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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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 第13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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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此机会,初瑜便为左住、左成正名道:“她是我们府的干亲,元松、元柏的祖母。”
早年有亲戚猜测左住兄弟是曹颙的私生子,这些年左住兄弟长大,面容并无同曹颙半点相似的地方,谣言才渐渐散去。
听初瑜这般说,自是有人好奇追问,为何有祖母在堂,元松兄弟却养在曹家。
宁春家的那桩公案,自是不好拿出来说嘴,初瑜便就着当初拿出来的借口,半真半假道:“宁太太只是元松兄弟的继祖母,名下早也过继嗣子。元松、元柏是遗腹子,我们爷的老师庄先生怜惜外甥女,便接到身边照看,后来他们两个认了我们夫妻为义父义母,当然更不放心他们孤儿寡母地出去过日子。”
除了庄先生与田氏的关系之外,这些话没有一句是假话。只不过将宁太太挡在头里,将宁家横生变故那一茬隐下。
听了这一番话,有几个自诩聪明的,便觉得豁然开朗。
怪不得曹家这两个义子,能同官宦人家结亲,若真是父母不祥的,就算有曹府出面,正经人家也未必乐意许亲。
酒宴过后没几日,同曹府有所往来的人家,便多晓得左住、左成兄弟的“真实身世”。满洲老姓章佳氏,汉姓宁,父祖都是官身。
就在这时,田氏带着左住、左成兄弟搬离曹府,入住已经收拾好的新宅子。
受邀暖宅的人家,除了曹家东府、西府与宁家族人外,就是左住、左成兄弟的同窗好友。
在离开曹府的前一晚,田氏带着左住、左成,去了梧桐苑。
“曹爷,郡主,妾身出身寒微,不会说那些好听的。没有曹爷与郡主这些多年的照拂,妾身一个无知妇人,哪里会教养孩儿?这些,还请受妾身一拜。”田氏含泪说着,身子已经插蜡似的拜下。
见她要行大礼,初瑜忙伸手扶住,道:“田嫂子切莫如此,松哥、柏哥儿能这般出息,也是他们兄弟两个勤勉苦读的结果。我们是他们兄弟的义父义母,爱护子侄本就是应当的,说这些反而外道。”
田氏想要再拜,却被初瑜拖住不能,只好左住、左成道:“礼不可废,就有你们兄弟两个替我谢吧。”
不等曹颙与初瑜反应过来,左住、左成两个已经跪了下去,恭恭敬敬地对着曹颙与初瑜,“砰砰砰”地磕了三个头。
曹颙心情也有些酸涩,虽说兄弟两个的宅子距离曹家不过一刻钟的距离,可打小养在身边,这就要分出去,胸口还是有些发堵。
“起来吧。”他克制住自己的异样,轻声道。
左住、左成兄弟却摇摇头,又对着曹颙与初瑜磕了三个头,看来是代田氏行礼。
初瑜暗叹一声,拉着田氏,到一旁坐下。
“孩儿与弟弟虽要离府……却舍不得义父与义母的慈爱……”兄弟两个行完礼,并没有立时起身,左住哽咽出声,才说了一句,便说不下去,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
左成则膝行上前,扶着曹颙的腿,撕心裂肺地哭道:“义父,义父,孩子不想出府,舍不得老太太,舍不得义父、义母,舍不得七叔与小姑姑,舍不得大哥同两位弟弟……”
他虽打小身体病弱,不如曹府其他几个孩子康健,可却是兄弟之中最聪明之人。向来内敛懂事,罕有这般失态的时候。
初瑜在旁受不住,已经放下田氏的手,默默拭泪。
曹颙伸出手去,摸着左成的头顶,也被这哭声扯得胸口发疼,道:“又不是生死离别,因何做这小儿女态?不过是换个院子住,出了这个府,我就不是你的义父了?”
话虽如此,可曹颙与左住、左成兄弟都晓得,到底不同。
即便依旧在曹府的庇护下,可是也代表他们不再是稚子,而是要长成支撑门户的男子汉。
左成扒着曹颙膝上,带着哭腔道:“孩儿定同哥哥好好的,绝不丢义父义母的脸,义父也要答应孩儿一事,孩儿才能走的心安。”
这般带了孩子气的讲条件,倒是打破屋子里凄楚的气氛。
曹颙哭笑不得,敲了下左成的脑袋,道:“说”
左成抬起头,用袖子擦了一把泪,方仰视曹颙,正色道:“义父这几年操心政事,早生华发,气色也不如前两年……孩儿并无他求,只盼着义父多爱惜身体,活到九十九,等着孩儿们出息了,尽尽孝心。”
前半拉,曹颙听着还颇为感动;最后一句,听着却是不像。
他瞥了左成一眼,道:“照着这话说,我非要八、九十岁才能等到你们出息?不可如此懈怠。为父可是惦记不惑之年就要告老的,到时你们怎么也要混个样子出来,才算是最大的孝心。”
左成讪笑两声,点了点头,大声道:“孩儿得令”
左住跪在不远处,也挺了挺胸脯,道:“谨遵义父教导……”
离别愁绪,因这一打岔,也化去不少。
廊下,听着屋子里传来笑声,天佑低下头,拭去脸上的眼泪,转身离开,心里盘算着,今儿要预备些酒来,去左住兄弟的院子里,大家不醉不休。
见不得孩子们久跪,曹颙吩咐他们两个起身,又就当家理事什么的教导了几句。田氏见他有话要说,便同初瑜告罪,先行一步离开。
等离开梧桐苑时,左住拍了拍左成的肩膀,道:“二弟也别太难过,我们常过来请安就是。”
“嗯”左成点了点头,低声道:“说起来,我倒是真羡慕恒生”
“啊?”这没头没尾的一句,左住听了,很是纳闷。
左成却是岔开话,道:“去给老太太磕头吧,娘还吩咐咱们要去看看田爷爷。”
左住点头,心里却想着方才那一句,心里叹了口气……
历史分类第八了,小九哭死,~~~~(》_《)~~~~


第1198章 有情
曹府,榆院,上房。
摩挲着手中的软帮布鞋,田公公不住地点头,道:“真是好东西,有心了……只是公公我老了,连走道都吃力,多是瘫在屋子里,倒是浪费了你的好心……”
田公公出宫荣养时,便已经是古稀之年,转眼十年过去,他已经是八旬老人。
因身体不全的缘故,他在曹府多是隐居状态,除了曹家几位主子,鲜少见人。这几年身体不济,越发不爱动弹。
曹颙外放直隶,田公公也没有跟着去,选择留在府里调养。
在曹家这些年,除了常同李氏讲讲古外,田公公与之往来的,就是田氏。
只因叙起旧事来,田氏与田公公是老乡,一个村里出来的,都是直隶河间县人。
两人都是父母双亡后,被族人带进京城。田氏被卖进宁家做小丫鬟,田公公则直接被卖个一个老太监做小徒弟,净身入宫。
只是田公公入宫时,年岁还小,只记得家乡地名,对于其他的,记得都模糊。
早年在宫里成为首领公公后,他也曾想要动过打发人去河间打听亲戚族人,又觉得失了根愧对祖宗,便拖延下来。
待晓得田氏也是河间人,田公公便对之生出几分亲近来,问起她父祖名字。
田氏记得父祖之名,田公公听了,也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亲族。
村里人家起名字,又不像读书人家那样定族谱、起范字儿,多是随口“高、全、壮、富贵、百岁”这些好记又好养活的名字。
即便不是族人,因同乡同姓缘故,田公公对田氏也向来亲近。
田氏面软心善,见田公公年老可怜,就多了几分敬老之心。
若不是顾及左住、左成兄弟两个往后要走仕途,田氏找就想认田氏做孙女。
不过,这些年相处下来,两人虽无祖孙之名,也生出几分祖孙之情。
看着田公公满脸褶子,歪在炕枕上,手脚已经不稳,田氏不禁心里发酸,道:“公公,也不好总在屋子里躺着,晌午日头足的时候,您也让小丫头子扶着您出去转转。”
田公公的那两个徒孙,前几年由曹颙送到庄亲王府去,这是田公公的安排。
太监身体不全,即便出宫,也立世不易。
田公公自己还好,上了年岁,荣养等死而已;那两个小太监,却是年轻。就算曹颙仁义,在田公公没后继续养着他们,可遮掩混吃等死熬一辈子也不容易。
因此,田公公才的求了曹颙,将两个徒孙安置了。
听田氏这般说,田公公摇头道:“就这样歇歇也好,最近一段日子公公我老做梦,梦到当年刚入宫当差的时候。毕竟是侍候人的身份,站着的功夫,可是实打实练出来的,脚底心厚厚的老茧,足有半指厚大……临老临老,能好生歇歇,也是福气……”
田氏劝不动老人家,便说日后请他过那边转转,总要认认门才好。
田公公笑眯眯地点头应了,从炕枕后拖出个小木匣来,打了开来,推倒田氏跟前道:“两个孩子娶媳妇,公公我也不好空手,这两个小玩意儿,便拿个孩子们玩去。
田氏低头一看,就见里面是一对弥勒铜像,每只有两个拳头那么大。看着圆滚滚的,憨态可掬。
虽不是贵重之物,可是长者所赐,田氏依旧很感激,道:“公公,那我就代两个孩子收下了。”
明日就要搬走,田氏那边的事情还多,便没有在榆院久坐,陪着田公公又说了几句话,便起身告辞。
田公公也有些乏了,摆摆手,道:“走吧,走吧。”
可是,等田氏捧了那木匣时,却是不由怔住。
原以为这一对铜弥勒,不过七八斤,没想到抱起匣子来,才发现实际分量重得多。
田氏心中虽纳罕,可想着田公公是宫里出来的,那内造之物,自然与众不同……
田氏母子惯用的东西,早已送到新宅。
次日用罢早饭,田氏便带着两个儿子,拜别曹府众人,带着几个丫鬟婆子乘车离去。
天佑骑马相送,在那边宅子逗留半日,帮着左住、左成将诸事安顿了,才回了曹府。
过了几日,便到了九月二十八,左住下聘的日子。
原本宁家与马家这门亲,永庆为大媒。
现下永庆成了湘君义父,是至亲身份,媒人角色便由永胜担任,曹颙夫妇、永亮夫妇以男方至亲身份,同永胜一起去马家下定。给新人插戴的“全福太太”,则请了淳亲王世子夫人博尔济吉特氏。
二十四抬的聘礼,即便是在官宦人家,也极为体面。
成匹的绫罗绸缎,成匣的金玉首饰,使得马家那边原本对这门亲事颇有微词的亲戚,心中也不禁生出几分艳羡。
加上户部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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