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哭吧,夏雨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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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珠]哭吧,夏雨荷!-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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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隆喂完了药,替夏轻衣擦拭去嘴角的残余,又为他掖好被角,自己则斜倚着床柱,心满意足地看着他。手指不经意间就游走到了夏轻衣的脸颊上,由额头至下巴,由左耳至右耳,轻轻浅浅的游走,然后按在了他的唇上。
  一时间,时空混乱,乾隆似乎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移开手指,他迟疑着低头,还是重重地吻了过去。
  
  夏轻衣嘴角残留的苦涩的药味,刺激着乾隆的味蕾,将他从迷乱中唤醒。
  第一次亲吻雨枯,他也是这般安静、平和,只是那是他的嘴角是甜的,而眼前这个人,嘴角却是苦涩。乾隆摇摇头,觉得自己有些荒唐了:他怎么会是雨枯呢?他只是他的孩子罢了……
  既然是他的孩子,那也便如朕的孩子一般,朕要好好疼他,好好爱他,好好补偿……补偿那份情债。
  
  唉。
  乾隆望着夏轻衣莹如圆月的脸庞,暗自叹惋:这么美好的年华,当真不应虚度!想朕当年,为了天下,负了他……今日,苍天怜悯,又将他送回朕的身边,朕又岂可辜负天意?待他醒来,一定要好好询问雨枯的近况。
  
  夜色如水,缓缓地流过,乾隆支撑着脑袋,昏昏地睡去。
  胸口的阵痛使夏轻衣忽然惊醒,挣扎着坐起来,望着趴在自己身边昏昏沉沉睡着的那个人,心情难以言表。哪怕昏迷前只看了他一眼,夏轻衣也清楚的记得他的样子,就像那张脸无数次出现在自己睡梦中一般。
  是他,是自己从小到大无时无刻不在想象、不在思念的他,而此刻,他就守在自己身边,那么慈爱,那么安详,那么的……叫自己难以恨起来。恨,是吧?
  
  夏轻衣轻咳,却又忍不住捂住嘴,生怕吵醒他。胸口的箭伤隐隐作痛,使他难以支撑住自己的身体,颓然倒下。恰好,落在了乾隆的身上,惊醒了他。
  “你醒了?怎么不叫醒朕!”乾隆扶起夏轻衣,帮他躺下,替他掖好被子,眼神里充满关切。
  “我怎么没死?我以为我会死呢。”夏轻衣调侃,暗中讽刺他:自我生下来,你就不管不问,现在?怎么又关心了起来?
  
  “你说什么胡话!朕决不会叫你死的,更不会叫你死在朕的面前!”乾隆心疼他,却又忍不住用重了语气。
  “我和你有什么关系吗?我死就死了,和你有什么关系?”夏轻衣一脸的冷漠,冷冷地反问。
  “当然!因为你也是朕的儿子!”乾隆握着他的手,颇有激动地说,“那把折扇,朕看到了,朕认得它,那是当年朕送给他的。”
  
  夏轻衣还道“他”是“她”……
  “亏你还记得?”夏轻衣捂住依旧镇痛的胸口,像是防卫他一般,“亏你还知道我……”
  “当然,因为你和他有着一模一样的容貌,朕怎么会看不出来?”乾隆眼中带笑,温柔地抚摸着夏轻衣的脸颊。
  
  “我不是她!你不要弄错了!”夏轻衣有些恼,拿开了他的手。
  “连性子都和他一样,呵呵。”乾隆笑着握住他的手,“告诉朕,他还好吗?你的父亲,他还好吗?”
  
  “父亲?”夏轻衣疑惑:我的父亲,不就是你吗?
  “是,你的父亲,夏雨枯。你是他的孩子就等于是朕的孩子,甚至比朕的亲骨肉都珍贵!”乾隆依旧握着夏轻衣的手,充满期待着等待着他的回答,“告诉朕,他很好不是吗?”
  夏雨枯?自己的舅舅吗?那个自己只听过名字,却从没有见过面的舅舅吗?他不是在自己没有出世之前就已经病逝了吗?
  
  “他早死了!你滚!”夏轻衣忽然大怒,一脚踢开乾隆,用被子死死捂住头。泪,那么不经意就流了下来:十八年了,原来你真的不知道我的存在!
  “轻衣!朕……”乾隆也不恼怒,却只是无辜伤感了许多,“什么时候的事儿了?朕怎么不知道。”
  “与你无关!”夏轻衣藏在被子底下,冷冷的回答。
  
  或许不应来京城,或许不应怀抱念想,或许不应答应小燕子进了围场,或许不应整日的带着那把扇子,或许不应……
  没有那么多或许,就不会见到他;没有见到他,就不会知道他对自己的无视;不知道他对自己的无视,就不会这么难过、这么心痛,也不会流泪。
  既然他不知道自己的存在,也就不必让他知道了。
  
  “轻衣,你不再难过了,朕也很难过,可是,朕不想看到你难过。”乾隆言语踟蹰,思绪混乱,他试图去掀开被子,却被夏轻衣坚定的拒绝。
  乾隆叹气,松开了手。
  
  “是,我的父亲,夏雨枯,十八年前就已经病逝了。”夏轻衣蓦地说话,冷冷地望着乾隆,“我是个遗腹子,没有爹疼的野孩子!”
  乾隆又叹气,眼神里满是怜惜:你是他的孩子,就是朕的孩子!从今以后,朕要倾尽全天下之力来爱你!
  
  “你先好好休息吧,朕就不打扰你了,你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朕总算没有辜负雨枯。”乾隆喃喃,兀自起身,离开了房间。
  夏轻衣不回答,也不阻拦,闭了眼假寐。
  
  




【皇宫篇】认子事

  
  清晨,太医们送来了药,接着又是诊脉、复查。因为练武的缘故,这种小小的箭伤对夏轻衣的危害并不大,只是昨日受伤之后又大打出手,耗费了太多精力,才昏过去的。
  太医们出去之后,一群宫女、太监又进来,为他洗漱、更衣。乾隆命人连夜赶至出来的衣衫,雅致而不失高贵,上身恰好合适。
  
  “喂!你醒了啊?”五阿哥差走宫女、太监,坐到床边客气的问候。
  “多谢关心,我已经好多了。”夏轻衣对这些所谓的皇子王孙并无好感,因此也只是客气的回答。
  “我叫永琪,该怎么称呼你呢?”五阿哥小心翼翼的问,他自然明白这个人对皇阿玛很重要,在没有弄清楚状况之前,千万不成得罪了他,更何况还要靠他救出小燕子呢。
  
  “草民夏轻衣。还有,草民怎么敢直呼阿哥的名讳呢?”夏轻衣看了一眼这个言语客气的阿哥,眉清目秀,甚是俊朗。
  “夏公子,我有一事相求,不知可否?”五阿哥压低了声音,似乎隔墙有耳,“那个小燕子,你救救他吧。”
  
  “小燕子?他怎么了?”夏轻衣猛然记起,自己受伤昏迷到现在都还没有见过他呢!乾隆人的自己是故人,可他……
  “他被抓走了!现在还不知道是生是死呢。我昨晚上派小顺子去打听,可也问出什么来。唉,他可是为了我才……”五阿哥低了头,神色颇为担忧。
  
  “为你?”夏轻衣终于正眼看着五阿哥,问道。
  五阿哥便将自夏轻衣昏迷之后到小燕子被抓之间发生的事儿,详详细细的讲诉了一遍:“我见皇阿玛如此关心你,又是亲子照看,亲手喂药的,我想你若是求他,他肯定会绕过小燕子的。”五阿哥眼神恳切。
  
  “小燕子是我兄弟,就算你求我,我也一定要救他!”夏轻衣说,“你去请你的皇阿玛过来,我有话对他说。”
  五阿哥高兴地点头,弯腰鞠躬道:“我先替小燕子谢谢夏公子了。”说完便出去招呼太监传话到乾清宫。
  
  夏轻衣自责:可怜小燕子,因为我无缘无故卷入这么一场争斗!
  
  不消半刻,远远地就听到小太监扯着嗓子喊:“皇上驾到!皇上驾到!”
  “儿臣参见皇阿玛!恭迎皇阿玛圣驾!”五阿哥请了安,请乾隆进屋。
  “轻衣呢?你说他要找朕?有话要和朕说?还不快带朕去看看!”乾隆火急火燎,言语咄咄,说着就向夏轻衣的房间走来。
  
  对长在自己身边的儿子尚且如此,更不说对待自己在民间的私生子了。夏轻衣苦笑,撑着手臂坐起来。
  “轻衣!你好些了吗?”乾隆推门,言语却温柔了不少,“你找朕,有什么话要说吗?是不是你的父亲有什么话要你带给朕?”
  
  “草民参见皇上!身体不便,行礼不到,还望皇上恕罪。”夏轻衣看着乾隆又惊又喜的脸,淡淡地回答。
  “罢了罢了!看你气色好转,朕就安心许多了!”乾隆在床边坐下,支走了五阿哥等人,“这里没有别人了,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听皇上的语气,似乎和家父是故交?”夏轻衣明知故问,“如果我有事相求,皇上您会答应吗?”
  求人对于夏轻衣来说,也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儿,他尽量缓和语气,尽量使自己呈现出求人的神情。
  
  “当然!你说吧。”乾隆不假思索的答应,“天下还没有朕办不到的事儿。”
  “我让你放你小燕子。”夏轻衣说,一不留神,又忘记使用敬语。
  “小燕子?小燕子。”乾隆在脑海里检索,这个小燕子是……他!昨天惹皇后大怒的那个小子!
  
  “这个……他以下犯上,惹怒了皇后,朕已经把他交给皇后处理了。这恐怕不大好办呐。”乾隆眉头一皱,略有难色。
  “哼!原来皇上也是个言而无信之徒!”夏轻衣嗤笑。
  “大胆!”乾隆不悦,这个世界上敢这么说他的人,恐怕早就死光了,“朕既然已经答应你了,自然会办到。只不过,你总要给朕一个合适的理由吧?”
  
  夏轻衣依旧笑:若不是自己受伤了,就算是皇宫,我也敢去闯救出小燕子!何必在这里和他浪费时间。
  
  “他和你非亲非故,你何必管他呢?”乾隆问。
  “你以为全天下的男人都和你一样,将自己的亲人弃之不顾,不闻不问,任其自生自灭吗?”夏轻衣稍有怒色,“他是我兄弟,我们要同生死,共患难!”
  
  “他是你兄弟,这话怎么讲?”乾隆疑惑,初次看到小燕子的时候也觉得有些熟悉,特别是他那双大眼睛,感觉像是能把自己看透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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