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枭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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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枭雄-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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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武功兵法无所不通。只是小将愚昧,又兼习艺时限太短,所以止学得他老人家的十分之一。而师妹乃女孩儿家,因先天资质之限,师父虽极为疼爱,但也只学得老人家的十分之三,且都是些轻功,暗器和易容等术,所以不堪大用罢了。就武艺来讲,我止有风雷剑深得师父真传,至于轻功和内功,也仅止皮毛,箭法也是自己后来习学的。师妹的轻功和暗器如今可堪大成,内功也不在我之下。她的那些易容等术,恐怕是跟无暇子前辈学的,而颖考叔的兵法,也恐怕是跟我师父学的。师父他老人家深通兵法,可惜我们师兄妹二人都无缘学得一二。这也是师父最大的遗憾了。”两人正说着,忽见吴琼不言语了。祭足知道他内功深厚,耳目通灵,他不言语,必是刚才要请的鄃敬轩师傅要过来了。于是也不再问,静等鄃师傅过来。

这个被祭足称为鄃师傅的人四十来岁,书法一流且深通文案,所以被祭足罗致府中,替他做些文字上的业务。上次模仿姜氏的书信,就出自他的手笔。此刻祭足招他过来,正是要他再模仿太叔段的回书。鄃敬轩听了祭足的吩咐,一声不言语,拿了那封信,径自走到案前做他的功课去了。

须臾写完,祭足拿来与吴琼共同观看,只见两封书信一模一样,除了一个有印一个没印之外,真格的看不出一点不同。吴琼不禁大为赞赏。祭足收起带印的原件,吹了吹刚才写成的回书,从怀中掏出一方印玺,在上面盖了,然后小心用火漆封好,这才交给吴琼。因为天色已经快要亮了,祭足不敢久留吴琼,于是催他快走,并且拿出腰牌,细心叮嘱道:“目前姜氏虽然完全处于我的监视之下,但也仅止于外围。我奉主公之命,只许人进,不许人出。将军交了书信,即刻出逃,藏于我的府中,不可耽搁,切记切记。这个腰牌是你出来的通行证,有了它你就可平安回来了。”吴琼谢了,出了祭足府,赶往太后姜氏寝宫。

太后姜氏最近的日子并不好过。庄公一走,她就被祭足完全限制了自由。她手中既没有得力的人手,也出不得宫,只能在寝宫里急的乱转。掐指算来,吴琼也该回来了。因此这几天她一直没有睡好。这天一夜都在翻来覆去的在床上煎烧饼,只到五更天,才愰惚有了睡意。刚刚躺下,只听贴身侍女轻声唤她:“太后,吴琼回来了。”听了这句话,姜氏如饮甘露,从床上一跃而起,连声吩咐道:“快快有请。”说完不及穿戴,只披了件风衣,趿了鞋,就走至卧室外间迎候吴琼。

吴琼来到卧室外间,见姜氏正端坐在堂上,连忙下拜行礼。姜氏固然心焦,但她偏等吴琼行完了礼才故做镇静地道:“太叔可有回信?”吴琼回道:“有。”说毕呈上太叔回书。姜氏拆开书信,禁不住两手发抖。她心情激动地看完书信,然后撕了,丢于火盆当中,面带微笑地道:“子歌,辛苦了。来人,让厨房烧几样精致的菜来,我今天要亲自与子歌把盏。”吴琼心里存了师妹与祭足的叮嘱,因此不敢再留,刚想说些推辞的话,姜氏却不待他说出就摆手制止了他。吴琼心想她与我亲自把盏,想必不会加害于我,只要她先喝了,或者两人一起喝,就不会有大碍。我就领了她这份心意吧,再说此刻强走,恐怕会引起她的疑心,于是也就不再推辞。

姜氏趁等酒菜的时间,进里间去换衣服。稍顷酒菜布上,姜氏也从里屋出来,竟是容光焕发,一扫年老的疲态。吴琼仔细端详,姜氏虽然年老,但体态风流,皮肤保养的也极好,想必年轻的时候也是个美人胚子。若论平时有人这么看着自己,姜氏必定大怒,但此刻她并不以为意,反而装出十二分的媚态出来。她亲自把盏先给吴琼斟了酒然后又给自己也斟了,端起酒杯道:“子歌一路风尘,本宫这杯酒就算是给你洗尘吧。”说罢一饮而尽。吴琼放了心,连忙也饮了。姜氏又亲自给吴琼挟菜,随后又殷勤劝酒。然而此刻谁也没有发现,姜氏给吴琼斟酒的时候,长长的指甲在宽大袖子的掩盖下,轻轻的往酒壶的一边弹了几下。原来这酒壶中大有机关。姜氏给自己斟酒的时候,无须按动机关,但给自己斟酒的时候,却在壶底轻轻一按,那毒酒便滴不进自己的杯中。吴琼性子粗直,再想不到姜氏真的会鸟尽弓藏,有如此的阴暗歹毒的心思。

饮完五六杯后,吴琼慢慢感觉胃腹中发热,他只道酒性烈了一些,因此并不在意,仍是酒到杯干。再过片刻,那胃腹中却似火烧针剌一般。他隐隐感觉不妥,刚想用手抚摸,却见姜氏正在冷笑地看着自己,见他伸手,敏捷地往后连退几步。吴琼心知大事不好,他想抽剑斩了姜氏,但却为时已晚,只见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但却自觉七窍流血,五内俱焚。宝剑尚未抽出,吴琼便一跤跌倒,勉强挣扎了几下,就再也不动了。

第二十四回:大夫慎微训晏子  君主惴忌问公孙

祭足送走吴琼之后,就再没睡意。他深知姜氏为人奸诈,要论机谋,吴琼远不是她的对手。尽管祭足对吴琼的武艺十分有把握,临走时又一再叮嘱他要谨慎小心,但是当他在天亮之后见吴琼仍然没有回来,心中便隐隐感觉事情不妙。

时值家将晏海清旁,见祭足心神不宁,坐卧不安,就问道:“大夫何事烦恼?”祭足焦躁道:“还不是为子歌的事?我早吩咐他送了信之后就赶紧撤离,可是他为何到现在仍然连人影儿也不见!”晏海清之前曾经听说吴琼自作主张替庄公做双面间谍,庄公不仅不怪罪,还十分不舍,于是就说道:“可能是他又有了什么新的发现,要替主公做件什么特殊的事吧。”祭足摆手道:“非也,此一时彼一时。当时主公确实要有一个时常在姜氏身边且受她信任,又能随时替自己通风报信的人。就当时的情况面言,吴琼是最好的人选。但现在姜氏对主公已经没有什么威胁,吴琼的任务也已经完成,他没有理由也没有必再留在那里。”晏海清道:“或者因为姜氏对他有恩,他不舍得离开也是有的。”祭足沉默道:“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只不过果真是这样,那子歌就危险了。”晏海清道:“何以见得?”祭足道:“姜氏心机深沉,手段毒辣。此时此刻,吴琼对她来说已经没有多大的利用价值,就算不疑心吴琼背叛,恐怕也会做一些狡兔死而走狗烹诸如此类的事。现在我对子歌生还已不抱任何希望,我所担心的是问题会不会出在那两封来往书信之上,而不是姜氏会杀人灭口这件事。”晏海清道:“小将实在愚昧,请教大夫,既然您老对吴琼的生还不抱希望,那么他因书信机密暴露或因姜氏杀人灭口而死之间,难道还有什么不同之处吗?”祭足叹道:“如果是因为伪装的书信被姜氏看穿而导致吴琼之死,不管是哪一封,那么我都难辞其咎。要知道吴琼的身份虽然没有公开,但他深受主公器重,且早已经被封为当朝大夫,平西将军和内廷侍卫副统领。如此一个武艺高强,将来也会在朝中举足轻重的人物就这么轻飘飘的死了,主公定会迁怒于我。而如果是姜氏过河拆桥,杀人灭口,姜氏之命也恐怕不保。”晏海清笑道:“她那么一个恶毒的老女人,死就死了,大夫有多少大事去做,如今倒为这个担心。”祭足脸色一沉,正色道:“晏子,你可要仔细。虽然姜氏为人不堪,但她现在仍然是国母,你怎么可以这么明目张胆地说她的是非?往后此类事情,只可一,不可二。”晏海清连忙回答道了一个“是”字,就不敢再说话了。

晏珠帮助公孙获夺得兵权,任务已经完成,一则她要向祭足交差,二则她与师兄从小青梅竹马,情同手足,也已经分别十年没有见了,因此想念师兄,所以急着赶回京都。哪知道偶因逼迫安庆交出兵权,情急之下用了师父赐的一丸神丹,由此惹出了安庆想要出家的念头。晏珠自己本也觉得这是件好事,但是一没经过师父的同意,二者这安庆也是朝廷的要犯,所以不敢自作主张,只安抚安庆道:“你如想跟我出家,可我也得向师父他老人家请示方可。所幸你的大祸尚未酿成,罪虽深重,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自可会向主公求情。师父一向心善,度你本心,又有我在,恐怕不难成功,可是主公能不能饶你,这就要看你与我教之间的缘分了。所以,你目前还得在大牢里再呆几天。”那安庆本是卫国人,祖祖辈辈都以打铁为生,只因得罪了卫公子州吁的宠臣石厚,所以避祸逃奔郑国京城来的。太叔段偶因打造兵器,见他锻造的兵器精良,又身负武艺,所以收到自己帐下任为副将。安庆经不住太叔段的威逼利诱,只好答应为他卖命。此人本性并不算坏,他本为避祸而来,一不想当叛贼,二不想祸害百姓,而他所忌恶的这两项偏偏太叔段都叫他做。因此他虽早就有了再次避祸的想法,但却害怕太叔段会放他不过。今日巧遇机缘,心中正自欢喜,听说晏珠又不肯马上收留自己,心情又十分失落起来。晏珠懂得他的心思,于是又对他说道:“你的武艺虽然勇猛,但只是些出蛮力的外家功夫,难以大成。我现在传你些内功心法,你可于牢中慢慢习学。待主公郝了你,我又请示了师父之后,自会让公孙将军通知你来荥阳找我。”说罢从袖中掏出一卷布帛递给安庆。安庆接了,喜不自禁,自由军校押着到牢中去了。

处理完安庆的事情,晏珠向众人一揖,身子矮了一矮,几个跳跃之后,早已经无踪无影。公孙获及其手下都不由得十分讶异,心中俱都敬佩不已。

离开制邑之后,晏珠立时感觉十分轻松。这些天劳心劳心,出生入死,完成了师父交给她的任务,一直都无暇得闲。她本是一个十七八的少女,正值天真烂漫,玩心颇重的年龄,这次江湖一行,倍感红尘争权夺利,勾心斗角的险恶与无味。所以一出制邑,她就摘花弹鸟,游山玩水地悠哉悠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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