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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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 第5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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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做叔祖母的帮着,难道还要上下都恭敬了他不成?”

初瑜听她一口一个“抱来的”、一口一个“野孩子”,忙捂住了恒生的耳朵,皱眉看着兆佳氏道:“二太太,不过是孩子口角罢了,不至让二太太费心。

虽说在李氏心中。在天佑与恒生之间。到底多疼天佑一些,毕竟是血脉相依的亲孙子。又是在眼跟前长大的。

不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她对恒生也生出几分真心喜欢来,觉得是个懂事可人疼的孩子。

她已经从平王福晋那里听说初瑜难产时太医地话,晓得媳妇往后怕是难再有身子。又晓得儿子是专情的,如今多个恒生,给天佑做伴儿,也算是便宜之事。

如今,见恒生红肿了小脸,躲在初瑜怀里想哭又不敢哭的情景,李氏心里也不落忍。

再加上兆佳氏这话里夹枪带棒的,话说得实在难听,李氏便道:“是啊,不过是小孩子打架,哪里能当得真!”

兆佳氏见她们婆媳两个一唱一和,将自己的好心当成驴肝肺,心里也是火得不行。又想到媳妇在自己身边,就越发地没脸。

她冷哼一声,道:“哼,看来,这倒是我的不是!是我自己不晓得自己的斤两儿,惦记了不该惦记的,说了不该说的了,讨了你们的嫌!”说完,便转身出去。

静惠见了,忙冲李氏与初瑜两个俯俯身,才快步地追了兆佳氏出去。

恒生想来是吓坏了,当着兆佳氏地面儿也不敢哭,直待她挑帘子出去,才“哇”地一声哭出来。

天佑瞧见弟弟哭了,也跟着一咧嘴,“哇哇”地哭起来,便哭还边同李氏道:“祖母……叔祖母,好怕人……”

兆佳氏刚好走到廊下,见只有媳妇跟出来,初瑜也不相送,越发地着恼。加上听到孩子的哭声,她直气得眼睛要冒出火来。

听着两个孩子哭,李氏与初瑜婆媳两个忙活得手忙脚乱,哄了半天才好。

李氏已经吩咐丫鬟,将消肿的药膏送来。

初瑜用簪子挑了,用手指给恒生涂上。

恒生虽说止了哭声,但是眼睛红红的,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天佑看着不忍心,将炕上散落地那几只金鱼都拢到一起,推到恒生跟前,道:“二弟别哭了,这些,都给你玩儿。”

恒生哽咽着道:“哥哥……也喜欢,一人……一半……”

天佑点点头,将金鱼推到恒生跟前一只,拉一个到自己跟前一只,却是七个,最后剩下个单蹦儿。

他犹豫了一下,将最后一个推到恒生跟前,道:“弟弟疼了……”

恒生抽泣了两声,摇摇头,道:“不疼……三个旋儿,大将军,不怕疼……”

第十卷 游龙舞 第四百八十九章 纲常

中午时分,本该晴空万里,老天却开始转阴。到了吃下晌饭的时候,外头稀稀落落地洒起雪花来。

兰院,上房,气氛沉寂得怕人。

虽说恒生已是破涕为笑,同天佑两个在炕上玩起了七巧板,但是那红肿的小脸,却格外刺眼。

曹寅坐在炕边,眉头皱成个“川”字。曹顒的脸上,却是越来越难看。

又是说三道四,又是打孩子,兆佳氏这是想做什么?

就算上了年岁,倚老卖老,曹顒可以不同她计较,却是不会让孩子们跟着受委屈。

思量了一回,曹顒的神色慢慢恢复平静,转过身来,对曹寅说道:“父亲,儿子是长房长子,二叔没得早,儿子多操心照看些弟弟也是应当的。小二大了,且不说他,小三他们几个小的,往后儿子能拉扯的地方,也会拉扯。”说到这里,顿了顿,道:“虽说家和万事兴,但是有些人远些还好,近了反而容易心生怨尤,还是……分家吧……”

曹寅听着前面的,还不禁点头,听到最后一句,却是愕然。

李氏与初瑜原带着丫鬟在布置饭桌,听了曹顒的话,也都不禁怔住。

见他们父子两个要说正经话,婆媳两个对看一眼,抱着天佑、恒生,带着丫鬟婆子下去。曹寅醒过神来,脸上已是添了些许恼意,道:“这叫什么话?她毕竟是你亲婶子,虽说今儿她不当动手打了恒生,有了错处,到底也是你的亲长!”

曹顒抬起头来,脸上露出几分疲惫。道:“父亲,前些日子,刚有人往稻香村里加砒霜。那边的点心铺子,正好在前门大街。每天数千斤的点心。要是真让人得手,在天子脚下,毒死个几十或者上百的百姓,父亲与我,就算万岁爷在护着。还能有这份太平么?”

曹寅听了,不由动容,道:“砒霜?可查出是谁的操手?”

曹顒摇了摇头:“儿子也想不出,幸好韩江氏早就有先手,没有酿成大祸。”

曹寅长吁了口气,道:“这事儿你当早与我说,只是这个同你二婶那边……”

曹顒揉了揉额头,道:“父亲。我累了。外头的明枪暗箭,已经使人心力憔悴,半分也不能行持差错;回到府里。还要再让儿子为二太太地发作费心思么?儿子不求什么,只求家里太平些。以二太太的脾气,父亲瞧着可是好相与的?曹颂他们是二太太的儿子,受她生养之恩,受着这些也没什么。儿子就不必凑趣了,该做地我做了,无愧于地下的二叔就是。”

曹顒说话的动静不大,语气却甚为坚定。

曹寅还想开口说点什么。想起儿子十五、六就往京城。这些年吃了不少苦的,心里也生出几分不忍。

他叹了口气。沉吟半晌,道:“容我想想看……”

东屋里,李氏坐在炕边,犹豫了一下,问道:“顒儿这是早就有的念头,还是今儿刚生出地?你心里,是不是……也乐意分家……”

初瑜闻言,抬起头来,回道:“母亲,大爷心里是当二太太长辈敬的,因二弟同二太太顶嘴,大爷还恼过。只是,类似今儿的事儿,并不是头一遭。虽说以往没有打孩子,但是难听的话也不少。夫唱妇随,大爷决定什么,媳妇只有听从的。要不若,下次二太太言语上再不客气,媳妇就怕要忍不住。”

李氏叹了口气,道:“二太太人不坏,就是坏在那张嘴上,向来是不会让人的。”

初瑜低下头,没有再言语。

这时,有丫鬟过来报,道是老爷让摆饭。

婆媳两个起身,又回到西屋里。

见饭桌摆好,曹顒便请父母落座,自己个儿先回梧桐苑。李氏对初瑜摆摆手,道:“这边不用留人,你也先回去吧!”

初瑜听了,冲二老俯俯身,随着曹顒回去。

饭桌上有鸡蛋羹,曹寅给天佑、恒生每人盛了,让两个小家伙吃去。

见曹寅板着脸,李氏怕他嗔怪儿子,道:“弟妹却是有些过了。我问过媳妇了,在咱们进京前,这样的口角已不是一遭两遭。瞧着顒儿,为堂弟们也算是费心,在弟妹跟前却落不下半点好,怨不得孩子们心灰。”

曹寅摇了头,道:“就算再有不是,也要看在几个侄儿侄女的面上,几个小地还年幼。”

李氏思量了一回,道:“老爷,不说别地,就是今儿弟妹上门讨要铺子的劲儿,往后指定还少不得。不是我偏疼自己的儿子孙子,如今那边府里也算是富足,吃穿嚼用也都有进项。要是还这样搅和在一块儿,固然是老爷心疼侄儿们,但是也没有老让儿子、媳妇受气地道理。”

曹寅听李氏口口声声,都是向着儿子的,心里不禁有些困惑。

莫非自己这个做爹的不够格,让儿子支撑门户不说,还不晓得体恤儿子,他不由地缄默了……

直到回了梧桐苑,曹顒仍是余怒未消,去了外头的衣裳,对初瑜道:“往后,你也别太恭敬她。要是再有这样的事儿,你也厉害点儿。别担心母亲那边,母亲是通情理的。”

初瑜服侍曹顒更衣,带着几分羞愧道:“还是我的不是,顾着听两位太太说话,没看到孩子们起了口角。”

曹顒摆摆手,道:“都是小小子,在一块儿,哪有不打架的!只是天佑体格看着也很结实,还是不如恒生壮实,他比恒生大将近一岁,却打不过做弟弟地。”

初瑜听提到儿子,也点头道:“是啊,天佑有些娇气了。等明年开春天气暖和了,还是多让孩子们在院子里玩耍。估摸会好些。”

“多个小兄弟,也是天佑地福气。”曹顒说道。

初瑜迟疑了一下,问道:“额驸,真要分家么。老爷怎么说?”

曹顒点点头,道:“分!要不头上顶着这样的祖宗,你我受些委屈还没什么,孩子们,田氏那边都要跟着受拖累。可怎么好?老爷说要想想,不管如何,这次我都会劝下父亲。毕竟小二、小三都成亲了,也得给小二个支持门户地机会。左右这样隔墙住着,分家了,难道就不是我兄弟了?只是堵了那位的嘴,省得老是给这边添堵……”

兆佳氏地发作,使得西府诸位都觉得添堵。她自己个儿却是浑然不绝。

她只觉得在媳妇面前丢了颜面。又觉得李氏婆媳仗着身份,不给自己脸面。因此,回到东府后。仍是愤愤难平,只觉得委屈。

要是丈夫还在世,要是自己儿子出息争气,又何必要低三下四地看人脸色。

想起恒生来,她心中也是狐疑不已。

收做养子,还通过八旗都统,将恒生落籍。要是这小崽子真是如他们所说的是孤儿,何必这般大张旗鼓?

去年八月份的生日。那孩子就是前年十月到十一月其间怀上的。

对曹顒来说。当时还在孝期。

恍恍惚惚地,兆佳氏想起一件事来。隐约记得长子前年冬天上京后。好像曹顒也上京过。

当时,正是初瑜做月子……想到这里,兆佳氏不由地瞪大了眼睛,莫非恒生不是捡来的,而是曹顒的私孩子?借口是孤儿,抱回来养在自己名下?

初瑜是要在丈夫面前装贤惠,才会视如己出吧?对曹寅与李氏来说,不管谁生的,两个都是孙子,疼疼也是人之常情。

兆佳氏越琢磨越是这个理儿,心下越加愤愤难平。怎么还能期望侄儿孝顺?连亲叔叔的孝都不守,更不要说她这个寡妇婶子?

就是曹寅同李氏,也是平素说得好听,遇到点儿什么事儿,还不是偏疼自己地儿子、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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