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枭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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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枭雄-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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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起,却听得暇叔盈鸣金收兵。高渠弥不想尊令,但这次却不是他的主将。无奈,只好打马休战。

驰回本阵,他怒目而视暇叔盈道:“暇叔盈,你这是什么意思?眼看着他就要败了,你却鸣金让我回来,难道是嫉妒我立功吗?”暇叔盈陪着笑脸,小心地道:“高将军,你们俩人谁也打不过谁。我想着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所以让你回来歇歇,我们再合计合计。”高渠弥怒道:“你这个蠢货,你可知道他已经力不能支了?这一回去让他回转了力气,再战他可就难了。”暇叔盈道:“那依将军之计若何?”高渠弥道:“现在就发起攻击。我们兵比他多,战将也远强于他。大家一起上,何愁打不垮他?叔盈将军,下令吧!”

暇叔盈被逼无奈,只好下令全面进击。那颖考叔并不示弱,挺戟跃马,又来接着高渠弥大战五十余合,渐渐的便似有些摭拦不住。高渠弥见了,更加抖擞精力,拼力死战,必要致颖考叔于死地。颖考叔见不是头儿,照高渠弥胁下虚晃一枪,趁他躲避间,发一声喊,回头就跑。他手下的那些兵将,早听了他的安排,都四散奔逃而去。高渠弥哪里肯舍?只顾追着颖考叔,不防坐下马被颖考叔事先设的绊马索绊倒,他也被抛出两丈来远,重重的摔在地上。颖考叔回头看了,拨马回转,瞅准高渠弥面庞便剌。正在危急,却不料旁边杀出一个红袍小将,使一杆铁脊长矛,接住颖考叔就战。此人力大招稳,攻守自如。颖考叔吃惊之余,看那来将,却正是被太叔段倚重的上将祝聃。颖考叔看看身边,人已散尽,心知不能取胜,也就就坡下驴,掉转马头跑开去了。

祝聃本想去追杀颖考叔,却见暇叔盈从后赶来,扬刀大叫:“祝聃兄弟休再追赶,我素知颖考叔深悉兵法,不定又有什么埋伏。现今我们已是胜了,高将军又受伤。还是回去禀明太叔的好。”祝聃听了,也不再追赶,与暇叔盈合兵一处,救起高渠弥,一径往京城去了。

第二十一回:谏太叔参谋失宠  探大牢侠女如愿

太叔段派了暇叔盈和高渠弥去攻打颖考叔,指望一战而下,生擒颖考叔,以解除南征的后顾之忧。祝盐无因为深知颖考叔智勇兼备,又疑暇叔盈不肯出力,所以禀明太叔段,又遣祝聃率领五千人马去援助二将。此时太叔段得到南鄙战胜的消息,十分高兴,但遗憾的事只有两件,第一是未能活捉颖考叔,第二是高渠弥受了伤。他想,目今颖考叔已经溃不成军,仓皇逃窜,已经不是什么心腹之患了。于是便把众将都招到太叔府,做临出兵荥阳之前最后的商议。

但是祝盐无并不认同太叔段即刻就要南征的意见。他先奏道:“目前颖考叔虽然已经败逃,但实力未损。不仅并未抓到他们的一兵一卒,而且还伤了我们一员大将。我探得军中情报,暇叔盈先是阵前只是绕舌,不肯出战,中途又无故鸣金收兵,按情按理,都应该首先治暇叔盈攻打不力之罪。”太叔段听了,用眼斜睨着暇叔盈,方想问话,却见暇叔盈早已跪下,磕头出血道:“我虽则一向敬重祝伯,然对此见地却不敢苟同。想那颖考叔勇力过人,且深悉兵法之奥妙。高将军那样一等威猛,尚且胜他不得,更何况叔盈之辈耶。况我先劝高将军谨慎行事,他只不听,后又鸣金收兵,无非见他与颖考叔相斗,如有好歹,第一我有主将失职之罪,第二在太叔未出征之前先损大将,其势不利,其兆亦不祥焉,第三则是邀他商议计策,即使生擒颖考叔不得,也必得斩杀之,以除太叔后患。怎奈高将军不听,硬逼着下令。那颖考叔只是佯装败逃,诱使高将军中计,我深怕他有个什么闪失,因此不敢大开杀戒,也只能跟着他。幸亏祝将军来的及时,不然只因高将军莽撞,不仅他性命不保,连我两万子弟兵也必为颖考叔所擒矣。伏请明断,不胜涕泣之至。”这暇叔盈平时并无这等利口,但如今面临危难之时,情急生智,倒叫他说出这么一番大道理,不仅让太叔段疑虑全消,就连祝盐无也一时无话可说。太叔段听了,转怒为喜,急忙下座扶起暇叔盈道:“孤一向兴深明叔盈将军之心,今日剖心白肝,更令我深信将军忠义。将军不仅勇猛,而且行事谨慎,这倒真是令孤刮目相看了。哎,如若我手下诸将都如暇将军,我南征又有何虑焉!”说罢请暇叔盈上座。众人倒不觉得什么,暇叔盈却惊出了满头满脸的大汗。他装做拭泪,连忙用袍袖把汗擦了。

太叔段环顾众将道:“如今颖考叔已经在我大军攻打之下,如丧家之犬,惶惶逃窜去了。卫国军兵,也已经出发,不日将到京城。我意拟择吉日出兵,过廪延,度制邑,直抵荥阳。你们如今还有什么意见,只管说来,孤自当斟夦采用。”众将群情激动,如祝聃,薛飘和赵大胆等,都主张马上出兵,杀奔京都。太叔段见只有祝盐无抚扇沉吟,就向他问道:“祝伯,你还有什么意见,只管说来。”祝盐无本来就怀疑暇叔盈是假降,因此处处给他设考,只望他露出什么破绽,好使太叔把他除掉。今日见他又轻易地过了这一关,虽然心中不十分相信,一时也找不出什么理由。正沉吟间,听太叔段问话,便签着身子答道:“恕老臣直言,太叔不宜马上出征。”太叔段“哦”的一下,惊讶地看着祝盐无道:“祝伯如何有这见解,愿听其详。”众将正都擦拳磨掌,听祝盐无这样说,也都安静下来,侧耳静听他有何高见。

祝盐无道:“不宜立时南征原因有五:颖考叔虽兵败,但元气未伤,我军南征,安知他不会从后方少骚扰?此其一。公孙贵人虽然借了兵来,只怕还需要十五天才到。只有我们这六万兵将,力量稍嫌不足;此其二。千里奔袭,粮草乃是根本,但如今我军运粮,只得从后方转运,粮道首先不畅;此其三。京都遥远,国母的信息难以通达,我很疑她老人家的书信被人做过手脚,虽然并无实据,但却不得不防;此其四。至于其五,或因高将军正在养伤,或因当今之谋,或因制邑守将不力等等。有此五大原由,我觉得此时不宜轻举妄动。”太叔段笑道:“祝伯虽然多智,但以孤见,恐怕此虑亦属多余矣。想那颖考叔虽然元气并未大损,但其营地已失,士气尽丧,我只派暇将军在南鄙防之尽可。高将军伤好之后,宜可助守。再说,我南征之时,必留祝伯在京城,与南鄙成呼应之势。又再,卫兵不久就到。有这三个条件,还怕他颖考叔有什么作为?此其一不足虑矣。其二,滑儿已领卫军前来,也就在十五之间,我先行一步,他从后接应,如若前方有什好歹,亦可有个强劲的帮手。若等他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反不如现在自然之势的好。其三粮道之疑,却属难题,但也不足虑者。我自可在出兵之时多携粮草,兵行之处,可以借取,不唯仅从后方周转。其四国母书信,乃我亲眼所睹,实为太后所书,且送信之人是我心腹。此亦不可虑。至于其五道是寤生多谋,我且不敢苟同。他如多谋,必不会先封京城,后封制邑,任我搜受财宝,讲兵练武,坐视我强大到如今地步。如今我已经成势,他去天子朝中参政,却只吩咐各处守将小心防备,并不教人进击于我。且他入朝参政之举,已发明诏,郑国皆知,天下皆知,断不会有假。关于制邑,此处乃是紧要之处,先有我的心腹安庆在彼,吾关过后必增五千人助安庆防守。而且我马上修书一封,待滑儿一旦到此,即可分兵在此驻守,只让卫兵前来助吾。如此盘计,万无一失矣。”众将先听了祝盐无的话,都不禁丧气,及至又听了太叔段此言,却又都不禁兴奋跳跃起来,一片声的夸赞着太叔的文韬武略。太叔段微微笑着,受之无愧。

太叔段正自得意,不防祝盐无冷不丁地道:“兵行将至,请太叔严肃。”太叔段连忙正言端坐。他咳嗽一声,众人又都安静下来。只听祝盐无又说:“刚才听太叔之高见,老臣也觉有理。只是那寤生老谋深算,他朝中有祭足这等多智之人,他岂肯不用?又兼朝中猛将如云。大敌当前,太叔却视如儿戏一般。且刚才所言,看视有理,实则轻敌。要知兵凶战危,一旦杀机启动,两下之间不唯胜败,而且关乎生死。太叔果然不听老臣之言,执意出兵,则老臣仅有一言上告:万不可随地征粮,宁可从京城转运。”太叔段道:“然则前线缺粮,那又如何?”祝盐无道:“宁可缺粮,不可失民心。”太叔段笑道:“祝伯之言,适于盛世,却不适于乱世矣。盛世大治,缺人心可致乱;乱世纷扰,成王败寇。况且此六万子弟兵,与孤荣辱与共,孤怎肯让他们饿腹去战寤生?此时孤仍未得大郑,何议至于此耶?”遂不听祝盐无之言,就议出兵日期。

须臾议事毕,祝盐无出府长叹道:“天亡太叔,我等危矣!”适其子祝聃在后听见,忙掩其口道:“父亲大人慎言!刚才你处处规谏太叔,不合其意,已经触犯了他。只因倚重我父子二人,所以并没有责难。你老平时谨细,怎么此刻说此犯禁的话?让太叔听到,我们还有命吗?”祝盐无厉声责骂道:“孺子刚才不帮我劝谏,反而助太叔说话。那朝中英才挤挤,如不策划周详,怎能轻易出兵?汝平日持已之勇,贪功自大,恐他日不死于荥阳城下,亦必死于自已之手。”说罢再也不理睬祝聃,拂袖而去。

且说晏珠别了师兄,离山神庙往制邑行来。她先是骑马,后来嫌马太慢,竟然弃了马匹,施展轻功而行。只是白天不敢露面,只在夜里奔驰,果然觉得快了许多。只一夜一日功夫,她便到得制邑。晏珠等到二更天时,趁着天色阴暗,仗着郁离子教授的绝技梯云纵,连攀再跳,登上关邑。

关卡上此时灯火通明,戒备森严。晏珠不敢托大,伏在关口正门殿顶上,直等到四更天巡哨少了,才趁人不备翻身下关,来关内寻找被囚禁的原守将公孙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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