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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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 第6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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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大事还没有预备。早年预备的寿材。在抄家时也收没入官。

老人家毕竟是八十多岁,保不齐什么时候就了不适。也得提前预备。

这办白喜事,却是比办红喜事的开销还大。

老人家金贵了大半辈子,老了老了虽说吃了些苦,但是静惠也不想祖母的后事太过寒酸。

事情既闹到家中,曹硕心中真还盼着嫂子能伸以援手,拉扯自己一把,没想到却是如此。

他怔怔的,已是说不出话,心底一片茫然。

静惠没见过,曹项却是见过哥哥发病的。

见他情形不对,曹项怕他想不开,再发了病,忙上前驾了哥哥的胳膊,将他拖起来,道:“三哥别担心,许是不告诉太太,也能想出折子来。嫂子这边有些,姨娘那边这些年也攒下一些私房,我手上也有些,是这两年大哥、二哥、三姐姐给的零花儿。我想着,小五最受大伯与伯娘宠爱,别的不说,每年地压岁元宝,他都是自己个儿留下把玩。这七七八八的凑凑,总该差不多吧。”

曹硕如同抓了稻草绳,眼中露出几分希翼来,拉着曹项的胳膊道:“真的么,真能凑么?”

曹项顾不得胳膊生疼,拍了拍胸部,道:“弟弟说的,三哥还信不着?咱们是手足兄弟,这个时候不出来帮忙,什么时候出来?”

说到这里,他却是转了郑重:“只是三哥,这赌是万万沾不得的,传出去,大伯那边怕是就要传你去祠堂行家法了。听弟弟一句劝,别再如此了。添香姐姐那边离生产还有半年,不管如何安置,总有些日子筹划。”

曹硕已经是哽咽出声,使劲地点了点头。

静惠还想要开口,却被曹项用眼神阻住,便将嘴边的话咽下。

曹项这才开口道:“嫂子,天不早了,我先同三哥回去。门房那边地下人,就劳烦嫂子使人说一声,省的有多嘴的将事情传到内宅来。”

静惠点点头:“嗯,已经吩咐过了,四弟放心。你三哥回来的晚,怕是还没有用下晌饭,一会儿我使人厨房那边收拾些吃食送过去,你陪着用些。”

曹项应了,同曹硕两个出门离去。

静惠将两个小叔子送到门口,心里却是为曹项那一句话发愁。

这八百两银子不是小数,就算她手上的闲散银子同曹硕与小五、宝蝶姨娘的都凑凑,又能有多少?

她坐到堂上,看着屋子里的摆设发呆,莫非她也得学学三小叔。当几样东西来凑银子?这倒是不用换屋子里的摆设。头面首饰拿不出压一套,当几百两银子还是能地。

她也算是无可奈何,就婆婆如今的身子骨,又是那样地性子,晓得这样地事,还不知会如何。

就算没有被气死,怕也要大发雷霆。还不晓得折腾成啥样。

偏生三小叔的性子,又是给心里爱藏事的。

她虽是二房的长嫂,但是进门还不到一年,有些重话也不是她能说地。

实没法子,只有她这边想辄来将事情了结,剩下地等丈夫回来再做商议……不得知。

正如同父亲、姐夫商议地那样,半真半假地瞒了李氏与初瑜,只说是出差去归化处理马政。

李氏与初瑜虽是妇道人家,但是对西北有动静的事也听到过风声。况且曹的本职就是车驾司,婆媳两人倒是不疑有他。

只是在她们眼中,千里之外的归化也不算是近了。

李氏这边絮絮叨叨的,不免又交代了不少;初瑜没有说话,但是心里也盘算着该给丈夫预备什么行李。

曹看了看纱窗,对李氏道:“母亲,这天越来越热了。要是身子受不住的话,过些日子等园子那边拾掇妥当了,就过去那边避暑也好。”

李氏的额头微微地渗出汗来,她用帕子擦了,笑道:“儿说的这个,你媳妇也想到了,这两天我们娘两个还说起呢。这京里的夏天早晚虽凉快些,但是白日里实令人难熬。还不若南边时雨水足,暑气反而能减些。”

曹扫了眼李氏的肚子,道:“过去是过去,但是母亲也得算着日子,城外毕竟不如城里请太医方便。等到了七月底、八月初地时候,却还是要在城里住着才妥当。”

李氏笑着说道:“晓得了,晓得了。这话你媳妇也是先说了。可见你们是两口子了。这心思都用在一处,叫我这个当娘的都要吃醋了!”

曹寅坐在一边。看着妻子同儿子唠叨,面上露出淡淡笑意,心里却是千思百转不晓得转了多少个弯了。

说来也可笑,不久前,他还因儿子没有“忠君爱国”之心有些不满,现下却是只担心儿子安危。

西北正是对峙之间,兵家凶地,曹却是作为朝廷使臣去的。

要是策妄阿喇布坦那边熬不出了,自然会就坡下台,给朝廷留些颜面,你好我好大家好;要是他打定心思,要趁这个机会,挺进西藏,那又怎么会想朝廷使臣放在眼中?

说到底,曹寅不过是寻常的父亲。

就算有些话不说,他心里对儿子的惦念之情却不减,要不然也不会连讷尔苏也顾不得送,急急忙忙地安排些事,除了儿子的后患……

别人还好说,庄先生那边,曹却是要去打声招呼的。

刚才急急忙忙地,曹没有去榕院。还有明儿要跟去的人,也得叫魏黑与郑虎来定夺哪些人去,哪些人不去。

曹陪父母又说了几句话后,便去了榕院。

初瑜同丈夫一道出来,回梧桐苑给曹收拾行李。

榕院里,庄先生虽还不知道准信,但是也听小厮提及,平郡王过府来了。

曹来时,庄先生拿着把芭蕉扇,坐在炕上摇着。

看着庄先生隐隐露出的老态,曹笑着在他对面的炕上坐了,道:“先生也是耐不住热了?海淀那边园子去年没怎么住人,这几天吴茂正拾掇呢,没几日应就好了。先生就带着两位姨娘与小妞妞过那边住去,可西边有竹林的那处院子,可是专程给先生修的。去年家里事多,我又是去了热河,先生也不得功夫过去……”

庄先生心里正猜着是不是兵部有什么不对,见曹进来却是不说正事,用芭蕉扇点了点他,道:“别嗦别的,平郡王过来。是寻你的?”

曹点点头。刚想要打趣自己也有幸“军前效力”去了,但是看到庄先生难掩忧色,便笑笑道:“是啊,却是好消息,明儿我要往归化去处理八旗马政。好像蒙古与右卫八旗地马匹不足,八旗牧场这边要将马匹往那边调不少……”

庄先生却是不信,看曹不说实话。脸上有了恼意,横了他一眼。

曹却是有些心虚地笑笑,心里却是不服不行。

就曹这点道行,在十四阿哥面前能装模作样一把,到庄先生面前却是未必好使。

既是没有瞒住,曹就含糊着说道:“到了归化,许是再往北走走,往泽卜尊丹巴胡土克图大喇嘛行在传圣命。”

庄先生听了,微微皱眉,道:“传命泽卜尊丹巴胡土克图大喇嘛。皇上要劝降?”

每次朝会过后,曹多是会同庄先生提及政事。今儿却是因母亲的事耽搁,他还没来得及说。

“嗯,许是皇上的缓兵之计。朝廷没银子,兵马难行。就算是两路出兵也好,三路出兵也好,所能调动的兵马有限。要是不想个法子。怕是等朝廷兵马从归化赶到西北,策妄阿喇布坦怕是已经带着人窜到西藏去了!”曹回道。

“原来如此,你这是要出远门了,怨不得……”说到这里,庄先生用芭蕉扇拍了下曹脑袋,带着几分嗔怪道:“怨不得你也学着扯谎了,开始编瞎话。”

曹晓得他是真心关怀,也不恼。腆着脸说道:“也没扯谎,就是要先到归化,到了那边再跟喀尔喀地人北上。”

庄先生摇了摇扇子,道:“行了,放心吧,晓得你担心夫人与你媳妇那边,我心里有数。”

曹这才想起还有紧要事没说。将“五公主”地事说了。带着几分担心道:“先生,外祖母是五公主也好。也三番余孽也罢,都是过去之事,我也懒得深究。只是今儿太后宫这番异动,怕是引起有些人侧目。要是有人追根溯源下来,母亲这边……想到这个,我委实放心不下,却又赶上这破烂差事,要是有了风波,还请先生多费心周旋。”

庄先生听着,神情已经转为郑重。

他稍加思量,道:“既是宫里想要瞒的,就算有人想要查下去,最后也掀不起什么来。你放心,真要是谁想在这上面借题发挥,弄什么幺蛾子,怕是要自食恶果。”

曹想想也是,关系到皇家秘辛,康熙那个好面子地君子,自然不会让人将这秘辛公之于众,自己是“关心则乱”、“当局者迷”了。

他心里轻松不少,拿起炕桌上铺着地经书,道:“先生是受了小和尚的教化,开始研习佛法来了?别地不说,那个蒙古大喇嘛却是有些几分高僧的做派,要是小和尚在府里,我就拐了他一道去蒙古,让他去大喇嘛面前沾点佛气,省地他一味地自省个没完……”

说到这里,曹却是放下经书,犹豫了一下,道:“好像是有假公济私的成分,但是说起来却也没有错处。这朝廷也没有明令禁止,官员身边不能有和尚做幕僚长随的……”

话虽如此,他心里却是没底。

这兵部差事同其他部门还不同,虽说这个时候没有什么“保密条例”,但是总觉得有些不妥当。

庄先生最近往西山去了几次,瞧着智然的情形有些不对。

只是心病换需心药解,旁人的劝慰只能开解一二,却是治标不治本。

听曹这个提议,他权衡了下,道:“还是算了,终是落人口舌。要不这么着,你这次去大喇嘛处提一句,等大喇嘛说话或者派人来接他过去说佛,那才名正言顺。”

也只能如此,曹点点头应下。

因还要去魏黑那边,曹同庄先生说过,便起身先回去。

庄先生站在廊下,看着曹的背影远了,才低声唤道:“老

话音方落,柱子后已经转出一黑衣人,躬身待命。看不清长相,身上看着很是健硕。

“方才叫你使人去盯着的那个小子,想个法子除了,要不留口舌后患才好……”庄先生的声音带着几分森冷,低声吩咐道。

那黑衣人也不嗦,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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