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气公主废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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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气公主废柴郎-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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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梅被这么一说,也觉得确实累了,打了几个呵欠,想着左右来日方长,倒真的不差这一天的。于是小脑袋在三子颈窝里蹭了蹭,枕着她的人肉枕头,酣睡过去。

    等到日上三杆,三子才懒洋洋的醒过来。殷梅还在他怀里睡得熟,小手抵着他小腹,发丝擦着他胸口,撩拨得他心痒。三子不由笑了,殷梅越来越信任他依赖他,他的红梅花就在怀里,触手可及,肌肤相贴,天都跟着温柔起来。

    及至看见殷梅手里一直没放的那张纸,三子才发出半声惨嚎,彻底傻掉了。

    白纸黑字:

    卯时起床,习武,练梅花桩。

    辰时早饭,饭后识字,学千字文。

    巳时学习诗经,背诵。

    午时午饭,歇晌。    三子与凌莫非面面相觑,隔着梅花桩,一黑一白,人品出众。

    “想笑就笑吧。”三子无奈。

    凌莫非当真笑了出来,半点情面也不留。难得见着这冷面的贵公子有情绪外泄的时候,还是笑得颇没有形象。

    三子叹息,瞧着天幕是暗蓝的深沉,月亮还在,亮堂堂的,风拂柳叶,沙沙作响。大清早殷棠才上朝的时候,通常他都还在睡觉。只是殷梅一张纸,彻底改变了他的命运,只能呵欠连天的跟着凌莫非大眼瞪小眼。

    “不然,我们两个走一遭?”凌莫非笑够了,面上笑意尚未收了,真真春暖花开的模样,眉目舒展时说不出的俊逸。他示意着梅花桩,剑眉一挑,倒也有些跃跃欲试。

    三子摇头:“那是你的长项。比梅花桩难道有人比得了你?你的轻功也算是独步天下的了。我就是再练,也比不得你。”

    “其实,七殿下大约只想你能在上面打一套完整的拳不会掉下来,就心满意足了。”凌莫非一边说着,一边又想要笑,忙用拳抵住嘴,别过脸去。

    三子无谓:“那殿下要失望了。”

    “我失望什么?”殷梅不知何时也出来,眼睛还没大睁开的样子,小小的呵欠一个接一个的,揉着眼睛走到三子跟前,“你怎么还没上去?总不成连梅花桩都上不去吧?”

    “殿下怎么来了?”三子忙脱了自己衣裳披在殷梅身上,“早上天还有些凉,殿下该多穿些的。怎么不睡了?你昨儿也没睡太早。”天气已暖,三子身上只着了一件,脱下之后便将肤色青白如岩石的身体露了出来,月色下更显得精悍坚实。

    殷梅怨怪的瞄了三子一眼:“还说我昨儿没睡太早,还不是你害的?”三子昨晚上耍赖,哼哼唧唧的说是头疼发热,全身难受,腆着脸请求早上不要早起练功。殷梅气得发抖,把人按在被子里揍了一顿,才压制住了三子。

    凌莫非却只知道近来七公主与七驸马常同寝,听了三子和殷梅的话,怎么会不想到别的上去?他心里黯然,却明白其实命运早已如此,争不得。

    “行了,凌莫非,你带着三子练功吧,我在这边看着。”殷梅挥手打发了殷勤得可疑的三子,直接指示了。

    三子脸上都垮了,有殷梅在,他想不上梅花桩都不行了。殷梅这是摆明了的,就是来监视三子的。

    凌莫非轻弹了一根梅花桩,瞥了眼三子。

    三子摇摇头,不得不跃了上去,晃晃荡荡的站立不稳,形象凄惨,没走两步先掉了下来,摔了个四脚朝天。三子对着天上笑弯了嘴的月亮,真觉得自己有些冤。

    到了卯时将近,三子已经从梅花桩上摔下来无数次了。

    殷梅坐在一旁,开始还瞪着眼睛生气,后来干脆睡着了,不时的嘟囔着:“三子你这笨蛋,果然不行!”

    最后一次从梅花桩上掉下来的时候,凌莫非走过去拉起三子,眼中仍是笑意盈然。

    三子却揉着后背,当真有些呲牙咧嘴:“疼。”

    “活该。”凌莫非笑了,雪化冰融一般,暖得很。

    三子跟着无奈摇头:“怕以后还有得苦头吃呢。总不能天天这么摔。一次下来我就吃不消了。”

    “那也是你自己想办法。”凌莫非见死不救,充分发挥狐朋狗友的本性。

    两个人说话声音都轻,并没有惊动了殷梅。

    三子瞧着时辰差不多了,连着自己衣服抱着殷梅起来,把人送回了房里,教她睡得安稳些。

    殷梅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巳时了。三子并没有在她身边,倒是小蝶勤快的忙忙端了洗漱的东西服侍了,又给她拿了早点来吃。

    “三子呢?”殷梅好奇,难得见着醒来时三子不在的。

    “驸马爷和凌统领出去了。走前还让我准备了酒菜的,想来又是去的璧山对酌了。”小蝶笑嘻嘻的,“驸马爷和凌统领关系真好,总是出双入对的,又常穿一黑一白,一样的样貌出众,瞧着就好看呢!”

    殷梅却不管小蝶说了什么只想到三子趁着她睡觉逃课了!果然在璧山把人抓回来,时间又过去许多,眼见着午饭到了,被殷棠招去同食,又说了半天闲话,连歇晌的时间都没了。

    三子暗自松了口气,第一天就教他逃了大半天,只望以后天天都能如此。

    然而从殷棠宫里出来,殷梅却再不肯放过三子。没抓着他去校场学骑,仍是带回清月宫逼着他识字。到底三子骑术虽差,总是还算会的,识文断字,却真真是三子弱项,无论如何都不能废了。

    三子的痛苦,才刚刚开始。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三子读了千字文第一句就开始头疼,“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认得字么?”殷梅鄙弃,看着三子临摹出来的鸡扒字,就觉得等确定了三子的发展方向之后,一定要延长他学文练字的时间。

    “这几个字,单独看都认得,放在一起不懂。”三子叹息,“天地还能明白,玄黄呢?玄是黑色,黄是黄色,在一起代表什么?还有宇宙洪荒,也是不懂。”

    殷梅瞧了瞧,倒有些吃惊:“你这玄黄居然问到了点子上!居然还不算太差么!”

    三子语塞,只好乖乖等着殷梅讲解。

    “其实天地玄黄,本来是天玄地黄。就是说天是黑的地是黄的。上下四方叫作宇,古往今来叫作宙,其实代表的就是时间与空间。洪为水,荒为地。其实荒最初表示的是草木的萌芽。洪荒代表着一个时期,就是天地初开的时候,世上什么也没有,只有无尽的地面和洪水。整个天地玄黄宇宙洪荒,说的就是开天辟地之初的情况。”殷梅一句句讲着,倒也尽力用三子能懂的方式。

    只可惜午后三子困得不行,听着殷梅的话就直点头,最后干脆趴下睡着了。

    殷梅本来说得津津有味,一回头却见该听课的人眼睛都闭上了,又气愤揪着耳朵拎起来。然而见三子屡屡睡过去,最后干脆扯了三子一撮头发吊在房梁上,只要三子稍微点头就会扯得头皮疼,才制止了三子的睡觉行为。等到把三子放下来的时候,曾经的山贼摸着头顶,严重怀疑是不是头发都被扯掉了,脑袋上会不会秃了一片。

    晚饭后背诗经,三子磕磕巴巴,一首关雎读得他自己都要成了鸟儿了。殷梅讲解了一次又一次,还是没能让这顽石脑袋开窍。殷梅气得再不管三子是不是还温习一天的课业,自己窝到床上去睡了。

    三子吹熄了灯烛,躺在殷梅旁边,又把她拥在自己怀里,轻轻诵着:“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殷梅似乎听见了三子的低声,“嗯”了一下,有些要醒的样子。

    三子收紧了自己的胳膊,静静的问:“这一天,我叫殿下失望了。”

    “是啊,太差劲了。”殷梅嘟哝着,眼睛并没睁开,困倦得不行,三子的话也听得有一句没一句的,“笨蛋,废物,真没用。”只她自己并不知道,在这样说着三子的时候,嘴角的笑意却怎么也掩不住,并不是真的嫌恶的神情。

    三子轻笑,下颔抵着殷梅的头顶,听着殷梅沉沉睡去的悠长呼吸:“关雎关雎,不过是个跟我一样的年轻人,像我心里装着殿下一样,装着个女孩子罢了。”    三子的各项功课,除了大早上的习武练习梅花桩和下午的骑马,都是殷梅亲自教的。殷梅不再一大早就跟着三子起来了,就是怕自己困了再睡着,又被三子躲懒大半天。于是看着三子修习武艺和骑马的人就理所当然的成了凌莫非。三子也就光明正大的在这两项的时候偷懒。

    只是别的就没那么容易,偏偏别的也真真是三子的弱项,学习起来吃力得很。学字是必要的,三子推不掉。学画的时候把一张山水画成一团乌黑,三子发誓,真的不是故意的。至于学乐,殷梅想来想去,居然挑的是琴。那几根琴弦三子怎么也拨拉不明白,出来的声音除了弹棉花就是弹棉花。

    最后三子自己都无法忍受,只能问殷梅:“殿下,学画和学乐,都免了吧。我真没这方面的天赋,何苦还要糟蹋东西呢?”

    这个提议殷梅想了又想,最后只好问:“都不学可不行,你好歹要一技傍身的。自己选一个吧。”

    三子琢磨了一回:“学乐,可好?”

    “好。”殷梅点头,眼睛有些亮了,难得三子肯自己要求一件,“学什么乐器,你也可以自己选。”

    三子变戏法一样从怀里掏出白森森一个东西:“这个。”笑得狡黠。

    “哇!”殷梅吓得向后跳了一步,只觉得三子令人发指,“你又来!这东西怎么行!若是可以,还叫你学乐做什么!”

    三子淡然,抚着骨笛:“殿下让我学这些,到底为了什么?”

    “自然是叫你别太差劲,总要会些东西才不会孤陋寡闻。”

    “那就是为了我,而不是为了让别人看了?”三子追问。

    “当然!”殷梅答得爽快。

    “那又何必计较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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