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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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 第15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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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长子、长媳的安排,出于真心,她也就不矫情地收下。

现下给李家置产,要是买新的,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瞧着李煦的情形,还不知能熬到几时。

李氏便想起长生名下的这个小庄。

可这是儿子媳妇置办的,她总要将话说清楚。

“昨日去见了你舅舅,他托我出面给李家买些良田,可一时半会儿哪里好寻妥当的,我的意思……,要不就先将这个小庄转给李家,然后叫人仔细打听了,再买个小庄补上这个。”李氏道。

初瑜听了,犹豫一下,道:“二弟名下这个小庄,离那个大圌庄中间就隔了几里路,过去打理巡视也便宜……,若是再补,未必找到地方这么妥当的……,媳妇年初刚入手一个庄子,不多不少,也是二十亩,只是庄子在顺义,比房山的庄子要远些,老太太若是用,要不先用那个庄子……。”

李氏听初瑜说新买了庄子,先是一愣,随即摇摇头道:“不妥,你这个时候买田,是给慧丫头的妆田吧?挪出去,再寻不到妥当的怎么好?”

初瑜摇头道:“天慧的妆田早就置下……。这是媳妇买个二房两个侄圌女的,到底妯娌一场,静惠既没了,媳妇总要尽尽心……。”

虽说感念媳妇仁义,可对于她此举,李氏心中却并不十分赞成。

她想了想,道:“你虽是一片好心,可二房不止弄潮姊妹两个……,颂哥儿他们兄弟几个还年轻,往后还会有儿女落地…。”

初瑜却是难得地坚持:“旁人父母双全,哪里需要我这伯娘多事?这世道,女子本就不易,天望年岁又小,一时半会儿依靠不上。多些东西傍身,侄圌女们出门子后也能少受些委屈……。”

李氏便不再多说,道:“她们小姊妹还有两年半的孝,即便再买,时日上还算富裕,那就先挪给我用……。”

初瑜含笑应了,吩咐丫鬟去取了田契过来”,

田契上圌书的是曹颇的名字,李氏便使人叫来曹方,让他拿着田契去衙门过户。

不过小半日功夫,相应的手续就都处理妥当。

李氏又拿出钥匙,使人从私房里取了白银五千两,另外亲笔写了一封手书,收信人是李鼐。
她在信中言明,自己“赠给”李家这二十顷地,是为了回报李煦与李韩氏当年的“养恩!”

李家虽不如早先,可李韩氏的香火供奉不能少了。另外就是见李煦如今病卧在床,日子拮据,心中不忍,因而将田庄相赠,使得李家有所进账。

另外五千两银子,除了用来给老圌爷圌子改善生活、请医问药,剩下的则是给李煦预备的后事银子。

李煦生于宦门,除了晚年这几年不顺溜外,几乎一辈子都享受富贵荣华。

最后的大事,即便不宜大肆张罗,可也不能委屈了老圌爷圌子。

她在信中还注明,此事他心里有数就行,不用告诉老圌爷圌子。

这份礼实在是太重。

五千两银子还算小头,那二十顷良田,现下的市价将近三万两。

李鼐将李氏的信读了三遍,信中除了感激,就剩平担忧。

毕竟李氏的身份早已揭破,除了王氏这样没见识的内宅妇圌人之外,还当李氏是自己堂姑奶奶之外,李鼐与李煦一样,知晓李氏“金枝玉叶”身份。

李氏愿意照顾李家是好事,可一下子赠送这么多财物,李鼐很难心安。

若是因此,引得曹颐夫妇不满,那会使得两家原本就疏离的关系越发雪上加霜。

思来想去,李鼐到底不敢私下收了这份“hòu礼。”还是去了上房,将此事告知李煦。

李煦将李氏的手书看了一遍,沉默了半晌,方道:“既是姑太太的一片心意,就收下吧”,…,别忘了过去道谢,就说我说的,让姑太太费心……。”

这样的人情往来,在京中本不是什么大事。

可因关系到曹家,又在衙门里过户,多少闹出些动静出来。

当天晚上,粘杆处的消息折子,就记上这一条,李氏的那封手书,一字不落地复写出来,附在消息之后。

雍正看到这个消息,脸上露圌出几分讥讽,对十三阿哥道:“李煦早年在江南号称‘李佛”三教九流的落难之人,只要求到李家门上,多能得到援手……,密下皇家的银子,卖了多少人情出去。等到李家问罪,除了出来落圌井圌下圌石的,何曾见人露头……,若不是李太夫人顾念旧情,怕是真要穷到要饭了……。”

李家虽不堪,可到底是曹家姻亲,李家孙、女如今又入了福晋的眼,常到王府请安。

十三阿哥不愿雍正发作李家,便岔开话“说到底,李家到底对李太夫人有养恩”别说李太夫人,就是曹颙,即便不待见李家,到底不能断了干系……。”

雍正将折子丢到御案上,冷哼两声道:“到底是便宜了他……”

虽有些不高兴,到底没有计较的意思,十三阿哥见状暗暗松了口气……。

转眼到了三月初四。

天佑已经在侍卫处告假,曹府的喜棚也搭了起来,账房也支了起来。

户部尚书家娶长媳,六部九卿同曹家沾边有往来的人家都开始使人上礼。

只是地位高的,多自持身份,要等到正日子才露面。今日过来的,多是品级不高的京官或者关系稍远些的姻亲,随礼的银钱也有限。

这也是意料中之事账房一笔笔记好,按照银锭大小不同分别装箱。不想,到了下午,账房这边却收到一份重礼。礼单上只记了一行,金五百两,署名只有四个字“徐州李卫……”。

五百两金子,对于曹家来说,实不算什么。

可作为婚礼礼金,就太重了。就是曹家的至亲,也不会上这么重的礼。

账房怕担干系,不敢直接收,就报道婚礼总账房张义处。

张义是晓得李家与曹家恩怨的,晓得自打二太太没后,曹家与李家关系就有些尴尬。

可是他也晓得,既然李家将礼金圌明面送过来,即便自家老圌爷太太心里不痛快,也不好回绝。否则的话,不仅同李家撕圌破脸,传出去还落人口舌。
只是他一个做下人的,不好直接做主,少不得传话二门,将此事禀告给初瑜。

果然,初瑜这边最后使人传话,还是吩咐收下这笔礼金。

张义亲自出来,陪着李家管事吃了半盏茶,并解释了账房耽搁的缘故。不外乎自家老圌爷清廉,不愿借婚丧之事收重礼,账房那边人手不知李家与曹家关系,才不敢直接收,云云。

随后他又使人拿了上等银封,才端茶送客……。

李卫年初上了折子恳圌请陛见,得了恩旨,半月前从杭州出发,今日才京圌城。

进城前,他在城外留了一晚,今早递牌子请见。

这次回京,君臣两人是商议机圌密之事。

江南百圌姓,不管朝圌廷如何示恩,都不忘八旗入关时在江南犯圌下的血圌债。

归根到底,改朝换代不可怕,可死的人多了,仇圌恨不是一代、两代能化解的。

朝圌廷这边,对江南百圌姓也始终怀了忌惮防范之心。

在李卫去江南“缉盗”后,就曾上过密折,对雍正说过民间百圌姓私下结圌社入教之事。

曾被朝圌廷禁过的罗教,在江南之地死灰复燃。

虽说李卫带人摧毁了几处法庵,抓拿了不少罗教骨圌干,可却不能遏制罗教在江南的传播。

君臣二人早年就此事密议,李卫认为“堵不如疏”。

即是官圌府不能遏制罗教传播,就扶持民间势力来梳理罗教。

雍正身为皇帝,有权力查看前朝秘档,待看到洪门瓦解的记载后,便生了消防的念头,要从根子里打击罗教气焰。

这次批了李卫的折子,就是为了此事。

在圆圌明园勤政殿,君臣二人,密议了四个时辰。

连向来随侍在御前的总管太监陈福,都被打发出去。

陈福乐不得在值房里歇脚,眯缝着眼睛,躺在躺椅上,享受着小太监的按脚。

他这总管太监当的也不容易,看似风光,常侍御前,可每日里要站大半天,日子也不好熬。

即便晓得李卫是皇上主圌子器重的封疆大吏,陈福也没有将他放在心上。

这个李卫与那个田文镜一样,不过是皇上圌门下走圌狗。

陈福虽没读过什么书,可当了半辈子差,到底有几分见识。不是有句老话,叫“狡兔死,走圌狗烹”么?

那两位在皇上的支持下,“祸圌害”了那么多人,能得善终才怪。

心里正腹诽着,就见小太监来报,李卫已经从大殿出来。

陈福忙起身,弹了弹身上衣服,快步往大殿门口待命。

李卫神情恍惚,脚步匆忙,没有看到陈福,往园门子方向去了。

落在眼中,他这行为就像是带了倨傲,慢待陈福这个御前总管太监似的。

要知道,就是四阿哥与五阿哥,皇子之尊,见了陈福,都要带三分客气。

陈福身后的小太监不忿,嘀咕道:“这人好生无礼。”

陈福望着李卫的背影,眼中已是带了冷意……。

李卫的心情不算好,他并不是嗜杀之人,这几年在江南虽以“剿匪”为业,可抓到那些多是恶圌霸悍匪,死有余辜之人。

因此,他即便手上沾染鲜血,也觉得是为了朝圌廷、为了百圌姓,问心无愧。

扶持民间势力,梳理管理罗教教圌徒,本是他的提议,本意也是想要安定地方,省的暴力压圌制,激化官圌府与百圌姓的矛盾。不想,到了皇上这边安排一番,他的好心就成了“恶意”。

操作下去,固然能打击罗教气焰,可不知要死多尖百圌姓。

事到如今,除了领旨遵命,他哪里有反圌对的余地?

李卫心生恐惧。

回到赐宅,他便坐在椅子上发呆。

似乎,他已经步入死局。

皇上越来越“器重”他,他得罪的人就越来越多。

早先虽有顾虑,可因心中无愧,他便也无惧。现下,他终于怕了。

于是,就有了曹府的这份重礼…。

原本他还想着,既是曹家就董鄂氏病故之事对他心生芥蒂,那他就有自知自明,不要再近前添堵。

毕竟,他该道歉也道歉了,再说旁的,也没什么意思。

可事到如今,他不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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