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机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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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机枪- 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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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例大多是3比1甚至更高。

占彪一行昼伏夜行,由于日军封锁严密,辗转一周后赶到了湖州太湖边。在接头的湖边遇到了天天在此接应的三德和二民,原来他们转移得很顺利,出发不久就遇到带船前来接应的单队长的县大队,并陆续收容了分散突围出来的一百多新四军战士。现已把七百多新四军安全转移到了三山岛上。在去三山岛的汽艇上,三德告诉了占彪一个令大家震惊的事情:“大郅排前天偷了天府里的6挺九二式重机枪跑了。”

 

七、偷枪偷情

七、偷枪偷情

下午的时候,占彪和曹羽、成义、三德和大郅抗日班的老战士赶到了战车坑现场。他们的出现,让现场出现一阵骚动。在场的日本客人都知道了,是他们,活埋了这个战车和战车的驾驶者。所有日本人望着占彪们,眼神是复杂的,其中不乏仇恨。其实日本人知道这场战斗的中国军人还健在,也非常想看看当年的“凶手”,但又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也就没好意思提出来。没想到他们主动来了。

最初很多人都劝占彪不要过去看他们,毕竟仗是他们打的,战车是他们埋的。但占彪考虑下说:“一是人家老老少少的远道而来都是客人,二是那个日本画家看来是个有良知的人,他曾帮我们修过牛车,而且他对这场侵略战争有认识,给战争打上了叉,我们应该尊重他。”来到现场时,战车里两具战车兵遗骸已经搬运出来,多亏那个日本画家拿着画笔,不然还得做DNA测定。

占彪带队五人上前向遗骸稳稳地立正敬了个礼,这是军人对军人的尊重,态度很坦然。然后和战车兵的哥哥和妹妹互相鞠着躬,讲了下和死者原来见过面的事。这时日本电视台记者过来采访,张口就问:“你们对活埋死者有愧疚的心理吗?”

占彪听翻译说完后马上回答:“单纯从人、从人类来讲,任何活着的人对因自己死去的人都应该有愧疚的心理,人类之间应该和睦相处,兄弟相称,不应该互相打杀的。做为战争中的军人,都应该愧疚,当然也应该包括当年杀了很多中国人的日本军人。不过我对这场战争来讲,有着更多的愧疚心理,是愧疚我们打得不够好,打了八年之久才把闯入我们家园的强盗小偷打跑。”

占彪的话让所有在场的包括中国人都为之一惊,日本记者马上追问:“阁下认为如果当年你们打好了能用几年结束战争?”

占彪看了看远处的高山峻岭,看了看身后的战友,非常自信地回答:“我们中国这个家太大,孩子也多,如果要是都团结起来一个心眼打强盗,快则六个月,慢则用不了十二个月,就能诛灭来犯者。”

日本翻译颤抖着把这些话翻译了过去,在场的日本人无不为之震撼,眼前的中国老兵是不是疯子?另位日本记者马上拟了个标题《中国老兵狂言:一年打败日本》准备发往国内。占彪知道日本人心里的反应强调句:“我不是乱讲,我本人,和我这伙人就是这样认为的!”

接着占彪对日本电视台的记者和蔼地笑了下主动说:“我再说说这战车,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做得残忍?你们都还年轻,不了解当年的情况。”占彪向前走了几步,站在一个稍高的地方指着周围说:“那时,这种战车还是很厉害的,这一带农民的房屋都被这种战车推倒,它追在老百姓的后面打,不光打人,还打农民的猪、牛和马。我们中国军队那时没有这种战车,也没有炮来阻挡它,没有别的办法,我们只好挖个坑阻止它做坏事了。那时我们不打它它就要打我们,它会让更多人死亡的。我想,如果有别的国家的战车,开到你们家门口,就要打炮炸你们家烧你们家,你们也会这样做的吧?!”

最后占彪对家属们说:“我们来这里,是听说了当年的战车兵是反对战争的,我们来向他表示敬意,也向他表示感谢。感谢他在临终前能告诫后代不要战争,我们的想法是一样的,不想成为国家和政治的工具,要过上和平的日子。”

占彪没有讲什么大道理,用自己从容自信朴实的语言,让日本家族中很多人低下了头,眼神也发生着变化。那位日本记者把标题改了一个字:《中国老兵豪言:一年打败日本》。

成义听着占彪的话自语道:“是啊,如果当年中国人团结起来一致对外,日本鬼子哪是我们的对手。”三德笑接:“也就不会害得大郅非得偷枪了。”

大郅一听急了:“我偷枪,你还偷情呢!”

曹羽笑插:“算了吧,你们俩谁都好不了哪去,都是先上车后补票,哈。”

几位老兵旁若无人的爽朗笑声,虽然不无战胜国的骄矜,却也让在场的日本人和电视里的日本人看到了中国老兵的自信和大家风范。

在三山岛上分开一周的战友们又相会了,死里逃生大难不死的新四军官兵们洒眼相拥。莎拉领着十几名女兵代表红着脸找到刘阳表示谢意。强子和二柱子、正文等人也被自己背过的女兵找到对上了号。因中共中央1月20日刚发布了重建新四军的命令,谭营长和彭雪飞接到命令要他们赶在25日正式成立前赶到盐城,当晚便领着八百名新四军战士出发了,女兵们只好与相助过自己的抗日班官兵互相留了姓名而别。莎拉送给刘阳一个空账簿本当成笔记本做纪念,临别时不经意地问道:“刘阳哥,打完仗你要做什么去?”刘阳实在地回答:“回老家种地好好过日子。”莎拉道:“办个农场也是很有意思的,我爸爸就有一个。”刘阳不假思索地说:“到时候莎拉帮我办个农场吧。”莎拉也爽快地回答:“只要我们都不死,我就来找你。”刘阳忙接道:“那我们都好好活着,我等你。”两人一诺千金,成就了日后一段佳缘。

依依惜别的场面占彪和师弟们却乐不起来,大郅为什么要偷枪出走呢?偷枪干什么去了?全班干部都知道这件事了,唯独瞒着小玉。她还以为占彪派大郅出去采购粮食去了,开心地和四德一起把那两只母狼狗小佳小藤驯服了,新名字也很快被接受。小玉向大家宣布:以后四德不愁没有后代了!

晚上送新四军上船时,谭营长和彭雪飞带着内疚神色把占彪和小峰、成义拉到一旁,彭雪飞诚恳地说:“彪哥和抗日班是新四军的亲兄弟,我们也不该有什么事情瞒着彪哥。大郅是共产党员,他是‘江抗’派过来的,任务就是想办法弄点重机枪。但他一直没有这么做,这次很可能我们吃了这么大亏,为了重建新四军上面逼他太紧了。彪哥你放心,我和谭营长回去一定劝他回来。”

“江抗”是新四军一支队的第六团在苏南与当地的抗日武装合编的抗日军队,全称叫“江南人民抗日义勇军”,人们俗称为“江抗”,是当地抗击日军很活跃的一支新四军抗日武装。占彪听罢便道:“如果是送给新四军了那就算了,新四军打鬼子能用上是好事。”

小峰一听可不干了:“要拿就当面拿,干嘛偷偷摸摸的,彪哥给新四军的武器还少了吗!”成义接说:“不是谭营长他们二支队的,可能‘江抗’不知道我们和新四军的关系。”说到这里成义顿了一下,半开玩笑地说:“不过,二支队没像‘江抗’那样吧?”

彭雪飞一听成义这样说马上急了:“我彭雪飞对天发誓,彪哥对我们大恩大德,不是新四军,胜似新四军,我们是自家兄弟啊。”说罢怕占彪不相信,他回头看了看大喊一声:“隋涛呢,过来!”他知道成义指的是隋涛九兄弟。

隋涛正在和以前的战友一一告别,听到老排长召唤马上跑过来。彭雪飞大声问道:“隋涛你是不是共产党员?”隋涛立正答道:“本人1935年入党,现已六年。”彭雪飞跟着说:“你以党性保证,你以良心说话,你来抗日班是不是新四军派进来的?”隋涛不解地看看占彪和谭营长,胸一挺说:“即便谭营长处分我们,我隋涛一人顶了。我还是那句话:第一听共产党的,第二听占班长的。共产党和占班长都领俺打鬼子,我是听定了的。”看到隋涛以为谭营长还在批评他没有派他就擅自离队大家都笑了起来。成义释然地上前打了隋涛一拳:“我们快送谭营长他们上船吧!”

没想到第二天早晨哨兵来报,大郅回来了。

事情果然是彭雪飞说的那样。大郅当年加入抗日班时说被鬼子抓去修炮楼是说了谎。他那时已参加当地红军一年多了,红军改编为新四军第一支队后当上了班长。支队首长知道靠山镇一带藏有国军一个连的机枪装备后,便派家在靠山镇的大郅打入抗日班,伺机把国军的机枪偷出来。但没想到大郅来了以后,实实在在地假戏真做,接替长杰当了老八,娶了媳妇升了排长也生了儿子。一支队给他下了几回命令,他都抗着没有执行,他实在不忍也不敢伤了大家的心。这回皖南事变新四军吃了大亏,支队长向他下了死令,新四军重创之下要重新组建,再不带回重机枪将开除他党藉,起码把他那个排拉过来。出于对国军的义愤他一怒之下偷出6挺重机枪领着全排跑到了苏南一支队驻地。天府里当时共有20挺重机枪,他只偷出一个机枪连6挺重机枪的配备。

到了一支队后大郅自然受到英雄般的欢迎,支队长要将他的排扩编为机枪营,加上大郅自己排的3挺重机枪共有9挺重机枪,让他当副营长。没想到大郅抗命说什么也不干,说自己任务完成了两清了还要回抗日班。支队长笑笑说明天再做你工作。又让支队长没想到的是大郅居然当天晚上留下6挺重机枪率队不辞而别了。大郅当时和全排士兵说明白了,想留下的就留下,想继续跟占班长干的就走,全排竟然无一人想留下。然后大郅就领着全排人马到处找小股的日军,想缴获6挺重机枪再向彪哥请罪。

在沪杭公路上大郅排守了两天,打了三个小型运输队,最后还真等到了运送重机枪的运输队,六辆卡车被他炸翻,车上居然是箱装的12挺重机枪和36挺轻机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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