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绾弦月,斜插素玉绿簪,眉秀墨明,眸光颤抖,澄澈如泉,
明如镜,薄唇紧抿着一片竹叶,夜风吹扬起她的青丝,几丝掠过她的脸颊,
素雅淡然,吹音时盈唇不时嚅动着,娇艳欲滴。
一身素绿轻纱罗裙将她衬得清淡脱丽,清雅如竹,脱尘退欲,
然而,这样淡然的她,此时却眉宇紧拧,眸光游离,毫无焦距。
蓦地,竹音静止,女子烦燥地抚额,潭眸闭阖,心从未如此不平静过。
“沐晴,怎么了?”
向绝熙顿时起身,缓步走到她的身边,双手按在她的双肩,低声问道,
声音温润如玉,暖暖人心,仿佛他们一向都是如此自然一般。
“就是累了,这几天睡得不好。”沐晴懒懒道,
对于向绝熙露骨的关心,老实说她有些享受,抬眸对上他的关切的目光,淡淡一笑。
向绝熙轻吻一记她的秀额,笑着调侃,
道:“夜里是不是想我想得睡不下,若是如此,我可是有责任的。”
噬骨的思念2
明明知道她烦的是什么,却不想过问,
只希望她可以像现在这样待在自己身边,
跟他喝喝品茶谈心,这样他就知足了。
看着他对自己如此自然的亲昵,如此和谐自然的调侃,
沐晴却没有一丝厌恶感,将他与那晚见到的冷血形象重叠,
有些怀疑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两个人。
对她那样温柔,虽有些霸道,却倒也没有强逼过她什么,
倒是她要求他假成亲,潭眸微颤,道:“绝熙,有一次我看到你杀人了,
说实话,他杀人时候的样子让我害怕,有点像地狱修罗。”
那晚的他真的像是嗜血狂魔一般,利刃抛出,便立即毙命,死状惨不忍睹。
闻言,向绝熙眸光略过一丝愕然,她居然看到了他杀人的一面,
心中不名有些感伤,他最最不想的就是让她看到自己杀人的那一面,
因为他在杀人时确实极棒残忍。
难怪她一开始会如此排斥自己,绝世的脸倾城一笑,
素衣袭纱闻风自动,墨丝与她的青丝飞扬纠结,飘逸萧然,
墨眸如一春清水,薄唇轻启,道:“风信楼是个情报网,像你分析的那样,只认钱不认人,
有人给得起价钱,我们便出力,有时会摊上一些仇人,甚至也有一些朝廷的官员也会与风信楼做交易,不过,风信楼是不属于朝廷的管辖范围内,所以,风楼信可以是横霸于江湖中。
当然,江湖中人也有一些对我们不满的,因为我们有时会泄露他们一些机密,
所以,在江湖是会无形地得罪不少人,那天你看到的应该也是其中之一吧!
不过,我保证,在你面前我绝对不会杀人,除非你允许。”
沐晴淡淡一笑,浅浅的梨窝俏丽隐现,道:“你不用这样,
我利用你假成亲已经是理亏了,只要你不滥杀无辜,就行,
如果可以,就不要杀人了,当心遭报应!”
噬骨的思念3
向绝熙没好气地拧眉,玩味地看着她,笑得奸诈,那笑,
足以让沐晴看得直起汗毛,道:“既然理亏,那再给我点利息。”
说完倾身,准备侵犯,却被沐晴灵活地用手挡住,
向绝熙作案未遂,不免会有些郁闷拧眉。
“我要睡了,利息我今晚已经付了,今天可是为了你吹了一晚竹音,
以后还是用这种方式还利息,其它的你就别想了,趁雨小,你也回去歇息吧!”
沐晴故做掩嘴打了个哈欠,不理自己狂乱的心,站起身,朝里屋走去,脸,燥热难消。
看她逃似的离开,却还是掩饰不了她的娇羞,
向绝熙坏坏一笑,心情愉悦地走开。
靠在梨木门,听到向绝熙地脚步声渐渐远去,
才将捂着胸口的手放下,低声一叹,唉,不知为何,
总觉得对他有些愧疚,他好像对自己太纵容了。
缓步走到窗前,轻纱裙摆闻风自动,如一朵绽开的素莲,
沐晴抑着看着雨中的朦胧弦月,心中略过不明所以的诡异,真是异景,
居然可以在雨夜里也能看到月亮。
潭眸如一汪秋水,波光粼粼,素静的脸是从未有过的惆怅。
听承谦和红玉说,兄长这三天日日饮酒,衣不解带,
终日喝得烂醉如泥,怎么劝都没用,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那天兄长受伤的眼神就像梦魇一样纠缠着她,让她夜不得寐,食不知味。
凉凉地夜风吹进屋阁,沐晴将头上的发簪取下,轻执无手,墨丝飞扬,飘逸箫尘。
她的发,同时被两人男子绾过,一个是自己假成亲的向绝熙,
一个是自己的兄长,想想,都会觉得自己的真是万幸。
摇头一笑,伸手将红木窗阖上,看了一眼已早早睡下的小苓,
沐晴露出淡雅的一笑,起身欲要吹熄红烛安寝。
却听到楼阁处有沉稳急促的脚步徐徐而来。
噬骨的思念4
沐晴拧眉,这么晚,还会有谁要来。
“砰砰砰——小妹,开门,开门!”屋外的人声音焦虑,
力道剧烈,似要将这上好的梨木门敲碎。
“哥?”沐晴潭眸圆膛,拧眉疑惑,这么晚,他来做甚?
心莫名的划过一丝牵挂。
脚步绕到床塌,轻点一记小苓的睡穴,而后快步走到门前。
门“吱呀”一声打开,一张熟悉,却狼狈不堪的脸突兀地进入她的眼帘。
“哥,你,怎么全身弄成这样?”沐晴震惊地问。
沐冰濡湿地墨发缕缕相贴他的脸侧,全身无一处是干枯的,
怕是他从素骨苑淋着雨过来的,表情看起来分为狰狞,瞳仁步满血丝,
神色哀伤,原本俊逸的脸如今瘦削了不少,将那神伤的凤眸更为突兀。
心,微微疼着,才三天不见,他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
沐冰见她满脸震惊,却不掩关切的眼神,伸手一拉,将她拉出屋阁,朝另一间里屋走去。
“哥,我自己会走,你先放开我,哥!”
他的眼神不对,心略感不安,手肘处被他握得生疼。
直到进了一间里屋,沐冰用力一踢竹门,将沐晴整个人伸手将她一带进怀里,
濡湿的脸埋在她的肩膀,沾湿了她干涸的轻纱罗衫,
用力吸嗅着她身上独有的竹香,痴迷到癫狂,心,在此刻竟是如此安定,
这样的拥抱让他原本痛得血肉模糊的心再次有了生命力,抱得力道几乎要将她揉碎。
本应温润如玉的声音此时在烈酒的浸袭后异常的低沉沙哑,
腔调更多了几分无助乞求:“小妹,我好想你,你不要那样对我,
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你好残忍,好残忍,我就这么可恶吗?
让你舍得这样待我,我害怕,我害怕失去你,从来没有这么怕过,小妹,你忘了吗?
你答应过我不离开我的,你忘了吗。”
噬骨的思念5
伟岸的身躯足以将娇弱的她溶进体内,噬心的痛和噬骨的爱让他变得毫无理智可言,
只有真正的触碰才能将他的恐惧退去。
他不奢求什么,只要她呆在他的身边就好,一切都有他在,只要她可以呆在他的身边。
淡淡地酒香袭鼻,沐晴心酸地抑头,潭眸有一层层薄薄地雾气升起,
在夜里,更是如星辰闪烁,耳边的指责让她也觉得无地自容,
他的声音那么无助,那样悲悯,让她觉得自己真的好残忍。
酒是兄长最厌恶的,然而他却用这样的方式麻痹自己,
心,疼得一阵抽…搐紧缩,想要说的话,都被卡在喉咙里,
只语未言,从来不知,兄长对自己竟有如此重的感情,重到让她喘不过气来。
见她不语,沐冰更是将她抱紧,不顾她会不会疼,
只想让她感觉到他的存在,再次启言:“小妹,这三天里,我日日喝得醉生梦死,
企图让自己接爱我们只能是兄妹的事实,可还是没有办法得逞,
无论自己喝得如何烂醉如泥,脑里,心里都是小妹你的样子,
我知道我是个禽兽不如的兄长,我也不配当你的哥哥,
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小妹,你真的那样厌恶我吗?”
手臂的力度慢慢稍松,缓缓分开,沐冰急切地想要看她的表情,
眸光深邃逼人,将她的每一个细微的眼神都要抓住。
微弱的烛火,她的眼神里有不忍有无奈。
果然——
还是他期盼过高了。
心,痛得窒息,空洞那微薄潮湿的空气让他有些难受,胸口出现一阵一阵的闷疼。
两眸相望,沐晴茫然迷惘,鼻子微微发酸,朝他微微摇头,解释:“没有,
我没有讨厌你,哥,你喝酒了还淋雨,这样对身体不好,以后不要了,知道吗?
哥,我们回到以前好吗?做一辈子的兄妹。我想,你也许是把亲情和情感给混淆了,
毕竟我隔了五年才回来,所以你才会给你一些错觉,其实如果我没有离过庄,
兴许你就不会这样想了,所以,应该是你混淆了。”
你真的会嫁给他吗?
“混淆?你就这么不相信我?我也知道我们是兄妹,
可是感情的是谁也说不准,我也没有想到我会想染脂自己的亲妹妹,
可我越接近你,就越想得到你,可又怕伤害你,我越想离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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