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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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商- 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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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呢,余师傅现在是我们福满楼的当家大厨,你们认识那最好了,以后一定能合作顺利。”

赵凌风听罢,低头思索很久,回答了一个字:“哦。”

程维哲跟杨中元哭笑不得,觉得这个人的性格还真是奇了。

果然,等到余镇过来上工的时候,看到赵凌风也来了福满楼,立马显得特别高兴。

“老板,我们两个打小便认识,凌风对主家可挑剔,不喜欢就不干了,连工钱都可以退回去。”

杨中元笑道:“那我们能得赵师傅一句‘很好’,还真是荣幸。”

赵凌风跟在一旁,见他们俩都围着自己说事,想了想,肯定给他们总结了一下:“恩,是很好。”

余镇听了,笑得差点没坐到地上去,直说:“哎呦你真是太逗了。”

杨中元看了看认真盯着余镇瞧的赵凌风,又看了看跟往日的腼腆全然不同的活泼余镇,心里默默想到了别的事情上去。

好像,这两个人,都还没成家?

他们俩都比他跟程维哲年纪大,他们自己已经算是晚的了,这两个二十六七的青年人居然也没找伴侣,相比他们的性格,这件事才比较奇怪。

不过,眼看饭点快要到了,杨中元压下心里的好奇,认真安排起他们两位的工作来。

余镇作为福满楼的当家大厨,基本上招牌菜都安排给他做,在将近二十日的学习之后,他已经能很好的完成所有菜品。那味道,跟杨中元做出来的几乎没什么区别。

他一个人到底忙不过来,赵凌风这个时候出现,真是帮了他们大忙。

杨中元虽然刀工过硬,可雕工却不行,而余镇虽然雕工不错,但在杨中元卸下重担之后,他却太忙了。作为当家掌勺,让他去摆盘也确实有点掉价。

于是在刚开张的那段时间,福满楼的菜品大多走朴实路线。

好在赵凌风出现的及时,杨中元大手一挥:“赵师傅,以后的素菜和一般荤菜都要您来掌勺,然后所有的摆盘工作,也要您带着小学徒来完成,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对于特别喜欢摆盘雕萝卜花的赵凌风来说,这个工作简直不要太好。

于是,当天晚上过来试工的赵凌风,非常顺利地融入进了福满楼后厨小团体。

他对福满楼的菜色还不太熟悉,但是摆盘却手到擒来,杨中元顿时觉得这一日工作骤减,基本上大厅客人还剩一半的时候,他就从后厨出来了。

程维哲正站在柜台旁给人介绍酒品,他们现在每日的收入,除去菜品,便只有酒品是大头。

夏家的酒在整个大梁都相当有名,更何况是在其老家衢州。

这段时间来福满楼的外地游人繁多,自然买酒的也不少。夏家对所有的合作伙伴都有死要求,在衢州,所有地方的售价必须是一样的。外地看远近逐一而论,总之做到了让游人无论从哪里买,都觉得物有所值。

虽然在宝珠街上有许多家都跟夏家有合作,但也并不是家家都能卖夏家的酒,几十家铺子,便只有那么零星几家售卖。夏家的纯酿,无形之中给福满楼加了许多生意,对于这一点,程维哲和杨中元都记在了心里。

杨中元见他在忙,便安静坐在一边,认真看他记的账本。

目前他们福满楼的茶叶还没做起来,程维哲也有空闲,所以并不着急找掌柜,自己能做的就自己做了,还放心。

杨中元对掌勺一事是天分极高,可账本却是怎么都看不明白。

程维哲终于费尽口舌卖出一坛酒,坐下来灌了一口茶,笑道:“怎么要跟我学做账?说起来厨房里的事情不太忙了,你可真得老老实实跟我学几天。”

“阿哲,我这个是真不行……等你去忙茶叶的事了,我们还是找个掌柜吧。”杨中元看着程维哲密密麻麻的小楷,叹气道。

程维哲自然是不愿意他多操劳的,但想着过几日便要出门寻茶园的事情,最终心软下来:“到时候让师父跟爹爹过来看几日吧,你跟我一起去找茶园,好不好?”

想起最近在家里忙着整修房子的两位老人家,杨中元只是稍稍犹豫了一会儿,就毫不犹豫把他们出卖了:“好,就这么定。”

他们刚成亲,自然是希望时时刻刻在一起的,出去跑茶时间可不短,想到要分开那么久,两个人都觉得不得劲。

师父跟爹爹能理解的,是吧?

两个人正凑在一起低声细语,突然一辆马车缓缓停在了福满楼的门口。

杨中元跟程维哲听到响动,忙招呼小二打伞过去迎。

这会儿的雨比刚才要小得多,却还是淅淅沥沥连绵不绝,小二刚一迎出去,便有一位年逾三十的中年男子下了车来。

烟雨朦胧中,他一袭青衣,长发乌黑,眉目清俊,仿若仙人一般。

小二似也第一次见到这般人物,看着他不由看愣了神,还是那客人出言道:“孩子,不送我进去吗?”

他声音十分好听,似朱玉落盘,又如清风拂面。

小二立马回过神来,脸上一红,小心翼翼送他进了楼:“这位客官,您长得跟神仙一样,我都看呆了,实在对不住。”

青衣人听了他的话,顿时扬起嘴角,他这一笑,把那出尘的气息都扫了开去,却又显得温文尔雅。

杨中元跟程维哲也是见惯了大世面的人,只看他一眼,便知道此人定然不凡。

于是也不多做矜持,两个人携手过去,态度十分恭敬:“这位客官,楼上雅间还有空,是否要上楼一观?”

那青衣人点点头,却没有动,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他们两个,少顷又去打量这间铺子。

那小二还想再说什么,杨中元却挥手让他忙别的去。

而程维哲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低声问道:“这位客官,可是要找什么?”

见他跟杨中元这样机灵,青衣人笑容更胜,开口道:“你们这两个孩子,还真是聪明,不知道韩大哥在不在铺中?”


☆、122南茶

他话一说出口,程维哲跟杨中元便知道他问的是谁了。

这客人三十几许的年纪;他叫大哥的;又姓韩;自然便是韩世谦了。

可知道归知道;杨中元听了他的话,表情压根就没有变,程维哲脸上的笑容依旧;两个人都显得非常淡定。

程维哲道:“这位客官,我们福满楼并未有姓韩的伙计;您是否记错了地方?”

他们并没有直接承认;毕竟韩世谦早年经历了那样的事情,这些年他一直深居简出;怕也不想让任何人认出他来的。

再一个;这个人看起来风度翩翩,可实际上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他们还真说不准。万一给师父惹上什么事端,那可就不好了。

多说多错,少说少错,所以两个人干脆便不再言语,只是看着那人微笑。

青衣人见他们两个这样谨慎,顿时也有些诧异。在他看来,二十来岁的青年已经长大成人,可到底还很年轻,这两个孩子倒是极为难得。

思及此,他面上表情更是放松:“你们不愿意说,我也不逼迫你们,韩大哥向来喜静,就连当年家中还荣华之时,他也不爱去拿吵闹的地方。”

韩世谦确实不太喜欢热闹,他宁愿一个人在家里品茶看书,也是不愿意出门的。

但这一句简单的话,并不能代表什么,杨中元听了,只说:“实在对不住,客人要找的人真不在我们铺子里,您不妨回去再问问,可别错过了。”

青衣人摇摇头,突然叹了口气:“如果他在,看见我的样貌便会出来,到现在他还未现身,那是肯定不在这里。不若两位小老板帮我带句话,我姓顾,名寒亭,衢州人士,明日此时我还会再来,韩大哥如果愿意见我,便请他过来叙话。”

顾寒亭,这名字听着倒是相当耳熟,程维哲脸上表情不变,却未在说什么,只恭敬把他送出铺子。

等他走了,一直低头思索的杨中元才突然惊道:“哎呀阿哲,顾寒亭,不正是南茶顾家的家主吗?”

程维哲一听,立马就想了起来。

虽然北茶的御供时断时续,可南茶却还算稳定,就拿顾家来说,近几年他们家的千重雪一直都是御茶,而做出这样精巧茶饼的人,便是顾寒亭。

程维哲跟杨中元坐在柜台后面,低声交谈。

程维哲道:“之前说起千重雪,师父话里话外,也都是感叹小辈厉害。我瞧他表情,并不像是跟顾家关系不好的样子,不看顾寒亭的年纪,当年师父家里出事的时候他也才十几岁,说不得并没有太大的牵扯。”

杨中元却摇了摇头:“我倒觉得顾家家主说不定跟师父是早年旧识,你看我们来到衢州,师父几乎就没怎么出过门,一直在家中忙活,他到底是怎么知道师父来了衢州呢?”

虽然在做生意的事情上,程维哲一向比杨中元精明,可有些时候,他又反而没有杨中元细心,他们两个如今一起忙碌努力,却能很好地相互扶持,倒也十分相宜。

“你这么一说,倒是这么回事,他是怎么知道的呢?师父是茶艺大家,顾寒亭也是南茶的家主,他们唯一的共同点,便只有茶了。”

他这一句简单的呢喃,却给了杨中元新的启迪,他眼睛一亮,笑道:“可不就是茶吗?你想想,之前我们送出去多少沙罗清茶。”

确实,刚开业的时候他们送出去很多,也夹杂着卖了一部分,并且开业当天还是免费送来喝的,但凡来过的人,肯定尝过那个味道。

程维哲却皱起眉头:“虽然手法是师父教的,但到底是我炒出来的,火候差一些,也并不太干,比师父做的差远了。”

杨中元拍拍他的手,安慰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师父学茶多少年了,我知你心急,但也不能妄自菲薄。手法是师父教的,必然带着韩家特有的东西在里面,况且,开业那天,师父可是实实在在帮我们看了一天的铺子。你都忘了吗?”

程维哲被他这么一提点,立马拍了一下额头:“哎呀,你说我关心则乱,都没想到这个,那我们回去,是说还是不说?”

他心里已经笃定顾寒亭没什么恶意了,给师父说一声倒也没什么。不过家里的事情,还是多多让杨中元做主比较好,毕竟,哄了他开心,才是重中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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