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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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逸事-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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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方自然也有这些东西,从父辈那里继承来的,他的儿子还小用不着,不过老五年纪不小,又和展昭在一起,卢方自认为,该和老五促膝长谈一番,毕竟这老五真风流假风流,他心里还是有数的。不过他还是愁,因为他那些压箱底的“宝贝”,五弟用不上,不符合……
  卢方左思右想,最后叫来鬼点子最多的蒋四爷蒋平,蒋平绿豆眼一转,摸着小胡子,笑道:“大哥,这有什么难,这些压箱底的东西又不是置办不得,咱按五弟那情况置办一批不就行了。”
  卢方愁眉苦脸。“这我还不清楚,问题是置办这些东西……弄不好你嫂子误会了能吃了我,而且,而且,万一老五和展昭已经……总要弄清楚。”
  蒋平满不在乎。“等他们来的时候问问,不是说五弟要带着展昭过来住几日。展昭肯定问不出来,但五弟不一定不说。”
  于是等白玉堂带着展昭上了岛后,卢方便迫不及待和白玉堂“促膝长谈”一番,待看到白玉堂一副不明所以,卢方就知道自己想对了,感情这两位,“同床共枕”就仅仅是“同床共枕”,“睡觉”就是“睡觉”。卢方一边哀叹自己这个做大哥的没尽到责任,一边连忙把自己和老四置办的那些压箱底的“宝贝”拿出来,他也不用详细解释,以五弟的聪明才智,自己就能领悟了。
  其实白玉堂不是没想过那事,可这种事不能拿到明面和展昭说,这种事只能靠“心意相通”,问题是,平日他和展昭再有默契,唯独此事无法“相通”,任何暗示,展昭一律表示:不明白。
  展昭虽然洁身自好,但不会真的什么都不明白,只是像白玉堂对着卢方一样“不明所以”。展昭有些不甘心,莫名奇妙被白玉堂吻了,更不要说平时总被那只厚脸皮的白老鼠占便宜,那只白老鼠还想得寸进尺,展昭在心里说:休想。
  没想到,跟着白玉堂上了陷空岛,就被蒋四哥拉到一旁“窃窃私语”,更表明让自己和白玉堂自个领悟些其中“奥妙”。展昭抑郁,这事蒋四哥怎么会管?他怀疑白老鼠搞的鬼,不过看到被卢大哥提溜过去“细谈”回来后的白玉堂,也是一脸怪异表情,就知道这事和白玉堂无关。
  只是两人看到床上那大红鸳鸯被,还有新换的瓷枕上那栩栩如生的图案,两人更是无语相望。
  白玉堂咳嗽一声,干笑道:“那个,猫儿,咱们……咱们怎么睡?”心里竟然有了一点小小窃喜。
  展昭恢复淡定,道:“亦如往常,”边说边把巨阙放到床中央,“你那边,我这边。”
  “要是我也到这边呢?”白玉堂盯着巨阙,若有所思。
  展昭不语,只是沉稳地拔出一截剑。
  ……
  自此展昭的房里多了条规矩:以巨阙为界,白玉堂不得过界。
  白玉堂的心在流血,多少次他险些被那只猫给踹下去,而现在他想和他的猫亲密一下,又是多么的艰难。但两位兄长把那些压箱底的宝贝打包给了他,现在真的成了压箱底的,放着没用占地,看了伤心伤身。
  白玉堂叹了口气:爷家的猫害羞,爷不能不迁就啊。
  ……
  次日清晨,白玉堂破天荒早早睁开眼,只因为他感觉到有些不对。
  只见小白鼠小吱吱正伏在他身上,跟他眼对眼对视着。这小白鼠向来古怪,从不和白玉堂亲近,它更喜欢这屋里的猫——展昭。这次倒是怪了,竟然爬到白玉堂身上。
  白玉堂眨了眨眼,确定自己没看错,真的是那只小老鼠。只见小吱吱一溜烟从白玉堂身上窜到地上,又脚不沾地的向上爬——白玉堂的目光随着小吱吱移动,然后看到,自己昨个才摆放到屋里的琴架,空了。
  这下可了不得了,开封府有贼,还偷到了白玉堂头上,而且是在白玉堂和展昭两位高手都在屋里——睡觉的时候动的手。白玉堂只有一个念头:中邪。他和展昭就算不是江湖排名第一第二,也不会毫无知觉让人入室行窃。
  展昭看白玉堂拧眉咬牙的样子,心里也是十分疑惑,他二人也没有被下迷药,却发生这样的事,别的不说,就说开封府,也不是别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世上没有几个能像白玉堂一样,不管是开封府还是皇宫,都犹过无人之地。
  “猫儿,闻到这屋里有什么味没有?”白玉堂一副又是好笑,又是好气,又是无奈的表情。
  展昭点了点头,说:“品味不俗。”这屋里有沉香味,水仙花香味,还有其他味道。
  白玉堂一手支着下巴,笑道:“真是闹鬼,走吧,猫儿。”
  闹鬼么,当然是找能管鬼的人,能管鬼的人,当然非殷姸桐莫属。
  殷姸桐听了两人的来意,秀眉一挑,道:“那些千百年留存下来的物品,常常曾被数位已经作古之辈收藏,其中不乏深知其珍贵之处的真心人,他们会对这些物品投入深厚的情感,甚至会把他们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重,或者是因为某些人某些事,而把自己浓烈的情感寄托在那些物品上,久而久之,物品原本的灵气被激发,渐渐有了自身的灵魂,这是其一,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些物品因为某些原因,被附上灵魂,这些灵魂会永远守护着物品,甚至会随着物品一起灭亡。”
  白玉堂托着下巴,闷闷说道:“但是这和爷的琴失踪有什么关系,别告诉爷,琴自个长腿跑了。”
  “有道是‘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其实被人当做死物的东西,也会选择自己的主人,只有适合的人,才能成为它们真正的主人。”殷姸桐抬眼看了一眼白玉堂,幽幽说道,“以白兄弟对音乐的造诣,想让有灵性的古物认主,未免有些困难,就算不是古物认主,想获得以前的旧主的认同,也不是那么容易。”
  展昭扭头忍笑,这分明是调侃白玉堂。
  “殷姐姐,最近兄弟我没得罪你吧,我白玉堂是那种朽木吗?”
  “当然不是朽木,但也不会是灵木。”殷姸桐瞪了他一眼,“你当古琴是古剑,剑灵能认你为主,琴灵可未必。琴灵不受控制可不行,不然难免惹出些祸事。”
  追踪古琴的事情就交给了殷姸桐,展昭官职在身,白玉堂也不愿为这些神神道道的事情劳心烦神,只是白玉堂有些情绪低落。展昭哪里猜不出这只白老鼠的想法,安慰道:“泽琰的琴技虽不是登峰造极,但娴熟高超之处不可忽视,只是……殷姐姐……向来言语严厉,但不是说泽琰的琴技无可取之处。”
  白玉堂抑郁道:“她就是那个意思,算了,猫儿,爷自个也承认,论琴技远不如爷的剑术功夫,万物皆有灵性,爷不强求。”白玉堂恢复神采,既然如此,不如让这琴选择最适合的主人。
  这么想着,白玉堂对找到那把琴不是那么在意,若不是殷姸桐说琴灵不受控制有可能伤人,他倒愿意就此罢手。
  此事并没有多难,没过两天,殷姸桐便请二人在夜晚时随她去一座荒宅。这座荒宅荒废已久,大门毁坏,墙壁倒塌,夏日时宅中杂草密密丛丛,高及破损的窗台。因为荒宅在郊外偏僻的地方,连路过的人都很少,而且荒宅之类的地方,总有些神秘荒诞的传言,这种传言的力量,会让人们更疏远这里。
  这种传言的好处是,当荒宅再发生怪异的事情时,大家也就波澜不惊了,所以当这座荒宅在夜里出现幽幽的琴声,并没有被大肆宣扬。
  当他们到荒宅前,宅中正传出琴声,听琴声并不像世间人弹奏出来的。白玉堂听出正是那琴特有的琴声。
  月色晴朗,雪光莹莹,荒芜的宅院中,传来袅袅带着隐隐忧伤的琴声。
  三人凝神听了片刻,琴声停止,雪地恢复寂静。
  白玉堂扬声问道:“是何方神奏得好曲,在下白玉堂与两位朋友,不知可有一面之缘。”
  宅中沉默片刻,传来平和的琴声。
  殷姸桐淡淡一笑,说道:“进去吧,那位姑娘已经同意了。”
  宅中的积雪很厚,三人皆武功高强,轻功卓然,三人到传出琴声的厢房时,地上的积雪上没有留下一个脚印。
  里面琴声又起,白玉堂应着琴声推开门。
  屋内也是荒凉的样子,仔细看却发现纤尘不染,屋中点着蜡烛,昏暗的烛光下,一位身穿月白色衣裙的女子端正跪坐在屋中的席子上,她的面前,正是那把失踪的琴。她的发饰、衣裙都和现在女子大为不同,分明是汉朝古风。
  女子恭敬地跪在席子上向他们行古礼:“很对不起,因我无法消散的执念,令三位辛苦了。”
  殷姸桐淡笑道:“无需介意,我们只是来听你的琴声,果然,真正的好琴要在真正的乐师手里,才会焕发出全部灵性,我想,你就是这把琴的主人。”
  “带着这把琴在乱世漂泊十五年,到死的时候也紧紧搂在怀里,可惜我死后还是失去了它。”女子幽幽叹息,她请三人坐在她对面,殷姸桐不知从何掏出一壶酒和四个青玉杯,酒斟入杯中,竟然还是温的。
  女子浅抿一口,脸上露出追忆的表情:“这酒,很像曾经饮过的。”
  “这是从汉朝传下的古方,我做了些改进。”殷姸桐解释道。
  “汉朝啊……我生活在动乱不安的事情,大汉的江山已经摇摇欲坠,我以我唯一值得称赞的技能为生,得到当时有权势的人收留,每有宴会,我都要献曲一首。”女子幽幽叹息。
  白玉堂问道:“这把琴可有特别的寓意?”
  女子点头,回答道:“若是不嫌弃,我自当告知其中缘由。”
  那日,她如往日一样,为吴中权贵奏曲。已不知这样的日子过了多久,指尖只是因为娴熟而拨动琴弦,自己的心身对再美妙的乐曲也有些无动于衷。她看到将军已有醉意,将军的夫人正担忧的扶着将军,以免步伐蹒跚的将军误落入水中,因此大人都取笑将军,还学将军的醉步,摇摇晃晃要跌下桥,惊吓到自家夫人。
  将军突然说要听《广陵散》,我心里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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