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重生之苓娘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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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重生之苓娘传- 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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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金陵城中气氛紧绷,而王家,在此时,终于低调地应下了苏州诸氏的提亲。
    ……
    “你当真要娶王霏那女人?”
    “是又如何?”
    “你娶她,不知我会不开心的么?”
    “我知。”
    “那你还这样作!你心里可有半分装着我!”
    “并无。”男人的声音冷漠了下来。
    “与你玩笑罢了,如此较真是为何。”女人轻笑。
    ……
    七月初三,金陵城中依旧戒严,像王相公一样,不少官员因病告假,躲在家中歇息,朝堂立刻空了一大半。
    金銮殿上,朝臣们心中正在打鼓,为何丞公被圣上连夜请进宫中叙话,如今朝会却不见人影的时候,泽帝忽然颁布了一道旨意,曰:
    “江陵谢氏丞公熙和失职失察,竟纵容族中叛乱之徒肆意冒犯皇家威严,危及社稷安危,罪加一等。如此罪人,怎堪为我朝丞公,故撤其位。思及丞公此职自开国以降,便属江陵谢掌管,兹令江陵谢于旬日内,推举新任丞公继任之。”
    朝臣百官再次哗然。
    只要是有资格站在这金銮殿上的人,脑筋就死不到哪里去,怎会不知道,朱卫王谢四族各掌一公之位,这位置可以说就是四族自身的财产,四族愿意如何传承、由谁传承,是四族自己的事,即使是皇家,也不该插手,无法插手。
    圣上这是失心疯了?!
    但很快,禁军御制兵器锋利的刀刃告诉了朝臣们,圣上不是失心疯,圣上是豁出去了。为了性命着想,朝臣们不得不接受了圣上颁布的谕令。
    ……
    黄门侍郎赵辛亲至丞公府门口宣读了圣上的谕旨,丞公府阖府主人出迎聆听。
    赵辛赵侍郎如今年方四十五,却已经长了一头好白发,花白如雪,身着紫色团花朝服,戴进德冠,意气风发。宣读完了天子谕令之后,赵侍郎将明黄色的谕令放到谢华鼎手中,高声说道:“圣上乃是体恤尔等,方才宽限了一旬日,尔等却不可怠慢处之。必得早日推举出新任丞公,早早上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为国家社稷谋福才是。”
    谢华鼎双手捧着谕旨,肃容道:“谢华鼎代族人恭受圣命。”
    赵辛将丞公府诸人喜怒不一的面色一一收于眼底,高声笑道:“谢华鼎,我看着你就是个十分合适的人选,你可得多多努力着些。”说完,领着五百朱衣银袍的禁军,扬长而去。
    谢华鼎自顾自捧着圣旨回了前院,主母牟氏带着一双儿女回了后院,一大群的奴仆跟着去了。府邸门前,只剩下了一群小儿女面面相觑,相对无言。
    若说往日里,身为丞公子女的他们不曾知道过‘墙倒众人推’是何意思,如今,他们是都已明晓了个中滋味。
    旦夕间长大,不过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ok 今天就这么多

  ☆、第118章 愤怒的谢族

118
    泽帝下了那样一份诏书的消息;在七月初二当晚就传回了江陵谢氏族中。江陵谢氏的长老们一个个气得差点脑溢血不治身亡,年轻人们更是怒发冲冠,即时就要冲到金陵跟泽帝拼命,泽帝这是什么意思?不愿活了?撕破脸了?谁给他的胆子?
    江陵谢氏;并不是天家的奴仆;从来都不是!
    江陵祖村当中,谢族子弟们渐渐汇聚到了祠堂之前。
    “数典忘祖,说的就是此人!说的就是此家!”十六曾叔公颤颤巍巍地骂:“百年前,我江陵谢氏与他钱氏,便是平起平坐的干系。若论根底,他钱氏祖上传承不过二百余年,如何比得我家!不过在那金銮殿上坐了百年,便敢将我族人肆意磋磨,若是叫他更得了势,难道竟是敢将我族连根拔起了!”
    有长老愤怒地说:“我族决不能容皇家如此对待。即刻便传令各地族人,不必再留有余地,将他皇家产业统统扰了去!倒要看看他皇家无有收入时,再如何直起腰杆来!”
    “正该如此!”
    “族长被如此折辱,若是我族不奋起反击,定是叫世人看轻我等,日后定是越发肆无忌惮了!”
    “叔公、叔父,我等如今便点两万族兵往金陵去,也将他金陵周近一围,看他皇家又敢如何!”
    “说得是,走,点兵整装去!”
    族人泰半都是愤怒难安,但这个时候,却也有些不同的声音冒了出来。
    谢熙和的亲弟谢熙瑚便是其中一个。
    这位显得格外瘦削干瘪的族长亲弟面色焦灼,止住众人说道:“兄弟们怎能如此冲动。要知圣上也是因为我族中出了那等叛乱之贼,在弼公卫氏的祭礼上闹起动乱,欲要刺杀圣上,危及圣上龙体,方才大怒。我等始终是臣,圣上为君,若是如此便轻易调兵往金陵去,与那乱臣贼子何异?”
    “况且族长如今在宫中也不知如何了,若是我族手段过激,越发激怒了圣上,圣上一气之下夺了族长性命,或是行种种宫刑,又如何是好?族长乃是我族颜面,若是被行了刺面刑,又或是刖刑,我族日后还如何能在大丹朝世家当中立住脚跟?”
    “依我看,圣上确是愤怒的,但也并不敢做得太过,他那令谕里,也是说,我等当推选出接任丞公之位者,他也依旧不敢干涉我族传承的抉择,是也不是?如今我等群龙无首,面对族外许多纷争,竟无一人足以名正言顺统领诸事,形象越发软弱,我打量着,如今族外诸家,怕是都在家里笑我等绵软可欺!如今头一件,我看还是先推选出继任丞公之人罢,统筹族事,总是将圣上糊弄过去,将族长迎回来,方是正理!”
    谢熙瑚的话激起了许多年轻族人的愤怒,照他的意思,竟是要照着泽帝说的话去做?若是谢族人当真这样做了,和面团有什么区别?
    竟是被打了左脸不疼,还要将右脸送上去呢!
    但也有熙字辈族人出来附和谢熙瑚的话:“我听熙瑚说得竟是有理。如今我们当作的,还是思索如何与天家缓和关系为好。族长乃是我族肱骨,有甚事能比保住他毫发无损,迎回来更重要?”
    “怎能如此!身为我江陵谢族人,如此委屈求全,气性却那里去了?!”
    “熙瑚堂叔,你莫要顾此失彼,虽然族长是你亲兄,但也不能为保他全身而退,便容许皇家将我族颜面置于地上踩踏!”
    “熙瑚,我看你就是全心想着将你家华鼎推上丞公位,他事都顾不得了!”
    “你这是诛心之言!我谢熙瑚何曾有过私心。如今我只想着如何维护我族颜面,若是尔等怀疑,我愿叫我孩儿就此退出丞公位竞争。”
    “说得竟是好听!历任竞争者到此关节,便只有当代丞公可抉择继任之人选,虽然你是华鼎其父,此事却与你全然无关,你只是把舌头上说出花来罢了!”
    ……
    众人在供奉着祖宗牌位的祠堂前吵吵嚷嚷,华邵袖着手立在祠堂门前,面色淡淡,也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十七曾叔公颤颤举起拐杖,将华邵打了二拐,斥道:“你爹是个无用的,你怎也不争气些!枯站在此处作甚,掌着丞公印信者,便是如你这般窝囊废?”
    十七曾叔公身子骨虚弱,拄着的拐杖也并不沉重,打在身上是一点都不疼的。华邵挺直身板,朝十六、十七曾叔公躬身一拜,沉声道:“曾叔公说得是。”他扬声道:“诸位叔伯兄弟,都请镇静些。听我一言。”
    族人很快都安静了下来。这段日子,华邵处事不偏不倚,沉稳可靠的风格也算是让许多人看入眼了。特别是族中的年轻一辈,现在几乎都唯华邵马首是瞻,华邵一说话,这部分最激愤的人一安静,整个祠堂跟前就清净了。
    谢熙瑚面色微变,与他身边几个族人交换了个眼色。没有想到,不过是短短时日,谢华邵在族里年轻子弟当中,竟就有了些一呼百应的意思。
    也幸好他还如此年轻。
    华邵平静地说道:“依我所见,如今我族是行到一狭窄关隘口了。前方到底是风平浪静一片坦途,抑或波诡云谲巨浪翻天,只看我等如何选择。我首要便想问族人一问。”
    “当今圣上将我族族长扣在宫中,此等行径,是摆明了要与我族过不去,是也不是?”
    见诸人都是点头,华邵说:“若是我族此时心想息事宁人,退了一步,他日他又要踩我等一脚,又搬出许多理由来要挟,我等却能如何?莫说甚维护颜面为第一件事,族长是我亲爹,皇帝折辱于他便是折辱于我,我难道不愤怒。只是皇帝如今已经不守规矩,若不能狠狠反击,即时反击,教得他知晓我族能耐,他心中定然只道我族族人皆鼠目寸光,日后定然越发得寸进尺。”
    “便是我爹在此,也只会与我同样说法!”华邵的面色渐渐冷硬,一字一句,铮铮然道:“按我说,此事决不能有分毫退让!分毫不能!即使皇帝恼羞成怒,即时将我父取了性命,我也是如此说!既他无情无义,集我阖族之力,便将他拉下马来,换一个皇帝当便是,我江陵谢族,从不需看谁人面色过活!”
    “邵郎说得好!如此方是我江陵谢族风范!便如此反击罢!”年轻族人们心潮澎湃,华邵这一番话,正恰恰说到了他们心坎上。
    谢熙瑚面色难看,责备道:“邵郎你是何等不敬不孝,才说得出任你父亲被夺取性命的话来?身为人子,孝字乃是德之首位,你如此作,不敬不孝、不仁不义,按族典者,当受笞刑百下。”
    被众人指责的时候,华邵只是平静听着,也并不反驳。谢熙瑚说出的话其实也有些道理,也算的很从大局着眼了。
    这位堂叔每回开口,前前后后无条件应和的人竟是不少,在场的、掌着大大小小实权的熙字辈当中就有十七八人,更老一辈里面也有二三人。
    这些人的资料一一在华邵心中流过,渐渐勾勒出一张脉络图来。
    待指责他的族人都说了一轮,华邵才平心静气地说:“我自信我之所为,在在都符合我父之心意。若那皇帝当真敢夺取我父性命,复仇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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