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地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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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地传奇- 第2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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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麦不用看就知道这其中装的是从那只叫小黑的獒犬身上取来的药血,这东西的效果秦麦自然是清楚的,唯有神奇可以形容,只是用量却不能太多,医道讲究过犹不及,陈教授现在的体质比白拉还要孱弱,虚不受补,这药血可用,却不可多用。
“咦,白拉你回来了?”二人说话声音虽然刻意压得很低,唐离心中有事,最终还是被惊醒了,紧张地问道:“他同意和我们见面了吗?”
白拉的神色蓦地黯淡了下去,默默地摇了摇头,唐离和秦麦的心立刻跌入冰窖。
过了好一会儿,白拉才讲了经过,她从陈教授的帐篷里出来后就去了她安置两只獒犬的地点,用大黑带去了一封信,讲明见面的请求和目下的困境,结果等了大半夜,大黑回来时却带完璧回了那封信,根本没有启封。
唐离面色惨淡,咬了咬嘴唇道:“这么说他并没有看到那封信?”
白拉“嗯”了一声,“看来是这样的。”
“那、那会不会是他出了意外?”唐离的声音颤抖的厉害,秦麦甚至能够感觉到她的身体也在抖动,忍不住暗自叹息,且不论平旺老人如何冷酷无情,但是他毕竟是她的血亲祖父,血浓于水,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白拉显然也有着与唐离相近的猜想,她对平旺老人的感情又要比唐离复杂得多,饱满的胸膛快速起伏,可以想见她此刻有多么激动,“我不知道。”白拉的声音听起来充满了孤单彷徨。
秦麦这时可真有点想不明白平旺老人究竟想做什么了,他不相信平旺老人真的出了意外,秦麦认定当日桑吉所见的琼宗峰顶上的两个人必定有一个是平旺老人,这才相隔不到十天。
秦麦紧皱眉头,试探地问白拉,“有没有可能是大黑没有找到他?”
唐离失神的眼睛也亮了起来,紧张地注视着白拉。
“可能性很小。”白拉的回答让唐离失落地低下了头,“虽然我不知道大黑和小黑是怎样寻找他的,可是这么多年来还没有失败过。”
“他会不会返回沙马?”唐离忽地一震,抓住了秦麦的手。
秦麦还没说话,白拉疑惑地蹙眉问道:“沙马是什么地方?”
当日众人途经沙马时,秦麦就隐约感到有些地方不太对劲,只是他当时心思都被二十五年前的那桩往事占据,并没有深思,后来他越想越觉得蹊跷,那个小村落太古怪了,就像根本没有人居住似的,而平旺老人的家也透着股久不居人的霉气。
直到他与白拉深谈,将整件事的脉络掌握后,他意识到了那个去往古格和热扎毕竟的沙马很可能是平旺老人的哨所而已。
这时唐离已经三言两语将那日沙马的往事讲了一遍,白拉的神色更加黯然,最亲近的人却原来是这么的陌生,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比这更伤人?
秦麦面对着唐离充满了希望的目光,心头沉重,艰难开口道:“我想他是不会再回到沙马的。”
原因很简单,如果平旺老人是故意躲着他们,自然绝不可能回到他们知道的地方等着他们找上门去。
不管究竟是因为什么,秦麦心存的从平旺老人那里获得更多线索的希望却是破灭了。
“看起来,现在只能靠我们自己了。”秦麦站起身,淡淡地说道,朝阳的万道霞光已经刺破了让人心悸的黑夜,已经没有什么能阻挡光明的降临,他透过帘幔的缝隙望着天边的晖光,心情莫名地轻松了许多,想起了铁莘常说的一句话:“有赌未算输”,人生不就如一场赌博?输与赢只有盖棺才能定论。
他舒服地抻了个懒腰,微笑着对惊讶的唐离与白拉道:“睡觉!天大的事也要睡足吃饱了再说。”
说完,也不看二女错愕呆滞的神情,转身出了帐篷,钻进了陈教授的那间帐篷倒在厚厚的温暖的羊绒堆里酣然睡去。
他可不想忍受铁莘打雷一样的呼噜声的摧残。
另一间帐篷里,白拉与唐离目瞪口呆地看着秦麦离开,一时间都想不明白他这个时候居然还有心思睡觉?唐离暗地里有些生秦麦的闷气,倒是白拉露出思索的神色,片刻后微微点了点头,对唐离道:“他说的对,这个时候只能靠自己,前提是我们自己不能垮掉。”
两人自然也受不了铁莘那几乎震破了帐篷的鼾声,白拉牵着唐离的手悄然离开,回到了她的帐篷,二女和衣躺在被窝里,帐篷外晨曦已现,可是帐篷内却还是一片幽暗,黑暗里,只有细细的呼吸声,两个人都睁着眼睛茫然地想着心事。
“他。。。。。。祖父,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唐离轻声地问道,她知道白拉没有睡着,“祖父”两个字说的异常艰难。
隔了许久,白拉轻轻地叹了口气,“我不知道,现在也不想知道了。”
秦麦平日里的作息相当规律,只是这几天心神损耗得厉害,这一夜终于放下了包袱,睡得香甜无比,再睁眼时却是被唐离唤醒的。
他一睁眼就看到了唐离带着焦急和担忧的目光,心里一激灵,猛地从被窝里坐了起来,反而把唐离吓了一跳。
秦麦一边起身,一边问道:“出什么事了?”
唐离拍了拍胸口,吁了口气,微含责怪地瞪了他一眼,“能出什么事啊?还不是担心你!”
“担心我?”秦麦奇怪地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不解地挠头,“我怎么了?”
帐篷里的油灯光线幽暗,陈教授不知道去了哪里,只有秦麦与唐离两人,秦麦有些放肆地握住了唐离的手臂,一只手揽在了她纤细却不失弹性的腰间,贴在唐离耳边低声又重复了一遍,“我有什么可担心的?”
这种亲昵的动作让唐离一时间失去了方寸,尤其被秦麦呵出的热气扫在耳垂、脖颈处像是一直痒到了心里,“你还说!你这一觉直睡了十几个小时,晚饭的时间都过了呢!”
秦麦一惊,也顾不得与唐离旖旎温存,抬腕想看时间,一看到光溜溜的手腕才想起来自己的手表在夜探禁宫那晚便已经遗失了,掀起帐篷帘幔,外面果然已经是月上中天。
有些懊恼地拍了拍额头,秦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感觉才刚刚闭上眼睛而已。”这时他也明白了唐离为何会说担心他了。
帐篷里没有第三个人,唐离也不掩饰自己的情感,凉沁沁的小手轻轻抚摸着秦麦的胡茬,痛惜之意溢于言表,“我也知道这些天你累坏了。”秦麦的脸颊比二人初识时消瘦了不少。
秦麦心中柔情荡漾,唐离又何尝少吃了苦头,只是此刻绝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秦麦捉住唐离的手,问道:“老师呢?”
唐离轻声笑了起来,很开心的模样,“白拉真是太厉害了,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办法,陈伯伯完全康复了似的,中午还嚷着要和铁莘比赛摔跤呢!”
秦麦扫了眼桌上装有药血的皮囊,心知白拉已经给陈教授服用了,而且显然是有效果的,他欣慰的同时也觉得头疼,这下他再也没借口甩掉陈教授了,与铁莘摔跤,就算三五个陈教授也绝不是对手的,秦麦清楚这是老师在向他示威呢!
昨晚他心事重重,也忘记询问白拉陈教授是否应该随行,拉着唐离钻出了帐篷,“养足了精神,也该谈谈正事了。”
陈教授暂时安全了,不过吴学知和西藏局只怕已经是鸡飞狗跳了,秦麦却也无可奈何,这里没有电话,也无法通知他们。
除了秦麦和唐离,其他人都聚集在另一间帐篷里,他俩走进去的时候正看到众人围坐,脑袋挤在一起不知道在看什么。
“小秦,你总算是醒了。”听到声音,陈教授扭头看到秦麦立刻笑了起来,意有所指地瞥了眼唐离,揶揄道:“你要再不醒,我都怕有人会急的哭鼻子喽!”
唐离立刻飞红了脸,跺了跺脚,狠狠地瞪了眼为老不尊的陈教授,脱开秦麦的手坐到了郝韵与白拉中间。
陈教授脸色红润,说话的声音也很响亮,看不出一点前晚的虚弱模样,这让秦麦暗暗赞叹龙睛花的神奇,他自然不会和陈教授在言语上纠缠,咳嗽了一声,走到桌边,“你们在研究什么呢?”
那卷天书摊开在桌上,还有一张画满了奇怪符号的纸,陈教授手上夹着一支笔,秦麦恍然大悟原来众人在解密天书呢。
“有什么发现?”秦麦端详着那张纸,看出来上面的符号应该是某种文字的字母,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铁莘在秦麦走进帐篷时已经一巴掌把坐在他身旁的黄平给扒拉到了一旁,为秦麦让出了位置,正好挨着陈教授,黄平敢怒却不敢言,老老实实地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
陈教授指着银卷上的金漆字符对秦麦道:“这些文字我想就是你所说的古象雄文字了,小白和小郝也能够证实这一点。”
小白和小郝?秦麦怔了下,不由觉得好笑,飞快扫了眼白拉与郝韵,郝韵还好,可白拉显然不太适应这个称呼,表情说不出的古怪。
“嘿!你小子有没有听我说啊?”陈教授一巴掌拍在秦麦的后脑勺,不悦地哼道:“一个唐离还不够你看吗?”
秦麦郁闷地撇了撇嘴不敢反驳,其他人则偷笑不已。
“老师,我都听着呢!这些是古象雄文字,那么这些呢?”他的手指在银卷上那些形状显然有异于象雄文字的符号下滑过,“这可不是象雄文字啊,白拉和郝韵都不认识的。”
陈教授点了点头,“象雄文字虽然失传,幸好小白和小郝认识,她们都辨认过,这上面的象雄文字是某部苯教的经书,应该没有特殊的含义,那么问题可能就在这些符号上了。”陈教授向秦麦展示了一下那张笔迹凌乱的纸,秦麦这才看清原来陈教授将天书上那些怪异的符号单独摘录了下来。
秦麦点了点头,随即又摇头道:“老师,我不认识。”
“你再好好看看,真的不认识?”陈教授眼中射出一抹考究的意味,反问道。
陈教授这句话一出口,众人都露出惊讶的表情,在这之前陈教授不停地在纸上写写画画却什么都不说,可是听他的意思,秦麦似乎应该认识这些符号。
铁莘按捺不住好奇心,“唰”地从陈教授的手中抢过来那张纸翻来覆去地端详了半晌,最后泄气地将纸丢给了秦麦,嘴里嘟囔道:“我说陈老头儿,你就别卖关子了!你都不知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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