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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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当道- 第2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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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瓷器碎裂声。

玉娘一惊,也顾不上等里面人发话,急忙推门而入,见了屋内情景,不由大呼:“爷!”

“先把门带上。”由最初的震惊到恢复平静不过瞬息时间,抬手碰了碰蹭破皮的额头,有些湿黏黏的,应该是磕出了血吧。

有些无甚所谓的在身上裹着的床单上蹭了蹭手上的液体,顺道将床单裹紧,扶着歪倒的桌椅刚欲撑起双腿,忽闻玉娘大呼‘不可”手猝然一软,

重新跌回了地面。

“爷!”草草插了门,她提着裙裾飞快的奔来,又自责又焦灼的将爷小心扶到床边,麻利的的将帕子浸湿在架子上的银盆中,拨开爷黏贴在额上的发,细心擦净了额上的血渍,掏出金疮药轻手轻脚的涂抹在伤口上。

“爷,都怪我,要不是我贸然出声……”

摇摇头阻断了她未了的自责,是自己腿软罢了,和她无甚关系。

趁她上药的功夫将她细细打量了一番,几年未见,倒也不见其沧桑的影子,反而还多了几许女人成熟的韵味。当初在南陵深夜逃难的一幕仿佛还近在眼前,那一夜,本以为崭新的生活即将开始,孰料造化弄人,同时改变的又不知是几个人的命运轨迹?本无可能交错的平行线阴差阳错的开始交缠不清,相交的人却分了岔口越走越远,一别就是经年。

“玉娘,这些年来我一直自责的就是那一刻为何没有抓牢你,就算你我二人一同被甩落下马车,哪怕掉得粉身碎骨也比你被哪疯马带到未知的境地强。后来爷找了你很久,久到爷以为你已经……此刻见到了你毫发无损,爷心里也就安了。”

闻言玉娘一怔,仔细的将爷上下逡视个彻底,扯开笑脸玩笑的嗔骂:“爷,你什么时候学会说这些煽情话了,惊吓的玉娘都不敢认识了!若这不是申家,这里不是申家主苑,玉娘还真以为认错人了呢口瞧这面皮,啧啧,做的真像,就跟真的似的,我敢说,就算是我爹那个自称千面狐狸的人在世都会为这等手艺叹为观止!”盯着爷的一张脸她惊叹连连,蠢蠢欲动想要摸上爷脸的急切样瞧得人哭笑不得。

穿越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是独属于心底的秘密,就算是被灌得东倒西歪也保持高度警惕,未曾向申家上下任何人透露分毫,同理,自然也不会向她有所解释。

“对了玉娘,你怎么会出现在这?”

她下意识的脱口就道:“当然是族长他传我……”猝然住口。

眼神偏闪,不经意瞥过爷裸露在外的手脚,忙装作自然的转移目光。

伸手将额前的发别到耳后,垂眼摇弄着帐前的流苏:“你现在为申家工作?”

“是的,三年前我虽侥幸脱险,却因重伤休养了半年之久,待痊愈后返回京都,却又惊闻爷你“…随后内乱爆发,跟着逃难的百姓一块来到了临江,直到两年前遇到了族长,就被族长收留至今……”心的观察着爷的面色,见爷未有不愉之色,踟蹰半晌试探开口:“爷,其实族长他…”

“玉娘,是他让你来当说客的?”

“不不,爷您别胡思乱想,族长他真没有这个意思,他只是怕您一个人闷得慌,知道我们素来交好,所以让玉娘过来与您聊聊天,说说话,让您也好有个排遣寂寞的伴……”

“算了,能重聚是上天给的缘分,何苦谈些不愉快的话题。说些趣闻吧,让爷也跟着乐呵乐呵。”

“既然爷想听,那玉娘就跟你说上一说。诶,还别说,说起这趣闻啊,这几年啊我还真的遇到不少……”

夜阑人静时分,蜷缩在被筒里的爷却睡意全无,数着愈来愈近的脚步声,肺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

火石的摩擦声起,擦过三下后,火苗惋憾的声音清晰入耳,微弱的光瞬间氤氲了开来,不用转身爷也知道那支点燃的烛火是离床最远的那座烛台。

被烛光映出的人影晃动在藏青色的帏帐上,繁窣的声音一起,敏感的种经不由得全线绷紧,眼睛下意识的就瞄向晃动着人影的帏帐。影影绰绰中,帏帐上的人影挑开了盘扣,解开了腰间束带,外衫搭上了衣架。放轻脚步走到床边,将寝被一角轻轻撩起,坐下,打了个手势,外屋候着的下人端着水盆轻手轻脚的进来,脱了他的靴抹,将他的两脚浸泡在腾着热气的温水中,小心翼翼的搓洗着。整个过程无声无息,水声竟不起分毫。

当烛火一跳烬灭,四周重新归于黑暗那刹,感受着从被褥里覆上腰腹的手,双腿下意识的死死绷直……

亲吻,抚摸,探入,耸动……

一如既往。

除了言语,每晚,情人间所能做的亲密之事在这个屋里,这张床上毫无保留的持续上演。

水乳(如)交融只是激情那刹,一旦激情过后,除了淌出的汗液是刚刚一场欢爱的唯一证据,彼此之间似乎只剩下了冷漠。

不过今夜的他似乎有些反常,完事后放佛没有退出的打算,沉默的趴在爷的身上渐渐平复着紊乱的呼吸,滚烫的手继续熨帖在爷的腰腹上,似有若无的抚摸着,肌肤相触摩擦的触感带给肌肤一阵阵无以言喻的颤栗。

“天儿”……呼吸缠绕着爷的耳侧.叹息般的低喃自他那两片清冷的簿唇中缓缓吐出,那般的欲言又止,那样的欲语还休,深沉的有种忧伤意味的叹息声中,仿佛藏着百般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充耳不闻他的呢喃,脸冷淡的往旁边侧过,与他炙热的呼吸拉开距离。枕边纠缠不休的雪发青丝不期然划过眸底,不由自主,脑中突然闪过三年前爷阖眼那刹,身上那人惊痛欲绝的双眸,心里被狠狠一揪,呼吸一乱忙移了目光转向帏帐上悬牲着的流苏。

身上紧紧压着的胸腹开始有力的起伏,动作较之先前少了几分温柔,多了几许粗暴。彼此之间心照不宣,刚州爷的动作无疑是刺了他的目,惹的他恼了……

“恨我不,天儿?”起伏间,他轻声问道,语气却淡然的仿佛在谈论着今日临摹哪张字帖一样无关痛痒。

恨?这个字眼太过绝望,太过狠毒,如何能轻易用在他身上?

下意识的摇头否决。

“不恨?我这般时你,天儿,你有恨我的足够理由,何以不恨?”清冷的面容难得的浮现了笑容,却是那般自嘲,隐没在披散下来的雪发间,晦涩

而黯然。

“不,该恨的不是你……”

七叔,你无怨无悔守护了我这么多年,何错之有……

错愕的暂停下动作,深深凝视着身下人,布满薄汗的清冷面容因身下人突然开口有丝动容。这是这么多天来对他讲的第一句话,她的这番话莫非意味着已经原谅他了?

“这些天我自己在房间里想了很多.回忆着我们曾经的点点滴滴,从牙牙学语到稍大以后的识文断字,骑马射箭,我成长中的每一片断都离不开七叔你的身影……”

“我的尿片你换过,我的屁股你揍过,我掏鸟窝你在树下接着,我在大街上大耍少爷威风你从旁给我递鞭子,麦芽糖吃够了你会想方设法弄点别的口味糖果来,乳牙掉了你会帮衬着我教训,那些说我没牙佬的家伙……”

“你教我穿过衣服,帮我修过指甲,替我收拾过房间,为我梳过头发,给我洗过脸洗过脚甚至洗过澡……”

过去的一幕幕随着身下人迷茫却含泪的讲述,一个个场景走马观花的从他的眼前飘过,她欢乐的笑脸,捣蛋的坏样,她高兴时称呼他为美好的七叔,生气时就死竹子死竹子的叫嚷,开心时捉麻雀逗鹦鹉,发怒时掀桌子砸椅子,骑马时最爱揪马耳朵,打架时最喜欢将人脸抓成地图……曾经的他们,肆无忌惮的享受着独属于二人的温情,尚没有老申头的阻挠,没有莫子谦的介入,没有司寇殇的插足,更没有孩子的牵绊……,彼此之间只属于彼此,那样纯料的没有杂质的感情,就如一道强烈的光束以不容抗拒之势强硬挤开了

他坚如磐石的心,让生来就冷情冷性的他也有了喜怒哀乐的情绪,却也让他一生都为之束搏。

经过时间最残酷的洗礼后,曾经的一切全部都深深的埋葬在他心底以杂草掩盖的沼泽中,成为连他自己无法触及的禁忌……

支撑整个生命的唯——根弦,其中的意味又有几人知?

缓缓闭上了已然蒙上了薄雾的双眼,双掌收缩箍着身下人,垂下头将脸颤抖的贴上了身下人的胸口。他弄不懂,他们之间究竟是走么都到今天这种地步的?曾经的他们哪去了?曾经的爱又去了何方?难道人心真的熬不过岁月的残酷?再真的感情也经不过时间的磨练?

元宝篇 第四十一章 纷乱将起

“……老申头一辈子汲汲营营在波谲云诡的朝野之上,白日里忙着讨好上头安抚下头顺道陷害陷害对头,黑夜里更是搞地下活动搞得不亦乐乎,愈发忙活的连个皮毛就都见不着,至于将来继承他衣钵的独苗的教养之责,就理所当然的落到了七叔你的头上……”算起来,这段悲哀而痛苦的禁忌之恋的产生,老申头又何尝不是难辞其咎?权力的过分的追逐导致了他忽略了周遭的一切,间接致使了爷和七叔愈走愈近,直至最后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

怅然若失的盯着两人纠缠在枕边的发,指尖捻起一缕,绢帛般的清辉下白与黑难分难解的纠缠,提不上结发的生死契阔,却犹如清雅白莲与不羁墨莲的滕根缠绕,诡异的和谐。

“七叔,天儿是你一手养大的,毋庸置疑,你对我而言可堪是亦父亦兄,也正因此曾经我困惑过,甚至更因此而痛苦过,因为我实在难以准确的判断出对你的感情究竟是对父亲的一种儒慕之情,还是……对情人的爱慕之情?对你的依赖,究竟是源于你能填补我内心所缺失父爱的空虚,还是……”

回忆的胶卷倒回了莫子谦当头一棒的那番话,蜷缩在身侧的手不由得扣紧:“我在亲情和爱情这两座山崖的边缘迷失了很久,我茫然了,糊涂了,更烦躁、苦闷、抑郁、焦炙、暴躁!我自我厌弃!连自己的感情都拎不清,我甚至觉得我他妈是混蛋!我鸵鸟般的缩进了自己的世界,不敢正视问题,不敢去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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