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枭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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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枭雄- 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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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向坛外,方好把入口堵住。这样以来,高渠弥若欲强行登坛,先就有了两道屏障,一道是他对面的石之纷如,一道是梯口的孟阳。高渠弥见此,心中叫苦不迭,却又不敢轻易动手。

台上襄公见子亶终于割破了中指,遂笑道:“君侯不必如此惊慌,你我二人且先不急。寡人有一事不明,等吾问过君侯再订盟不迟。”子亶战栗答道:“不知君侯有何事下询?”襄公上前握住子亶拿着匕首的那只手,子亶体弱,挣扎不出。襄公再用力一捏,那匕首便“咣当”一声掉落在地上。子亶惊慌,看向高渠弥,高渠弥也慌张看向子亶。两人虽都觉大事不妙,却都心有余而力不足。两人正在心慌,却听襄公发问:“先君昭公,因何而毙?”子亶惊颤而不能言。高渠弥遂代为答道:“先君因病而卒,此事早有定论,何劳君问?”襄公道:“可寡人却听说郑先君是在冬祭的途中遇贼而死,却未曾听说是与病有关哪。”高渠弥掩饰不过,只得答道:“先君原有寒疾,复受贼惊,是以暴亡耳。”襄公问道:“君行必有警卫,那百余名贼寇又从何而来?”高渠弥对曰:“郑之嫡庶争位,已非一日,各子都有私党,或者有人乘机窃发,谁又能防得住呢?”襄公又问:“先君既被贼所害,汝等可曾抓获贼人否?”高渠弥答道:“至今尚在缉访。”襄公见高渠弥百般抵赖,遂大怒曰:“贼在眼前耳,何烦缉访?汝受国家爵位,却以私怨弑君。如今到了寡人面前,还敢以言语支吾!寡人今日便为汝先君报仇!”说罢便喝道:“左右还不动手?” 石之纷如听令,引着众力士如恶虎一般冲上前来,将高渠弥按住就绑。高渠弥大呼:“齐以大国欺压友邻,渠弥不服!”襄公笑道:“寡人以正义之名诛戮乱贼,岂有欺压之意耶?好吧,我本无意你如此凶顽,既然你提出来了,寡人就让你口服心服。来人,将证人叫来!”高渠弥遂朝来处望去,不禁大吃一惊:只见那朝着自己走来的人,却不是刘炎是谁?

却见齐炎走到高渠弥面前,左右开弓,朝他扇了两个耳光,恨道:“你想不到我还没有死吧。当日你踢我下身,却忘记了我乃是太监,本就无裆。我只所以叫的那样惨,只是为迷惑你而已。可我没有想到,你让手下清点死人的时候,又给我胸口补了一刀。可是老天意欲让汝等乱贼现形,遂叫我的心脏长的偏离原位,因此那一刀没能要了我的命。你昨日穷凶极恶之时,可曾想到今日的下场?”高渠弥无话可答,低头伏罪。

子亶见高渠弥已然认罪,料定自己亦必能免,慌忙跪下向襄公哀告:“此事与孤无干,皆高渠弥之所为也。乞求君侯念两位先君之好,恕孤一命!”襄公踢开子亶,责之曰:“尔既知高渠弥所为,为何不正其罪,反纵其杀人行凶耶。你想求饶,自己到地下找阎君便是!”说毕把手一招,王子成父引着连称和管至父等人一齐上前,将子亶乱刀砍成肉泥。

襄公既杀子亶,遂令人放出与子亶随行之人。众人见齐人势大,一时谁敢说个不字?尽皆逃命去了。襄公又问高渠弥道:“你家主子已死,你还想不想活命?”高渠弥答道:“渠弥自知罪孽深重,只求速死!”襄公脸上浮现出一丝阴险的笑容,说道:“只给你一刀,岂不太便宜了你?”遂令左右将高渠弥囚禁于大铁槛中,只道:带归国中,再行议罪!

第三十二回  临大敌公子求囚 遇难题才女咐夫

及至襄公归国,齐人听说齐侯杀了郑国弑兄篡位的子亶并带回了始作俑者高渠弥,都争相涌往京都南门观看。一时间临淄南门被齐国百姓挤的风雨不透。齐襄公见自己的目的已然达到,有意大张其事,遂命左右将高渠弥车裂于南门。其实所谓的车裂,乃是春秋时代一种极为残酷的刑罚。其法是将犯人的头颅及四肢,分别绑在五辆马车之上,分向五个各不相同的方向,然后由行刑之人同时以鞭打马,使马狂奔,犯人遂被活生生的撕裂成五块。这便是俗话说的“五马分尸”。襄公欲以此义举闻于诸侯,故意用此极刑。当下高渠弥被车裂而死;襄公遂命将其首悬挂南门,号令曰:“逆贼当以此为榜样!”

高渠弥既已伏法,齐襄公便派使臣奉书来见祭足,其书曰:“乱臣逆子,周有常法。汝国高渠弥主谋弑君,援立庶孽,寡人痛郑先君在天之灵,已为郑国讨而戮之。老相国即可改立新君,重修两国兄弟之好。”祭足览书毕,遂使人传齐侯之话,约众臣于朝堂上相聚。原繁闻祭足传齐侯之话,遂叹道:“祭公之智,吾不及也!”遂一面派人从狱中放出曼青,重归朝班,一面换上朝服,驾车入朝。

当日诸大夫共议立君之事,曼青首先建议道:“旧君厉公现在栎城,可迎立为君。”祭足摇头道:“出亡之君,不可再辱宗庙。四公子仪德仁智厚,可堪大任。”原繁十分赞同,其余诸大夫也都无异议。于是众臣就在朝堂上拟好联名表章,由祭足和原繁率领,奉表来请公子仪。

却说公子仪虽然胸怀大志,但因为势力单薄,而不敢与众兄弟相争。自郑先君庄公病危,公子仪就预感到郑国必定大乱,由是便有了深夜造访叔詹府一事。从那以后,公子仪便接下修撰古籍的差事,醉心治学而不问世事。然而他既不能归野,那有关朝政之事,他也断断续续知道一些。到底他和众公子共有一父,情切关心,便于暗中打听朝中自庄公逝去以来的变故。当他知道的越多,便禁不住越伤心,一发不领朝廷的奉禄,只把自己每天所写的字让下人拿出去卖钱过活。这事传到当时在朝为君的厉公耳朵里,厉公便觉得一个公族子弟让下人在大街上卖字也实在不成体统,遂亲来府中劝道:“兄弟当着朝庭的典官,却不拿朝庭的钱,从我个人的角度来讲,兄弟我是十分佩服的。可是你想想看,如果这事要是让诸侯们知道了,他们会怎么说兄弟我嘛!”。公子仪道:“哦,诸侯怎么说我不管,我只知道郑国如今国库空虚,民生维艰。我做为一个公族子弟,既然不能为国家百姓做点什么,但如果说能不给你们添什么负担,这一点我还是做得到的。”厉公想起自己为急于归国而受宋庄公索贿不休一事,不禁心虚,勉强说道:“虽然国家经济不好,却不至于少了你这点俸禄。你还是听为兄的话,别再卖字了吧。”公子仪道:“既然兄侯怕诸侯说闲话,那么我也不让兄侯为难,这院子有的是空地,我就辟出一块出来,自种自食总可以吧?”厉公断然道:“这也不行。”公子仪起身进逼厉公,怒道:“我明白了,原来兄侯来这里,是想逼我做我不愿做的事。那么就请随便,若让我一天活着,我必须要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谁也拦不了我!”说罢再不理会厉公,拂袖走了。直把个厉公噎的说不出话,站在原地干瞪眼。及至昭公复位,也曾来劝过公子仪几次,公子仪固执已见,仍然不愿意改变初衷。昭公无法,也只得随他去了。后来子亶篡位,本欲杀掉公子仪,但是当他进了子仪府中,却见他哥哥正满头大汗的在园子里浇菜呢。他见子仪无意于君位,也就不忍心再害他了。于是也假意劝他一番,见他不从,也便乐得撒手不管。

这日他正在农田耕作,忽听门人前来通报:“公子大喜了!祭相与原将军来请公子入朝,说是要立公子为君呢!”公子仪听得心里一阵哆嗦,不知子亶又怎么了。但他也只是略顿一顿,却一声儿不言语,仍旧低头做活。那门人怀疑他没有听清,又把前话照说了一遍。不料公子仪仍旧不做声,还是低头干他的活。那门人便不敢再来打扰,折回门前向众臣说道:“公子不愿入朝,各位大人请回。”祭足与原繁互相对望一眼,都怀疑自己听错了。但那门人稍后就证明了他俩没有听错,因为他说完了那句话,就“呯”地一声把大门给关上了。众臣被关在门外,纷纷议论起来。

原繁便问祭足道:“公子不肯开门,如之奈何?”祭足道:“公子不肯见我等,必有原故。”遂令曼青上前再三叩门,意欲唤出那门人来问。那门人亦实在被聒噪不过,遂开门向众人作揖道:“各位大人,我已经说过公子不愿入朝为君,你们还在这里叩门不休,意欲何为?”祭足排众而出,向前拱手问道:“敢问四公子为何不肯入朝为君呢?”那门人见是祭足亲自出面,不敢怠慢,慌忙拱手答道:“奴才只是一个门子,公子的事我们不知道,而且公子也从不让我们知道。”曼青也上前说道: “即使公子不愿入朝,也应该告诉我们为什么,即使不告诉我们为什么,至少也应该出来和我等见个面吧。”众臣都点头称是。那门人只得又回头禀报去了。

过不不片时,那门人出来又是一揖,向众人说道:“公子说了,没有为什么。各位大人,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说罢依旧把大门“呯”的一声关上了。众臣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不禁都傻了眼。

众人无奈,只得回到朝堂商议,可是没有谁能想出让公子仪出山的办法。祭足只得吩咐众人,第二天再到公子仪府上去求。然而一连三天,公子仪都闭门不出。无论众人怎样苦求,公子仪也不再使人出来答话。

到了第四天,祭足忽然接到大陵守将傅暇的密书,备言盘踞栎城的旧君厉公近日与楚国接触频繁,且开始大阅军马,并派探子不断的向大陵城内渗透,请求朝庭派兵往助。祭足览书大惊,慌招众臣在朝堂商议。可当他来到朝中的时候,却见大家已经都在那里,正围着原繁吵嚷不休。祭足心中烦乱,大喝道:“你们竟然在这朝堂之上公然呼天抢地的,成何体统?”曼青见到祭足,便躬身行礼,说道:“回禀老相国,京城等地乞兵告急。”说罢呈上文书。祭足慌忙接过来看,却见是京城守将驰书告急道:“宋卫蔡三国以先君始毙,应立新君为由,扬言要为旧君厉公复国,现今兵分三路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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