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范家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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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范家娘子- 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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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他还想着再过几日,至月末妻子生辰时,亲自作上一幅画像,把词填好,裱糊成卷轴,送给妻子作生辰礼物呢。
  可是,在那之前,薛艳却擅自把他的词曲演唱得名满京城。
  这件事,带给晏殊的,除了声名,更多的,却是困扰与不悦。自薛艳名冠京城之后,他再未踏足过群芳阁。
  而李静被传作花妖精怪,也让晏殊颇为困扰。但是,他想着流言止于智者,越描越黑,只是惩戒了那两个丫鬟,却没有出面为李静澄清。
  自然,心中对再见李静也不抱任何希望。

  晏殊谏言

  因此,盛装的李静,在皇帝的文会上,选择了演奏他的《浣溪沙》,晏殊的震惊,已不是瞠目结舌足以形容,而是心潮澎湃、难以自制。
  他的词是写给妻子的没错,可是,晏殊却知道,他的温柔婉约、在“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教育理念下成长起来的妻子,是不可能理解他的词曲的意境的。她能欣赏的,最多也就是晏殊为她所绘的画像而已。
  所以,妻子的生辰,晏殊送上的仍是画像,只是,去掉了配合意境的题词。
  别人也许因为这首词过于出名,且是贴了标签的成名,而没有静心欣赏琴曲本身。可是,晏殊却是集中了十二分的精力全神灌注的倾听。
  李静的歌喉,没有经过开发,稍显得稚嫩、生涩,可是,懂得用丹田呼吸的她,也没有显得中气不足。
  比起并不完美的声线,真正吸引晏殊的,是李静声音中所表达的情绪,以及她琴曲中所流露出的意境。
  听着李静的琴曲歌声,晏殊闭上眼睛,无视周围窃窃私语的嘈杂,仿佛回到了那个黄昏,那种怅然若失的情绪,仿佛又从其他所有的烦扰俗事中抽离出来,被洗涤浸润过后,再一次回荡在了他的心间。
  第一次,晏殊的心间,产生了知音共鸣的波动。
  众人皆赞叹他少年天才,走到哪里,都有人对他高看一眼,可是,有谁真正理解了他的才情,有谁,愿意宁心倾听他的内心。
  朝中倾轧,伴君如伴虎的压力,与伤春感怀,知己难求的苦涩,有谁曾看到过,又有谁曾在乎过?
  众人皆知他晏同叔少年天才,众人也只看见他晏同叔青云直上,可是,他心中的苦涩,却无一人愿意看看。
  他的这首《浣溪沙》,被传唱得名动汴京、妇孺皆知,可是,谁提起时,不是打趣他“怜香惜玉”、“慧眼识珠”?最多赞他一句文采斐然。
  尤其是被人传唱得滥了,同僚友人提起时,那一抹与薛艳勾连在一起的促狭,更是让他不悦。
  可是,李静的弹奏,却荡涤了之前所有的不悦、烦扰,还原了晏殊当时的心绪,甚至于,他的想象的画面中,那个独自在□徘徊的背影,已不是他的娇妻,而是李静。注意到他在楼阁上的注目,李静还回眸,给了他一抹明艳醉人的微笑,与夕阳的日影,相映成辉。
  李静弹唱过后,良久,晏殊都没有从那种因想象所带来的太过美好的情绪中走出来,直到宴会结束,他都有些魂不守舍。
  回去之后,晏殊把自己独自关在书房,屏退了下人,自己动手,研磨作画。末了,晏殊自然不忘在卷首附上题词。
  只是,这一次的画作中,除了徘徊香径的女子背影,还多了一个阁楼把酒凝望的男子身姿。
  晏殊一幅画做完,已到了快上朝的时辰,晏殊用镇纸压好纸张,锁好书房的门,让下人伺候着洗漱更衣之后,准备出门上朝。
  可是,在马车前,晏殊却得到了宫中传来的指示。
  坐进马车,打开那张写满娟秀俊逸的小楷的信纸,晏殊那因为听过琴曲之后,飘在云端的心绪,才在惊诧中平复下来。
  不过是弹唱一首词曲,竟能招来这样的诸多是非?
  打开灯罩,小心的把信纸点燃,晏殊丝毫不怀疑皇后的揣测。他入朝当年,刘皇后刚刚被册封为四品美人。后宫之中,郭皇后之下,地位最是尊贵。而朝中关于她的传言,自也不再少数。其中,多半都是否定的声音。
  晏殊第一次见到刘皇后时,是在当年的中秋节皇帝在御花园举行的宴会上。
  只是远远的一瞥,晏殊却没有办法对她产生恶感。穿着朴素的刘美人,神态娴静的坐在皇帝左侧,年龄,看上去,竟是比晏殊的母亲还年长些。容颜却也姣好,却完全不似传言中的狐媚,而是带着一种饱读诗书的聪慧温润气质。
  她的那种气质内蕴,竟是把皇帝右侧比她年轻十岁、大家出身的盛装的郭皇后比得生生逊色三分。
  而之后,郭皇后过世,皇帝意欲立刘美人为后,却遭到了大半朝中大臣的反对。朝臣反对的言辞,不外乎出身、子嗣。
  郭皇后去世第二年,礼部和朝中的阁老更是联合,将沈相年仅十四岁的孙女送进了皇宫。
  可是,后位悬空近六年之后,登上后位的,却是时年已经四十四岁的刘娥。
  之后,皇帝每每巡幸,刘皇后都会跟在身边。他处理奏章时,刘皇后也每每随侍在侧。
  而晏殊收到的很多皮肤的奏章,也渐渐填上了那娟秀俊逸的字迹。
  私心里,晏殊觉得,刘皇后的胸襟智慧,绝不亚于一个男子,甚至,更胜过御座上的帝王。
  如果不是后宫干政是忌讳,他倒觉得,刘皇后辅政,也无不可。
  当然,这些只是晏殊自己私下想想,这种想法,即便是同僚间彼此心知肚明,也绝对不会拿来议论的。
  而刘皇后在早朝之前,派人给他送来这样一封信,晏殊心中的紧张,也可想而知。
  朝中纠结于礼仪正统,吃饱了撑得不干实事的言官很多,比起那些自诩礼仪正统的言官,还有些钻营之人,为了利益,要么弹劾风口浪尖上的刘皇后,要么对她趋炎附势、阿谀奉承,闹得朝堂乌烟瘴气。
  如今,李静的身份,又涉及了几十年前先皇赐死吴王一事,可做得文章,也就更多。
  而皇后预料到了那些各怀心思的臣工的言辞,指示他对李静弹奏《浣溪沙》一事发表意见,把这件事只限定在词作本身的意境讨论上。
  当然,公然的站在那些言官的对立面,晏殊以后的仕途,势必会走得艰难。虽然他无意于位列三公,官至将相,但是,也不想在朝中树敌过多。否则,不管他多么谨言慎行,一旦被人抓住了把柄,轻则外放,重则革职。他的一世声名,怕会毁于一旦。
  但是,刘皇后暗示他,这件事,是她与皇上商量后两个人共同的决定。虽然不是正式命令,却也是两个人想到的,最不犯众怒,以最小的代价解决李静不经大脑的弹奏词曲的途径。不仅能让皇后不被波及,还能保住李静郡主的身份。
  当然,李静的声名,怕是就此彻底无救了。
  晏殊年少入朝,在秘书省留秘阁读书深造,因他自己谨慎持重,为直馆陈彭年器重,后累迁光禄寺卿,召学士院,任集贤校理,后又迁著作佐郎,今年初,晏殊虽皇帝祭祀亳州太清宫,被赐绯衣银鱼,诏修宝训,同判太常礼院、太常寺丞。
  十年仕途走下来,官位虽然步步高升,不过,晏殊的职务,却不涉及三省六部的实缺,又是皇帝眼前的红人,加上他自己交友谨慎,在朝中的人缘,最起码,表面上,很好。
  可是,如今他如果公然站出来为李静辩白,即便他不想,也是把自己划在了刘皇后身后这一派势力上。
  刘皇后得势,晏殊虽会有步步晋升,却会被言官打上“妖后爪牙”的烙印;刘皇后失宠,他作为刘皇后一党,被贬谪毫无疑问。
  十年了,晏殊一直想不被朋党之争牵连,安安稳稳的做与政治漩涡中心无关的一个闲散官吏。
  而如今,一曲《浣溪沙》,本是闲来有感而作,却生生将他拖进了这倾轧争端的朝堂。而且,今次,他还要做那被批驳的靶子。
  果然,众臣畅所欲言之后,御座上一直沉默的帝王,就抛出这样一个问题:“既然这首词是晏爱卿所作,朕想听听,晏爱卿对郡主昨夜文会弹奏词曲一事,有何见解?”
  饶是提前已经下定了决心,此刻,被皇帝点名,晏殊的手心,还是有些微的汗湿。
  他深吸一口气,挺直胸膛,执笏出列对皇帝施礼后言道:“众所周知,郡主因为‘佛祖本生’的身份,自出生起,便是做男子教养的。微臣不才,在郡主初进京时,曾在群芳阁与当时仍作世子打扮的郡主有过一面之缘。
  郡主酷爱琴曲,自幼时在应天府时,便拜了琴师解容子为师,更是曾在解容子的冢前立誓,要弹出令他感动的琴音,多年来,郡主一直出入勾栏之地,也是为了聆听佳音。
  微臣的那一曲《浣溪沙》,是在郡主进京数日前写就的,曲目中的描写的人物,本是微臣的内子。说来惭愧,微臣本想将那首词曲配上画作,作为生辰礼物送给内子。可是,当日与不让须眉的郡主谈得投机,而郡主入群芳阁,本就是慕薛姑娘琴艺而去,而微臣不才,似乎写词作曲的声名早就传到了应天府,为郡主所青睐,郡主更是在进京之前从刘公子那里知晓了微臣的那首词作,便提议薛姑娘演奏来听。
  微臣感念郡主的青睐,便填了词,让薛姑娘演奏。本是知音之间的共同欣赏,并不曾想,微臣的拙作,经薛姑娘弹奏之后,竟然会名动整个汴京城。
  但是,就微臣而言,那篇为内子写就的习作,还是郡主演奏出来,更能体现其意境,微臣昨日听来,仿佛回到了当日在家中阁楼饮酒看夕阳的伤感之时,仿佛看到了内子徘徊□的身姿。
  微臣让习作流传在坊间,染了异色,有失持重,甘愿受同僚诟病,皇上责罚。
  但是,郡主一心专注琴艺,率性天真,不知事故,还望皇上和众同僚看在她为大家献计了一曲精妙琴音的份上,对她的不谙世事,予以宽容。”
  之前朝臣弹劾的“轻浮”、“辱没皇家”、“缺乏教养”、“心怀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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