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兆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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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雪兆丰年- 第3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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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伯回头唤了小六子进里面去报信儿,然后一边引着田老爷子进门,一边说道,“我家先生去外地谈一笔生意,再有几日就该回了,倒是累得田老爷扑了个空儿。”
 
田老爷子今日来可是打探消息,有求于人,自然不会端架子,又瞧得这老者虽是奴仆打扮,却好似极受赵家人尊敬,就笑道,“我前几日听闻府上得了一对儿龙凤胎,这可是大喜之事,今日特意上门来贺喜,不想赵先生却是不在。”
 
安伯眼神闪了闪,心下暗笑,谁家贺喜都是赶在满月或百日才上门,哪有孩子还在月子里就来送礼的,再加上刚才他那般打量木三和武烈,他越发笃定这老爷子是为了昨日之事而来。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书房,张大河与田老爷子也算熟识,上了茶水,也站在一旁陪着说了几句话。

瑞雪接了禀报,也是诧异,不知这田老爷子怎么这时候上门来道贺,但是人家好意,她总不能怠慢,就琢磨着让谁去陪客。
 
 
吴煜这几日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粘姐姐,几乎是除了睡觉和去学堂,空闲之时,都缠在姐姐跟前,逗逗小外甥外女,陪着姐姐说话儿,比往日乖巧很多,常让瑞雪感叹,这孩子怕是担心她想念赵丰年,才时常陪伴在她身边,心里倍觉温暖。
 
此时听了田老爷子上门,瑞雪没想到缘由,可是吴煜却是几乎立刻想到了,他怕是为昨日之事而来,于是说道,“姐,田老爷子是不是来说情的?”
 
“说情?”瑞雪皱眉,“你是说,金家找了田老爷子来化解昨日之事?”
 
吴煜点头,“若是那般,姐姐可千万不要轻易原谅金家,他们有胆子欺负到咱家头上来,就要有胆子承受后果,那蠢货公子的话,足够他们一家抄家下狱了。”
 
瑞雪瞧得弟弟眉宇间狠戾很重,就伸手替他揉开,嗔怪道,“那金公子确实可恶,但是也没达到祸及他一家的地步,咱们家里左右也无人受伤,不好太过苛责。
 
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今日若是咱们仗着少将军在,死活不肯原谅,百般羞辱金家,它日若是少将军失势,亦或是金家得道,咱们家怕是第一个倒霉。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老话儿可是有理。”
 
吴煜冷着脸,还是不赞同,“那若是这次轻轻饶过他们,他们再以为咱们家好欺负,怎么办?”
 
“不会,一会儿你去前院招待田老爷子,若是他真为了求情而来,你就稍微点一点我和掌柜的家世,酒席上,再请少将军一同坐下,田老爷子自然会明白如何行事。”
 
吴煜拗不过姐姐,只得出门去了书房,田老爷子同安伯闲话儿这半晌,居然越说越亲近,两人都是学医的,一个是三代御医,正宗的杏林世家,一个是行于山野,剑走偏锋,互相印证药理药用,都觉学到很多,如何会不欢喜,于是坐得也近了,称呼也成了老哥老弟,大有相见恨晚的架势。 


第三百四十四章 权势是个好东西
 
    吴煜进得屋子给田老爷子见礼之后,说道,“田先生来的不巧,我家先生出门谈生意不在,我姐姐遣我来给老爷子赔罪,说累得老爷子白走一趟,它日先生回来,定然登门道谢。今日正巧是闫先生的谢师宴,老爷子若是不急着回城,就请老爷子留下浅酌几杯。”
 
    田老爷子本来就是来打探消息的,听得这话,正对了心思,就道,“如此,老夫就叨扰了,正好今日有幸遇到老哥这样的杏林圣手,老弟可要多请教几句。”
 
    安伯笑眯眯摆手,“田老弟客套了,互相切磋而已。”
 
    说话间,日头就上了中天,魏秀才坐了马车来,小心翼翼抱着一只竹筒,到得东园,见得闫先生在(。kanshuba。org)看书吧书架上的书籍,就笑道,“闫先生真是爱书之人。”
 
    闫先生笑着请他坐下,脸色略微有些不舍的说道,“魏先生,我欲明日辞馆归乡,这些书籍不好带上路,就都留下给先生了,还请先生以后,好好保管。”
 
   “辞馆归乡?”魏秀才很是诧异,问道,“闫先生教得好好的,为何要走?”
 
    闫先生伸手替他倒茶,说道,“在外漂泊多年,越是年老越是思乡,趁着还能走动,就早些回去。我已经同赵夫人举荐你做这学堂的先生了,教授孩子们诗文。束脩都同我一般,也可带你家老母亲一起来,赵家供吃食米粮。魏先生定要好生用心教授啊。”
 
    供吃住,束脩又高,主家仁厚心善,这是所有西席先生的理想条件,魏秀才怎么会不欢喜,赶忙起身行礼道谢,郑重说道,“闫先生放心,我定然不负闫先生所荐之恩。用心教授孩童们学习诗文,他日若有一个孩童科考出仕,也有先生大半功劳。”
 
    他说完,想了想,又把自己手旁的竹筒拿了过来,双手捧了说道,“这是我家里收藏的一副古画,算不得多珍贵,却是我最喜爱的一副,今日就赠予闫先生留个念想,还望先生不要嫌弃。”
 
    闫先生倒没推辞,痛快接过了,两人又就孩子们的功课仔细商谈起来,直到来人相请。
    赵家院子里摆了三桌儿,东厢和西厢厅里也各有一桌儿,里正、两位先生、安伯、田老爷子、木三、武烈等坐了东厢房那桌儿,西厢房里就是一众族老和张大河、云二叔,院子里自然就是一众学童和他们的爹爹,加上作坊众人。
 
    翠娘和张嫂子带着大小丫鬟们,忙碌着安放好了所有菜色,云小六等又给每桌上了一坛酒,谢师宴就开始了。
 
    里正站起谢过闫先生这几月的用心教授,然后带着众人给他敬了酒,又招呼了所有孩童跪下磕头谢师恩。闫先生不是个严师,从未打骂过孩子们,甚至有时还会给他们讲讲新奇的故事之类,所以,很得孩子们喜爱,知道先生这一走就再不会回来,好几个孩童都哭了起来,惹得闫先生也是眼圈儿发红,亲手一个个扶了他们起来,很是勉励了几句,到得大壮、黑子和吴煜身前,他的话尤其多,却是只对大壮和黑子,倒没有同吴煜多说一句,大壮和黑子心下好奇,转而就只顾伤心,扔到脑后去了。
 
    一时酒过三巡,族老们又特意敬了魏秀才一杯酒,把孩子们重新托付给他,魏秀才郑重应下。
 
    一顿酒宴足足吃了大半时辰,孩子们的爹爹纷纷给两位先生敬酒,农人也不会说什么客套话,只是一句,“谢先生几月辛劳!”或者,“拜托先生以后教导我家那皮猴子,有不对之处,尽管责罚。”
 
    话语朴实,倒也让闫魏二人更觉心里温暖。
 
    北屋里,柔兰主仆吃了饭菜,听得外面吵闹,厌恶的皱了眉头,喜儿趴窗缝儿瞧了瞧,撇嘴道,“什么谢师宴,真是简陋!连个吃一看三的席面都没有,当年少将军出师之时,那宴席多气派。农家人就是农家人,眼皮子浅,没见过世面!”
 
    她说了两句,偷偷瞧了瞧柔兰并没有拦阻的意思,反倒听得有趣,就越发说得兴起,把赵家从院子到下人,吃食用物,统统贬低得一文不值,正巧彩月进来收碗盘,听到了几句,忍不住恼怒道,“原来喜儿姐姐这般嫌弃我们赵家,那不如我禀明夫人,在府门外的大树上给喜儿姐姐搭了窝吧,早晨喝露水,晚上喝西北风,保管比我们府上的吃食用物干净。”
 
    喜儿脸色一红,想要辩解几句,彩月却是不理,转身就走,喜儿一慌要追出去,柔兰却拦了她说道,“怕什么,咱们是赵家的客,她一个奴婢还真能把你撵出去。”
 
    喜儿苦着脸,万般后悔刚才只顾着讨主子欢心,怎么就忘了这是人家地盘了,她们倒是不能拿主子怎么着,但她一个小丫鬟,怕是以后要吃不饱饭了。
 
    果然,以后的半月里,她顿顿都只能吃个半饱,出了赵家门时已经瘦得同竹竿一般无二了。
    酒席撤下后,村民们再次给闫先生行了礼,就带着孩子回去了,赵丰年不在,吴煜就站在门前相送。
 
    田老爷子喝得满面通红,就借口醒醒酒,同安伯回屋喝杯浓茶醒酒。
 
    两人坐在桌边,安伯不等他说话就道,“田老弟,今日上门,怕是还有其余之事吧?”
    田老爷子脸色更红,一口气喝了半杯浓茶,就道,“老哥好眼力,那我就不藏着掖着了,说实话,我是受灵风城金府尹之托,来做个和事老的,昨日那场误会,金家有意和解,愿意出些银钱用物补偿,就是不知咱们府上是何意?”
 
    安伯没有答话,反倒笑眯眯去看那纸窗,说道,“煜哥儿别站外面了,进来一起坐吧。”
    他的话音刚落,屋门就被推开了,吴煜脸色有些尴尬的走了进来,给两人行了礼,坐在下首,说道,“安伯怎么知道我在外面?”
 
    “我在江湖漂了几十年,若是连窗外有人都发现不了,怕是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安伯说完,又转向田老爷子,“老兄弟,刚才你说的事情,老哥我做不了主。这是赵娘子的弟弟,昨日那匹惹事的马也是他养的,不如老弟同他商量看看。”
 
    田老爷子与吴煜倒是见过几面,只是没有交谈,就以为他还是个半大小子,心性不定,就笑道,“既然金家公子是为了抢夺马匹不成,惹了这场误会,不如就让金家多送几匹好马赔罪,如何?”
 
    吴煜脸色淡淡,说道,“田老爷子特意上门来寻我家先生闲话,不想先生还不在家,多有失礼。不过,还要请老爷子谅解,我家先生有事回了彤城本家,怕是要过几月才回来。”
 
   “哦,赵先生的本家在彤城?不知道是哪一家?老夫在那城里还有几家世交,也是多年未走动了。”田老爷子见他不接刚才那话,也从善如流的随他改了话题。
 
   “老爷子说笑了,我家先生姓赵,自然回的是赵家本家,而彤城那里提起赵家,怕是人人皆知。”吴煜慢慢替自己倒了杯茶,也不去理会田老爷子的脸色从疑惑到震惊,变幻不定,继而问道,“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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