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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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 第8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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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殿邦坐在一边,听着两人打机锋,也跟着悬心,怕眼前这两人闹将起来,使得自己受池鱼之祸。 
没想到,九阿哥只是嘴上说说,并没有平素的骄横;曹颙这边亦是恭敬得体,似乎两人从没有过嫌 
…… 
* 
海淀,八贝勒花园。 
看着炕上烧得人事不知的八阿哥,八福晋饶是平素再好强,如今也忍不住,眼泪跟掉了线的珠子似的,簌簌落下。 
屋子里已经点了两只火盆,炕上也铺了鹅毛垫子,但是迷迷糊糊中,八阿哥地身子仍是一阵一阵打寒战。 
八福晋这边,已经顾不得咒骂没有回来的陶民,一直守着八阿哥,不敢离开。 
看到八阿哥打寒战,八福晋掏出帕子,擦了眼泪,伸出手去摸了摸八阿哥身上。 
亵衣与下边地褥子已经被冷汗塌湿,八福晋忙转过身子,低声唤了个丫头,拿了一套干净的亵衣,又抱了一套新被褥出来。 
因被褥带了凉气儿,八福晋使人在火盆前烤暖和了,才在八阿哥身边铺好。那套亵衣亵裤也是,在火盆上烘热乎了,搁在一旁。 
八福晋扶起丈夫,又示意两个婆子上来做帮手,给八阿哥换了干净亵衣亵裤,移到新铺盖上。 
就这会功夫,八阿哥已经呻吟出声。 
八福晋听了,忙俯下身子,唤道:“爷,爷……” 
八阿哥脸红得怕人,嘴唇却干裂得紧,紧紧地阖了双眼,又没了动静。 
八福晋见丈夫这般模样,眼泪止不住又落下。 
旁边侍立的,是个经年的嬷嬷,八福晋陪嫁过来府中老人。瞧着八阿哥这般症状,她心下不安,低声对八福晋道:“贝勒爷瞧着像是伤寒,格格还是小心别过了病气。” 
八福晋闻言,转过头来,瞪着那老嬷嬷道:“嬷嬷这是说什么糊涂话?爷是我的丈夫,难不成为了怕过病气,我还要躲着?” 
那老嬷嬷见她动了心气,不敢再说。 
八福晋这边,瞧着丈夫打着寒战的模样,心里越发担心,低声吩咐人下去熬姜汤。 
少一时,丫鬟将姜汤送上来。 
八福晋扶起丈夫,想要喂他喝下去。八阿哥牙关紧闭,哪里喝得下去,汤汁顺着口角流下来。 
八福晋见状,忙用帕子给丈夫擦拭了。实是无法,她将姜汤送到嘴边,喝了一大口,俯下身子,口对口地送到八阿哥嘴里。 
一下一下的,用了半盏茶地功夫,才将姜汤喂完。 
这边,八福晋才撂下碗,八阿哥那边已经呕吐起来,才喂下地姜汤连同胃中秽物,全都吐了出来。 
纵然是看顾得急,亵衣与被子上也沾了污秽。 
屋子里弥漫着酸腐的味道,使人闻之欲呕。 
这般折腾之下,八阿哥的脸上已经是苍白,只有两颊间,越发酡红。 
八福晋拉这丈夫的手,含着泪,吩咐人又取了干净衣服与被褥。 
折腾完毕,已经是五更天。 
八福晋坐在炕边,不敢放开丈夫的手,不知不觉地阖了眼睛…… 
再睁眼时,已经能听到远处传来地鸡鸣。 
“福晋,九爷带着太医来了。”嬷嬷唤了几句,见八福晋睁开眼睛,忙俯身禀道。 
八福晋本还迷迷糊糊的,听到“太医”两字,立时清醒过来。 
“太医在哪儿?还不快传,耽搁什么?”八福晋情急之下,不禁高声。 
嬷嬷尚未回话,就听到门外有人道:“八嫂,太医在这里候着,这就进去了。” 
八福晋应了,九阿哥带着两个太医进了里屋。曹颙与董殿邦对视一眼,驻足在外屋堂上。 
过了一会儿,才见八福晋跟着九阿哥带着两个太医出来。 
见曹颙与董殿邦也在,八福晋有些意外。 
曹颙与董殿邦两个已经甩了袖子,给八福晋请安。八福晋抬了抬下巴,扫了二人一眼,点点头,算是回礼。 
九阿哥惦念八阿哥病情,也顾不得跟八福晋说缘由,望着那两个太医道:“可是瞧仔细了,到底病情如何,需要开什么方子?” 
太医中年老之人俯身回道:“九爷,八阿哥是外感风寒,邪气入侵,现厥阴之像,内邪正胜,四肢寒冷。微臣不敢随意开方,还是先以麻黄汤饮之,具体方子,还是等院子里几位太医会诊后再做定夺,更为妥当。” 
八阿哥福晋与九阿哥两个,听得脸色泛白。就是董殿邦在旁,也跟着提心吊胆。 
伤寒病虽然常见,但是赶上其中凶险的,熬过去的人少。 
曹颙这边,却是晓阿哥与九阿哥都是活到雍正朝地,反而淡定许多。 
“麻黄汤就麻黄汤吧。”九阿哥沉吟片刻,看着曹颙与董殿邦说道:“今日传太医过来会诊之事,还要劳烦二位总管费心。还有皇阿玛那边,也要二位总管上折子禀奏了。” 
话听着客气,但是语气却是不容置的命令。 
曹颙与董殿邦两个闻言,忙躬身应了。 
八福晋指了指那两个太医,对九阿哥道:“爷身边没有人看护不行,这两个得先留下。” 
九阿哥点点头,道:“就依八嫂说地办。” 
那两个太医已经变色脸色,却也没有开口的资格。 
待曹颙与董殿邦从八阿哥园子出来,已经是东方渐白,朝阳初升。 
不知何时住了雨,天空淡蓝,明媚清新,鸣虫在道路两侧低鸣。 
曹颙坐在马车里,瞧着外头地景致,不知在想些什么。董殿邦这边,比不得曹颙淡定,犹豫了半晌,开口道:“曹大人,九阿哥吩咐之事,并不是你我二人能做主的,这可如何是好?” 
曹颙转过头,看着董殿邦道:“如实禀告德妃娘娘与简王爷就是。 要是两位贵人拦着,九阿哥那边,也怪不得你我。” 
董殿邦一想也是,反正是九阿哥提出地意思,不管德妃与简王爷应与不应,剩下的都是他们的事了。他与曹颙两个,只需做好分内之事,该禀告禀告,该写折子写折子,使人挑不出错处就是。 
一下了半宿的雨,地上有积水之处,马车只能慢行。进城时,已经是巳正“上午十点”,曹颙使人停了马车,自己下车,将马车留给董殿邦,他自己则是骑马回府换衣裳。 
折腾了一宿,没有阖眼,曹颙也是又饥又冷的。 
回到府里,洗了个热水澡,他才算缓过来。匆匆用了两口饭后,他就往衙门里去了。 
对于德妃娘娘,曹颙只见过两、三遭,白白净净地,看着慈眉善目。但是能熬到四妃这个位置,又是掌管宫务的妃子,谁是好相与的? 
昨日,德妃还敢推脱责任,借口后宫不管外头地事,将事情推给雅尔江阿;今儿,八阿哥这边已经确诊是患了风寒,想要太医去问诊,德妃若是在拦着,才是吃饱了撑的。 
雅尔江阿那边亦是,就算他再狂妄,八阿哥如今再落魄,皇子依旧是皇子,“无心之失”与“有心轻慢”,可不是一回事儿。 
果不其然,到了下晌,便传来消息。宗人府使人带着太医院的几位在伤寒上颇为建树的几位太医,出城去海淀了。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向来是“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炭”的少。 
听说十阿哥那边,也得了消息,出城探病。十四阿哥在宫里,消息最是灵通,却是没有动静。 
曹颙听了这些,有些无法理解。 
按理来说,就算十四阿哥想要收服原来的“八爷党”人,也得表现得手足情深些。难道,一边收拢八阿哥地旧部,一边还想着同八阿哥划清关系么? 
天下哪有那么便宜的美事,谁能两面光? 
董殿邦这边,也是听了四方动静,见八阿哥患病之事已经掀开来,就过来同曹颙一道,写了联名折子,禀明此事。 
* 
安定门外,雍亲王府,书房。 
案牍地几张纸上,正是详述了八贝勒府司仪长陶民进京求医至今的各方动静。 
看到德妃与宗人府互相推脱,谁也不派太医,四阿哥不禁皱眉。待看到九阿哥夜入曹府,大闹太医院,他脸色已经阴沉下来。 
将前后看完,他撂下折子,问道:“你瞧着如何?皇阿玛那边,会如何处置?” 
他对面躬身站着地,正是戴锦。 
戴锦闻言,道:“爷,圣心难测,奴才不敢妄言。只是爷与九阿哥不同,爷是掌部阿哥,如今户部在直隶筹响,还要放粮赈济,差事正忙。要是顾不得走亲访友,也是情理之中。” 
四阿哥听了,已是明白戴锦之意。 
戴锦这边,犹豫了一下,道:“爷,隆科多昨晚在九门提督衙门,得了消息,却没有前往西直门。” 
四阿哥点点头,道:“是啊,舅舅行事最是谨慎。他职位特殊,九阿哥不敢上门去胡闹;要是他去了西直门,保不齐九阿哥要折腾出什么幺蛾子。倒是曹颙,向来同那边不对付,没想到这次却是尽心……”说到最后,已经带了冷哼。 
戴锦回道:“估计也是九阿哥存了顾忌,加上曹颙为人谦卑,才没闹起来。能想着请董殿邦同往,也算是思虑得周全。” 
这些道理四阿哥也明白,但是想着向来中立的曹家同九阿哥、八阿哥那边扯上关系,就难免有些心浮气躁。 
虽说两下里一直没有将话挑明,但是四阿哥心里,已是将曹颙当成是自己门下。若是曹颙真有背离之意,那四阿哥绝不能相容…… 
* 
热河,避暑山庄,松鹤清殿。 
太后躺在炕上,身上盖了锦被,伸出胳膊,上面盖了一块黄绫。地上跪着一个太医,低着头不敢仰视,伸出手指请了脉。 
留在热河侍奉地七阿哥站在太医身后,看着炕上精神恹恹的太后,神色间亦是难掩担忧。 
入秋以来,太后的身子骨是越来越虚了。这才半月功夫,就病了两、三遭。七阿哥不敢隐瞒,已经写了折子,使人送到御前。 
康熙每日都有旨意下来,过问太后病情。若不是要等着喀尔喀与外蒙古诸王来朝,康熙早就回銮侍疾。 
太医请了脉,退到外头。 
还好,不过是积了食,肠胃有些不通,仔细调理饮食就好。七阿哥闻言,这才放下心来。 
太后到底不放心,使人传了七阿哥,亲自问起自己的病情。 
听说是饮食不调,没有大碍,太后自言自语道:“到底是老了。” 
七阿哥见老人家感伤,忙道:“也是季节变换地缘故,就是孙儿家里那几位,这两日也喝着萝卜汤调理。” 
“萝卜汤?”太后闻言,有些好奇,道:“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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