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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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 第14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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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哪个?”

“哼,为的是哪个?当然是你那个好伴当曹颙。又是表兄弟,又做儿女亲家,又都得那位倚重,眼里哪里还有旁人?只是你也别得意,那位的xìng子如何,你心里有数,狗屁的体面,不过是拿你当枪杆子,搅合宗室这摊水。等他将宗室都收拾妥当了,也就到了烹狗的时候……”十五爷红着眼道。

这番话却是越老越肆无忌惮,其中还有大不敬的意思,要是传到外头,怕这边得太平日子就到头了。

同胞兄弟,闹到今天这个地步,要说不伤心是假的。

可十六爷晓得,自己能劝的都劝了,再啰嗦也没意思。

他站起身来,看着十五爷道:“xìng命同荣辱都是自己个儿的,十五哥不必同弟弟说这个。不管弟弟下场如何,都是弟弟自己个儿走的,弟弟认了……该说的话弟弟都说了,十五哥若一意孤行,弟弟也无话说。只是话先说到头里,若是十五哥要有个‘不舒坦’,额娘我会接了去安置,侄儿侄女们却是有心无力了……十五哥若真想出口气,给皇上添添堵,还要先将孩子们安顿一番才好,省的没了老子庇护,被旁人欺负……九哥府里的几个侄子现下如何,二十多岁了,连媳fù都娶不上,看着也委实可怜……”

十五爷听着,脸sè刷白,瞪着十六爷,就同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

十六爷却懒得再打理他,弹了弹袖子道:“十五爷尽管算计,我去陪额娘了……”

寻常百姓人家,已经分家的兄弟相见不过是小事;可一个王爷、一个贝勒相见,留心的人就不少。

曹家也是其中之一。

倒不是窥视十六爷行迹,而是因这场官司的缘故,天佑使人盯着十五贝勒府。

等到曹颙落衙回家,便晓得十六爷今日造访贝勒府进城之事。

曹颙本就有一事犹豫不定,听了这话,才确定了主意。

“父亲,难道就这样算了?”天佑的口气带着几分不服气,道。

曹颙摇摇头,道:“不能为了抓老鼠伤了玉瓶,到底要顾着十六爷同太妃的情面……”

十五贝勒那边缚手缚脚,施展不开,理郡王那边却是没什么可顾忌的。

毕竟曹颙所知,十五阿哥因被皇上厌弃,直到死也没有再掌权柄;理郡王却是不同,管皇上心里如何想,为了安抚宗室,也为了遵从圣祖爷遗旨,只能优容。

直到十年后,“谋逆案”起,弘皙才失势。

他本就同曹颙有过节,若是他隔三差五折腾一回,也委实膈应人。

想到这里,曹颙道:“只收拾理郡王一个也好,也省的两个一起出事,旁人想到曹家头上……”

天佑犹豫了一下,道:“父亲,皇上登基好几年了,这‘皇嫡孙’三字管用么……”



第一千二百六十五章 言刀


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曹颙也不愿一味忍让。
不过,太快了的话,又太扎眼,还是等着外头风平浪静些为好。
庄大姐已经回乡,回去变卖了家中一半的地,凑了几百两银子,央求了堂弟庄延平进京打点。并非是亲戚里没有其他男丁,不过是怕曹家不认,看着堂弟同曹家关系还算交好的缘故上。
庄延平哪里晓得,自己先行一步后,京里会闹出这么大动静,还惊动了衙门,不是没有发觉庄大姐两口子的贪婪之心,可他却为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头,冷眼旁观了许久,而没有去劝阻。
回到京的时候,他真是又羞又愧,见到曹颙的时候直赔罪。
曹颙晓得事情同他没干系,自然也不会迁怒到他身上,依旧是客气地寒暄。
庄延平也是个晓得分寸的,并没有不知趣地为柴姐夫说情。
那几百两银子,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只求递到河工上,让柴姐夫字河工上少遭些罪,平安度过这几年。
妞妞那边,倒是对堂兄一切如常,并无怨愤之意,使得庄延平心中颇为感慨。到底是养在世家大院,为人处世带着雍容大气,比起另外两个堂妹强出太多。
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若是那两个堂妹安分些,姊妹之间走动得近些,连带着儿女都带着获益,却是贪心太甚,盯着妹妹的嫁妆不放,手足成了仇人。
妞妞不落井下石已经够宽容,想要再借光已经是痴人说梦,这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五月底时,曹府众人还是去了畅春园。
妞妞回曹家住对月,也随着初瑜住在曹园里。
虽说有官司波折,又“休养”了大半月,可面色红润,眉眼间褪去少女的青涩,多了几分妇人的柔媚。
李氏同初瑜是过来人,看出妞妞的日子“滋润”,为她们小两口琴瑟相合高兴。
其他人,却是感觉各异。
天慧有些感伤,虽说同妞妞差着辈分,可两人打小一起长大,感情并不亚于血亲,如今小姑姑出嫁不过一个月,却像是分别一年那么久。
做了妇人的小姑姑,也没了闺阁女儿的闲适,似乎一下子成熟了,用亲长们说着家长里短。
曹颙的心情很是复杂,有些酸溜溜的,总觉得自己教养大的闺女便宜了魏文志那小子;又觉得同魏信结了亲家,对得起魏信了,心里很踏实。
不是他自夸,别说妞妞到魏家做次媳,就是进哪个高门大户做长媳也是够格的。
同样是酸,天佑和恒生可直白多了,直接架着魏文志,灌了个半死。
酒席之间不软不硬的话,不像是侄儿对“姑父”,更像是小舅子对姐夫,瞧着那架势,往后魏文志但凡有半点对不住妞妞的地方,就要小心板砖侍候。
这已经是老生常谈,早在妞妞没出阁前,魏文志已经受过这样的教育。
眼下两个“侄儿”旧话重提,魏文志哭笑不得,很是不厚道地在心里数着,庄王府那边有几位阿哥,简亲王府的阿哥有几位。
而后自己安慰自己,眼前这两个小子不用得意,真要是论起小舅子的数量与彪悍,自己算是顶少的,哈哈。
天佑已经正式入宫当差,虽只是三等侍卫,可因在御前,亲戚朋友说起亦极为体面。
恒生虽也是内班侍卫,可因奉命随侍弘历身边,兄弟两个在园里并不常见,幸好,两个时常休沐,不休沐时,每日也就是当班两个时辰,其他时间都得闲。
恒生早在宫中行走,同侍卫处的同僚更相熟些,由他带着,天佑也很快融入了侍卫处。
因守孝的缘故,理郡王弘晢这几年一直居丧未出,直到三月孝满,才领了礼部的差事,在御前行走。
而从三月开始,礼部忙得最多的,就是四阿哥大婚之事。
恒生随侍弘历身边,也曾见过理郡王两遭。
在他的印象中,这位理郡王同父亲年纪相仿,待人温煦有礼,一点也没有郡王的架子。
同弘历说话往来,既有长兄的敦厚,又恪守臣下之礼,换做其他宗室,如此态度正是应当之事,可弘晢做起来,却总令人侧目。
毕竟他是圣祖嫡孙,理密亲王之子,身份尴尬,要是远着大家些,彼此反而更容易自在。
不管心里到底怎么想,弘历同弘晢堂兄弟两个表面上其乐融融,倒是显得比其他宗亲亲近几分。
倒是恒生,向来是不爱人前作伪的,每次遇到弘晢与弘历这哥俩儿好的模样,过后都忍不住抱怨两句:“四阿哥,何必看他惺惺作态?真当谁是傻子不成,一个郡王,何必谦卑至此?要是不知道的见了,还道我们骄纵,不顾长幼尊卑打压他这个圣祖嫡长孙。”
弘历却只是笑笑,什么也不说。
因四阿哥大婚是在七月,所以圣驾七月初就移驾回宫。
原本沉寂的宫城,因圣驾回驻变得热闹起来。
弘晢身为宗室,又是礼部堂官,协同宗人府与内务府忙着弘历大婚事宜,出入宫禁越发频繁。
慢慢地,他发现有些不对。
原本恭敬的侍卫、宫人,在他的面前添了拘谨与小心,竟像是强撑着,才没有避而远之的模样。
弘晢心中惊诧莫名,反省自己最近有没有行事不当的地方,却是越想越糊涂。他既没有同人发生争执,也没有处罚或处置下人奴仆,怎么就吓得大家如此?
不仅侍卫与宫人的态度发生变化,就是龙椅上那位四叔,望向自己的目光也带了探究。
弘晢觉得自己像是被剥了衣服似的,在那冷冽的目光下无处遁形。
他惊恐难安,仔细打探一番,才知晓一个令人胆颤的消息。
“圣祖曾有遗诏,立皇嫡孙为嗣”、“《李朝实录》上记载,圣祖晚年曾以皇嫡孙为嗣,接见外国使臣”、“圣祖亲自教养皇嫡孙,妻以公主女,有心选为嗣君”……
不管哪种说法,都紧咬“皇嫡孙”三字。
满清入关八十年,儒家嫡庶尊卑已经成为满人尊奉的法理正统。
弘晢虽是侧妃所出,却是养在嫡母名下,又是理密亲王一脉,同他的叔叔们相比,他却是借着父亲的光,占了个嫡孙名分。
他的心里,未尝没有因为自己的身份骄傲过,可捅破到世人面前,却只有令他惴惴难安。
这个嫡孙名分,会害死人的。
他恨不得立时跑到御前,表白一番,表明自己安分得紧,可那样又太刻意了,说不定倒引得龙椅上那位忌惮,他想要什么都不做,等着风平浪静,可传言却越演越烈。
除了那些圣祖欲立其为嗣的话,没几日又有新的流言出来。
这回越发有鼻子有眼,都是理郡王府内的秘事。
理郡王府本府在昌平庞各庄,京中并没有府邸,有处园子在海淀,出服前,弘晢一直在昌平王府守孝,三月里才移居海淀王园。
因理密亲王的缘故,还有距离京城远,大家对于理密亲王府是陌生的。
这回,大家却是在八卦中,对理密亲王府熟悉起来。
什么仿六部设六司,自设小朝,什么谋臣如星,武将如云,什么王府私兵数千,皆是八旗青壮……
人皆有趋从之心,当理郡王府的“私密”大白天下,连带着同弘晢早年相关的旧事也被人翻出来。
在上书房端着身份,欺负生母不显的叔叔们,对待薨了的嫡母也不算恭敬,曾杖毙嫡母所赐侍婢,云云。
有了这样鲜明的对比,往日里觉得弘晢谦和有礼的,也认定他虚伪狡诈,故意作态。
流言越演越烈,说法也越来越直白,就差直接说弘晢有不臣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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