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枭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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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枭雄- 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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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谷於菟接报,遂密秘约会斗梧,斗御疆及其子斗班等人,于深夜率兵围住王宫,将子元家将一阵乱砍。子元此时正抱着宫女做那春秋大梦,听得外面乱喊声大起,不及穿鞋,手握宝剑,披头散发而出。不期迎头正碰上斗班。子元喝道:“吾说做乱的是何方神圣,却原来是你这小子。”斗班回道:“我非做乱,特来诛做乱者耳。”两将就于宫中以剑对剑,大战起来。斗不数合,斗御疆和斗梧也杀到面前。三将合力攻战子元。子元不能胜,夺门欲逃。斗班抢先一步,一剑将子元砍翻在地。斗梧枭其首级。斗御疆上前砍断枷锁,放出斗廉。斗谷於菟率众家将随后亦到。

当下众人在斗廉的率领下,一齐都到文夫人的寝室之外,稽首问安。文夫人隔窗一一抚慰,深嘉斗廉等人的忠心,只道王上归国定有重赏。因斗谷於菟年纪尚幼,又特许他入内问安。当时斗谷於菟刚满十岁,其胆略才识乃至于此。

楚王闻斗谷於菟欲战,顿时来了兴致,遂问他道:“卿即主战,必有高论。你且说说看,你主战的根据是什么?” 斗伯比初时被儿子吓了一跳,甚至连训斥他的话也忘记了。此刻缓过神来,便狠狠瞪了他一眼。斗谷於菟刚才在众前辈面前抢了话头,已经不好意思了,此时见父亲面有怒容,连忙跪下向楚王奏称:“小臣方才莽撞,实有冒犯之罪。既然有众先辈在此,小臣见识浅陋,怎可再敢乱言?”楚王笑道:“你若说的有理,孤王不但不治罪,反而有赏。”斗伯比连忙跪下奏道:“我王勿听犬子之言。他年少无知,狂妄自大,哪里会有什么真才实学?”说罢向斗谷於菟喝道:“王上怜你治学刻苦,特赐你随朝听政,何敢当着众文武及叔伯兄弟胡语乱言?还不速速退下!” 斗谷於菟伏于地上,被父亲骂得不敢抬头。听得父亲喝他退去,连忙起身欲走。文王连忙喝道:“慢!”随即又向斗伯比微笑道:“古人常说:英雄出少年。将军何必为一言而阻塞贤路乎?”斗伯比连说“不敢,”遂不敢再行解说。众臣亦道:“子文既然欲战,必有高论。我等可洗耳恭听。”斗伯比见文王兴致甚高,绝无怪罪之意,再抬眼朝斗祈看去,却见他沉默不语,于是心中忐忑不安,生怕儿子又会说出什么冒失的话来。

斗谷於菟见楚王赐他言政之权,不敢再看他父亲,遂乍着胆子奏道:“以小臣浅见,有五大理由可与中原一战。”文王便问:“哪五个理由?” 斗谷於菟再拜而奏曰:“盟军远来疲困,我军以逸待劳,此一胜也;盟军多由中原而来,气候不宜,水土不服,多有病者,更兼道路陌生,而我军久居楚地,身轻体健,轻车熟路,此二胜也;主持盟军的郑候虽为盟主,但从未得周王册封,又兼其骄横太过,篡逆者不能讨,赢弱者不能保,飞扬跋扈,以下犯上,以致惹怒周王,失去天下人心。先前我国伐彼之时,彼既发出盟主号令,从其命者,却无一人。此次虽然得以纠集中原诸侯来伐,却人心离散,并非出于众国本意,乃是齐候居中调和所致,因此郑侯之威,已经是强弩之末。从表面上看,诸侯兵势浩大,实则不堪一击。而我军却养精蓄锐多时。此三胜也。小臣曾经探得郑侯分兵六路,所有精锐之师倾巢出动,而大寨所留兵马却不足四万人,而且都是一些老弱残兵。这便给我军以袭击其后方的机会。此四胜也。众诸侯先者之所以服郑者,不因郑侯之仁,实因郑侯之强,以强凌弱,其势必不能久。所以此次中原会师,诸国之师多有不服郑者。唯其不服,致而不能万众一心,因此汉江一战,我军可以捕捉的机会实在很多。此五胜也。我军有五胜,即中原有五败也。以五胜对五败,有胜无败!”文王大喜,谓众臣道:“英雄不以年龄论之,孤王今日方才真正领悟了这个道理。众爱卿请听这一番诊断,简直有如神助。”众臣齐齐伏于地上称贺。就连斗祈也听得连连点头。斗伯比暗暗揩了一把冷汗,心道:“畜牲,畜牲,想不到年纪轻轻,倒有这一番妙论。真是奇哉怪哉!”

楚王让斗谷於菟近前,抚其背夸道:“此乃吾家千里驹也。”即时赦免其冒犯之罪,赐其五彩凤冠一顶,乌金甲一副,命其为行军参赞,参与这次抵抗盟军的战斗。楚王牵着斗谷於菟的手不放,又道:“爱卿既有此论,必定有计破之。可一并讲来,以供众臣参考。” 斗谷於菟不敢再言,遂辞曰:“小臣见识止于五言,在我王面前的前辈们自有破敌之计!”众臣喜爱斗谷於菟年纪虽幼小却智而不骄,都以朝臣之礼相见。

斗祈之前一直沉默不言,其实听了斗谷於菟的话之后深有启发,此刻他见斗谷於菟借故推托,便于座上向楚王拱手奏道:“臣已有计。听我王听后裁决。”文王抚掌笑道:“爱卿即便说来,孤王无不相从。”斗祈揖首道:“中原之师分兵六路,前后夹击我守江之军。前三路军兵势虽盛,但我军有江为屏,江中又插有利刃,横有大索,其军心又不齐,因此只任我军以箭射之,并不接战,能守几时算几时。至于后三路军,臣意让谷於菟,斗章和斗班三将分头应战。能赢更好,不能赢也尽可能的拖住对方。微臣再令斗伯比率领斗廉和薳章二将,引精兵直击对方老营,务必一鼓而下,最好能生擒郑侯和齐世子,使中原从此不敢轻视我大楚。而六路大军得知失其后方,亦必会不战自退矣。”楚王喜道:“此策甚合孤意。即如此,可按令尹的话办。”屈重又近前奏道:“臣闻郑侯已派陈蔡两师去汝水救应息侯,却不知我王将如何处置?”文王笑道:“此事我已早知。孤王自有算计,爱卿不必再奏。”屈重闻言,无语而退。

第十三回  遣将不公六军败 引狼入室社稷亡

却说猛获领了庄公将令,回营与南宫牛商议道:“郑侯分配不公,让齐国得了大先锋印,我心不甘。不若我军抢前出发,于齐师到达之前先攻对岸齐师所对之敌,抢下这个首功。然后再挥师东下,攻占东面楚军。”南宫牛默然不语。猛获便按他默许的意思去办了。

到了第三天早晨,只见浓雾垂江,伸手不见五指。猛获率领所部偷偷拔营而去,却不攻东面楚军,而沿着齐师路线朝对岸前进。船只逆流而上,行至大江中心,前面有军校来报:“最前沿的战船被大铁索拦住,前进不得。”猛获便命军士下水拔开铁索。时置初冬季节,江水冰寒透骨,最先下水的军士拔铁索不动,俱都冻得浑身僵硬。猛获又命军士大喝烧酒,然后分批下水,轮班去拔铁索。等到铁索拔尽,猛获所率之兵已经有三分之一下过江水,上得船后便不能参与争战了。猛获急于抢功,令把下过水的兵士都抬到后船休息,却催战船向前进发。不移时,前面军校又来报称:“前方战船遇到楚军事先埋下的利刃,已有数十战船被割破。”猛获便命军士下水,去拔利刃。等到利刃拔尽,楚军已然发觉宋军来犯,猛获只率一停军士呐喊杀敌。楚军早有防备,俱不出战,却都发箭射之,一时江面箭如飞蝗, 宋军于浓雾中分辨不清,多有中箭者。猛获兵力不济,杀不上对岸,急急的连连跳脚。

这边杀兴正浓,正打的不可开交,那厢齐将公子彭生听得对岸杀声大起,不知何故,急使人探之。片刻功夫,探子回报:“宋将猛获正在对岸与楚军对敌。”公子彭生大怒,亲至中军大营来见庄公,禀明实情。庄公心中虽怒,却面无表情,谓彭生道:“他既然违我军令,寡人自会依法处之。但如今不是争论功过的时候。既然虎威将军攻打了楚师正面,就请将军攻其左翼。招讨将军原子衿还按原先所定计划,攻其右翼。两军即刻出发,策应公子彭生。”众军早已准备停当,所以两将领命,即刻发兵一齐攻打对岸楚军。然而此刻浓雾仍未散去,两军不敢过于紧逼。只碍于这个原因,齐郑之兵才未遭到像猛获那样的损失。也正因为如此,两军却也无法近得对岸。于是三军困于江上,退无功,进也无益,就这么对持着,谁也奈何不了谁。

大雾直到中午方才渐渐散去。此时猛获已然战败,军士死伤殆尽,却红着眼睛不肯退去。南宫牛看不下去,屡次向庄公请求救援,庄公恨他不听将令,拒不发兵相救。南宫牛大怒,亲自登船拉回猛获,就地拔营而走。庄公不能禁止,任他去了。

齐将公子彭生见猛获战败,宋军退走,也便不肯用力。前三路军中,止有原繁一军尽力攻打。浓雾散尽之后,气温慢慢升高,郑军争先下水,顶着盾牌拔去铁索和利刃。期间楚军在乱箭的掩护之下,数次派兵与郑军展交战。原繁死命相抵,楚军不能胜,又数次退回岸上,却轮番攻战不休。原繁等障碍除尽,亲冒矢石率军反扑,与楚军在岸上展开惨烈的白刃战。楚军不能抵挡,节节败退。眼看就要攻上战壕,不期彭生被正面及左翼的楚军打败,退回到对岸去了。那两翼楚军见齐军退去,随即合兵一处,包抄原繁后路。郑军在两面夹攻之下,顿时大乱。原繁被楚军射中左胸,血如泉涌,兀自死战不退。亏得曼伯与瑕叔盈奉了庄公之命,各率一军前来救应,否则以原繁的性格战到最后,一代名将就此休矣。

庄公见初战不利,便让公子彭生守住前寨,自己与齐世子诸儿守中军,为犄角之势。又请军医给原繁疗伤。自此与楚军相持,专等后方三路军马的捷报,然后伺机而动。期间楚军曾数次袭击盟军,虽然都被打退了,郑庄公心中却甚是忧虑。wωw奇Qìsuu書còm网

回头再说后三路军。却说鲁国上卿公子翚率军绕到楚军后方,劈头便遇一山。此山地势险峻,马不能行。公子翚口中不干不净,骂骂咧咧,既令鲁军下马,挑选精干的军士在前方开山铺路,进度十分缓慢。过了两天,前方豁然开朗,现出一道大陕谷。公子翚大喜,方欲引军入谷,忽听三声炮响,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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