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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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 第7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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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他并没有什么因私结怨的机会。 
除了刚上京时的贵山,是跟差事什么的无关,只是义气之争;其他时候,多少办差的时候得罪的人。 
自己费心劳神的,不过是想太平日子罢了。 
这算什么太平日子?除了应对高高在上、手持生杀大权的康熙外,还要提防暗箭。更可恨的是,康熙那边反复无常,丝毫不估计下边人的感受。 
唯我独尊,就是帝王。 
见曹颙不卑不亢,也不解释,弘倬不由皱眉,道:“单姐夫当差了?阿玛也当差,哥哥也当差,我年底也要进步里。怎不见别人像姐夫这样?去年姐夫重伤,养了几个月,使得阿玛与额娘都跟着担心,生怕姐夫熬不过去,姐姐成了……这才隔了多暂功夫,又连累姐姐至此……” 
弘倬越说越气,说到最后,已经对曹颙怒目而视。 
岂止是弘倬质问,连曹颙自己个儿,心里也问了自己个儿多遭。 
自己求太平,怎么没个太平日子,瞧着别家的纨绔做的也挺欢实的。 
只是他羡慕归羡慕,但是作为曹家未来的当家人,曹颙也没有放纵的权利。 
他伸出手,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拍了拍弘的肩,道:“我也糊涂着。要不你跟姐夫一道琢磨琢磨,姐夫怎么就这么倒霉?” 
弘倬正恼着,不耐烦曹颙的亲近,扭了下肩膀,避开曹颙的手,道:“还不是姐夫瞎折腾闹的?当年外放的事就不说了,重回京城这两三年,太仆寺、兵部、内务府姐夫折腾的少了?换做其他人,老老实实的在一个衙门里待着,三年才熬完一任。姐夫这边要是也那样安安分分的,怎么会胡乱得罪人?” 
听着弘倬的指控,曹颙真是哭笑不得。 
要是他能做主,他宁愿接着做御前侍卫,活少不说,还没人敢得罪,自在休闲的紧。 
弘倬“吧啦”、“吧啦”地说了这些话,见姐夫并没有“受教”的意思,小脸耷拉得更厉 
:“姐姐将姐夫当天似的,姐夫就这样疼姐姐?” 
听弘倬还要抱怨,曹颙一屁股坐在厅前的台阶上,看着院子里的夹绣桃,心里思量的却是圣驾行程。 
圣驾四月十四从畅春园启程,按照历年的旧例,圣驾每日行进三十里,十来日到抵热河。算算日子,大概还要七、八日。 
岳父的提醒,康熙对阿灵阿与叙的发作,都使得曹颙警醒。 
平素里,人前人后,康熙待老臣何其优容。就说阿灵阿,早在一废太子时后,就因掺和进举荐八阿哥为储之事,受了申斥。 
但是同沉沉浮浮的大学士马齐不同,阿灵阿申斥归申斥,仍是天子近臣。结果到现下,太子羽翼铲除干净后,八阿哥就成了康熙心尖上的刺。 
这次虽说谁都能看得出其中的蹊跷,但是康熙仍是将阿灵阿与叙两人问罪。 
好像是安抚曹家,实际上不过是刚好名正言顺得了个机会罢了。 
既要做婊子,还要立牌坊,这句话送给康熙这个地方,也算是妥当。 
弘皙与自己为敌的根本缘由是什么?总不会是自己拒了当年的上书房伴读的缘故吧? 
若是康熙执意避讳弘皙,那自己又能如何? 
曹颙想着,皱眉已经紧锁,脑子里已经想出各种应对手段,又觉得都不贴切。 
正犹豫着,就听弘倬试探性地问道:“姐夫,您这是傻了?” 
夕阳西下,看着落日余晖中沉默不语的曹颙,弘倬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心里寻思着,自己是不是说的有些过了。 
他向来不是粗心的,不好意思的念头转眼而逝,想起一件事来,道:“对了,阿玛请你那个和尚朋友在书房下棋,有会儿功夫了,还没出来!” 
“智然?”曹颙有些意外,站起身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 
自打四月十五,七阿哥到达热河,智然、蒋坚、李卫他们就都搬到曹家别院那边住去了。只是偶尔有事的时候,他们才过来见曹颙。 
“姐夫送亲家太太刚走,这和尚就来了,说要见姐夫。刚好让阿玛瞧见,阿玛就请他下棋去了。”弘倬说道。 
对于七阿哥这位岳父,曹颙原来只有敬仰的,觉得他虽性子孤僻些,但算是性情中人,又淡薄名利,可亲可近。 
这次的劝诫,曹颙也相信,他是为了自己个儿好。只是其中,似乎还有什么隐情,是七阿哥不愿说的。 
原只以为因十四阿哥有心拉拢的缘故,使得弘曙同他走得近,往后保不齐要受其连累。怎么听着七阿哥的意思,对于废太子,他这个做弟弟的并不是全无手足之情,而且对弘皙那个侄子还很看好。 
心里想着,曹颙已经跟着弘倬来到书房。 
弘倬隔着门,躬身禀告道:“阿玛,姐夫回来了。” 
屋子里静寂无声,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七阿哥道:“进吧。” 
书房里已经掌灯,七阿哥与智然坐在棋盘两侧。七阿哥执黑,智然执白,正厮杀得热闹。虽说黑白咬得厉害,但是曹颙扫了一眼,还是能看出黑子站上风。 
智然没有争胜之心,否则凭他的棋艺,不会下到这个地步。 
七阿哥没有看进来的女婿与儿子,视线让粘在棋盘上,手中捏着一枚棋子,正思量着下到哪里。 
弘倬是急性子,看着父亲迟迟不落子,已经急得抓耳挠腮。 
七阿哥看了棋面半晌,撂下棋子,对智道道:“本王输了。” 
智然站起身来,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蒙王爷承认,小僧羞愧,算不得输赢。” 
七阿哥看了曹颙一眼,又看了看智然,问道:“听说小师傅近日在这边的庙宇里学禅,收获如何?” 
智然回道:“得意聆听无上佛法,使得小僧堪破佛法奥义,实是幸甚。” 
七阿哥闻言,没有再说话,看着曹颙道:“小师傅是为寻你而来,正好被本王拉来下棋。你们慢座,本王同弘倬去福晋那边瞧瞧。” 
话间,七阿哥已经起身,对智然点点头,随后叫弘倬一道离开。 
曹颙送至门口,才转过身来,看着智然道:“母亲到了,方才我送她回别院。智然找我,有事?” 
智然点点头,道:“非磷先生那个行宫衙门当书吏的老乡传出消息,之前盘查这边园子到行宫府邸时的案宗,已经被人调回京城。” 
什么案宗,就是“屠二”他们隐匿在阿灵阿府上之事么? 
阿灵阿的风光,这就到头了? 
只是这罪名怎么定,总不能说勾结江湖匪徒暗杀朝臣吧?那样的话,朝廷脸面何在? 
“还有一事,就是‘屠二’党羽当初招供出山头许老大,后来捕快到了约定地点也没有找到人。”智然缓缓说道:“根据仵作所说,数日前行凶那女子手心里都是老茧,骨骼粗壮,加上当日出手来看,是个习武的。因这个,非磷先生在知府衙门那边待了几日,将十来年来的通缉画像都看过。其中,发现些蛛丝马迹。” 
“怨不得前日他要我的名帖,原来是去了知府衙门。什么蛛丝马迹?”曹颙跟着问道。 
“九年前,直隶河间府沧州曾通缉过一对抗租杀人的夫妇。男的叫许云龙,女的郭氏。虽说是乡下人,但是夫妻两个都有些功夫。因那年大旱,庄稼没有收成,庄头带着人,要拉郭氏抵租子,被夫妻两个反抗杀死。”讲到这里,智然不禁念了声佛号。 
“许云龙同郭氏因背了命案,就落草为寇了?”虽说这故事听着熟悉,里面这对夫妇也是迫不得已,但是想着他们或许就是来刺杀自己与初瑜之人,曹颙实是生不出同情之心。 
智然摇了摇头,道:“非也,他们夫妻虽逃亡,但是那庄子不是寻常人的庄子,是安亲王府的产业。地方知县怕事,就按照王府来人安排,将郭氏的老娘抓起来示众。” 
接着的故事,依旧是俗套。 
许云龙与郭氏得了风声,还是到衙门投案自首了。随后即便关进死牢,只等着秋后问斩。 
郭氏之母因自己连累的女儿女婿,虽是从衙门里被放出来,但是一条绳子上吊死了。 
没等秋后问斩,许云龙与郭氏夫妇就都“因急症暴毙”,案子算是了结。 
话间,智然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打开来给曹颙看。 
虽说只是简单勾勒,但是眉目之间看着还有些眼熟,正是刺杀初瑜的那个“许大嫂”。 
“根据戏班子人的口供,这女人口音正是河间一带。那边山匪说起许老大的来历,也只晓得七、八年前夫妻两个,凭着刀剑功夫,霸了山头。”智然缓缓说道:“这样看来,这许家夫妇,有可能就是昔日沧县死牢之人。” 
虽说还不能确定幕后黑手是哪位,但是既然查到许氏夫妇的身份,那总会有蛛丝马迹留下来。 
曹颙长吁了口气,对智然道:“这几日我照看内子,多亏小和尚同非磷了。能不畏惧安王府的权势,从死牢里捞人,能做到这个地步的,屈指可数。总算不用再当睁眼瞎。刚才我回别院,并没有见到非磷,莫非他还在衙门?” 
智然点点头,道:“非磷先生说了,圣驾到热河后,怕是不好再查,这几日,看能不能多查出些线索。” 
自打初瑜十一日被刺至今,已经八日,蒋坚一直在外头跑。就算有事回来禀告曹颙,也是智然或者李卫。 
之前,曹颙的全部心思在初瑜身上,并没有想那么多,眼下却觉得有些不对。 
他犹豫了一下,问道:“非磷状态如何?可有什么不对之处?” 
智然听了,目光复杂地看了曹颙一眼,道:“像是心中颇为自责,连日来废寝忘食,熬得有些清减。” 
曹颙跺跺脚,才发现自己的粗心。 
他看了智然一眼,道:“小和尚用了晚饭没有?”见智然点头,他又说道:“那就稍等我片刻,我去探望一下内子,随后咱们到衙门接非磷去……” 
热河,大学士府,内宅。 
伊都立坐在堂上,脸上有些深沉。他对面站着大管家,大管家身边跪着个仆人打扮的青年男子。 
“从头到尾仔细给爷讲一遍,一个字也别拉。”伊都立盯着那仆人,缓缓说道:“说得好,爷有赏;要是有敢隐瞒的,哼哼……” 
那仆人已经叩头,磕磕巴巴的,就下午的遭遇说了一遍。 
他是府里的家生子,因是大管家外甥,所以捞了清闲体面的差事,在门房当差。 
因兜里有几个闲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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