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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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 第13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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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蔡蜒,同十七阿哥就有些过节。

 蔡蜒虽说进士出身的正途官,家族中出过一个杏林妙手,是蔡蜒的叔祖。那位杏林高手过世的早,没有对外收徒,只将全身医术传投给侄孙蔡蜒。

 因蔡蜒是官宦子弟,最后还遵从父命,考进士出仕。

 虽说蔡蜒在外鲜少出手治病,可亲朋好友,知道底细的,上门求医,他也不好不去。

 一来二去的,在京城就有些名气,有些权贵人家也三请四请的,请他出手。

 不过,他出外瞧病有个禁忌小宗室与皇亲国戚家是坚决不去的。

 用他的话来讲,自己医术粗鄙,不敢给贵人下方,实际上还是被康熙末年夺嫡风波给闹的。大家都想拉拢他的总督老子,借着请他看病的由着招揽他。

 今上在遣邸时,也曾使人请他过府,被他拒绝。

 十七阿哥知道蔡蜒这个禁忌,并没有拿着王爷的身份,去迫使蔡蜒过府瞧病,而是费了一番心思,通过蔡家一个长辈,说动蔡蜒屈尊到一处民宅问诊。

 就是为了十七福晋的不孕之症。

 外头传言,蔡蜒手上有份祖传的方子,就是治女子不孕。

 十七阿哥年过而立,没有子嗣,又因夫妻情深,不愿生庶子另福晋难堪,所以才费了这番心思。

 蔡蜒出仕多年,高居左督御史一职,自是有几分见识。

 开始请脉时还不觉得什么,等到丫鬟奉上纸笔,提笔要下方子,蔡蜒察觉出不对。那纸笔都不是外头能买的,与这朴素的宅子极为不相符发…旧汉有追问那个族中长辈,到底来瞧病的是哪甲贵人,膛韦淬方子也没开就要走。

 十七阿哥无法,只好亲自出面,再三恳请。

 蔡蜒却仍是老借口,坚决不肯下方,最后闹得不欢而散。

 曹颇早已听十六阿哥提过此事,其实在他看来,蔡蜒如此,也是无可奈何。

 只要开了一个口子,他就要成为不在编的“太医”宗室身份又尊贵惜命,往后真要有万一之处,不仅仅是掉顶戴就能解决的一不小心就要累及家族。

 可从十七阿哥立场看,就实在残忍了些。

 若是一直没有希望还罢,看到希望后勇次失望,更让人心揪。

 使得向来豁达的十七阿哥,也生出几分怨恨。

 十六阿哥与曹颊无法开解。就只能避开此人不提。

 十七阿哥却是愤恨难消,主动提及,道:“你们猜他做什么来了?看来也不傻,做了狗腿子,也晓得分寸,晓得内务府这些有资格竞拍的,多是宗室皇亲,老老实实过来做拍客。”

 十六阿哥与曹颗对视一眼,这说的都是废话。

 督察院里的小御史,不识颜色的,为了求名,或许会拿宗室做筏子。左督御史这样身份的,真要公开弹劾宗室,那就是秉承上意。要真正拿谁开刀了。

 就听十七阿哥接着说道:“方才,我寻了银行管事,查了这次拍卖的册子,有本崇祯年间太医国手的手抄本,是这次拍卖的重宝之一。蔡蜒八成就是奔那个来的,十六哥与乎若这回,可得给我撑撑腰子。不拘不少银子,那书我是要拍下的。”

 他既来了兴致,十六阿哥与曹颐自是满口应允。

 来参加拍卖的,都是宗室皇亲上数得上号的,又到了年底银行分红利的时候,大家手上都富裕。

 为了将那手抄本卖个好价钱,主持拍卖的狠吹了一番,说是后边附了几张养生方子,能延年益寿、阴阳调和,说了半盏茶的功夫。

 于是,那本医书的价格就被众人抄得高高的。

 连十六阿哥都来了兴致。跟十七阿哥道:“等拍下后,使人给我同乎若抄一本。”

 十七阿哥本是为了置气。现下听说这医书真的不俗,情绪越发高了,笑眯眯地说道:“自然不在话下。”

 曹颇见这两位爷一个劲儿地使人加价,很是投入,哭笑不得。

 听听这主持一套一套的“广告词”明显具有内务府特色,言必及“皇家御用宫廷”等字眼,只为了抬高身价。

 蒙蒙外人还凑合,这两位都是门清儿。还参合得这么热闹,娱人娱己。

 一刻钟的功夫,这本“前朝医圣手札”的价格就从三千两银子的底价,每次加行不少于二百两,叫到了贰万八千两。

 妾持人那边,放缓了叫价。

 十七阿哥使人留心西厢的包间,见那边半天没人加价,脸上才露出几分笑模样。

 零星又有人加了两次价,最后十七阿哥以二万九千二百两银子的价格,拍下这本“宝书”

 等到那本书被送到包厢时,十七阿哥已经乐得合不拢嘴。

 他接过那本书,像是捧着易碎琉璃,轻轻地抚摸了两下,收敛了笑意,走到曹颗面前,将身子弯了下去。

 曹颇站起身来,颇为无奈。

 他理解蔡蜒的原则,也体恤十七阿哥的为难,为何就没人理解理解自己?

 “十七爷,折杀臣了”曹颐侧身,避开十七阿哥的礼。

 十七阿哥听曹颐自称“臣”面上露出几分祈求,道:“享若。不是我成心使你为难道,而是无人可求。蔡蜒从不与宗室往来,有了我上一回设计,怕是使人请他再次出诊也不可能,唯一的法子,就是请乎若帮我走一遭。我已过而立,却没有一子半女,失了骨肉天伦之乐,苦不堪言。权当乎若可怜我,勉力一试可好?不管能不能讨要到方子,我都铭记乎若大恩。”

 话说到这个地步,又哪里有曹颐拒绝的余地。

 曹颇心中发苦,蔡蜒现下是御前红人。自己去做“恶客”要得罪的不是一个小两个。

 可同十七阿哥的关系在这里。又是关系子嗣大事,要是回绝即便不成仇,关系也不复以往。

 曹颇无奈,只能接过十七阿哥手中医书。道:“十七爷吩咐,我勉力一试,只是大家都说蔡大人性子刚烈,要是讨不回来,十七爷也莫要怪罪。”

 十七阿哥见他答应,已经喜形于色,忙作揖道谢。

 十六阿哥见十七阿哥逼曹颐做中人,本有几分不快,可是见十七阿哥如此激动,掩去恼意,看了眼曹颐手上的书道:“别急着送,先抄几份留下。”说着,又对十七阿哥道:“既是我与你合买,这银子也不好让十七弟自己出,银子一人一半。

 十七阿哥闻言一愣,随即将脑袋摇成拨浪鼓,道:“不可不可。晓得十六哥心疼我,可一笔是一笔。说好了是借,就是借。等到年后我那里有了进项,就还十六哥。”

 十六阿哥不干,可十七阿哥态度坚决。最后也只有依了十七阿哥的意思。

 拍下这本书后,十七阿哥不仅口袋空了。还欠了一万多外债,自然就无心再瞧旁的;十六阿哥与曹颇也失了拍卖的兴趣,没等到拍卖散场,大家

 十七阿哥也晓得自己使曹颐为难,要请酒给曹颗赔罪。

 曹颇怀里还揣着昨日从平王府得来的盐井地契,今早已经使人往怡亲王府递了帖子,要过去请安,哪里有空暇去吃酒。

 十七阿哥听说他有事,便也不勉强。十六阿哥与曹颐还有话说,便寻了个由子,同十七阿哥别过,与曹颗同行。

 “为了子嗣之事,十七弟这两年有些魔风,别说京城,就是直隶地面上有点名气的大夫也都寻了个遍。年初的时候,还专程使人去了福建寻方种公。若不是方老身故,就要给人再折腾回来。”十六阿哥道。

 曹颇道:“十六爷不用说这些,我没怪十七爷,只是晓得自己个儿几斤几两,觉得这事儿玄。”

 十六阿哥叹了口气,道:“十七弟不是糊涂人,心里也当明白这个。只是事关重要,就算只有一丢丢的希望,他也要试了才肯死,心。”

 曹颇点点头,没有再说这个话题。不管他心中多么不愿,赶鸭子上架,这两日也要去“拜访”一下那位御前红人。

 “十六爷,都说四盐井多,您府上在那边有没这方面产业?”曹颐想起盐井之事,问道。

 “那是块大肥肉,京里哪家王府不掺合?我那边,名下有三处盐场,都是老王爷在世时折腾的。年头久了,这几年出盐少,下边的人舍不得这块,撺掇我几回,要另开新井,被我给否了。虽说朝廷允许四川开私人盐场,可贩卖什么的,还要走衙门,否则就是私盐。赚钱的都是钻漏子,真要撕巴开,也是违了律法。银子这东西,多少是头儿,够开销就成,何苦为这些费心?”十六阿哥说着,看着曹颐道:“你不会是动心了吧?顶好还是不要参合。费劲巴力,还容易生是非。”

 曹颇原想着今日去见十三阿哥,建议朝廷加重四川井盐控制,多增加些赋税,省得朝廷没银子,大家都束手束脚。

 有了这个先例,往后对地方密集型行业,就能调整课税,丰盈国库。

 听了十六阿哥的话,曹颐晓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天真。

 雍正有魄力,削减士人阶层特权,却不会去挑战宗室与八旗权贵。

 少一时,到了十三阿哥府门口,十六阿哥并没有随曹颗同往,而是直接回王府去了。

 曹颇站在十三阿哥府门口。摸了摸怀里的地契,心里已经改变了主意。

 十七阿哥的为难,使得他心安反感;他不愿重蹈覆辙,因此事破坏十三阿哥与自己、与姐夫的关系。

 于是,这次会面,所谈的话题,就从“私事”变成“公事”

 直隶久旱,即便疏通水渠,老天不下雨也没法子。

 如今虽有了耐旱的农作物,也渐渐推广开来,可多是边角地。百姓大部分还是习惯种“六谷”原因无他,只因官仓收粮有要求,地主那边的实物租子,便也是有数的这几样。

 要是想要将那几种耐旱高产的作物真正推广下去,官仓收粮必的要有变动。

 十三阿哥听了曹颗的话小比然大悟,道:“怨不得苞谷推行了几年,有成效的府县有数,原来是这个缘故。可好官仓换米,也是大事,千百年来,百姓吃的都是那几样,换了苞谷,吃不顺口也是有的。”

 “十三爷,高梁与苞谷都是粗粮,对百姓来说,它们都是果腹之物,又有什么区别?有钱的人家,不是自家有粮,就买南边的稻米,又谁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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