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游之文艺法师- 第169部分

不论是人类肉体上的痛苦，亦或者是时间上的流失。感官上的思考，触摸的物体感觉，还有对于物体的重新定义。以及吃的不够，看着四季的变化，生命与同类的死去。哪怕是物体的毁坏都能够给人类的思想带来一连串的无法逆转的扭曲变质。这种可塑性以及不确定性在自然界能够找到另一个范例么？没有，你完全没有办法再找出第二个如此善变的种族。

精灵的骨髓里都刻着镇定与优雅。矮人克林都怀疑他们号称的高山之子可能真是真的，那坚定的心灵就像是壁垒一样。兽人思想单纯，地精执着于交易，其他的低等种族都是有着各自强烈的执念。唯有人类，唯独只有人类独树一帜。就像是百变怪一样随着环境与时间改变着自身的立场与定义，替换着自我精神的正常，改换成扭曲的一面。是最终级的精神怪物。

恶魔都不会有如此混乱的精神概念。他们只会单一的追求毁灭的乐趣，追求力量带来的快感与欲望。说他们狡诈邪恶，但是实际上也不过是世界观的问题而已。对于他们来说，背后杀人，疯狂屠戮就像是人类社会的聊天一样，是十分常见的景象。

所以，克林实验室里的所有东西。全部，全部的全部，没有一个列外的，全都是人类。哪怕是什么门，或者什么工具，行走过的走廊，穿过的通道，点亮的油灯，这一切的一切，曾经也是和普通人一样的。会哭会笑，有着自己思想感情的，确实存在的人类。

因为精神的扭曲会影响到肉体，足够的扭曲就能带来自己想要的结果。只要操纵那个扭曲的过程就可以了。在就连上帝都会痛哭的过程中，人类咒骂着，扭曲着，尖叫着，用最恶毒的语言来咒骂着那个灰黑色长袍的死神。诅咒这个混蛋死后必将进入地狱。然后就在这一次次咒骂之中，在那人冷漠的眼神与笔记的增添删改之中，变成了这个实验室的一部分。

‘明明签下了生死契约，把命运交给我来着，但是依然大声的诅咒着我的抉择。这还真是人类最丑陋的一面呢。总是希望着，希望着那些不切实际的事情能够发生……’

看着那数百人的尸骸聚合成的如同堡垒一样的铁门，那个冷酷的家伙摇了摇头合上了手中的笔记本。那黑色封皮的笔记上究竟记载了多少人痛苦的咒怨呢？上千？上万？上十万？或许连计数这种东西对他而言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吧？只需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行了，一切都要按着一定的计划来进行。这就是那个大人一直以来的生活理念。

“帕秋莉大人，我想再一次确认您准备好了么？并且不会对此有任何感触？”

“被迫与自己的爱人相互残杀，肉体变异成怪物，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是噪音。剥夺了对外界的感知能力，或者把外界对自己的感知能力剥夺。家庭，人际，朋友，财富，人权，一切的一切都在实验中被剥夺了。他们甚至没有正常人类的形态，就像是怪物一样在这个实验室中苟活。这一切的地狱都将在这片空间中看到，您将看到父亲大人最不愿意给您看到的一面。而且父亲大人此时此刻也绝对不希望见到您。您就算如此也要一意孤行的走下去么？”

“我想我的精神强度还不用一个失败者来提醒吧？至少克林他的实验室我多多少少也是有所了解的。他做的实验我确实是看不过眼，但是他执意如此我也不会去阻拦。”

就连回头跟一脸凝重的沙耶聊聊的心里都没有，帕秋莉这个魔女就像是带着一副水晶面具一样，脸上没有丝毫可以称得上是破绽的痕迹。哪怕面对那破碎的cp—04，亲眼目睹了里面那上百人类的残骸与怨念的集合体的时候，也没有什么惊讶的表情出现。

不对劲。虽然是作为失败者的角度说出这句话很没有说服力，但是可以感觉到眼前这个正在面对地下通道的少女绝对不是什么正常状态。与其说是冷漠，倒不如说是一种就像是被什么东西裹住的岩浆一样。有着让人无法忍受的压抑与怒火在那片岩层下面缓缓流动。

“反人类，反社会，任何违反社会纲常的实验都能在这个实验室里看到。虽然说签下了生死协定，但是我估计那些人类也不可能想象到自己将会面临如此的困境吧？”

看着脚边依旧在呼号着，大声叫着救命的残肢，帕秋莉脸上的表情依旧是那么的冷漠与淡然。一边是光滑的钢铁另一边是诡异的少女苦求的脸颊，就像是抱住什么救命稻草一样在地面上摩擦着，奋力的拖出来一条血红色的痕迹。用那牙齿咬着地面拖着那钢铁的背部，用尖锐的，就像是针一样贯穿人大脑的声音大声的呼救着，渴求着解脱与救赎。

cp—004，钢铁之门。由268人的精神意志集体扭曲成为钢铁后的失败产物。其中男性精神意志为120人，女性为148人。构成物质为他们的肉体。由于特殊性原因，可能有存活个体在内部，但是没有任何威胁性。防御系统也不尽人意，综合评定为e的最劣品。

“但是不论怎么说……他都是我最重要的人。重要的人稍微有点特殊嗜好怎么了？更何况这些早已经签订了生死状的人了……”

看着脚边痛哭流涕的少女脸颊，可以从那猩红色勾勒出来的线条来看，那应该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吧？究竟是怎样的痛苦抉择才能让这种年龄的少女就下定决心参与到必死的实验中来呢？帕秋莉一脸遗憾的捡起来那个残破的血肉铁板，那上面的少女脸颊就像是感受到了善意一样，发出来一连串尖锐的表达善意的词句。然后疯狂的咒骂着那个黑衣的死神。

为什么要有如此残酷的实验？为什么世界上会出现这么无情的人？这种人真的配称得上是人类么？帕秋莉就这么微笑的注视着少女咒骂的脸，魔女那张水晶一样的面容少满是慈祥的微笑。就像是圣女抱着自己怀中的圣婴一样。

“但是要是有人因此就要咒骂他的话……我可是不允许的。”

赤色的火焰顿时席卷了整个房间，将那些尖叫的血肉烧灼一空。

第二幕：鎏金之旅　第二百五十章：化蝶（大结局）

‘scp—700以下全部被毁。入侵者已经闯入实验室第四层，正紧急调用scp—800编号存在中。请实验室内部人员做好应对冲击的准备。重复一遍，scp—700以下全部被毁……’

“啊……第四层被突破了么？不愧是帕琪啊……”

毕竟那是帕琪嘛，他的导师，也是一个真正正正的法师领主。倒不如说能成这么长时间他已经感到很惊讶了才对，还以为能够出现狗血的别离剧情，但是现在看来并没有啊。感受着那从上方传来的震动感，克林那张已经跟死人一样的脸上挂起一丝虚弱的笑容。

因为已经没有办法再坚强下去了。或者说是自己也不愿意在那么坚强下去了。人不可能永远保持坚强的。那坚持的梦想早晚会有一天在不知不觉中褪色。而在最开始高呼的时候可能没有注意那已经褪色的意志，但是在意识到的时候早已经晚了。

已经够了，太累了，完全不愿意在面对了。或者说背负着那种恨已经成为本能一样的东西，就算是想抛弃也找不到借口来大大方方的抛弃。只能用这种办法来逃避了。

躺在地面上，望着如同星空一样的天花板，克林心中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情绪在里面。

冰凉的地面带来的是从来都没有过的陌生触感。躺在地面上的时候甚至有一种自己已经面对天空的错觉。但是那也仅仅是错觉罢了，人类是不可能凌驾于天之上的。能够凌驾于苍天之上的是那群生活在云端之中的白袍法师们。而自己仅仅是一个灰袍而已。

当放开了一切后。就觉得什么都不怕了。也没有什么好在乎的东西了。或许真的像那些小说中说的一样，一个人必须都有点隐私的空间么？或许我应该独立的去思考一下吧？

他的道路是自己选择，也是自己决定的。或许对于这种结局自己也早已经有所预料了？

不然的话面对解脱的时候，一般人总是会有一种十分怪异的焦急感吧？但是自己没有。反倒是有一种解脱了什么的感觉。就像是挣脱了什么束缚。亦或者是把自己的一部分抽离了一样。那是一种异样的快感，以及更多的复杂情绪组成的心理。

有一种空虚的感觉，当然更多的是那种无法诉说的寂寞。

体内的魔法回路因为接二连三的冲击可以说是乱成了一锅粥。没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是完全没有办法整理好的。而接下来的事情更是可能导致下本身半年都无法移动了吧？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毕竟没有办法瞒过别人嘛，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空间隧道修正开始……坐标开始纠正……坐标纠正取消……随机传送开始……”

伸出一只手对准了如同星空一般的天花板。没有什么磅礴的魔力波动，就像是置身于无法醒来的梦中一样。无数昏黄色的魔法阵如同在秋天飘飞萧瑟的落叶一样在身边沉浮。那并不什么凭空出现的东西，而是克林本身躯体崩溃，自身慢慢肢解，消散出来的残骸。

就像是人死后降解出来碎渣一样。没有什么好在意的。

如果按照平常看的小说动漫的逻辑，摆出着一副造型自我毁灭的人一般都是大boss吧？但是这可真是太可惜了，自己还没有到那种大boss一览众山小的地步啊……

“魔力开放开始……扰乱开始……随机传送正式发动……”

用全身的魔术回路和法术力量来构筑一次屏蔽了所有探查方法的随机传送。按照玩家的说法就是等级清零阶级不变重新换个出生地。这是克林自己的选择。按照这个世界的人的想法来说，克林这个人做出这个选择的时候。就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随机传送无干扰……传送地段为一万公里内的随即地点……请做好准备……”

就连身躯的存在都感受不到了，触之都是一片虚无。眼前的世界没有半点光明可言。

仿佛童谣般的画面就在濒死的法师手中展开了第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