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将门毒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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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将门毒后-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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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妙微微一笑:“人若犯我,我必灭人满门。”
  惊蛰一惊,下意识的抬起头看沈妙,却见少女沐浴在朝阳中,唇边笑容澄澈纯稚,却如漆黑丛林中张牙舞爪的幼兽,悄悄的亮出了獠牙。
  她心中震惊,那一刻竟然感到悚然,询问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心中惶恐的低下头。想着那沈丘有句话说对了,怎么短短一年,沈妙就好似完全变了个模样。莫说沈丘了,便是她们这些与沈妙日夜相对的丫头,也寻不出痕迹。
  沈妙惬意的眯上眼睛,人都回来了,棋局也可以开始了。沈清是小卒,豫亲王就是那个车,而明齐皇室如白子,那个车,什么时候会被吞吃,从而扰乱整出局。一切端看天意。
  这一次,天意,就由她来掌握。
  。。。。。。
  临安侯府。
  即便是肃杀冬日,整个侯府仍然是花团锦簇的。先侯夫人玉清公主在世的时候,最喜爱花儿草儿。方嫁给临安侯时,也曾浓情蜜语,琴瑟和鸣。谢鼎宠爱玉清公主,将整个侯府愣是修缮成了玉清公主在宫中居住的公主殿模样。当时还很是轰动了一番,一个武将,将府邸修缮的如此精美,实在是有些滑稽。
  后来玉清公主故去,谢鼎却仍然保留着玉清公主在世时候的所有景色。请来专人保护打理,所以时隔这么多年,即便是冬日,这里依旧不会令人感到萧条。
  然而景色虽然繁盛,萧条的却非景色而是人。物是人非这件事,本就是人生路上无法抗拒的难题。强行维持的表面,终究是回不到从前。
  谢长武和谢长朝在院子里练枪,自从校验一事过后,二人极少出府。一来是当日谢景行一人独挑他们二人让他们颜面无存,实在是无脸出门,二来则是因为伤势未全好,还无法劳动身躯。说起来,谢景行当日看着轻描淡写,实则下手极重,伤筋动骨一百天,便是养了几个月,他们都还觉得有些痛意。方氏心疼的不得了,却不敢同谢鼎说什么,即便如此,谢鼎还是将二人臭骂一通。
  思及此,两兄弟恨得牙痒痒。谢长朝甩了甩手臂,当日被谢景行一脚踩上肩头,眼下似乎还在隐隐作痛。他道:“二哥,听闻沈信夫妇今日进宫了,此次他们立了军功,陛下只怕要赏赐沈丘。”
  沈谢两家自来龃龉已深,谢长武和谢长朝倒不是因为沈谢两家的政治立场而对沈丘视作眼中钉,事实上,他们将所有京城中的青年才俊都视作对手。而沈丘无疑是那些青年才俊中最为出色的。虽然谢景行也很出色,可谢景行毕竟没有出仕,况且有谢鼎护着,他们想做什么也都无可奈何,可沈丘却不一样。如果谢长武和谢长朝入仕,只怕人人都会将他们兄弟二人和死对头沈家大房嫡子相比。
  而谢长武和谢长朝,最恨的就是不如人。
  “你怕什么。”谢长武不屑道:“不过是个只知道打打杀杀的武夫,朝堂之事一窍不通。沈家也就除了沈信军功赫赫,可沈信能做什么,如今沈家也是强弩之末,看着好看,终究。。。。。。”他猛地住口,没有再说下去。
  “二哥说的是。”谢长朝笑了:“谁让沈家非要作中立之派,这世道,要想独善其身只怕只是美梦。不过多谢沈家的愚蠢,至少在日后,咱们的对手又少一个。”
  他们二人的对话若是被别人知道,只怕会大吃一惊。毕竟谢长武和谢长朝在外头可是一派光风霁月的模样,并且谢家也并未参与皇子夺嫡一事,可方才谢长武和谢长朝的话,却暗示了他们已经背着谢家投靠了某一派。
  “说起来,沈家不足为惧,咱们自家还有一个。”谢长朝突然转向了另一个方向,那个方向是玉清公主当初养病住的院子,也是如今谢景行居住的院子。他想到校验场上谢景行用花枪指着他脑袋的模样,一股郁气子胸中腾腾升起。片刻后后才道:“那混蛋如今越来越嚣张了。”
  他竟私下里将谢景行叫做“混蛋”,若是平日里见了,却是毕恭毕敬的,实在令人咋舌。
  “没错。”谢长朝顺着谢长武的话道:“这段日子他倒是安分了不少,父亲也就更看重他。莫非他身边有高人指点,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谢景行这么多年在性情顽劣,更不入仕,虽然令人头疼,却让谢家两兄弟心中暗自松了口气。可即便如此,世人提起谢小侯爷的时候,除了玩世不恭,更对他在战场上的英姿赞不绝口,不仅这样,谢景行再如何和谢鼎对着干,谢鼎都一心一意的对待谢景行,反而对他们两个孝顺的儿子态度不冷不热,如此一来,对谢景行的妒忌,几乎是随着十年越演越烈。
  从前谢景行只要在定京城,隔三差五都会出点大事,可自从上次校验场上一事后,他竟如同转了性子,每日深居简出,也不知在忙活什么。可这样一反常态的安静显然令谢鼎非常欣慰,甚至觉得是谢景行终于收起顽劣,要做正经事了。
  正因如此,谢长朝和谢长武才会更紧张。
  “管他什么高人指点,”谢长武冷笑一声:“终有一日,他会被我踩在脚底,当初那个女人是公主,还不是没落得好,何况一个儿子?”
  “总之,还是得在回朝宴同定王殿下攀紧关系才成。”谢长朝道,说罢又提起枪,恶狠狠地刺进了面前的草垛子。
  而此时二人议论的主角,却坐在屋中桌前。
  玉清公主养病的院子里长满了花草,有些树木即便是冬日也显得郁郁葱葱,谢景行住的屋前,树木的枝叶几乎要将整个窗户都抵挡住,只是以即便是白日,屋里也总是显得阴沉沉的。
  然而在阴沉沉中,那端坐的少年却如日光般灼目亮眼,面前的护卫递上一封书函,他仔细地看完,将书信丢进屋中的暖炉中,霎时间,一蓬灰飞了出来,书函无影无踪。
  “怎么说?”身后有人的身影传来,白衣公子惬意的给自己倒茶,他姿态娴雅,仿佛真是来与人品茶一般。
  “情况有变。”谢景行没有回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哦?”白衣公子动作一顿,看向他皱眉:“不是早就。。。。。。”
  “高阳,”谢景行突然道:“先破后立,死而后已如何?”
  “你可不是这样的性子。”高阳先是一愣,似乎有些意外,随即摇头道:“你不是历来喜欢韬光养晦,一切已成定数时再下手。若是结果不赢反而不做,习惯筹谋的你今日这般说反倒令我惊讶,”他问:“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遇见一个疯子,”谢景行挑眉:“让我突然觉得,赌一赌也不错。”他站起身来,紫色的袍角用金线绣着云纹,若是不仔细瞧,根本瞧不出来,然而却在暗光中,隐隐流动出璀璨的光彩。
  “你不会说的是沈家嫡女吧?”高阳一针见血道:“那日的事情我听铁衣说过了,虽然大胆,却过于鲁莽。如今沈信回来了,只怕以沈信的性子,又要大闹一场。”
  “东西不在沈家,”谢景行道:“我改了主意。”
  “不打算利用沈家了?”高阳有些诧异。
  “沈家变数太多。”谢景行摇头,少年英俊的眉目一旦少了平日的玩世不恭,便显出一种超乎年纪的沉稳来。而天然而生的风华和贵气又令他整个人镀上了一层神秘的光彩,比天上的烈日更耀眼。
  “你说的变数指什么?”高阳问。
  谢景行挑唇:“对傅家的态度,我有预感,明齐未来的格局中,沈家会成为最大的变数。”
  高阳似乎有些不相信,然而对少年的信任终究是战胜了心底的狐疑,他道:“你如何知道?沈家又凭什么成为变数,沈丘?沈信?就算沈家内部出了问题,并不能代表沈家的整个态度。”
  “沈家出了个聪明人。”谢景行懒洋洋道:“不过命运太残酷,再挣扎,又如何?”他道:“总之,计划有变,换个法子。”
  “你不会想。。。。。。”高阳动容。
  “这么多年,我忍的太久了。”谢景行道:“因为有顾虑,所以才忍,不过现在。。。。。。”他洒然一笑,仿佛乌云忽然褪去,日光倾泻满屋,一瞬令美景失色,天地无光。谢景行负手而立,淡淡道:“高阳,我厌倦了潜伏,我会在最短时间动手。”
  “可是你舍得吗?”高阳问。
  “没什么舍不得。”
  高阳叹息一声,再抬起头来时,已然变得坚毅:“既然如此,就照你说的做。那边先暂且瞒着,咱们先从明齐这头入手,傅家中,你以为从哪一人开始?”
  “老规矩,抛个球,谁先接,就从谁。”他淡笑。手指却摸到了袖中一样物事,心中一动,指尖夹出一个精致的小瓶,那是高阳送给他的药瓶,药瓶中仕高阳所谓的千金不换的良药,专治伤疤的,高阳所谓,用了这膏药,再深刻的疤痕都能褪的干干净净。
  他将药瓶握在拳中,再松开掌心时,精致的小瓶已经化为齑粉。
  就如同沈妙所做的,一场大火会烧掉所有虚假的平衡,其中暴露出来的狰狞的真相,才是真正可以下手的格局。沈妙用自己的疤痕,杜绝了日后复合的可能,那么他呢?
  他的目光淡淡扫向窗外,临安侯府阴暗的四角天空,这么多年,看过了太多次,因为一些记忆中的温暖,他也愿意维持着虚假的平衡。
  如今,是该打破这平衡的时候了。
  他闭了闭眼,长长的睫毛如春日蝶翼一般美好,然而睁开时,目光却比最锋利的刀还锐利。
  他的桌前,此刻正平平摊开着一张图,那图不是别的,认真看来,正是明齐的疆域图。从幽州十三京到漠北定元城,从江南豫州到定西东海,从临安古城道洛阳古城,在那疆域的最中心,却是最为繁华的定京城。
  江山风起云涌,天下英雄辈出,他伸出手,在疆域图的最中心轻轻用手指一抹。
  仿佛在决定一个王朝的沉浮。
  ------题外话------
  谢谢大家的关心和理解,茶茶没事了,恢复正常更新。

  ☆、第七十五章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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