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雍正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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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雍正王朝- 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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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多之前,康熙三十六年,第三次康熙亲征噶尔丹凯旋之后,皇太子抵达怀来接驾的同时,“太子行比匪人”的流言便传入了康熙耳中:或言皇太子喜怒无常,或言皇太子沉溺声色,或言皇太子服用奢华、征索无度,或言太子属下邀截外藩入贡马匹、多行不法……,然彼时康熙却将这桩事轻轻带了过去,照康熙的想头,父之于子严不可,宽亦不可,宽严之法诚为世上最难之事,索性眼不见心不烦,父不问子之恶。虽说有些掩耳盗铃的意味,可少去不少烦心事。然而,有些事便是康熙再怎么大度也是断断然放不下的。照着康熙的想头,太子如此,必是受人撺掇,被人带坏的。因而,康熙在回鸾后不久,便传渝内务府重处太子左右,其中包括膳房花喇、额楚,茶房雅头,哈哈珠子德住等四人,除额楚交与其父英赫紫圈禁家中外,其余的人皆因“私在皇太子处行走”而被活活杖毙。雅头更是凄惨,其尸身索性被弃于乱坟岗喂了狗。
处置完这些太子身边之人,康熙确实留意过一段太子的反应。对于这一桩事体,太子似乎显得太淡然了些。处置的那天,太子倒是进了一份请罪的折子,痛陈自己管教不当,始致身旁之人有作奸犯科事。康熙自然只是淡淡教训了几句,见太子惊惶,还稍作了一番抚慰。此外再见太子,太子已像是无事人一般,只细看之下,眼神里似透着些让康熙猜不透的味道。正是这种神色,令康熙有些生疑。难不成索额图暗底下这一番动静是为了太子?
“胤礽啊胤礽,朕为何总要为你伤神?”康熙不知是在问自己,抑或是在拷问太子。
便在此时,门口清亮的一声:“儿臣皇十三子胤祥叩请皇阿玛圣安。”听着胤祥的声音,这才让康熙回过神来。“进罢。”康熙将面前的折子仔细收了起来。
胤祥进来先打了个千,瞧着胤祥肩头上还沾着雪片,康熙总算露出些笑意,道:“到朕身边来。瞧你,身上挂着雪也不在意,若是被师傅看到,左右得挨教训。”胤祥起身朝前走了几步,挨着康熙复又跪了,笑道:“儿臣却是有意为之,便叫皇阿玛心疼儿臣哩。”康熙被他逗得一笑,心情似乎也开阔一些,道:“朕不说,你还好,朕一说,你倒油嘴滑舌的紧。”随手为胤祥把已经开始化开的雪片掸去了,康熙问道:“今儿请安似乎较平时早些,怎么,有事寻朕来说?”胤祥这才收了几分顽皮之色,回道:“头晌去了四哥府上,正撞见四哥诵经文,说是待明日诵完九九之数便呈给皇阿玛做年礼。儿臣自愧不如四哥诚心,到目下也没备着什么像样的礼物。左思右想之下,终于想起每值元旦,皇阿玛总要赐给众臣工福字。往年太子、三哥、四哥,七哥都少不得奉皇阿玛旨意帮衬写一些,儿臣如今蒙师傅缪赞,这笔字虽不如几位哥哥,勉强还可看得过眼。儿臣便想着要早些来皇阿玛处,若是得皇阿玛首肯,儿臣也想着今儿能帮着写几幅。”
康熙只觉得心下一阵阵暖融融的,适才那些不快早已放到了一旁。康熙颇有些感慨地端详着十三阿哥,自从昨日祭太庙,跪拜之后,身子有些不爽利,便在胤祥面前说了些丧气服老的话,这个实诚儿子当即就是一脸的郁郁,一副恨不能以身相代的模样。今日又是借着由头要帮自己写‘福’,足见得胤祥是个诚孝的儿子。若是胤礽也能如此,少几分机心,多一些……。康熙暗暗又走了神。胤祥见康熙面上露出些疲态,有些忧心,道:“皇阿玛可是累了,需不需儿臣去传太医来?”叫到第二次,康熙才缓缓道:“阿玛不打紧。不过是想到刚刚批折子,晃了一下神而已。你来得正好,朕便疏散一下,与你一道先写几个‘福’字!”
吩咐邢年摆上了一应纸笔,又微笑看着胤祥研匀了墨,康熙一指面前的正红撒金笺笑道:“且写来朕看。若是真好,朕便赏你这方朕自用的暖砚,若只是你自己大吹法螺,朕少不得也要罚你!”胤祥有些羡慕地看看了那方黄花梨雕龙坐底暖砚,应道:“儿子献丑了!”当下转笔回寰,瞬时便是一个‘福’字。细看之下,确与康熙亲书的有八九分类似。
康熙自然心中颇为欣喜,平日里常常审看胤祥的功课,是一笔不差的工楷,没料想他在仿自己字迹上也用足了功夫。康熙颔首道:“勉强还算看得过眼。字风骨犹在,只是转寰之上有些刻意,圆润些更好。来,朕教你。”言罢竟执着胤祥的手一笔一划地书将起来。初始,胤祥还被这难得外露的父爱弄得有些愣了神,稍后,却是紧紧握住了笔身,嘴角禁不住露出些憨憨的笑来。功夫不大,父子两个便写好了一叠‘福’字。


第一百九十二章 风雨欲来 (五)
更新时间2009911 16:59:57  字数:2230

 除夕,是夜。胤禛命在东院正屋之中设了两席家宴,无外乎就是福晋乌拉纳喇氏,侧福晋李氏,庶福晋耿氏、宋氏,再有便是五岁的长子弘晖,七岁的长女珞蓉。难得年羹尧也来了,便令与席。
胤禛上首坐了,年羹尧打偏陪着。因有年羹尧这个外客,一应女眷坐了另一席,中间以纱幔隔了。弘晖本来与福晋同坐,可胤禛最爱他,特地唤了他上前来。弘晖长得虎头虎脑,浓眉大眼,不似胤禛年幼时清秀,倒有几分像十三阿哥胤祥。虽说屋内生了炭火,乌拉纳喇仍是怕弘晖冻着,在他银红福字锻面皮袍外又加了一袭银狐翻毛的坎肩,直把弘晖热得小脸通红。
来到胤禛身边,弘晖打了个千,朗声道:“儿子恭祝阿玛福寿安康!”胤禛立时便是笑容满面,待弘晖起身,便一把将他抱在膝上,看儿子热得着实辛苦,便自己将他的坎肩脱去,又从箭袖之中取出一方帕子,细细把弘晖额上的汗拭了去。又自顾自逗弄着弘晖,直把弘晖引得呵呵直乐。这一幕,倒把年羹尧看得有些愣神。无论皇家民间,从来都是讲究父教甚严的,父待子如见仇寇,非训便是责;儿见父似老鼠逢猫,向来能避则避,几曾见过如这般亲昵?胤禛看出年羹尧的惊异之色,微微收了几分笑意,道:“父子间照说就是个缘分,百年不过修得同船渡而已。对着儿子,何必生生摆出一份凶相来?弘晖生于皇家,落草便是重重规矩围着,难得还有几分少年天性,我不想再拘着他。”年羹尧闻言却是一乐,道:“恕奴才妄语,奴才刚识得主子时,主子也不过总角的年纪,端得老成……。”见胤禛面上露出些亦喜亦悲的颜色,年羹尧便适时住了口。
他哪里知道胤禛的心思。胤禛两世为人,活到如今,加之起来都快一个甲子,十年之前,也是半百的年岁,便再想掩饰,阅历的影子总会时不时地浮将上来,想不老成却是不得。再者,因知弘晖最终并未在史上留下显名,揣测此子大约也是夭亡的命,虽期盼着能有个不同的结局,却始终心中有些忐忑,由不得平日里更宠着弘晖一些。只是心中的这些盘算,又怎能道与他人听。
胤禛喂着弘晖吃了两口鹿脯,见他忸怩着想要回到乌拉纳喇那里,便轻抚了抚弘晖的放他去了。转目再看年羹尧时,总觉得他今日似有些不同,像是心中有事,却又遮遮掩掩地难以言表,便执杯在手,道:“这壶玉泉酒是皇上前些天赐下的,颇为难得。爷不把你当外人,今儿算是皇恩均沾。”年羹尧连忙起身一躬,道:“奴才怎敢劳主子敬酒。漫说四爷是奴才正经的旗内本主,只主子待奴才一家的恩遇,奴才便是粉身也难报万一。”胤禛闻言只一笑,示意让年羹尧坐了,才道:“话怎么说都不妨,爷看中的却是本心两个字。”
年羹尧心头一震,踌躇了一番,才道:“主子适才说奴才不是外人的话,着实让奴才羞愧。奴才心内真有一桩事体,本想禀告主子,却又不知如何张嘴。不是奴才自外于主子,确是这事儿让奴才犯了思量。”
“哦?”胤禛稍扬眉头,将酒饮了,随手将酒杯放下,道:“既不自外,便说与爷听听。若是不相干的,爷只当闲话来听,若是有干系的,爷这肩头,好歹也能帮你担些个。”胤禛语气虽淡,却让年羹尧听着有股暖意。年羹尧略作思忖,便小心道:“主子如此说,更让奴才无地自容了。奴才…。”叹了一声,道:“前几日,揆叙请奴才过府,言词间似有些拉拢的意思。”
“揆叙?”胤禛面上如常,心中却有波澜。揆叙是明珠此子,与大阿哥胤禔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而揆叙听闻近几年与胤禩也颇多往来。因揆叙与其兄纳兰性德一道皆以才学著称,两年前揆叙擢升翰林院侍讲学士,并担着经筵讲官的职事,风头正劲的当口。甚至有说辞言他借着在清流之中的名声暗底下为胤禩拉拢人心。可年羹尧早已是自己的人,胤禩和揆叙不会不知道罢,如今竟然挖起了自己的墙角?
见胤禛不语,年羹尧又道:“因揆叙伺候着拟撰旨意的差,他把奴才唤去,特意和奴才透出口风,说是有个吏部给事中马士芳,借着湖北大计,参了奴才父亲一本,弹劾奴才父亲徇庇老病废弛之布政司任风厚,使其不入大计。”顿了一下,年羹尧又道:“按着揆叙的说辞,他素来知道奴才父亲官声甚好,有心在皇上面前替他开脱一二。只近来皇上似乎对吏治之腐颇为着恼,他也只能寻机而为了。”
胤禛不动声色,看着年羹尧将自己的杯中又注满了一杯,道:“这无非是些便宜话儿而已。皇上英明睿智之主,岂是他一个臣子能左右的?再者,你父亲巡抚一方,职高位显,没有人参才叫咄咄怪事。要照爷说,皇上断不会因此而罪你父亲,多半批了要其明白回奏。你自征剿葛尔丹以来,也曾随侍皇上身边,皇上什么禀性你当略知一二。遇着这种事,皇上总想着要给老臣一些面子,哪一次不是谨慎处置?揆叙这一份顺水人情,倒当真是打的好盘算。”
听出胤禛的话音,年羹尧忙不迭颔首道:“主子说得极是。奴才当时就同他说,奴才父亲深受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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