惊,不敢答应,但是环儿知道近香不是客套话,笑着道了谢拉着账房先生就往旁边的屋里去了。
    近香在店里走来走去,最后在梳妆台前坐下。以前她经常坐在这里,给形形色色的人梳头,现在她不再给人梳头了,这个地方却还保留着。
    正想着,珠帘哗啦一声,有人进来了。近香忙站起来,却发现门口走来的,是昌邑王王后。
    近香忙上前迎接,昌邑王王后笑道:“听说你成亲了,恭喜你”
    近香惊讶于她的变化,以前她一走近,周围都是一片死寂之气,现在这总感觉已经消失无踪了,她笑起来,太阳一样灿烂。
    近香请她坐,又要给她倒了茶。王后笑道:“你这里倒是越来越有声有色的了,真是羡慕。”
    近香笑道:“哪里,王后有空可以常来坐坐。”
    王后一挥手道:“谁稀罕做这个破王后,还不如普通夫人自在呢你以后也别叫我王后了,我听着添堵,不如直接叫我名字吧,我叫李青玉。”
    近香忙道:“那太失礼了。”
    李青玉不以为意地笑道:“什么失礼不失礼的,你看我这日子过得,也不像个王后啊你可以叫我李姐玉姐,都随你便了”
    李青玉跟近香差不多年纪,近香听她说李姐玉姐,不由得失笑道:“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就叫你青玉姐吧。”
    李青玉自然说好,两个人就坐在那里,你一句我一句地说起话来。
    眼看着太阳西沉,天气凉快了下来,李青玉起身告辞,“我喜(…提供下载)欢跟你说话,你要是不嫌弃,常常到府里走走吧,省得我一个人闷得慌”
    近香笑道:“一定。青玉姐要是得空,也到我家坐坐吧,我一个人在家,也无事可做呢”
    李青玉的脸上立刻现出了犹疑之色,只敷衍地说好。近香送她出去,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这其中的关节,青玉姐怕是不喜(…提供下载)欢太守府这个地方的。
    李青玉走后不久,随着太阳西沉,店里开始有人来了。环儿跟账房先生出来忙活,近香自己回府去了。
    晚上,近香睁着眼睛望着帐顶,突然轻声问道:“皇上对昌邑王是怎么打算的?”
    张敞也没睡,听她说话,翻了个身把她搂近了点,道:“毕竟是同宗同族的人,也就这样了。”
    “可是我觉得……”
    近香还要再说,张敞已经翻身压了上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跟昌邑王王后走得近,这是没关系的。其他的事情,让皇上操心去吧,你就操心我们的事情就好了”说完,就往近香脸上凑了去。
    时间就这样过。渐渐地,近香发现张敞对她越来越好;张敞也发现,近香跟他越来越贴心。两个人到哪里都是成双成对的,刚开始其他人还惊诧地说些闲话,到后来都只剩艳羡了。
    一转眼,又是一年春。
    张敞最近意气风发,见到谁都笑得一副傻样,不知情的人都以为太守大人精神出问题了。事实上是:近香怀孕了。。。。 
     
                  第一二三章 阿母,你来了
    第一二三章 阿母,你来了
    近香怀孕了,刚听到这个消息的张敞傻在那里站了很久,等反应过来了,脚不沾地地冲到近香身边,才说两句话就激动不已。环儿见状,捂着嘴退出门去了,还以为他们的太守大人什么时候都风度翩翩呢,这不就傻了
    “你别动,想要什么我帮你拿。”近香刚想起身,立刻就被张敞小心地按着坐下去了。
    近香很无奈,“我天天这样不是坐着就是躺着,我都快闷出病来了”
    张敞立刻贡献主意,“我陪你去后面花园走走?今年的花开得早,还开得特别的好”
    近香一点都提不起精神,“自从有了身孕,不是在屋里就是在花园,那花园里面哪根枝头有几个花骨朵儿我都数得一清二楚了
    张敞赶忙讨好:“那你想做什么?我陪你去。”
    “你不是很忙吗?怎么每天都有时间在我眼前晃来晃去?”近香微恼道:“你让我安安静静呆一会儿就行,我什么都不想做了。”
    张敞的表情很受伤,磨蹭了一会儿还是乖乖地退出去了,但是他前脚一出门,环儿后脚就进来了。
    近香异常无奈:“环儿,你不要去看着随梳伴镜吗?”
    环儿笑道:“我让朱槿去了。”
    无数的经验告诉近香多说无益,于是她只好眯着眼假装没看到屋里还有一个人。
    晌午过后,近香刚打了盹儿,模模糊糊就听到有人找她。近香打起精神来问道:“是谁啊?”
    环儿打开帘子进来,“说是夫人的母亲,已经迎在花厅奉茶了,夫人不要着急,慢一点。”
    近香本来睡得迷迷糊糊地,母亲两个字就像炸雷一样响在她的耳旁。这一会儿她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想着赶紧去花厅确认那是不是真的是她的阿母。
    环儿见近香的脸色不对,又不好多问,只好小心地扶着她往花厅赶,一边随时注意着她的神色。
    飞快地赶到花厅,近香却站在门口挪不动步了:花厅里坐着的,不是离家了好些年的阿母是谁?阿母老了,这是近香看见水二婶的第一个念头,往事一一浮现,她竟不知道该以怎样的表情来面对她的阿母,到了最后,竟是最平淡的一句:“阿母,你来啦?”
    水二婶坐在那里看着门口的近香,脸色不明。近香打发环儿下去了,自己一个人走进去,坐在水二婶对面,然后一句话不说。
    过了好一会儿,水二婶突然叹了口气,十分感伤地说道:“近香,你变了。”
    这句话的口气绝对说不上是久别重逢的慨叹,却带着一丝丝埋怨。近香一时间疑惑了,阿母是在埋怨她吗?
    水二婶又道:“你见着我,都不像从前那样亲热了。”
    近香只觉得委屈愤怒伤心失望一起涌上心头,瞬间就湿了眼眶。她不敢相信,阿母离家出走多年,见到她的第一句话不是关心,不是问候,也不是表达想念,竟然是在指责她对她不够亲热。难道她不是欠她跟阿爹一个解释吗?
    于是,乍见到阿母的悲喜难明一下子就变成了深深的失望。近香像是瞬间冷静了下来,勉强笑道:“这么多年了,人总是会变的。”
    水二婶直直地盯着她,许久才道:“我知道你怨我,可是我也有我的不得以。”
    近香轻声回道:“我不怨你,你也不用解释给我听,你说给阿爹去听吧。”
    水二婶迟疑了一下,顺着问道:“你阿爹他怎么样了?”
    近香道:“就那样,不好不坏的。”
    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水二婶才道:“这些年我很挂着你,现在看到你嫁得这么好,我就放心了。”
    近香没有搭话,她怕一说话那些年的委屈就会一涌而上。那时候她被阳成选退婚,被周围的人说是个煞星,每次哭过之后,她都梦想着阿母能出现在她身边,抱着她安慰她说:“没事了,阿母会给你做主的。”可是这种愿望,从来都没有实现过。于是时间久了,她就学会了所有事情自己做主,所有悲喜一个人承担。她以为她已经不需要阿母这个角色了,可是现在她知道她错了,她心里怨她恨她,却仍然渴望着她的怀抱,渴望在她怀里大哭一场,说说这些年她的委屈。
    水二婶见近香不说话,脸上的神色变得凄然,“近香,你连话都不跟我说吗?我好歹也是你的阿母啊。”
    近香看不得她这样的神情,看她这样她会心疼,于是连忙笑道:“怎么会呢,阿母你这些年过得好不好?”
    水二婶淡淡答道:“就那样吧,说不上好还是不好。”
    近香看她的神情,不像是过得好的样子,可是要她去问她这些年到底是怎么过的,她竟然问不出口。这么多年的膈膜,不是一见面就没有了的。于是她又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了?”
    水二婶道:“我找人打听的,找了好多天。你阿爹……不在这?”
    近香道:“阿爹不喜(…提供下载)欢离开塘口,就留在那里了。”说着说着,她想到了阿爹留在塘口乡的理由,迟疑了半晌,才道:“阿母你……”
    “近香你……”
    两个人同时出声,近香道:“你先说吧。”
    水二婶也道:“你先说吧。”
    近香略略笑了一下:“我没什么要说的,阿母你说吧。”
    水二婶道:“其实我也没什么要说的。张敞他……是太守,官很大吧?”
    近香没想到她会问这个,愣了一下,“还好。”
    水二婶又问道:“那他都管些什么啊?”
    近香有些茫然:“他的这些事情我都不过问的,等他回来我问问他。阿母你问这个做什么?”
    水二婶道:“就是问问。我自个儿的女婿,问问都不行吗?”
    近香笑笑不说话,不知怎地,她竟然不想再问刚才没有问出口的那句话了。
    她本来想问:“你要回来跟阿爹一起过日子了吗?”
    近香知道水二叔一直盼着水二婶回去,不要解释不要道歉,只要她回去就行。近香对水二婶的出走却是一直耿耿于怀的,她觉得水二婶辜负了水二叔,弄坏了这个家。
    等等再看吧。近香这样想着,一边就提高声音招呼环儿去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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